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回 朱胤施法，怀抱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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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嚼师父舌根。”金落儿微有嗔意，“师父乃是天下间绝顶人物，比之你师，道法精深不知几许，已近真仙，只是你不知罢了，她也不许我言她名号，日后你自然晓得。她虽是用强将我带走，却对我极好，授我真法大道，至理教诲。手段风范，乃天地间有数人物，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好好好。”朱胤摇头笑着，宠溺着道，“落儿你说如何，便是如何，这总行了么？我练法七年，才勉强将气通周天的功夫练得圆满，你不过只用区区三年，便能拘三魂制魄，只差毫厘，便可出窍，斗法手段亦不输我。虽说是你天资根器，远胜与我，但想来也是你师父玄法高深，教导有方，我只是气不过，她仗着道法手段，用强掳你罢了。”
“哼！”金落儿皱着琼鼻，兀自不罢休，“哪个叫你懈怠？早课晚课，时常弃之不顾，练法修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这般惰性，不返还俗身，已算不错了。”
朱胤无言以对，只是将山河扇摇的飞快，讪讪笑着。
“两位俱是成就不凡，叫我好生羡慕。”殷纪见两人争执，忙出来打圆场，“我还只将筑基炼己的功夫练得圆满，如今能否进入道门，还尚未可知，要到你们这般地步，更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哦？”朱胤收了山河扇，转身问道，“筑基炼己的性命功夫，虽说是入道之基，但无师长指点，也是步步艰难，你俱都练得圆满了？不知用了多少时日？几时瞧见的性光？”
“用时三月有余，当日瞧见虚室生白，差点入了魔障，余下时候大都是练命功。”殷纪也不隐瞒，正想从他二人口，得些指点。
“甚么？”
朱胤与金落儿，俱都诧异不已。
“殷纪，莫不是你，练出甚么岔了吧？”朱胤目光闪烁，沉声道，“筑基练己的首步性功，乃是入静养神，返观内视，说来甚是容易，做来却难，常人微微存思泥丸，便生魔障，即便是生性清静之人，也需打坐一年，才可除却魔障，瞧见性光。我生性跳脱，打坐三年，才得圆满。”
入静的功夫，儒家称静坐，佛家称禅坐，道家称打坐，打是‘打扫心上地’，坐是‘坐出性天’。
金落儿也点头道：“不错，师父说我性清静，也是打坐一年，才除却魔障，见虚室生白。若不是你练出甚么岔，那你当真是仙根深厚，修道奇才了。初次入定，便能瞧见性光，如此奇才，我曾听师父说起，传闻散仙第一人，萧抱珍便是这般。”
“莫不是，真出了甚么岔？”殷纪沉思片刻，眉间皱出川字，“我只识神方入祖窍泥丸时，差点遭了魔障，其余时候大都无事，练命功时，也是一路顺畅。”说着，便将自身修炼事宜，和盘托出，只是将那泥丸，古怪白珠之事略去。
朱胤听了半晌，眼珠不住转动，说道：“我等修为浅薄，不敢为人师，也不敢妄做引导，但听你如此说来，倒是没甚大碍，待你拜入师门，再行询问度师吧，不定你便真是那修道奇才。”
金落儿闻言思索片刻，抿着嘴唇，也不言语。
“也只能如此了。”殷纪点头叹道。
“这事先不去想。”朱胤又回复本色，呵呵笑道，“殷纪，不知你可曾练过拳脚？”
殷纪也回过神来，不再胡想：“我年幼时，体质羸弱，是个药罐，为能强身健体，倒也随祖父，练过些山野路，上不得台面的。”
“只要能养身固体，哪里分甚么雅俗，可否练来瞧瞧？”朱胤又道。
殷纪也不推脱，略略点头，抽身退开两步，脚下站成虚步桩，吐气开声，拳随声出，风声乍起，一呼一吸间，拳收腿出，如今他气力大涨，辗转腾跃之时，运起习自外祖父的拳脚，倒也虎虎生威。
“此乃军健体的猛虎拳法，莫非你祖父参过军么？”殷纪一套拳法行完，回身按掌收功，朱胤才出声问道。
殷纪呼出胸浊气，摇了摇头：“我倒是不知这是军拳法，也不曾听祖父说起他曾参过军。”
“这猛虎拳法，倒是能够健体强身，不过还是浅薄的很。这等外功拳法，只能外练筋骨，比不得道门内家拳术，内练精气。我练有纯阳道一套还丹手印，你且瞧瞧。”
朱胤说话间，双腿微蹲，左手出掌，右手握拳，双手合在一处，如同抱着大球，缓缓转动。殷纪见他左掌绵右拳刚，转动之间，刚柔并济，暗合阴阳相生之道。
“看好了。”朱胤拳掌转动之间，周身鼓鼓囊囊，似在运气，忽地一声大喝，挥拳邀击江水。
拳挥出时，周遭气劲陡升，拳风凛冽，骤然间将那江面击凹下去，显出一个硕大拳印，水花四溅。却见他将拳收回，左掌缓缓推出，掌真气氤氲流转，五指猛然抠起，竟将江面上四散的水花，全部摄起，拢在一处，形成一张透亮的硕大水手，既而朝下拍去。
蓬地巨响，那摄水而成的手掌，拍在江面，生生压下数丈之深，这才止住，一道骇人至极的掌印，凹陷江，经久不平，那水手忽而又猛地一捞，朝上提起，霎时掀起一道参天白浪，如蛟似龙，直上高空，其间不少鱼虾水蛇，四散落下。
白浪升到至高处，这才止住势头，登时如蛟龙入海，倾泻江，江面乱流四起，波涛汹涌，船在江随浪沉浮，摇摇欲坠，直让殷纪骇然不已，心惊叹这还丹手印，的确生猛。
“出了甚事？怎地会有大浪来袭？”船家自船尾，巍巍颤颤的走来，面色煞白。
“船家，让你受惊了，这些你不用多管，保你无事便了，你还去船尾掌舵吧。”金落儿见船家惶恐不安，略有歉意，细声细语安慰了一番。
“就知显摆，也不瞧瞧地头。”金落儿嫌朱胤弄的声势太过，待那船家走后，皱眉嗔道。
殷纪惊叹着道：“这还丹手印，的确声势浩大，我也算见过世面，见过高人施法，但见这还丹手印的声势，也是心大跳，凡俗之人见到，必然惊恐，还是莫要随意显露的好。”
“一时兴起，一时兴起。”朱胤也察觉不妥，讪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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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嚼师父舌根。”金落儿微有嗔意，“师父乃是天下间绝顶人物，比之你师，道法精深不知几许，已近真仙，只是你不知罢了，她也不许我言她名号，日后你自然晓得。她虽是用强将我带走，却对我极好，授我真法大道，至理教诲。手段风范，乃天地间有数人物，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好好好。”朱胤摇头笑着，宠溺着道，“落儿你说如何，便是如何，这总行了么？我练法七年，才勉强将气通周天的功夫练得圆满，你不过只用区区三年，便能拘三魂制魄，只差毫厘，便可出窍，斗法手段亦不输我。虽说是你天资根器，远胜与我，但想来也是你师父玄法高深，教导有方，我只是气不过，她仗着道法手段，用强掳你罢了。”
“哼！”金落儿皱着琼鼻，兀自不罢休，“哪个叫你懈怠？早课晚课，时常弃之不顾，练法修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这般惰性，不返还俗身，已算不错了。”
朱胤无言以对，只是将山河扇摇的飞快，讪讪笑着。
“两位俱是成就不凡，叫我好生羡慕。”殷纪见两人争执，忙出来打圆场，“我还只将筑基炼己的功夫练得圆满，如今能否进入道门，还尚未可知，要到你们这般地步，更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哦？”朱胤收了山河扇，转身问道，“筑基炼己的性命功夫，虽说是入道之基，但无师长指点，也是步步艰难，你俱都练得圆满了？不知用了多少时日？几时瞧见的性光？”
“用时三月有余，当日瞧见虚室生白，差点入了魔障，余下时候大都是练命功。”殷纪也不隐瞒，正想从他二人口，得些指点。
“甚么？”
朱胤与金落儿，俱都诧异不已。
“殷纪，莫不是你，练出甚么岔了吧？”朱胤目光闪烁，沉声道，“筑基练己的首步性功，乃是入静养神，返观内视，说来甚是容易，做来却难，常人微微存思泥丸，便生魔障，即便是生性清静之人，也需打坐一年，才可除却魔障，瞧见性光。我生性跳脱，打坐三年，才得圆满。”
入静的功夫，儒家称静坐，佛家称禅坐，道家称打坐，打是‘打扫心上地’，坐是‘坐出性天’。
金落儿也点头道：“不错，师父说我性清静，也是打坐一年，才除却魔障，见虚室生白。若不是你练出甚么岔，那你当真是仙根深厚，修道奇才了。初次入定，便能瞧见性光，如此奇才，我曾听师父说起，传闻散仙第一人，萧抱珍便是这般。”
“莫不是，真出了甚么岔？”殷纪沉思片刻，眉间皱出川字，“我只识神方入祖窍泥丸时，差点遭了魔障，其余时候大都无事，练命功时，也是一路顺畅。”说着，便将自身修炼事宜，和盘托出，只是将那泥丸，古怪白珠之事略去。
朱胤听了半晌，眼珠不住转动，说道：“我等修为浅薄，不敢为人师，也不敢妄做引导，但听你如此说来，倒是没甚大碍，待你拜入师门，再行询问度师吧，不定你便真是那修道奇才。”
金落儿闻言思索片刻，抿着嘴唇，也不言语。
“也只能如此了。”殷纪点头叹道。
“这事先不去想。”朱胤又回复本色，呵呵笑道，“殷纪，不知你可曾练过拳脚？”
殷纪也回过神来，不再胡想：“我年幼时，体质羸弱，是个药罐，为能强身健体，倒也随祖父，练过些山野路，上不得台面的。”
“只要能养身固体，哪里分甚么雅俗，可否练来瞧瞧？”朱胤又道。
殷纪也不推脱，略略点头，抽身退开两步，脚下站成虚步桩，吐气开声，拳随声出，风声乍起，一呼一吸间，拳收腿出，如今他气力大涨，辗转腾跃之时，运起习自外祖父的拳脚，倒也虎虎生威。
“此乃军健体的猛虎拳法，莫非你祖父参过军么？”殷纪一套拳法行完，回身按掌收功，朱胤才出声问道。
殷纪呼出胸浊气，摇了摇头：“我倒是不知这是军拳法，也不曾听祖父说起他曾参过军。”
“这猛虎拳法，倒是能够健体强身，不过还是浅薄的很。这等外功拳法，只能外练筋骨，比不得道门内家拳术，内练精气。我练有纯阳道一套还丹手印，你且瞧瞧。”
朱胤说话间，双腿微蹲，左手出掌，右手握拳，双手合在一处，如同抱着大球，缓缓转动。殷纪见他左掌绵右拳刚，转动之间，刚柔并济，暗合阴阳相生之道。
“看好了。”朱胤拳掌转动之间，周身鼓鼓囊囊，似在运气，忽地一声大喝，挥拳邀击江水。
拳挥出时，周遭气劲陡升，拳风凛冽，骤然间将那江面击凹下去，显出一个硕大拳印，水花四溅。却见他将拳收回，左掌缓缓推出，掌真气氤氲流转，五指猛然抠起，竟将江面上四散的水花，全部摄起，拢在一处，形成一张透亮的硕大水手，既而朝下拍去。
蓬地巨响，那摄水而成的手掌，拍在江面，生生压下数丈之深，这才止住，一道骇人至极的掌印，凹陷江，经久不平，那水手忽而又猛地一捞，朝上提起，霎时掀起一道参天白浪，如蛟似龙，直上高空，其间不少鱼虾水蛇，四散落下。
白浪升到至高处，这才止住势头，登时如蛟龙入海，倾泻江，江面乱流四起，波涛汹涌，船在江随浪沉浮，摇摇欲坠，直让殷纪骇然不已，心惊叹这还丹手印，的确生猛。
“出了甚事？怎地会有大浪来袭？”船家自船尾，巍巍颤颤的走来，面色煞白。
“船家，让你受惊了，这些你不用多管，保你无事便了，你还去船尾掌舵吧。”金落儿见船家惶恐不安，略有歉意，细声细语安慰了一番。
“就知显摆，也不瞧瞧地头。”金落儿嫌朱胤弄的声势太过，待那船家走后，皱眉嗔道。
殷纪惊叹着道：“这还丹手印，的确声势浩大，我也算见过世面，见过高人施法，但见这还丹手印的声势，也是心大跳，凡俗之人见到，必然惊恐，还是莫要随意显露的好。”
“一时兴起，一时兴起。”朱胤也察觉不妥，讪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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