第十二章 迷茫（下）
小洁告诉我：“我一直盼望着可以和你在一起这样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真的很幸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忍不住笑，“你还是个孩子，吃得饱就觉得很幸福。”
她说：“小羽姐姐，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会更幸福。”
她一叫我“姐姐”准没好事，看她亮晶晶的眼睛东瞅瞅西看看，才说：“你租的房子里既没有电视，也没电脑，彻底跟现代化的生活圈子不沾边，都不知道你怎么活下去的。”
“你想怎样，少打我手机的主意，流量很贵的。”
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招惹我。吃饱喝足了，小洁负责洗碗。我铺开被褥准备消化一会儿就睡觉。
她转过身嫌弃地看着我：“九点不到就睡了，你的生活太没劲了，我们聊天好不好？”
“好，你想聊什么？”
她单刀直入地问我：“你嫁妆攒多少钱了？”
我有点儿讪讪地：“哪儿有什么嫁妆，别胡说。”
“小羽，”她爬上床，抱住我的腿使劲晃，“买个电脑吧，我想看《古剑奇谭》。”
我当她要电脑干什么，原来是想看电视剧，“你多大了，还看电视剧？工作呢，不找了是吧，打算一辈子依靠我活啊？”
“小羽姐，”她几乎低声下气，“我知道我没用，现今找工作比起你三年前更难了。我没有门路，也没个爹跟人家拼……可我也有梦想啊！我喜欢上一个人，我好喜欢他好喜欢他，你就帮帮我吧。”
我懒得眼皮都不想抬一下，“李易峰、陈伟霆、乔振宇他们仨，你看上哪个了？”喜欢看《古剑奇谭》的傻妞哪一位不是被他们三个搞得七荤八素，只有我一直喜欢赫政。
赫政，一想起他，我吃了五花肉，也高兴不起来了。
那边不出声。
我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她。小洁的胸口微微地起伏，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我叹一口气，我们两个都是孤儿，都是杨爸爸的孩子，所以我们互相帮助，彼此取暖，可是不能因为这个让我去买一台电脑回来吧，这是感情绑架……这是，小洁，我没钱啊！
我苦恼的把头埋在枕头里，今晚别想睡了。
她过了许久才说：“我记得小羽你写网文的，编辑看重你吗？有影视公司联系你吗？”
我晕，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到这件事我都快郁闷死了，但是哪天影视公司真的能联系我，要拍我的小说。我一定给赫政买双皮鞋，前提是不许剥小牛的皮。牛多可爱啊！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干嘛欺负小牛啊？
小洁也看着我，语气很诚恳：“小羽，你说影视公司如果看上你的小说，要拍电视剧，你作为小说的原著作者，应该很容易与男主角搭上线吧？”
“当然啦，我会和各个交通站的同志们搭上线，夜里专炸鬼子的小炮楼。”
她拽着我的腿，急着直跳：“我问你真的，你别扯淡行不行？”
我咄咄逼人：“你逼死我算了，哪儿有那么容易。大明星这么容易交往，我早给你找一个了，省得你烦我。”
“真的很困难吗？最近不是常有网络小说搬上荧屏拍电视剧吗，小羽没什么你不行？”
这话问的，我无言以对。
“小羽，我喜欢陈伟霆，我要嫁给他，为他生小猴子。”
她说。什么……瞬间我被雷电击中，所有信号全部瘫痪，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我气若游丝地对她说：“妹妹，祝你梦想成真。”
唉！气死我了，这丫是我的克星。想跟大师兄结婚，只有把他绑架了，才有可能跟小洁入洞房。关键是我打不过他呀，总不能我也去当焚寂的宿主吧？
真是懒得理她。
等我的信号恢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小洁坐在床边，背对着我，一阵接一阵的喘息，就像曾经的我一个人对着窗望着星星，一发呆就是一整晚。难过的眼泪都哭干了，心里压着一块大大的石头。没有人帮我，连个听我倾诉的人都没有。
“小洁，”我轻轻地叫她，“别哭了，好不好？”
小洁回过头，我被她的眼睛吓了一跳，“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不要眼睛了？”
“我想这辈子都不能见到陈伟霆，我好绝望，好难过。”
我忙说：“还记得小时候，什么小虎队、林志颖，千人爱，万人迷，现在不都成家生子了吗？也没听说娶得对象是位女粉丝啊？”
“我不一样的，我是真心喜欢他。我会一直等他，一直等，等到我死的那一天，不能再等了，就停止喜欢他。”
“你说什么死字啊，你想气死我啊！”我苦笑，“当你意识到根本不可能，真心会一点点耗尽，自己折磨自己何苦？”
青春那么短暂，去爱一个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只有痛苦。我早说过，男人长成这样，就是来祸害人间的。
小洁看着我的眼睛，可能我的目光很严厉，她看着看着哭得更厉害了。我不知道怎么劝她，女人其实挺容易钻牛角尖的。大师兄的俊颜我在电视上见过，长得太可怕了，若非赫政已经像一根毒刺扎入我身，我中毒日久，也不求解药。否则我千年道行，非毁在大师兄手里不可。
算了，算了，不能骗，不能哄，我只有沉默不语了。
小洁见我不说话，咬着嘴唇，眼泪一大颗一大颗掉下来。她是伤心到了极点，否则绝不会这么哭的，太伤灵力了。
像我哭，一定要保住元气。哭一会儿，哼哼一会儿，再缓缓，讲究周期性和节奏性。要是像小洁这样，三年我都哭死了。
实在熬不住了，我开始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琢磨着夜肯定深了，这丫还不睡，真是要我命。
橘黄的灯光下，小洁浓密的眼睫毛挂着泪珠，折射出七彩的光，仿佛夏日雨后的屋檐一滴滴水珠滑下来，落在地上，溅起的一朵朵水花，每一个水花都是有颜色的。
我突然清醒了，忍不住心里落下一滴泪，这几年她过得不轻松吧？就像一片干涸的田，等待着雨露滋润。我为什么不能给她一点儿希望呢？也许有一天她会长大，她会明白有一种爱只能远远的祝福，却不能占有。这种爱很苦，甚至对方永远感受不到，但是我们的人生收获了成长。
我打起精神，凑到她身边，抱住她说：“小羽别难过，你这么喜欢陈伟霆，我一定努力。等到有一天影视公司肯用我的小说拍剧，我跟他们说，你们叫陈伟霆娶了我家妹妹，版权送你们了，玩去吧！”
“真的？”她的眼睛在发光，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知道什么叫饮鸩止渴吗？
我觉得我这话说忒大了，有点儿心虚，想着怎么收回一点儿。
“千万别哭了，你要保住灵力啊。”我帮她擦掉眼泪，“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上天会眷顾我们的。如果陈伟霆到那个时候还是光棍一条，你还像现在这么喜欢他。他不肯娶你，我就跪死在他面前，看他怕不怕？”
这话说出来，我冒了一身汗，更虚了，貌似话还是说大了，怎么办啊？
小洁好感动：“姐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皱眉：“本想对你不好的，可是心肠偏偏硬不起来，只能被你奴役了。”
夜很深了，外面静悄悄的。一抹光华顺着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正好在小洁的脸上投了一个光晕。
她睡着了，睫毛微微颤抖，应该是在做梦。
她在想他吗？
我脊背上起了一阵寒意。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前天我还在一号仓库上班，昨天早上去综合部报到，遇见了主任、冯清她们，还有张明然，最不可思议的是我见到了赫政，我跟他就这样在一起了。不，还不算，可是他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杂志上的一个平面了。
今天我们又分开了，三十九座仓库一座座查过去，没有一个月根本都查不过来。就这样一个月不见面，一个月后他恐怕已经忘记我的样子了。
我又遇到金晶、杨敏芳，还有之后的事情，我都觉得很困惑，很不安心，又一阵心痛。我侧身为小洁压压被子，也许陈伟霆已经走进了小洁的梦。如果人生是一场梦，请上天不吝赐予这个小妹妹一场美梦，小洁那么善良，真的不该让她被爱情折磨的。
我忍不住笑，“你还是个孩子，吃得饱就觉得很幸福。”
她说：“小羽姐姐，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会更幸福。”
她一叫我“姐姐”准没好事，看她亮晶晶的眼睛东瞅瞅西看看，才说：“你租的房子里既没有电视，也没电脑，彻底跟现代化的生活圈子不沾边，都不知道你怎么活下去的。”
“你想怎样，少打我手机的主意，流量很贵的。”
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招惹我。吃饱喝足了，小洁负责洗碗。我铺开被褥准备消化一会儿就睡觉。
她转过身嫌弃地看着我：“九点不到就睡了，你的生活太没劲了，我们聊天好不好？”
“好，你想聊什么？”
她单刀直入地问我：“你嫁妆攒多少钱了？”
我有点儿讪讪地：“哪儿有什么嫁妆，别胡说。”
“小羽，”她爬上床，抱住我的腿使劲晃，“买个电脑吧，我想看《古剑奇谭》。”
我当她要电脑干什么，原来是想看电视剧，“你多大了，还看电视剧？工作呢，不找了是吧，打算一辈子依靠我活啊？”
“小羽姐，”她几乎低声下气，“我知道我没用，现今找工作比起你三年前更难了。我没有门路，也没个爹跟人家拼……可我也有梦想啊！我喜欢上一个人，我好喜欢他好喜欢他，你就帮帮我吧。”
我懒得眼皮都不想抬一下，“李易峰、陈伟霆、乔振宇他们仨，你看上哪个了？”喜欢看《古剑奇谭》的傻妞哪一位不是被他们三个搞得七荤八素，只有我一直喜欢赫政。
赫政，一想起他，我吃了五花肉，也高兴不起来了。
那边不出声。
我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她。小洁的胸口微微地起伏，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我叹一口气，我们两个都是孤儿，都是杨爸爸的孩子，所以我们互相帮助，彼此取暖，可是不能因为这个让我去买一台电脑回来吧，这是感情绑架……这是，小洁，我没钱啊！
我苦恼的把头埋在枕头里，今晚别想睡了。
她过了许久才说：“我记得小羽你写网文的，编辑看重你吗？有影视公司联系你吗？”
我晕，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到这件事我都快郁闷死了，但是哪天影视公司真的能联系我，要拍我的小说。我一定给赫政买双皮鞋，前提是不许剥小牛的皮。牛多可爱啊！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干嘛欺负小牛啊？
小洁也看着我，语气很诚恳：“小羽，你说影视公司如果看上你的小说，要拍电视剧，你作为小说的原著作者，应该很容易与男主角搭上线吧？”
“当然啦，我会和各个交通站的同志们搭上线，夜里专炸鬼子的小炮楼。”
她拽着我的腿，急着直跳：“我问你真的，你别扯淡行不行？”
我咄咄逼人：“你逼死我算了，哪儿有那么容易。大明星这么容易交往，我早给你找一个了，省得你烦我。”
“真的很困难吗？最近不是常有网络小说搬上荧屏拍电视剧吗，小羽没什么你不行？”
这话问的，我无言以对。
“小羽，我喜欢陈伟霆，我要嫁给他，为他生小猴子。”
她说。什么……瞬间我被雷电击中，所有信号全部瘫痪，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我气若游丝地对她说：“妹妹，祝你梦想成真。”
唉！气死我了，这丫是我的克星。想跟大师兄结婚，只有把他绑架了，才有可能跟小洁入洞房。关键是我打不过他呀，总不能我也去当焚寂的宿主吧？
真是懒得理她。
等我的信号恢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小洁坐在床边，背对着我，一阵接一阵的喘息，就像曾经的我一个人对着窗望着星星，一发呆就是一整晚。难过的眼泪都哭干了，心里压着一块大大的石头。没有人帮我，连个听我倾诉的人都没有。
“小洁，”我轻轻地叫她，“别哭了，好不好？”
小洁回过头，我被她的眼睛吓了一跳，“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不要眼睛了？”
“我想这辈子都不能见到陈伟霆，我好绝望，好难过。”
我忙说：“还记得小时候，什么小虎队、林志颖，千人爱，万人迷，现在不都成家生子了吗？也没听说娶得对象是位女粉丝啊？”
“我不一样的，我是真心喜欢他。我会一直等他，一直等，等到我死的那一天，不能再等了，就停止喜欢他。”
“你说什么死字啊，你想气死我啊！”我苦笑，“当你意识到根本不可能，真心会一点点耗尽，自己折磨自己何苦？”
青春那么短暂，去爱一个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只有痛苦。我早说过，男人长成这样，就是来祸害人间的。
小洁看着我的眼睛，可能我的目光很严厉，她看着看着哭得更厉害了。我不知道怎么劝她，女人其实挺容易钻牛角尖的。大师兄的俊颜我在电视上见过，长得太可怕了，若非赫政已经像一根毒刺扎入我身，我中毒日久，也不求解药。否则我千年道行，非毁在大师兄手里不可。
算了，算了，不能骗，不能哄，我只有沉默不语了。
小洁见我不说话，咬着嘴唇，眼泪一大颗一大颗掉下来。她是伤心到了极点，否则绝不会这么哭的，太伤灵力了。
像我哭，一定要保住元气。哭一会儿，哼哼一会儿，再缓缓，讲究周期性和节奏性。要是像小洁这样，三年我都哭死了。
实在熬不住了，我开始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琢磨着夜肯定深了，这丫还不睡，真是要我命。
橘黄的灯光下，小洁浓密的眼睫毛挂着泪珠，折射出七彩的光，仿佛夏日雨后的屋檐一滴滴水珠滑下来，落在地上，溅起的一朵朵水花，每一个水花都是有颜色的。
我突然清醒了，忍不住心里落下一滴泪，这几年她过得不轻松吧？就像一片干涸的田，等待着雨露滋润。我为什么不能给她一点儿希望呢？也许有一天她会长大，她会明白有一种爱只能远远的祝福，却不能占有。这种爱很苦，甚至对方永远感受不到，但是我们的人生收获了成长。
我打起精神，凑到她身边，抱住她说：“小羽别难过，你这么喜欢陈伟霆，我一定努力。等到有一天影视公司肯用我的小说拍剧，我跟他们说，你们叫陈伟霆娶了我家妹妹，版权送你们了，玩去吧！”
“真的？”她的眼睛在发光，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知道什么叫饮鸩止渴吗？
我觉得我这话说忒大了，有点儿心虚，想着怎么收回一点儿。
“千万别哭了，你要保住灵力啊。”我帮她擦掉眼泪，“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上天会眷顾我们的。如果陈伟霆到那个时候还是光棍一条，你还像现在这么喜欢他。他不肯娶你，我就跪死在他面前，看他怕不怕？”
这话说出来，我冒了一身汗，更虚了，貌似话还是说大了，怎么办啊？
小洁好感动：“姐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皱眉：“本想对你不好的，可是心肠偏偏硬不起来，只能被你奴役了。”
夜很深了，外面静悄悄的。一抹光华顺着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正好在小洁的脸上投了一个光晕。
她睡着了，睫毛微微颤抖，应该是在做梦。
她在想他吗？
我脊背上起了一阵寒意。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前天我还在一号仓库上班，昨天早上去综合部报到，遇见了主任、冯清她们，还有张明然，最不可思议的是我见到了赫政，我跟他就这样在一起了。不，还不算，可是他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杂志上的一个平面了。
今天我们又分开了，三十九座仓库一座座查过去，没有一个月根本都查不过来。就这样一个月不见面，一个月后他恐怕已经忘记我的样子了。
我又遇到金晶、杨敏芳，还有之后的事情，我都觉得很困惑，很不安心，又一阵心痛。我侧身为小洁压压被子，也许陈伟霆已经走进了小洁的梦。如果人生是一场梦，请上天不吝赐予这个小妹妹一场美梦，小洁那么善良，真的不该让她被爱情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