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谁动了我的勇气
“91！我物理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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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课桌上的试卷，班长连后槽牙都兴奋地闪闪发光，灵魂仿佛就站在桌上，攥着那份揉皱的卷子手舞足蹈。“喜形于色”这类博大精深的成语，又一次在这只叫做“班长”的神奇动物身上得到了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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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伸手轻轻地捏住卷子的一角，从班长有些出汗的手心里默默地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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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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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师：看到你的成绩我很意外，相信认真起来的你一定会给我更大的惊喜！
林宁：会给老师争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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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健康课虽不是主课，却是全民积极参与的热门课程。并不是因为大家都急着证明自己不是神经病，而是那些有趣的心里游戏，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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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我们来请两位同学来完成下一个游戏。请其中一名同学背朝大家站在讲台的边缘上，我数一二三，保持身体直立快速后仰，另一名同学负责在后面接住他。这个游戏呢，就是让大家体会信任与被信任的感觉，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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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班长！”班长四周的人跟着林宁一起起哄。
“好！那就请班长上来，另外班长的同桌也一起上来吧，你们每天坐在一起，相信你们的配合也一定特别默契。”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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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看着幸灾乐祸的班长，欲哭无泪。
“那么你们谁来站上面呢……”
“她。”
雄壮的的班长像拎兔子一样，拎起林宁丢在讲台上。
“当然是我了。”林宁冲着老师用力地点点头。
“好，那现在的你，有什么想对班长说的吗？”看得出心理老师在强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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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谢谢有你在我身后，让我摔倒的时候不会站不起来。”
“好！那班长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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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话我记住了。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后面，所以不用害怕。”班长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背影，铿锵有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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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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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闭上眼睛，猛地向后一仰，随后像是摔进了温暖厚重的棉垛，稳稳地被身后的班长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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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非常好。”心理老师由衷地向两人鼓掌。“我不得不说，这两位同学是这么多班级里，表现得最好的一组。现在我们下楼，到操场上做下一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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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举起“熊掌”对着林宁。“不错，这才是你。”林宁率真地笑着，使出吃奶的力气清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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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动的云影，在碧绿的操场上留下自由的影子，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向这些孩子，并慷慨地赠予他们纯良年华里最耀眼的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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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男女生分开，石头剪刀布定胜负，输掉的人站到赢了的同学身后拉火车，以此类推直到男女生最终对决，明白了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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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赢了！呵呵哈……”
林宁笑得像个孩子，几分钟后一路过关斩将，直到全班的女生都站到了林宁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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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林子！”班长像是看着自已领养的宠物勇夺桂冠一样，兴奋地晕头转向。
“林宝你太争气了！接下来加油啊！”岑羽华站在队尾，兴奋到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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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队一位身形苗条的男生，腼腆地拖着身后长长的尾巴，一步一顿地挪到林宁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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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加油加油！……小宁加油啊！！！！！”
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助威像一阵凶猛气浪，掀得他下意识倒退了半步，随后又被后面的男生狠狠地挤了回来。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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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笑声，惊起了楼顶一群又一群的鸽子，带着他们的笑声，飞向更远的天际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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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剪刀！布！！！”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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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被难以置信的胜利惊到，扬着眉毛僵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剪刀手前仰后合，开心地接受大家排山倒海的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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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最近怎么样？留下没错吧。”
“谢谢峰哥，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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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路上小心~。”
林宁跳下班长的宝驾，冲着远去的身影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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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让那扇门多多少少拥有了一些期盼的味道。林宁从背包的侧兜里摸出结了霜的钥匙，扑面而来的温暖空气，给了林宁额外的惊喜……
浓重的酒气里，搭配着呕吐物特有的气味，在一瞬间里窒息了林宁寒冷的肺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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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一只素有钢铁之躯的烟灰缸，自作多情地翻着花哨的跟头，从里面叮叮当当地滚了出来爬在林宁的脚下。像个狗仗人势的小太监，一路连滚带爬地跪到眼前，低眉顺眼地垂着脑袋嘴里却阴阳怪气的吆喝着。
“你怎么才回来呀……知不知道主子都等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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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抬起脚对准这个奴才，又轻轻地放下，迈过它向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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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滩撒一地的秽物，把一阵干呕顺着艰难的呼吸，生硬地塞进胃里。
“咳咳咳……”呛起的泪花，溢满林宁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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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他妈咳咳咳的。”男人浑浊的声音，让林宁不由地恼怒。林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也许，是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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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挣扎着坐起来。
“你……你他（fhx）妈怎么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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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男人说出这句话时，思维总是不由自主地朝着一部古老的片子奔驰起来，它叫《batman》。让林宁久久难忘的并非那些拉风的对决，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微小情节。它无数次地，占据着梦魇的舞台。
……
那是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台上，一群魂飞魄散的人质倚着围墙，七扭八歪地瘫坐在地上。小丑站在风里，咧着那张硕大到狰狞的嘴。他一边诡笑着把玩手里雪亮的匕首，一边讲述自己的童年——
“呃，你们……是在害怕我迷人的笑容吗？好吧，那就让我在batman出现之前，为你们讲一个好玩的故事吧。
喔……在很久很久以前呢，有一天的晚上，我最最亲爱的爸爸就回到了家，他喝得很爽啦！哈哈……他拿着雪亮的刀走到我面前，说‘嘿！伙计！瞧瞧你，这是他（fhx）妈的怎么看我呢……干嘛这么严肃呢？……我要看你咧开嘴笑的样子啊！’……”
……
在那些冗长的梦里，林宁没有身体，只带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游离在小丑童年的每一个角度里，看着小丑在残疾的脸上默默地涂上一层狰狞的油彩……看他在黑夜里无休地哭泣，在白昼里放肆的癫狂。
……
直到自己，大汗淋漓地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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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本上的字迹似乎也在不停地瑟缩着，林宁猛地挥手把它们统统从书桌上扫下去，捂着耳朵，不出声音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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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不肯承认快要成年的自己，还会在这个时常失去理智的男人面前，不由自主地哭泣，战栗。在恶梦里，被大片大片的恐惧吞食……林宁无比痛恨这个懦弱的自己，更无比厌恶自己的眼泪，厌恶着那种黑夜里被淋湿的月光。总是发狂地用尽一切办法，强迫自己阻止哭泣和胆怯。似乎拼命阻止了这一切，就狠狠地打败了那个张狂了整个童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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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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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课桌上的试卷，班长连后槽牙都兴奋地闪闪发光，灵魂仿佛就站在桌上，攥着那份揉皱的卷子手舞足蹈。“喜形于色”这类博大精深的成语，又一次在这只叫做“班长”的神奇动物身上得到了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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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伸手轻轻地捏住卷子的一角，从班长有些出汗的手心里默默地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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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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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师：看到你的成绩我很意外，相信认真起来的你一定会给我更大的惊喜！
林宁：会给老师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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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健康课虽不是主课，却是全民积极参与的热门课程。并不是因为大家都急着证明自己不是神经病，而是那些有趣的心里游戏，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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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我们来请两位同学来完成下一个游戏。请其中一名同学背朝大家站在讲台的边缘上，我数一二三，保持身体直立快速后仰，另一名同学负责在后面接住他。这个游戏呢，就是让大家体会信任与被信任的感觉，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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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班长！”班长四周的人跟着林宁一起起哄。
“好！那就请班长上来，另外班长的同桌也一起上来吧，你们每天坐在一起，相信你们的配合也一定特别默契。”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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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看着幸灾乐祸的班长，欲哭无泪。
“那么你们谁来站上面呢……”
“她。”
雄壮的的班长像拎兔子一样，拎起林宁丢在讲台上。
“当然是我了。”林宁冲着老师用力地点点头。
“好，那现在的你，有什么想对班长说的吗？”看得出心理老师在强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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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谢谢有你在我身后，让我摔倒的时候不会站不起来。”
“好！那班长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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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话我记住了。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后面，所以不用害怕。”班长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背影，铿锵有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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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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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闭上眼睛，猛地向后一仰，随后像是摔进了温暖厚重的棉垛，稳稳地被身后的班长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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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非常好。”心理老师由衷地向两人鼓掌。“我不得不说，这两位同学是这么多班级里，表现得最好的一组。现在我们下楼，到操场上做下一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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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举起“熊掌”对着林宁。“不错，这才是你。”林宁率真地笑着，使出吃奶的力气清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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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动的云影，在碧绿的操场上留下自由的影子，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向这些孩子，并慷慨地赠予他们纯良年华里最耀眼的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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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男女生分开，石头剪刀布定胜负，输掉的人站到赢了的同学身后拉火车，以此类推直到男女生最终对决，明白了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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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赢了！呵呵哈……”
林宁笑得像个孩子，几分钟后一路过关斩将，直到全班的女生都站到了林宁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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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林子！”班长像是看着自已领养的宠物勇夺桂冠一样，兴奋地晕头转向。
“林宝你太争气了！接下来加油啊！”岑羽华站在队尾，兴奋到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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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队一位身形苗条的男生，腼腆地拖着身后长长的尾巴，一步一顿地挪到林宁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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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加油加油！……小宁加油啊！！！！！”
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助威像一阵凶猛气浪，掀得他下意识倒退了半步，随后又被后面的男生狠狠地挤了回来。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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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笑声，惊起了楼顶一群又一群的鸽子，带着他们的笑声，飞向更远的天际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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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剪刀！布！！！”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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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被难以置信的胜利惊到，扬着眉毛僵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剪刀手前仰后合，开心地接受大家排山倒海的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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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最近怎么样？留下没错吧。”
“谢谢峰哥，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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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路上小心~。”
林宁跳下班长的宝驾，冲着远去的身影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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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让那扇门多多少少拥有了一些期盼的味道。林宁从背包的侧兜里摸出结了霜的钥匙，扑面而来的温暖空气，给了林宁额外的惊喜……
浓重的酒气里，搭配着呕吐物特有的气味，在一瞬间里窒息了林宁寒冷的肺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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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一只素有钢铁之躯的烟灰缸，自作多情地翻着花哨的跟头，从里面叮叮当当地滚了出来爬在林宁的脚下。像个狗仗人势的小太监，一路连滚带爬地跪到眼前，低眉顺眼地垂着脑袋嘴里却阴阳怪气的吆喝着。
“你怎么才回来呀……知不知道主子都等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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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抬起脚对准这个奴才，又轻轻地放下，迈过它向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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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滩撒一地的秽物，把一阵干呕顺着艰难的呼吸，生硬地塞进胃里。
“咳咳咳……”呛起的泪花，溢满林宁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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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他妈咳咳咳的。”男人浑浊的声音，让林宁不由地恼怒。林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也许，是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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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挣扎着坐起来。
“你……你他（fhx）妈怎么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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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男人说出这句话时，思维总是不由自主地朝着一部古老的片子奔驰起来，它叫《batman》。让林宁久久难忘的并非那些拉风的对决，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微小情节。它无数次地，占据着梦魇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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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台上，一群魂飞魄散的人质倚着围墙，七扭八歪地瘫坐在地上。小丑站在风里，咧着那张硕大到狰狞的嘴。他一边诡笑着把玩手里雪亮的匕首，一边讲述自己的童年——
“呃，你们……是在害怕我迷人的笑容吗？好吧，那就让我在batman出现之前，为你们讲一个好玩的故事吧。
喔……在很久很久以前呢，有一天的晚上，我最最亲爱的爸爸就回到了家，他喝得很爽啦！哈哈……他拿着雪亮的刀走到我面前，说‘嘿！伙计！瞧瞧你，这是他（fhx）妈的怎么看我呢……干嘛这么严肃呢？……我要看你咧开嘴笑的样子啊！’……”
……
在那些冗长的梦里，林宁没有身体，只带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游离在小丑童年的每一个角度里，看着小丑在残疾的脸上默默地涂上一层狰狞的油彩……看他在黑夜里无休地哭泣，在白昼里放肆的癫狂。
……
直到自己，大汗淋漓地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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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本上的字迹似乎也在不停地瑟缩着，林宁猛地挥手把它们统统从书桌上扫下去，捂着耳朵，不出声音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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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不肯承认快要成年的自己，还会在这个时常失去理智的男人面前，不由自主地哭泣，战栗。在恶梦里，被大片大片的恐惧吞食……林宁无比痛恨这个懦弱的自己，更无比厌恶自己的眼泪，厌恶着那种黑夜里被淋湿的月光。总是发狂地用尽一切办法，强迫自己阻止哭泣和胆怯。似乎拼命阻止了这一切，就狠狠地打败了那个张狂了整个童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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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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