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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啃噬

    mu·er <<。令人不寒而栗的触感,利齿下的颤栗。颜色浓郁的血液,搭着凄厉的惨叫声。被啃噬的,是人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那三匹银灰色的狼,早就按捺不住想撕扯的血腥**,在眼神里极早地被暴露出来。

    孟镜的一个斜眼,得到指示的三匹狼便上前接近铁笼里的慕容以沫。倏地,吊挂着慕容以沫的铁链断裂成好几截。一下子被松绑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便被迎面而来的狼团团包围住。

    慕容以轩的眼睛死盯着这个画面,嘴巴也不受控制的张开,「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了,放了我妹妹好不好?」说到后面,言语间难藏着卑微。

    孟镜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心情甚好地翩然至他的跟前,抬起头看着被捆在石壁上的慕容以轩,她说:「如果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办?呵呵!」笑着,在一个视线角度正好的位置上变出了一组骷髅造型的桌椅。桌子上还摆着一杯颜色鲜红的血腥玛丽,杯子的造型很诡异,扭曲得简直就像是一棵被繁乱的枝条包裹的千年老树。

    狼的舌头上,挂满着令人作呕的唾液,腥臭味难闻至极。带着这种腥臭味和粘稠感,狼的舌头就这样舔上了慕容以沫的脸上、颈上、胳膊上……

    玻璃柱子里的慕容以沫也闻到了那浓重而难闻的气息,还有那唾液沾黏到身上的黏腻感。「呕!」两端的慕容以沫同时呕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孟镜坐在椅子上朝着天上打了个响指。仿若得到指令般的,狼将它们尖锐的牙齿露了出来。

    见到这个情况,慕容以轩突然挣扎了起来,「放开我!听到了没有!放开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是变态么?!让那畜生离开我妹妹!」

    孟镜好像嫌弃他的声音太吵,指尖在空中虚划了一下。捆绑着他的铁索突然长出了尖锐的刺,随着他挣脱动作的加大,刺越来越长。

    但是,慕容以轩根本顾不着他身上的疼痛,一心只想保护岌岌可危的妹妹。

    「哥!」慕容以忻不忍心地贴在玻璃面上。

    「没用的。他根本听不见你喊他。」单奕浅轻叹了一口气。

    狼那尖锐的牙齿,轻蹭着慕容以沫的肌肤。慕容以沫不禁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咬了下去。

    血刚刚从牙齿以及肌肤可见的缝隙里冒出来的时候……狼猛烈的撕扯了起来。硬生生的将肉翻了出来。

    微粉的肌肉混合着血红的鲜血,隐隐还能看到白色的骨头。

    这血腥的画面,更加激起了狼嗜血的天性。看着慕容以沫的目光,好似在看一盘美味的食物。鲜血顺着狼的牙齿流下,更显狼脸上对血的**。

    并且,与慕容以沫面容上近乎扭曲的痛苦表情,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

    同时被三头狼啃咬,慕容以沫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楚。「啊!」那凄厉的惨叫声,不间断的传了出来。最后声音嘶哑地只能无力地发出「啊……」的惨叫。

    「以沫!」不顾早已深扎进自己身体里的刺的慕容以轩,带着苍白的脸、以及浑身的血,终于挣脱了开来。

    慕容以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将铁链上的刺同时往血肉里狠扎了一下。但是他根本感受不到,虚弱至极的他,依旧奋力站了起来,奔向了早已分食干净的骸骨。另一端玻璃柱里的慕容以沫也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啊!」带着悲伤与愤怒的沙哑吼叫声,数次从慕容以轩的嗓子里冒出来。面容上早就没有了所谓的从容,有的仅剩下失控。这种苦楚,从心头不断地涌出来,然后泛滥成灾。

    当这种的痛彻心扉蔓延到脸上的时候,慕容以轩的表情变得狰狞与恐怖。他用不稳的脚步冲向了坐在一旁悠然的孟镜,猛地一下扯起她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用我的妹妹作为你胜利的牺牲品?!你说呀!你说啊!」

    孟镜的眉宇一皱,嗓音里带着不悦,「松手!」

    慕容以轩根本就不管她,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啊!冲着我来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妹妹受这般折磨?!」

    孟镜的眼神一凛,一股力量将慕容以轩扯开,将他困在之前吊着慕容以沫的铁笼里。铁笼的柱子上延展住更多的铁链,他身上被钉住的铁链也开始伸长。将他悬空的绑在那堆骸骨的上方。

    「姓孟的老巫婆!你放开我哥!」慕容以忻握紧拳头敲打着玻璃柱的壁面。

    「哼。」孟镜的一记冷哼,算是回应了慕容以忻的叫嚣。数秒过后,铁笼旁边的平底上开始出现一个大洞,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以忻!」慕容以轩看着洞里呼喊道。摇晃着身体,不管自己的血流了多少,都阻止不了他想救下自己小妹的心情。

    另一端玻璃柱里的慕容以忻则是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难道……接下来就是我了么?!」

    「完了。」尹若萱用着极小的声音说着。

    然而单奕浅则用力敲打着玻璃,「你有本事不要用法术啊!跟我单挑!」

    简寒溪双手环胸,「这玻璃不是随便就可以敲碎的。就连坐在那边的那位也做不到。不然,刚才发生的事情,绝不可能是痛到昏厥而已。」

    单奕浅闻言,愤恨地锤了一下。

    无底洞里的慕容以忻被无数条带刺的钢线交错绑着,钢线上面还带着不明的白色结晶物。

    慕容以忻无意识的往下望了一眼,下面一片漆黑,还幽幽的往上散发着寒气,隐隐的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正在呼喊着她的名字。

    恐惧感顷刻间侵蚀了她。她跌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表情更是充满了害怕。

    钢线突然开始勒紧,上面的刺开始扎了进去,细细的血珠冒了出来,融化了那白色的结晶物。尖锐的痛楚从全身各处传来,皮肤被钢线勒成了无数个几何形。紧接着,仿若有齿轮一般的,钢线开始滑动,带动着深入皮肤的刺,撕扯着皮肤,留下道道翻着血肉的痕迹。钢线还在无休止地缩紧。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以一种极快地方式,让慕容以忻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道道划痕,撕开那皮肉,隐约可见的白色骨头,引起了刚刚饱餐一顿的狼的注意。

    贪婪瞬间浮现在它们的眼珠子上,如履平地般的在慕容以忻身体的下方悬空而走。抬着它们那还带着血液的头颅,肮脏的舌头伸得长长的,还悬挂着唾液,急欲舔舐干净那美味的食物。

    慕容以忻突然开始挣扎。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恶心感,仿佛超越了任何痛楚。可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即使她再怎么挣扎,被捆绑住的幻像却不动分毫。

    那垂涎着的舌头,越来越靠近。慕容以忻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胃里好像在翻涌一般,一个劲地使人作呕。

    沾染上了,那种粘稠的触感。舌头划过钢线割破的皮肤,然后渗入。

    忽然之间,钢线放缓了速度,渐渐地、渐渐地停了下来。

    那些被粉色的皮肉隐约包裹着的钢线,交错的搁置在里头,破碎的肌肉组织上还不断地渗出血液,染红了钢线,以及上面的锐刺。钢线摩擦、割裂的动作虽然停了下来,但是它们存在感依然强烈。

    钢线上面原来停滞不动的尖刺,还勾着丝丝缕缕的粉色,然后猛地一下以一种急速的方式螺旋起来,变成了钻头,钻进了白色的骨头里。

    「吱……吱……」钻头用劲钻入骨头的声音,与「吧嗒……咯吱……」骨头碎裂与断裂的声音,交互融合,谱出了使人毛骨悚然的乐章。

    疼痛,先是从面部、四肢……全身各处传来,紧接着,从身体内部,骨头被钻出的强烈震感,让她的内脏都抽动了起来。血液也恍若流干了一样。

    濒临死亡的感觉里,慕容以忻隐隐的看见一个黑色人影,拿着一把镰刀,恍若死神。直到听到一声巨响,在昏厥前的最后一刻,她才知道,原来,那不远处的另一个自己已经被砍成了数不清的碎块。啃噬,这种本能性的举动,让狼张开了血盆大口,迎接纷落而至的食物。

    血与骨与肉的结合,染红了狼的眼睛。更染红了慕容以轩的眼睛。

    亲眼目睹自己两个最亲爱的妹妹,被活活虐死在自己面前。

    慕容以轩愣住了,双眼无神地盯着孟镜:「哈哈哈哈……」仅仅呆滞了一秒钟,慕容以轩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很尖锐,夹杂着悲愤和绝望。

    他对着孟镜一字一顿地说道:「孟镜,我慕容以轩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孟镜不以为意地睇了他一眼,「你要怎么杀我?被捆在铁笼里,用飞镖扎死我么?还是说,你要挣脱铁链,亲手掐死我?省省力气吧,不可能的!」

    「一定有办法的!我绝不能让她们枉死!」愤怒扭曲了他的五官。现在的他,全身冒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息,让他宛若地狱修罗。

    孟镜喝了一口血腥玛丽,一脸笑意地对他说:「那你就慢慢地想吧!我建议你试试这铁链有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脆弱。我会在你还在沉浸于思考如何将我置之于死地的时候,让你在看一出好戏。一出让我兴奋异常的好戏。」

    「你又想做什么?!不要再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了!」听出孟镜话里有话的慕容宇轩,内心深处的不祥预感告诉他,还会有人,堕入这无间炼狱。

    mu·er >>。死亡踏着舞步般靠近,与其共舞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挚爱之人,伴着黑暗的舞曲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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