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回 身临险境，杀意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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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儿贪恋世俗繁华，趁我闭关之时，与我那徒儿偷偷下山，没想竟成了你水寨的供奉！”
韩戾问道：“今日之事，缘何而起？还有那杀死硕儿的小贼，姓甚名谁，是何身份来历？俱都给我细说清楚，若有一丝一毫遗漏，便要你脑袋。可曾明白？”
“前辈法眼如炬，晚辈哪敢漏言？”
罗泽点头道：“前几日我水寨来了名老者，自称州人士，说是为他家公办事，意欲杀一仇敌，想请我办妥。我问对方何人，他却只说那人叫胤公，乃是道门内家高手，不日便要抵达乌鸦港，叫我预备弓弩，提前拦截，死活不论。后又给了我一幅那胤公的画像，又付千两白银，说事后还有千两奉上，我见那红花颇高，与韩硕合计一番，便应了下来，却哪想……此事前后便是如此，晚辈半点不曾遗漏，至于那胤公是何身份，那老者不愿说，我也不得而知。”
“那人可曾走了？还有我那徒儿肖忠，现在何处，为何不曾与你们一同前来？”
韩戾思索片刻，金蜈分身收起钢腿，放开罗泽。
“那人如今，还在我沧浪水寨等候消息。”罗泽站起身来，托住断臂，答道，“肖忠说他今日行功正到紧要关头，不可松懈，是以不曾同来，现下正在水寨练法。”
“我自南边来时，曾见下游河边有座大寨，可是沧浪水寨？”韩戾问道。
罗泽略略点头：“不错，正是那座水寨。”
“我这便去沧浪水寨，逼问那人说出小贼来历。”韩戾狞声道，“硕儿之死，与你也有干系，你想置身事外，绝无可能，日后你便尽心为我办事，可还愿意？”
“求之不得，前辈但有吩咐，无不从命。”罗泽连连点头，口称愿意。
“很好！”韩戾桀桀怪笑，“那方小船上，还有一人，丝毫不通道术，未曾与那小贼一同遁走，现今还在船，也不知是不是那小贼一党，或许只是同船，你们且先捉了，若能逼问出小贼来历更好，到时赶回水寨，再行告知与我。若是他半点不知，便一刀杀了。”韩戾说罢，金蜈分身猛一展翅，朝南腾空而去。
“想杀我？左右我无处可逃，这些水贼若敢近前，便用箭射死，拼个玉石俱焚，偏不让你们称心如意。”殷纪狠狠想到。
殷纪虽身在小船舱，却也隐隐约约，将韩戾与罗泽对话听了个大概：“看来妖邪人，都是一个路数，不分是非好坏，由着性说杀便杀，没得一丝顾忌，无法无天。怪不得道书说，左道邪魔成道，必有天谴。今日我若不死，日后练成**，遇上这等妖人，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殷纪心愤慨至极，将弓箭紧紧握在手，眼光灼灼，扫视着船舱两头。
半晌，船头传来一阵轻微水响，殷纪转头一瞄，见船下有个带着黑巾的人探上头来，心毫不犹豫，拉弓便是一箭，将那水贼头颅贯穿，射落下水。与此同时，船尾也爬上三名水贼，殷纪早有提防，转身便是连发三箭，箭箭刁钻，专射人身要害之处，硬是将三人生生射死在地，死状凄惨。
“大当家，那船上的小，箭法很是厉害，仗着躲在船舱，我们弓弩射不到他，猖狂的很。游水过去的十几位兄弟们，才冒出头，便被他射死，没一人能上得了船。”
央大船，一名水贼跑到罗泽身前，躬着身，急急说道。
罗泽眯眼盯着那艘小船，忽而冷笑出声：“我瞧他全不会水，不然早随那两人，一同入水逃生了，你们驶艘大船过去，将那小船撞翻，等他落水再去捉拿。这游江戏水，可是咱弟兄们的拿手好戏。”
那名水贼闻言目光一闪，连忙领命退了下去，传令去了。
小船那头，殷纪连射十数箭，正杀的眼红，见再没人上船，有些诧异，等了盏茶功夫，正觉不妙之间，船身骤然一阵猛晃，大惊之下，心想定是水贼们开起大船来撞，还不及想好对策，船身已然被掀翻，成了底朝天，江水霎时灌入船舱，将他掩住。
殷纪甫入水，顿觉天旋地转，身被水带出船舱，周遭毫无借力之处，身不住下沉，他手脚猛烈扑腾，却于事无补，慌乱反倒将自个儿，呛了几口水，江水灌入胸，肺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疼的他差点呕出血来。
殷纪又自扑腾一阵，许久不曾呼吸，脑渐渐有种眩晕之感，迷迷糊糊之间，忽见水下潜来几名水贼，正欲挣扎一番，哪知小腹被重重踹了几脚，登时又呛了几口水，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模糊，闭过气去。
“这便死了么？溺死水，死后还不得超生，成了书所说的水鬼。”
也不知过了多久，殷纪缓缓有了些意识，忽觉周身一凉，猛地打了个激灵，睁开双眼，刚好瞧见两名大汉，一人拎着一桶凉水，正朝着自己泼来，刚想抽身躲开，却觉浑身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原来手脚俱被用牛筋绳，捆绑在木架上。
殷纪眼珠一转，稍微打量了下四周，却见自己所处之地，是个地穴里，看模样应该是一个挖空的山腹内，地方不是很宽敞，左面一排牢洞，并无关押之人；右面一个大木架，上面摆着许多刑具，满是铁锈和血污，让人不寒而栗。
殷纪心想，看来是落入水贼手里了，这下只怕是死一生。回想先前，这才记起，自己落水之时，铁胎弓和一壶箭矢，俱都落入江，其便有那三支祖传神箭，念及此处，不禁心大恼，殷家这三支祖传神箭，也不知传了多少代人了，如今却在自个手丢失，日后还有何颜面站在母亲和外祖父坟前？
殷纪忽地心思一动，蹭蹭了袖筒，感到那枣木剑还在，登时一阵欣喜，心有了计较。
“狗娘养的，泼了你三捅水了，再不醒来，我们便要拿刀刺你大腿了。”其一名大汉，一把将桶剩余凉水，一股脑泼在殷纪头上，骂骂咧咧的道。
“甚么？”殷纪正自寻思对策，忽地又被泼了一身凉水，这原本无关紧要，可那大汉的一句称呼，惹得他平生第一次，升起此人必杀之的决心，“你方才说甚么？”
殷纪双目血红，紧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问出话来。
“我说你是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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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儿贪恋世俗繁华，趁我闭关之时，与我那徒儿偷偷下山，没想竟成了你水寨的供奉！”
韩戾问道：“今日之事，缘何而起？还有那杀死硕儿的小贼，姓甚名谁，是何身份来历？俱都给我细说清楚，若有一丝一毫遗漏，便要你脑袋。可曾明白？”
“前辈法眼如炬，晚辈哪敢漏言？”
罗泽点头道：“前几日我水寨来了名老者，自称州人士，说是为他家公办事，意欲杀一仇敌，想请我办妥。我问对方何人，他却只说那人叫胤公，乃是道门内家高手，不日便要抵达乌鸦港，叫我预备弓弩，提前拦截，死活不论。后又给了我一幅那胤公的画像，又付千两白银，说事后还有千两奉上，我见那红花颇高，与韩硕合计一番，便应了下来，却哪想……此事前后便是如此，晚辈半点不曾遗漏，至于那胤公是何身份，那老者不愿说，我也不得而知。”
“那人可曾走了？还有我那徒儿肖忠，现在何处，为何不曾与你们一同前来？”
韩戾思索片刻，金蜈分身收起钢腿，放开罗泽。
“那人如今，还在我沧浪水寨等候消息。”罗泽站起身来，托住断臂，答道，“肖忠说他今日行功正到紧要关头，不可松懈，是以不曾同来，现下正在水寨练法。”
“我自南边来时，曾见下游河边有座大寨，可是沧浪水寨？”韩戾问道。
罗泽略略点头：“不错，正是那座水寨。”
“我这便去沧浪水寨，逼问那人说出小贼来历。”韩戾狞声道，“硕儿之死，与你也有干系，你想置身事外，绝无可能，日后你便尽心为我办事，可还愿意？”
“求之不得，前辈但有吩咐，无不从命。”罗泽连连点头，口称愿意。
“很好！”韩戾桀桀怪笑，“那方小船上，还有一人，丝毫不通道术，未曾与那小贼一同遁走，现今还在船，也不知是不是那小贼一党，或许只是同船，你们且先捉了，若能逼问出小贼来历更好，到时赶回水寨，再行告知与我。若是他半点不知，便一刀杀了。”韩戾说罢，金蜈分身猛一展翅，朝南腾空而去。
“想杀我？左右我无处可逃，这些水贼若敢近前，便用箭射死，拼个玉石俱焚，偏不让你们称心如意。”殷纪狠狠想到。
殷纪虽身在小船舱，却也隐隐约约，将韩戾与罗泽对话听了个大概：“看来妖邪人，都是一个路数，不分是非好坏，由着性说杀便杀，没得一丝顾忌，无法无天。怪不得道书说，左道邪魔成道，必有天谴。今日我若不死，日后练成**，遇上这等妖人，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殷纪心愤慨至极，将弓箭紧紧握在手，眼光灼灼，扫视着船舱两头。
半晌，船头传来一阵轻微水响，殷纪转头一瞄，见船下有个带着黑巾的人探上头来，心毫不犹豫，拉弓便是一箭，将那水贼头颅贯穿，射落下水。与此同时，船尾也爬上三名水贼，殷纪早有提防，转身便是连发三箭，箭箭刁钻，专射人身要害之处，硬是将三人生生射死在地，死状凄惨。
“大当家，那船上的小，箭法很是厉害，仗着躲在船舱，我们弓弩射不到他，猖狂的很。游水过去的十几位兄弟们，才冒出头，便被他射死，没一人能上得了船。”
央大船，一名水贼跑到罗泽身前，躬着身，急急说道。
罗泽眯眼盯着那艘小船，忽而冷笑出声：“我瞧他全不会水，不然早随那两人，一同入水逃生了，你们驶艘大船过去，将那小船撞翻，等他落水再去捉拿。这游江戏水，可是咱弟兄们的拿手好戏。”
那名水贼闻言目光一闪，连忙领命退了下去，传令去了。
小船那头，殷纪连射十数箭，正杀的眼红，见再没人上船，有些诧异，等了盏茶功夫，正觉不妙之间，船身骤然一阵猛晃，大惊之下，心想定是水贼们开起大船来撞，还不及想好对策，船身已然被掀翻，成了底朝天，江水霎时灌入船舱，将他掩住。
殷纪甫入水，顿觉天旋地转，身被水带出船舱，周遭毫无借力之处，身不住下沉，他手脚猛烈扑腾，却于事无补，慌乱反倒将自个儿，呛了几口水，江水灌入胸，肺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疼的他差点呕出血来。
殷纪又自扑腾一阵，许久不曾呼吸，脑渐渐有种眩晕之感，迷迷糊糊之间，忽见水下潜来几名水贼，正欲挣扎一番，哪知小腹被重重踹了几脚，登时又呛了几口水，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模糊，闭过气去。
“这便死了么？溺死水，死后还不得超生，成了书所说的水鬼。”
也不知过了多久，殷纪缓缓有了些意识，忽觉周身一凉，猛地打了个激灵，睁开双眼，刚好瞧见两名大汉，一人拎着一桶凉水，正朝着自己泼来，刚想抽身躲开，却觉浑身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原来手脚俱被用牛筋绳，捆绑在木架上。
殷纪眼珠一转，稍微打量了下四周，却见自己所处之地，是个地穴里，看模样应该是一个挖空的山腹内，地方不是很宽敞，左面一排牢洞，并无关押之人；右面一个大木架，上面摆着许多刑具，满是铁锈和血污，让人不寒而栗。
殷纪心想，看来是落入水贼手里了，这下只怕是死一生。回想先前，这才记起，自己落水之时，铁胎弓和一壶箭矢，俱都落入江，其便有那三支祖传神箭，念及此处，不禁心大恼，殷家这三支祖传神箭，也不知传了多少代人了，如今却在自个手丢失，日后还有何颜面站在母亲和外祖父坟前？
殷纪忽地心思一动，蹭蹭了袖筒，感到那枣木剑还在，登时一阵欣喜，心有了计较。
“狗娘养的，泼了你三捅水了，再不醒来，我们便要拿刀刺你大腿了。”其一名大汉，一把将桶剩余凉水，一股脑泼在殷纪头上，骂骂咧咧的道。
“甚么？”殷纪正自寻思对策，忽地又被泼了一身凉水，这原本无关紧要，可那大汉的一句称呼，惹得他平生第一次，升起此人必杀之的决心，“你方才说甚么？”
殷纪双目血红，紧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问出话来。
“我说你是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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