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农民1980

大学时代2

    从学校到家,从武汉再回到马田。吕子娇只有一种感觉,荒凉。吕长根光靠这几亩地显然不能维持这个家,早几个月经村里一个工友介绍带到长沙打工去了。平时家里庄家就靠王薇照看。灌水,除草打农药。这些男人干的活王薇都接了下来。吕子娇到家时一个人没有。王薇去了镇上打年糕。他把行李放门口细细的体会这份凄凉。日落时分王薇才到家。背着一大袋年糕。看吕子娇站门口心急的把袋子丢一旁开门帮他把行李提进屋。这么久不见,吕子娇明显感觉母亲对自己生分了。像待见客人似的招呼自己。还有就是她老了,以前从来没注意到过母亲怎么有了这么多白头发。吕子娇心理一阵发酸,叫王薇自己歇着。她哪里闲得住,又是泡茶又是忙着准备饭菜。腊月二十三小年前一天,吕长根也回到了家。家人聚到一起氛围顿时温馨了不少。二十四吕长根叫来师傅把家里的年猪杀了,亲朋好友们也凑一块吃心肺汤。有了人气吕子娇心理的抑郁也散去了。跟着几天一起准备年货,倒也其乐融融,有了点小时候盼着过年的感觉。年三十,一家人把饭桌架在火炉旁边吃边说话。吕子娇跟他们说自己在学校的见闻,讲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吕长根夫妇看到儿子在外一切顺利很是欣慰。王薇做了人大代表后,精神风貌也好了不少。一心想着给村里邻居们做点事。她现在的盼头就是想争取政府把水泥路铺到村里。前段时间跟着队伍去参观了郴州几个新农村建设试点村。最吸引她的就是那几条路。井岗村这些年老百姓生活也有了些改善。男人们很多在农闲时会出门打点零散工赚钱,基本吃喝不愁。但眼下这条泥巴路被所有人诟病。一到雨天都是没办法出门的。村里有人建个房子,砖头材料什么的也只能运到村头的小学车就再不能往里走。只能卸在外头自己过去挑回来。前段时间王薇在会上向镇政府提了这个要求。但镇里没有这笔开支。如果要修路,还得去市里申请资金。镇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王薇说,如果她能自己去市里申请到资金,他会每年带着礼物来给她拜年。吕长根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看着王薇和吕子娇傻笑。他这辈子再无他求,只要眼前这两人安好其它的都无所谓。吃饭时王薇塞了个红包给吕子娇祝他来年一切顺利。吕子娇本来一再推脱不要,这么些年每年年三十都要收到老妈的红包。这会觉得大了不应该再收了。王薇只道了句不管多大,在她眼里自己都是孩子。吃罢饭一家人在火炉旁守岁到12点放鞭炮关了财门才散去睡觉。年初一吕子娇被巨大的爆竹声惊醒,各家各户已经到了开财门的时间。热闹的时间很容易过,一连两个星期都是走家串户吃喝玩乐。第一个寒假假期很长,正月十八才开学。不过跟同学很久不见还怪想念,所以元宵节后也没有再逗留,提前了两天去学校。学校还比较冷清,看来大部分人并不是像吕子娇急着返校。宿舍楼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门上封条都齐刷刷的贴着。吕子娇暗自好笑,看来自己的确太心急着来了。路过隔壁宿舍时,发现封条没了,里面有声响。终于有人比自己先到,吕子娇兴奋的敲门。是童迪,他开门连声道着新年快乐。吕子娇:“我以为我第一个来呢,你比我还早”童迪:“你忘了,我说了我不回家的啊”吕子娇那会盼着回家过年,哪还记得这话。在吕子娇的思维里,不管什么原因,春节是应该亲人团聚在一起过的。童迪看吕子娇挺不理解的,便解释:“我家太远,回去很不方便。回西宁要到西安转车就很麻烦。到了西宁离家虽然也就百十来里路,但车少,路也不好走。索性不回了。”吕子娇一听似乎是挺不容易的。便关心他春节都怎么过的。童迪高兴的说其实并不孤单,学校留校过春节的还有很多。年三十学校组织大家聚了餐。校长还过来敬了酒。两人在宿舍一直聊到晚饭时分,一起出来去学校外吃饭。刚走到楼下便碰到薄艺拖着箱子过来。隔着老远薄艺便大叫:“同志们,新年快乐!”一路小跑过来抓住吕子娇异常兴奋的说道:“你们等我放了东西。我要请你们吃饭”吕子娇:“几个大男人,几天不见不用这么客气吧”薄艺:“不是这个,你知不知道,去年期末考我一科没挂。这个你可功不可没。不是你考前辅导和考试时那几张纸条。我哪能有这成绩。晚上算我的。就这么定了”说完一溜烟跑回去放行李去了。吕子娇随口问了下童迪考试怎样。童迪只是摇摇头。以前听童迪说起过,他们整个青海每年高考也就一两万人。教育质量也普遍要差些。但国家政策上对边远区域的招生要宽松不少,所以他高考三百来分就录取了。还是掉档过来的。刚开始不少人都义愤填膺说道不公平。在内地要考个大学多难啊。奋斗十几年争个头破血流能上个本科就非常不错了。填志愿还得小心谨慎,像民大这种在二本和重点线边缘徘徊的学校。基本也只有上了重点线填报才稳妥。他三百来分就被录到这里,居然还是掉档。这让很多人觉得不公平。后来交往中看到童迪无比纯真的一面,大家才庆幸自己能和他成为同学。但童迪自己明显感觉到了基础教育落后带来的压力。在班上他是最认真的几个人之一,还是很多课程都跟不上。看着大部分人平时玩,到了期末复习一两周就能顺利通过考试。童迪时常有一丝自卑的感觉。吕子娇也不再问他考试的事。薄艺很快下楼了。三个人一起出了校门。吕子娇打算随便找个小馆子,被薄艺拒绝了。说新年开学第一天又是自己请客不能太随便。硬拖着他们去了附近的小南湖酒店。这里一般学生是不敢来吃饭的,传闻贵的很。虽有心理准备,但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的时候还是吓了吕子娇一跳。外面馆子三个人吃顿饭最多也就三十块。这里便宜的素菜都是四五十开外。荤菜贵的要一百多。吕子娇和童迪拿着菜单都是没敢点。最后还是交到薄艺手里。看着这上桌的菜,吕子娇也就没觉着哪里特别。心里特别想不通。最后结账三个菜花了两百多。出门吕子娇对菜价还耿耿于怀,突然看到路边一对母女在乞讨。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脸定是很多天都没洗过了,脏兮兮的就看到一双眼睛在动。吕子娇内心深处连着同情的那根神经突然被触动了,心脏像触电似的一阵扭曲。他伸手进口袋拿了五块钱打算递过去给那孩子的母亲,被薄艺一把拉住了。薄艺:“你要干嘛?”吕子娇:“人家多可怜,能帮就给点。”薄艺:“你傻啊,这是骗子”吕子娇当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乞讨的。平时基本是没有表示的,偶尔出门心情好时会把身上的五毛一块给人家。不过今天也许是对这顿天价菜的怨气还没平,又或是真的就是在那么一刹那有什么刺激了吕子娇。他内心对苦难的同情被激发了出来,让自己没有办法对这么一对在寒冷中乞食的母女视而不见。他回过头来冷冷的回了句:“如果,她们不是,她们真的需要帮助呢?”。薄艺知道吕子娇牛一样的倔脾气,想做什么的时候是拦不住的,就随他性。童迪被吕子娇这么一弄也赶紧掏钱给了几块。吕子娇回头看薄艺依然无动于衷,对他伸手示意。薄艺:“你们已经犯傻了,我觉着任由你们犯错就不对了。别想说服我干这个。这武汉大街上你们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么!排着队在你面前你一天都给不完。”吕子娇;“你一个首都过来的人,看着老百姓受苦不觉着失败啊。你甭管全武汉全国有多少,在你面前就只有这两个,一对忍冻挨饿的母女。别磨叽,赶紧给。”薄艺感觉自己特委屈,百口莫辩。也只得拿出钱包抽了五块给吕子娇。吕子娇依然不罢休,伸着手继续示意他给。薄艺彻底没辙了。明知道这钱要给骗了也没办法。又拿了张五十。吕子娇把五块还给了薄艺。把那五十块交到了那位母亲手里。这无疑是她们母女这阵子接受的最大一笔施舍。母亲使劲的磕头说谢谢。头都磕红肿了。为了让她少磕几下,吕子娇赶紧带着薄艺童迪走开。到了正月十七,大家便陆陆续续全到校了。晚上班里依然聚餐k歌。

    经过一学期的熟悉。大家都习惯了校园生活。同学间彼此的个性也摸得很透彻。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学每个班级基本情况都是差不错的。成绩好的凑一块,成绩不好的往往拧成一股绳。但在电信十班这个小圈子里,每个人都被很合适的融入到了一起。当然班长李攀的影响功不可没。进入大学,虽然还背着学生的身份。但很多人生活中学习占的比重已经不是那么多了。有人开始忙点自己的小生意,有人忙着社团的事,还有人开始谈恋爱了。三十几个人的集体看似不大,但要把大家聚到一起可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总会有些人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把自己脱离开外。李攀无疑是成功的。班上每次的聚会,他都会用尽各种手段把人凑齐。用友谊的光环逼走一切理由。没人可以在矫情的真理下说拒绝。在若干次的大团圆后,只要班长通知有聚会大家都会把其它事情推掉。因为最后的结果也就是必须得来。这种空前的凝聚力引来了其它班级的嫉妒。回去纷纷指责班上干部没能力。埋怨说看看人家十班不管包饺子还是烧烤郊游都是全体出动的,自己却是一般散沙。干部们很无奈,便时常有过来向李攀请教管理之道的。五一的活动自然是要提前准备的。太远人多不好安排,在学校又过于单调。大家想了几天都没什么建设性的提议。晚上吕子娇和吴畏通电话聊天的时候说起了这个。吴畏兴奋的给他推荐了个好去处。武汉近郊有个原野山庄,是个很精致的农场。他们前段时间班上去玩过一次,非常不错。挂了电话吕子娇便和李攀说着这档子事。两个人一拍即合,第二天便骑了自行车去实地考察。快十公里路程,找的挺辛苦。但到了那一看觉得特值。里面设备很完备。做饭的,玩的,住的地都有。就连吃的也有不少,菜地里不少菜都现摘,鱼池里有鱼可捞。至于其它自己想吃什么都能带来自己做。两人踩着单车飞也似的回了学校安排聚会事宜。晚上周小波问道能不能带家眷。没有异议。他女朋友也见过几面,不算外人。可是他支吾半天说不是那个。前段时间分手了。这是新交的。大家着实佩服他的速度。调侃了一番他上次回来说的什么缘分之类的话。他嬉皮笑脸应付了了事。男人们提前一晚上去超市把该买的菜都买齐了,天一亮便联系了车到校门口来接。女生的动作是慢点,到了快十点才姗姗来迟到齐了。车子在市中心绕了一圈往农庄开去。沉浸在一片欢呼雀跃中,吕子娇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自己不就是农村的么,在农村生活了小半辈子了,这会怎么俨然有了城里人的感觉。再看看周围每个人脸上流露出的激动和渴望。这里面又有多少是粉饰还是真的遗忘了。十一点不到车到了目的地,各自拎了东西奔向屋子了。这里娱乐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女生提了菜去厨房。男生散开来去玩开了,台球,乒乓,篮球还有麻将的都有。过了大概一刻钟,蓝珊和那日苏从厨房出来。李攀投篮正起劲看她们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你们菜这么快做好了?”蓝珊眼光游离着,不正眼看盯着自己的男生。支吾半天说道:“我们都不会做,还是你们去弄吧。”这可向兴头上的男生泼了一盆冷水,面面相觑。李攀:“你们不会那么兴奋提着菜往厨房跑干嘛啊”那日苏:“我们以为会做嘛,再说我们提了进去也没说要做啊”这让男生彻底奔溃了。赶紧全部招呼了过来分配任务。很多人自告奋勇来做菜。各自准备好自己的原料便来下厨。蔡建明去池塘把鱼抓来了,自顾把它清洗了红烧。雷军,林立都上来露了两手。吕子娇自然是核心大厨。蒸煮煎炸都得心应手。女生在一旁眼都看花了。她们估计也压根没想到班上男生卧虎藏龙有这么多民间高手,就跟没料到自己居然完全不会一样惊讶。童迪在一旁支起铁架烤起了羊肉串。一看手法那么娴熟就知道味道错不了。叮叮当当一会后,桌上的菜就堆满了。开了饮料大吃开了。这自己做的饭菜味道就是比餐馆的好吃。不消十几分钟便哄抢的干干净净。一个个拍着十成饱的肚子还感觉意犹未尽。下午围在客厅k歌。晚上依然原班人马做饭。女生兴致很高,蠢蠢欲试。无不胆战心惊的跟油烟作战一番丢下一个半生不熟的菜走人。到了晚上,歌唱不动了,球也打不动了。到外面草地坐了一圈聊天。这个季节武汉白天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到晚上凉风袭来冲淡些余热显得很惬意。虽然班上聚会多。但像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起倒是第一次。曲斌看着天上这圆月突然问道:“不是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么,今天才一号月亮怎么就圆了。”大家不约而同仰天望去,这轮月亮像个银盆似的悬在空中,洁白的月光照亮了武汉的灰蒙蒙的夜空。居然还隐约能看到几颗星星。这在武汉可是很难得一见的。听曲斌这么一说都觉得发现什么真理似的不可思议,都觉纳闷。吕子娇被他们这些城里孩子弄得哭笑不得:“你们真是些高人,那十五十六说的是农历”。于是顿觉释然。然而没沉默一分钟就有人翻手机说道今天农历是28号。吕子乔还特意拿过来看了下是没错。这下自己也蒙了。看来经验得来的往往也不一定全对。圆就圆吧,又不是坏事。索性不考虑了。开学一年虽然生活中间大家相互有熟悉。但敞开心扉说道心里话这还是头一次。很多话平时不说,不说的,往往是真的。也只有在这样温柔的夜晚大家能毫无防备,侃侃述说那些平日不说的真话。在吕子娇眼中,原以为这一群娇滴滴,生活潇洒的男女同学都是城里人来着。这会子才知道绝大部分也是农村来的,不少还是很偏僻遥远的村落。在饭桌上,在喧嚣的ktv,你是不能倾听到存在于每个人身上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的。蔡建明的母亲在三年前去世了,不算太严重的病。家里穷,只是因为拿不出三万块的手术费就没有去大医院治疗。在村里挂了段时间吊瓶后病重走了。他说他忘不了市医院医生那双决绝的眼睛。因为钱把一个患者挡在门外,放任一个生命从世间消逝。一个大男孩,在这么个夜晚哭的很伤心。大家都安慰了他一番。良久才从这种悲伤的气氛中解脱出来。后来聊得话题也就轻松的居多。雷军是从甘肃来的,说他们那地方才叫穷。农民基本没啥收入,交通也不方便,去哪都远。小学离家四五里地,到初中就十几里了。早上为了不迟到,从来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一路跑步去上课。所以现在体力出奇的好,迎新杯球赛时就被队里发现挑到足球队去了。逗得大伙一阵笑。女生的情况好点,除了那日苏来自内蒙比较偏远的科尔沁。其它的都属于小康之家。吕子娇一直对班上很多人名字很好奇。那日苏就是其中一个。原来很多少数名族学生之前都是有自己另外的名字。到了大学才改用到汉文的名字。像那日苏在蒙语里是松树的意思。吕子娇之前跟班上女生接触的倒也不多,这会仔细打量了一下,人如其名。身材高挑,带着点混血儿的气质。不过她平时很安静没有内蒙人与生俱来的那种粗狂,皮肤很细,个性温柔,竟像个纯净的江南女子。当然也挖出来不少富二代。像平时生活上有所体现的周小波,龙刚之外素来节俭的曲斌家居然是开煤矿的。原来只听说过山西产煤,没想到在山东也有煤矿。但不管在哪,煤老板必定是有钱人无疑了。还有一个最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薄艺。从不张扬的他居然是个官二代。老爸这官还不小,北京政法委书记薄立军。听着大家讲各自的故事都没困意。一直到天边泛白李攀才提议大家都散了去睡会。等天亮叫车来接着回去。五一过完没几天,新闻上开始出现西藏四川青海一带藏民打砸抢烧的报道。电视上也出现了很血腥的画面。大致情况是danai集团在境外通过渠道号召国内藏民参与暴力活动反对政府的管理。主要攻击的对象就是当地的汉人。连续的报道在学校引起了极度愤慨,虽然是民族大学少数民族比列大。但就单个比列来讲,还是以汉族学生为主的。很多人开始带着仇视的眼光审视周围的少数民族同学,开始是藏族,然后扩大到全部的少数民族。中午的时候,李攀接到辅导员的电话要求速去办公室。针对目前学校出现的对立形式。学校已经多次开会研讨,而且国家民委也给各个学校下发了紧急通知要求学校尽全力维持稳定维护学校的次序不受干扰。现在导员把每个班长叫来主要交代的有几点:1,任何人不得针对此次事件公开或私下发表有损团结的言论。2,汉族学生不得找任何借口对少数民族学生进行挑衅,近段时间如果有任何形式的斗殴和冲突将直接开除学籍。3,近期各班级不得组织群体性活动。最后交代班上任何少数民族学生,尤其是藏族学生有异常情况需要及时向学校报告。因为李攀宿舍四个人都是汉族的,所以到了晚上他才敢把学校的政策说出来。很少看到学校有这么严厉的措施,都感觉这次事件的严重性。最主要关注的对象还是童迪,班上就他一个藏族的。这段时间童迪的确是变化很大,明显看得出他心事重重,但还是得装出一副什么事没发生过的模样。没人知道事情发生以来,童迪都没有再和家人取得上联系。他总是不停的往家里打电话,都是没人接听。他感觉很孤独,班上同学都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甚至更加刻意的让自己感受到班级的温暖。但这种感觉不好,像施舍还是怜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大概一周后,学校办公室来人叫童迪过去谈话。从办公室回来后,童迪就开始彻底不说话了。脸上也看不到一丝丝神情。李攀赶去导员那问清了情况。公安部那边传来消息到学校,童迪的父母参与了暴乱。已经被羁押了。学校方面把情况反馈给了童迪,还做了很多安抚工作。让他安心在学校学习。到了六月份,童迪已经渐渐和周围同学疏远了。吕子娇好多次想和他刻意说上几句话,他基本是回避。目光也越来越不对,最开始还带着点歉疚,慢慢有了些恨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电话却多了起来。总是不停的用藏语在跟人交谈着什么。还不时会有争吵。同学们看着童迪没几天光景变成这个样子无不感到心疼。偶尔看着他通完电话气急败坏的摔手机都想上去安慰几句。期末考前的一天,有同学发现童迪整个上午没来上课。他是从不逃课的,大家发现不妥纷纷跑去宿舍找他。去的晚了,童迪已经离开了学校。东西都打包收拾干净带走了。没人知道他走的时候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千愁万绪还是毅然决然,不能理解怎么能连招呼都没有就悄然离开了。手机也已经关机,看来他是不打算再和这里有什么联系了。到了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也没有来报道,辅导员也在开学好长段时间后才确认童迪不会再回学校了。到了大二,学校对网络的管制取消了。大部分学生都买了电脑。吕子娇的经济状况也有所好转,申请了三年的助学贷款,暂时不用家里为了学费的事操心。自己上年度也拿了国家一等奖学金,有五千块。他拿这笔钱买了电脑。当初每个人都是带着有助于学习的冲动和理由伸手像家长要钱买的电脑,后来发现硬盘只够存放游戏和a片,根本没有和学习相关软件的空间。网络绝对是老师眼中的小三,自从电脑开始普及。课堂上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点名的压力明显没有网络的诱惑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