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偶遇（下）
水泱嘴里说着抱歉的话，手上也没有闲着，当即就弯身对着王子腾拱了拱手，做足了姿势，只是那话中的诚意有几分就不得而知了。
王子腾听见水泱这么冠冕堂皇的一番话心中不免嗤笑的一番，明明是做了小人的行状在门外偷听的，却又偏偏要做出那么一番君子的样子。
不露痕迹的瞥了水泱一眼，王子腾的面上却是不漏半分痕迹，往旁边退了一步，躲开水泱的正面，王子腾看着水泱淡笑着说道：
“江兄严重了，本就是闲谈而已，江兄也说了只是凑巧而已。”
“还是王兄胸襟宽广，只是我如今人都已经站在这里，王兄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水泱看着王子腾躲开自己的动作时目光不由得就闪烁了两下，嘴角上更是浮上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本来还想着过两日让人给王兄下帖子出来小聚一番呢，只是一直没得空，却没想到今日正巧就与王兄遇到了一起，如此说来，我和王兄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呢。”
“呵呵”，听了水泱的话，再看着林如海站在旁边那一副老神入定看热闹的模样，饶是王子腾活了两世，心里也不免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尴尬。
干笑的两声，王子腾对着水泱说道：“江兄如不嫌弃，就进来一起小酌一番吧。”
说着，王子腾就伸出右手对着水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淡笑着关上了身后的雕花木门，水泱从善如流的跟在王子腾的后面进了雅间里面，走到林如海面前的时候，水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在下姓江名泗，在这京城里做一些个小买卖，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说完，水泱就不露痕迹的上下打量了林如海两眼。
“呵呵”，光看水泱刚才的表现就知道面前此人绝对不是他说的什么在京城里做小买卖的，在心里暗自揣测了一番，林如海便笑着对水泱拱了拱手说道：
“在下姑苏林氏，字如海，江兄如不嫌弃叫我一声如海也就是了。”
“姑苏是一个好地方啊”，听见林如海说他来自姑苏林氏，水泱立刻就在心中把姑苏姓林的人家一一列举了出来，对照着林如海的年龄，水泱的心中渐渐的有了思量。
“姑苏自古就是名儒雅士最多的地方，单是林兄这通身的气派就已是不凡了，倒不知林兄家中是做什么的？”
“江兄谬赞了”，抬头看了一眼水泱带着笑意的眸子，林如海谦虚道：
“家父早亡，如今家中也就只有一位老母亲，如今也不过就是在国子监中跟着先生学习而已。”
“好了，别站在这里闲谈了，还是快些入席吧”，看着水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王子腾连忙开口道：
“有什么话坐下再说，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是天都要黑了。”
说着，王子腾就带头坐到了座位上。
把店小二叫上来把桌子上早就已经没有了热气的菜都给撤了下去，王子腾又重新点了几道菜并一壶酒，三人便在这小小的雅间里交谈了起来。
“方才之事是我唐突了，我先自罚三杯赔罪”，拿起王子腾刚刚让店小二送上来的酒，水泱连饮了三杯后，看着王子腾说道：
“上次与王兄交谈之时，王兄就透露有入仕之心，倒不知如今王兄如何了。”
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王子腾闹不清水泱到底是要干什么，又不能透露出他其实早就知道水泱的真实身份，只得是避开水泱的目光，含糊的说道：
“多谢江兄关心，入仕哪里就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我学识短浅，如今也不过是萌祖上庇佑在国子监中学习而已。”
说着，王子腾就端起手边的酒杯敬了水泱一杯。
“那也要恭喜王兄”，陪着王子腾喝了一杯，水泱把玩着腰间的貔貅玉佩，看着王子腾大有深意的说道：
“进了那国子监也就算是半个天子门生了，那国子监的名家大儒更是不计其数，明年便是科举之年，王兄金榜题名指日可待啊。”
水泱说完这话不待王子腾回答便转过头去和一直都含笑看着他俩的林如海说起了话来。
王子腾听完水泱说的那一番话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水泱已是转过了身和林如海谈论起棋谱来。
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王子腾也只能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掩住眼中的思绪，王子腾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上世林如海就是深得盛眷之人，巡盐御史那么重要的位置林如海更是连任了那么多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明年林如海考中了探花后，就会与贾家结亲，娶的正是自己亲家贾家太太的嫡亲女儿——贾敏。
只可惜自家现在并没有适龄的女孩，不然，这贾家的墙角，自己还真的想挖上一挖。
水泱与林如海说话本就是存了试探的心思，谁知那林如海也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不管水泱与他谈论什么，林如海都是回答的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一点的错处。
这一顿饭因为水泱的到来硬是吃了整整的一个时辰才算是吃完，等到酒足饭饱之时，水泱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自己看人从来都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别看这林如海与王子腾如今只是国子监里的两个小小的监生，但是水泱却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这两人的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如果这两人肯帮着自己，对于自己来说那肯定又是一大助力。
这样想着，水泱的心中就慢慢的有了思量，也许，自己是该找个时间故意露出个破绽了。
付过了账，王子腾与林如海、水泱三人一起出了这酒楼。
还没刚踏出酒楼，就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匆匆的从一旁迎了过来，连看都没看王子腾与林如海一眼，那侍卫就直直的朝着水泱的那里走去。
不知那侍卫在水泱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水泱的脸色渐渐的变得严峻了起来。
呵，还真是自己的好二哥呢，无时无刻不想着给自己找点麻烦，哼，看来是自己隐忍的太过了，竟以为自己是可以任由他欺辱的吗？
掩住眼中的那一抹狠辣，水泱抱拳对着王子腾和林如海说道：“家中有急事，在下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在下再请二位一聚。”
勉强的对着王子腾和林如海笑了一下，水泱道完别后便带着侍卫急匆匆的离开了。
站在酒楼前面看着水泱离去的方向，王子腾和林如海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都不约而同的掩去了脸上的笑意。
不同的是王子腾心中所想的是水泱这样急冲冲的离开必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而林如海则想的是，这个自称为江泗的人绝对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自己似乎是惹到了一个大麻烦。
“王兄”，静默了一会，还是林如海忍不住先开了口，“王兄，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赶回国子监了。”
“是过了国子监规定的午休的时间了”，抬头看了看天色，王子腾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林如海拱了拱手说道：
“今日叨扰林兄了，子腾就在这里谢过了。”
说着，王子腾就对林如海行了一个平辈之间的谢礼。
“王兄不必多礼”，还了王子腾一礼，林如海一脸严肃的说道：“本就是举手之劳，王兄不用放在心里，明日卯时，王兄按时去国子监便是。”
说着，林如海便对王子腾点了点头，沿着来时的路独自回了国子监。
看着林如海的背影消失在了街头，王子腾把手背在了身后，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王子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和林如海成为了同窗，这也算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迈出了第一步吧。
一路慢慢的逛回王府，王子腾直接就去了王蒋氏的院子请安，王蒋氏此时也是刚用过了午饭正坐在榻上喝茶，一听王子腾回来了，王蒋氏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让人把王子腾引进来。
“母亲，儿子回来了”，给王蒋氏行完了礼，王子腾便站在堂上对王蒋氏说着今日的情形。
“母亲，儿子已经见过国子监的祭酒大人了，祭酒大人让儿子明日就去国子监上课。”
“好，好，我儿辛苦了”，听见大儿子说明日就可以去国子监中上课，王蒋氏提了一早上的心才放回到了肚子里。
“你媳妇过来给我请安时知道你去了国子监很是挂心，硬是在这里陪了我一早上，这不，一直到伺候我吃过了中饭，刚刚才回去，你也忙了一早上了，赶紧回去歇着吧，也好让你媳妇放心。”
想起早上自己问起昨晚情况时大儿媳妇羞红了脸的样子，王蒋氏就不由得笑眯了眼，照这样的情况，自己应该很快就能抱孙子了吧。
“是，母亲，那儿子就先回去了，晚上再过来和吴氏一起过来跟您请安”，知道王蒋氏的习惯是吃过中饭后小睡一会，眼看着也快到时辰了，王子腾便叫来丫鬟吩咐了两句，转身去了吴氏的院子。
王子腾听见水泱这么冠冕堂皇的一番话心中不免嗤笑的一番，明明是做了小人的行状在门外偷听的，却又偏偏要做出那么一番君子的样子。
不露痕迹的瞥了水泱一眼，王子腾的面上却是不漏半分痕迹，往旁边退了一步，躲开水泱的正面，王子腾看着水泱淡笑着说道：
“江兄严重了，本就是闲谈而已，江兄也说了只是凑巧而已。”
“还是王兄胸襟宽广，只是我如今人都已经站在这里，王兄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水泱看着王子腾躲开自己的动作时目光不由得就闪烁了两下，嘴角上更是浮上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本来还想着过两日让人给王兄下帖子出来小聚一番呢，只是一直没得空，却没想到今日正巧就与王兄遇到了一起，如此说来，我和王兄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呢。”
“呵呵”，听了水泱的话，再看着林如海站在旁边那一副老神入定看热闹的模样，饶是王子腾活了两世，心里也不免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尴尬。
干笑的两声，王子腾对着水泱说道：“江兄如不嫌弃，就进来一起小酌一番吧。”
说着，王子腾就伸出右手对着水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淡笑着关上了身后的雕花木门，水泱从善如流的跟在王子腾的后面进了雅间里面，走到林如海面前的时候，水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在下姓江名泗，在这京城里做一些个小买卖，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说完，水泱就不露痕迹的上下打量了林如海两眼。
“呵呵”，光看水泱刚才的表现就知道面前此人绝对不是他说的什么在京城里做小买卖的，在心里暗自揣测了一番，林如海便笑着对水泱拱了拱手说道：
“在下姑苏林氏，字如海，江兄如不嫌弃叫我一声如海也就是了。”
“姑苏是一个好地方啊”，听见林如海说他来自姑苏林氏，水泱立刻就在心中把姑苏姓林的人家一一列举了出来，对照着林如海的年龄，水泱的心中渐渐的有了思量。
“姑苏自古就是名儒雅士最多的地方，单是林兄这通身的气派就已是不凡了，倒不知林兄家中是做什么的？”
“江兄谬赞了”，抬头看了一眼水泱带着笑意的眸子，林如海谦虚道：
“家父早亡，如今家中也就只有一位老母亲，如今也不过就是在国子监中跟着先生学习而已。”
“好了，别站在这里闲谈了，还是快些入席吧”，看着水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王子腾连忙开口道：
“有什么话坐下再说，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是天都要黑了。”
说着，王子腾就带头坐到了座位上。
把店小二叫上来把桌子上早就已经没有了热气的菜都给撤了下去，王子腾又重新点了几道菜并一壶酒，三人便在这小小的雅间里交谈了起来。
“方才之事是我唐突了，我先自罚三杯赔罪”，拿起王子腾刚刚让店小二送上来的酒，水泱连饮了三杯后，看着王子腾说道：
“上次与王兄交谈之时，王兄就透露有入仕之心，倒不知如今王兄如何了。”
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王子腾闹不清水泱到底是要干什么，又不能透露出他其实早就知道水泱的真实身份，只得是避开水泱的目光，含糊的说道：
“多谢江兄关心，入仕哪里就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我学识短浅，如今也不过是萌祖上庇佑在国子监中学习而已。”
说着，王子腾就端起手边的酒杯敬了水泱一杯。
“那也要恭喜王兄”，陪着王子腾喝了一杯，水泱把玩着腰间的貔貅玉佩，看着王子腾大有深意的说道：
“进了那国子监也就算是半个天子门生了，那国子监的名家大儒更是不计其数，明年便是科举之年，王兄金榜题名指日可待啊。”
水泱说完这话不待王子腾回答便转过头去和一直都含笑看着他俩的林如海说起了话来。
王子腾听完水泱说的那一番话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水泱已是转过了身和林如海谈论起棋谱来。
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王子腾也只能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掩住眼中的思绪，王子腾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上世林如海就是深得盛眷之人，巡盐御史那么重要的位置林如海更是连任了那么多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明年林如海考中了探花后，就会与贾家结亲，娶的正是自己亲家贾家太太的嫡亲女儿——贾敏。
只可惜自家现在并没有适龄的女孩，不然，这贾家的墙角，自己还真的想挖上一挖。
水泱与林如海说话本就是存了试探的心思，谁知那林如海也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不管水泱与他谈论什么，林如海都是回答的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一点的错处。
这一顿饭因为水泱的到来硬是吃了整整的一个时辰才算是吃完，等到酒足饭饱之时，水泱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自己看人从来都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别看这林如海与王子腾如今只是国子监里的两个小小的监生，但是水泱却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这两人的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如果这两人肯帮着自己，对于自己来说那肯定又是一大助力。
这样想着，水泱的心中就慢慢的有了思量，也许，自己是该找个时间故意露出个破绽了。
付过了账，王子腾与林如海、水泱三人一起出了这酒楼。
还没刚踏出酒楼，就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匆匆的从一旁迎了过来，连看都没看王子腾与林如海一眼，那侍卫就直直的朝着水泱的那里走去。
不知那侍卫在水泱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水泱的脸色渐渐的变得严峻了起来。
呵，还真是自己的好二哥呢，无时无刻不想着给自己找点麻烦，哼，看来是自己隐忍的太过了，竟以为自己是可以任由他欺辱的吗？
掩住眼中的那一抹狠辣，水泱抱拳对着王子腾和林如海说道：“家中有急事，在下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在下再请二位一聚。”
勉强的对着王子腾和林如海笑了一下，水泱道完别后便带着侍卫急匆匆的离开了。
站在酒楼前面看着水泱离去的方向，王子腾和林如海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都不约而同的掩去了脸上的笑意。
不同的是王子腾心中所想的是水泱这样急冲冲的离开必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而林如海则想的是，这个自称为江泗的人绝对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自己似乎是惹到了一个大麻烦。
“王兄”，静默了一会，还是林如海忍不住先开了口，“王兄，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赶回国子监了。”
“是过了国子监规定的午休的时间了”，抬头看了看天色，王子腾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林如海拱了拱手说道：
“今日叨扰林兄了，子腾就在这里谢过了。”
说着，王子腾就对林如海行了一个平辈之间的谢礼。
“王兄不必多礼”，还了王子腾一礼，林如海一脸严肃的说道：“本就是举手之劳，王兄不用放在心里，明日卯时，王兄按时去国子监便是。”
说着，林如海便对王子腾点了点头，沿着来时的路独自回了国子监。
看着林如海的背影消失在了街头，王子腾把手背在了身后，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王子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和林如海成为了同窗，这也算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迈出了第一步吧。
一路慢慢的逛回王府，王子腾直接就去了王蒋氏的院子请安，王蒋氏此时也是刚用过了午饭正坐在榻上喝茶，一听王子腾回来了，王蒋氏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让人把王子腾引进来。
“母亲，儿子回来了”，给王蒋氏行完了礼，王子腾便站在堂上对王蒋氏说着今日的情形。
“母亲，儿子已经见过国子监的祭酒大人了，祭酒大人让儿子明日就去国子监上课。”
“好，好，我儿辛苦了”，听见大儿子说明日就可以去国子监中上课，王蒋氏提了一早上的心才放回到了肚子里。
“你媳妇过来给我请安时知道你去了国子监很是挂心，硬是在这里陪了我一早上，这不，一直到伺候我吃过了中饭，刚刚才回去，你也忙了一早上了，赶紧回去歇着吧，也好让你媳妇放心。”
想起早上自己问起昨晚情况时大儿媳妇羞红了脸的样子，王蒋氏就不由得笑眯了眼，照这样的情况，自己应该很快就能抱孙子了吧。
“是，母亲，那儿子就先回去了，晚上再过来和吴氏一起过来跟您请安”，知道王蒋氏的习惯是吃过中饭后小睡一会，眼看着也快到时辰了，王子腾便叫来丫鬟吩咐了两句，转身去了吴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