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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就读国子监(上)

    王子腾从王蒋氏处回去的时候,吴氏正靠在暖阁里的大炕上放着的石青金钱莽引枕上养神,吴氏的大丫鬟明秀正坐在大炕的脚蹬上拿着一个美人捶一下一下的给吴氏捶着腿。

    见王子腾掀开帘子进来了,明秀急忙从脚蹬上站了起来,把美人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明秀连忙蹲下身子给王子腾请了个安。

    感觉到自己腿上的力道消失了,吴氏不由得就嘤咛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吴氏动了下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淡淡的说道:“明秀,怎么不捶了?”

    “奶奶”,听见吴氏那不怒自威的语气明秀不由得就是浑身一颤,低下头,明秀偷偷的抬了一下眼,小声的说道:

    “奶奶,大爷回来了。”

    “大爷回来了?”本来还想着没有自己的吩咐明秀就停了手下的动作,是她以为自己睡着了便开始偷懒了呢,此时听的明秀说是王子腾回来了,吴氏本就担心了一早上哪里还能在引枕上靠的住。

    猛地睁开眼睛,吴氏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便下了大炕笑意盈盈的走到王子腾的身边说道:

    “大爷回来怎么也不叫妾身一声,妾身刚刚那样子可是叫大爷看了笑话。”

    说着,吴氏就上前帮着王子腾脱下了外面的大衣裳。

    把王子腾脱下来的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吴氏立刻去里屋拿了一件平常的石青色玄纹的外袍给王子腾换上。

    叫柳霜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吴氏又伺候着王子腾洗了脸和手,这才让人端了一杯大红袍放到王子腾的手里。

    “大爷快到炕上歇歇脚吧,知道大爷在外面吃过饭了,只是这外面的饭菜终究没有咱们自己府里做的合口味,不然妾身让明秀去厨房一趟,吩咐下人再给大爷做点吃的?”

    扶着王子腾到炕上坐好,吴氏看着王子腾含笑对着自己的样子,心中愈发的欢喜起来。

    “不用忙了,你也快坐吧”,拉着吴氏的手让她在大炕的另一边坐下,王子腾随手倒了一杯子水放到吴氏的面前说道:

    “我刚从母亲那边回来,母亲都告诉我了,说你在她那里整整的呆了一早上,撵走撵不走,如今我人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是坐立不安的,快坐下歇会吧。”

    吴氏被王子腾说的整个人脸红的不行,呆呆的看了王子腾一会,吴氏才用手里的帕子遮着脸,喃喃的说道:

    “妾身,妾身这不是担心大爷吗?”

    “有什么可担心,我就是去国子监报个道而已,又不是马上就进考场了”,看着吴氏紧张的样子,王子腾不由的摇了摇头。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操心。”

    “大爷”看着王子腾越说越偏,吴氏往一旁动了一下身子,嗔怒的看着王子腾说道:

    “大爷快别取笑妾身了,趁着天还早,大爷要么就休息一会,要么就去书房温一会书,毕竟大爷明天就去国子监里读书了,还是要多看会子书才是正道理。

    大爷要是再这样取笑妾身,妾身可就要去找太太做主了。”

    本是想说的严肃一些,谁知话还没说完,吴氏却是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

    “咳咳”,看着吴氏用手帕捂着嘴角笑的样子,王子腾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的不自在,端起被自己放在小几子上的大红袍喝了两口,王子腾才绷着一张脸对吴氏说道:

    “你说的是,明日就要到国子监正式上课了,趁着这时候我还是要多温会书才行,我这就去书房里看书了,晚饭我也不回来了,你让人给我送到书房里。”

    说着,王子腾就从大炕上下来,匆匆的走到门口。

    抬起手,掀起门上挂着的帘笼,王子腾忽然就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这些时日我怕是没有时间过问这府中的事了,府中的一些琐事还是要你多多费心。”

    “大爷放心,这府中的上上下下妾身一定会打理好的,绝对不会给大爷添麻烦,大爷只管好好读书便是。”

    看着王子腾带着歉意的眼睛,吴氏却是满心的欣慰,只要大爷能够让没有后顾之忧,府中的这点事又能算的了什么呢,左不过就是自己多费点心思。

    “如此,我便放心了,秀柔,我一定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垂下了眸子,没有去看吴氏的听见自己这句话时的表情,王子腾就掀开了手中的帘笼,去了外院的书房。

    吩咐小厮在面前看着,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王子腾就坐在窗前的书桌上,一页一页的翻读着《史记》、《四书》,就连用晚饭的时候,王子腾也是一只手拿着筷子,另外一只手仍旧握着书本。

    第二天卯时,王子腾准时出现在了国子监里,仍旧是由上一次带着王子腾进国子监的郭主簿带领,王子腾熟门熟路的跟在郭主簿的后面进了琉璃牌坊辟雍的广业堂。

    广业堂里授课的孙教授正在讲授着四书中的《中庸》,看见郭主簿带着王子腾出现在广业堂门口的时候,孙教授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了一丝的不悦。

    放下手中的书本,孙教授看着堂下坐着的学生说了一句“把我刚刚讲的那一句的的意思在纸上写一遍”后,这才慢吞吞的从堂上的椅子上上来到广业堂的门口。

    “郭主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老夫那《中庸》才讲了一半呢”,意思是没事就赶紧走吧,别在这耽误老夫我讲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郭主簿不对付的原因,孙教授撇着嘴说了那么一句后,就把目光放到了别处,看都没看跟在郭主簿身边的王子腾一眼。

    “呵呵,孙教授,孙夫子,这是怎么话说的,下官怎么敢耽误您授课呢,咳咳,下官是得了祭酒大人的吩咐才过来的。”

    尴尬的笑了两声,郭主簿才往旁边让了一步,把站在身边的王子腾推到了孙教授的面前说道:

    “这是都太尉县伯王公的后裔,昨日拿了名帖过来拜见了祭酒大人,祭酒大人就把他安排到了这广业堂,下官也是听了祭酒大人的吩咐才把人带到了广业堂。”

    “哼”,孙教授听过郭主簿的解释后轻轻的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

    把目光转到了王子腾的身上,孙教授挑剔的在王子腾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两眼后,仰着头然后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道:

    “你就是都太尉县伯王公的后裔?这明年就到了科举之年了,你现在才知道来这国子监学习,早干什么去了。

    既然你来了,又是祭酒大人安排到这老夫这广业堂的,老夫也不好撵你回去,老夫把丑话说在前面,这广业堂是学习的地方,可不是你们这些贵族子弟玩乐的地方,只盼着你不要在这广业堂里惹是生非,否则的话老夫可不管你是谁的后人,就是天潢贵胄老夫也照样把他逐出这广业堂。”

    “先生的话学生谨记在心”,恭恭敬敬的在孙教授的面前行了个礼后,王子腾便直起了身子看着孙教授满脸正色的说道:

    “按理说,学生是不应该反驳先生的,更何况学生今天还是第一次来这国子监,只是听了先生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学生有些不吐不快,还请先生原谅学生无状。”

    没有理会郭主簿在一旁拼命被自己使眼神的样子,王子腾深吸了一口气后,看着孙教授振聋发聩的说道:

    “学生知道今日才来这国子监中确实为时已晚,学生也承认自己确实没有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只是就算是只有一分的机会学生也想过来试一试,就算是明年不成,也大不了就是再等三年而已,学生等的起。

    至于先生所说的这广业堂不是贵族子弟玩乐的地方,那先生就大可以放心了,这都太尉县伯后裔的名头也只是说着好听而已,学生家中是什么样的情景,学生心中自然有数,学生父亲早亡,家中还有弟妹需要学生照顾,整个家族的重任全部都压在了学生一个人的身上,学生没有那个时间去玩乐,学生来这国子监里学习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通过自身的努力让振兴整个家族。

    《左传》里说过的“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虽不知先生为什么第一次见学生就对学生有那么大的偏见,只是学生既然今日敢站在了这广业堂的门口就不会做出什么让家门蒙羞的事情,先生是不是也应该放下对学生的偏见,学生不敢奢求先生对学生有多喜爱,至少,先生也要对学生一视同仁吧。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学生是真心过来求学,也希望先生能够真心教导才是。”

    一口气说完了那么一大段话后,王子腾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再也不发一言,倒是郭主簿和孙教授二人已经完全呆在了原地,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子腾。

    “你”,郭主簿回过了神后便狠狠的瞪了王子腾一眼,伸手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王子腾,郭主簿就连声音中都带着一丝的颤抖。

    “你,真是大胆,你怎么就敢说出刚刚那一番话,这是对先生的不敬,本官,本官这就去回禀了祭酒大人,把你从这国子监里撵出去,哼。”

    说完,郭主簿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就要抬腿离开。

    看着郭主簿的动作,王子腾并没有要上前求饶的意思,仍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慢着”,看着王子腾一言不发,孙教授倒是忍不住出了声,“老夫都没着急去回禀祭酒大人,郭主簿您是着的哪门子急啊。”

    又不痛不痒的刺了郭主簿两句,孙教授才重新把目光放回了王子腾的身上,这一次不是孙教授的神色不再是爱理不理了,而是充满了兴趣。

    “小子,没想到老夫还真是错看了你,嘿,老夫在这国子监里呆了那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在老夫面前当面反驳老夫的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别说,老夫现在还真有点喜欢上你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王子腾拜见先生,方才这一番话,确实是学生无状了,只是学生并不后悔说出那么一番话,如果先生要回禀祭酒大人赶学生出这国子监,学生也无话可说。”

    恭恭敬敬的对孙教授行了一个晚辈对长辈应有的礼节,王子腾抿着嘴,毫不畏惧的看着孙教授的眼前。

    “谁说要赶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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