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徐安梵下落不明的期间，mask的人气已经有了明显的滑坡，毕竟娱乐圈本来就是这样的，再大的风头终究也会被琐碎平淡的生活所磨练的平淡，直到消失。结束一场演出后谭语沫扯扯紧贴着皮肤的袖口，尽量不碰到当初受伤的地方，缓慢走下楼梯的时候，看见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像是恭候多时一样，波澜不惊的抬了一下眉：“你们mask也应该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谭语沫没有说话，她现在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从踏入这个圈子以来就一直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少组合当初出道的时候都是人气鼎盛，最后渐渐的渐渐的，再也没有音讯。自己和整个mask也不过是为这个事实提供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案例而已。
“公司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工程上，这是不划算的你们懂吗？”经纪人的脸上一点点反射出精明的棱角，似乎是对这种事情游刃有余：“自从mask出道以来发生诡异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你作为成员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发生了什么。你不想说没有关系，我不管你们是谁，但是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坚持的下来你们就继续，如果实在不行了那么就走，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我们每个人都为了出道的这一天准备了很久……”
“还有人更久。”对方推推眼镜，放慢声音回答：“甚至还有更久的，来这个圈子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每个人的付出不见得比得出多少，因为你们所要承受的代价是等量的……无非就是永远淹没人海看不见出头之路或者风光之后再跌落下来的区别，这些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公司的意思……”不确定的掌握着语调，谭语沫回答：“是不是要我们解散？”
“公司为了你们mask的出道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当初安排你们跟exo合作也只是想要收回这笔成本，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一步棋我们并没有走的很好……因为不能持久，一年的合约期很快就要到了，如果你们能够跟exo一样人气不减自然会继续生存下去，可是没有价值的东西，总是要毁灭的。”
“比如mask？”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笑容已经默认了模糊不清的答案。谭语沫笑了笑，低下头看了地板一眼。
“你们在鼎盛时期所赚到的已经够你们之前的付出了。”
“付出原来也可以用时间和金钱来衡量？”
“不然呢？”
一时间不知道接些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经纪人也没有再说话，整理整理手中有些杂乱的文件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一边的夏九九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沉默着来到一直僵硬在原地的那个人的身边。
“我们都错了。”谭语沫扬起头对着夏九九说：“出道的这一个选择，我们都错了。”
“……错在哪里？”
“错在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她回答：“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面具底下生存的人，即使有一天消失了不见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的，我们早就应该预料到这个结果。”
“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是不会后悔的。”昏暗闪烁的灯光下，夏九九抬起头，眼神异常明亮，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来这里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为自己努力一次，我就没有办法站到自己的梦想高处，更没有办法……认识你们。”
“……”
“所以就算是这样我们以后可以去干一份白领的工作，至少可以养活自己，还有那些演出而来的积蓄足够我们挥霍一阵子，我们就会有更多的自由，而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她说着无所谓的耸耸肩，尽量将整件事情澄澈的很清楚：“就像你跟灿烈在一起一样。”
对面的人出奇的沉默了。
谭语沫跟朴灿烈在一起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包括双方的成员，至于夏九九完全算得上是误打误撞打开了自己的短信才得知。那可能要感谢那个夜晚自己超乎常人的魄力，居然会选择用自杀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幸好我没有从阳台上跳下去，这是谭语沫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反应。
对于她来说，朴灿烈不排除任何一点在可怜她的情况，毕竟跟第一次那个笑起来没心没肺露出一排整齐牙齿的少年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但是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弃了。一定可以取代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一定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一定不会让他离开。
“……或许不应该那么表示。”夏九九从口袋当中拿出一包包装精美的烟，用细长的手指夹住点燃了一根，在飘渺的雾气当中，精致的五官若隐若现：“朴灿烈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样子，明星其实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更加肮脏一点，才可以在这个圈子生存下去，是我们最无力的无奈。那么他肮脏的一面你看见了吗？况且你要去比较的人已经死掉了，你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想试试而已。”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谭语沫并没有很惊讶于她犀利的言语，扬起嘴角笑起来：“反正是会分开的，但是现在不想让他跟原来一样那么难过。”
“你会比他更难过的。”
“……试试吧。”
夏九九没有再继续劝说，熄灭才吸了几口的烟将它丢进垃圾桶，拿出手机跟往常一样：“我看看小雯想吃些什么，今天晚上我们都去陪她吧。”
那边感觉到手机震动的叶小雯看看空旷的四周，偶尔有一辆车子飞快的从道路飞驰而过，刮起的尘埃让她有些无法适应。风有些大的刮过来吹乱了她因为演出刚刚打理的发丝，用手抚平后在拿起手机的一刹那手一抖落在地上，电板弹跳出来跟手机壳一起瘫倒在地面。
皱皱眉头后她蹲下来，用手指抹去上面沾上的沙粒，然后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
金俊绵一步步缓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换过一身衣服但是苍白消瘦的脸还是没有办法掩饰最近一段时间所受过的非人的对待，他蹲下来再正常不过的拿过她的手机，手背上面一道淡淡的伤痕显得很刺眼。
即使没有抬头叶小雯还是感觉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仿佛多年前依然泛着清辉的老月光。盯着那双消失了很久又再度出来的手，她突然感觉左胸腔某个器官在重新猛烈的跳动起来，像是有什么死去的东西很快的复活过来。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色泽温润的指尖，即使努力压抑也没有成功掩饰汹涌而来的泪水。
——我一定会等到你的，无论等不等的到。
——只要一直朝着前方走，我一定会来到你身边的。
金俊绵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像往常一样拍拍她的头：“你还真是，固执哈。”
还是一样的爱哭。还是一样的不懂得拐弯。还是一样的固执。
“我似乎被你带的越来越笨了。”
“……”
“所以，我们一起回去吧。”
=================================================================================
凯萨琳坐在操纵室里面打着一整版密密麻麻数学字符，尽可能的将其进行各种综合化，一边记下每一步骤的答案和最后的结果，听见后面有轻微的推门而进的声音，她想都没想就自动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特洛。”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觉得还会有谁？”头疼的望着屏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起来接下来的步骤后更快一步加大了手指跳跃的频率：“你有事？”
“只是听说你放走了no。11。”
“哦……”
“你以前没有这么糊涂的。”
“人总要糊涂几次的。”她笑笑，完成最后的一个程序将其保存，四周的墙壁顿时密密麻麻浮现出一连串的数字，对面还想说什么的人看着满版的字符不禁咂舌：“这题目做起来有点爽啊，答案是什么？”
“不告诉你。”注意到对方的沉默，凯萨琳收起开玩笑的口吻，转过头在阴暗的光线中看着对方凉薄的眼睛：“你这么容易生气啊？没关系的一个no。11还被我废掉异能了，不会有任何威胁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特洛用手拨拨刘海：“我只是想说，亲王陛下早就死去的消息到现在还只是我们两个知道的秘密，如果这次我们输掉了，那么血界就再也不可能有存在的机会。”
“我知道。”
“但是我想知道你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心软？”挑衅一般露出一个笑容：“如果你心软的话我不会对你留情的。”
“……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特洛。”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对面的少年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显得笑容格外妖媚，然后他推开门往前面走了几步，凯萨琳晃晃头继续打字，一片数据罗列的滴滴声中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凯萨琳。”
疑惑的回过头，看见站在走廊末端的特洛对着她张张嘴唇，因为距离所以她没有听见，露出疑惑的表情，却看见对方继续笑：“没什么。”之后很快的离开了灰暗的走廊，走下去的时候楼梯很长，然后是空荡荡的没有尽头的黑暗。
“有些话，我宁愿不要听见你说出口。”垂下眼帘的一刹那，修长的手臂也在黑暗中垂落在木雕扶手上。如果还是原来的“谢谢”“你好”“对不起”我宁愿不要听你说任何话，随后扬起笑容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少年的身影逐渐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回忆回忆，无非就是回不去的记忆。
那些从前的画面，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道路，那些岁月中泛着温和光芒的碎片，一直停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无数人的命运被系在同一根绳索上，感谢你，感谢让我遇见你。
没说出口的话就不存在吗？手臂受箭伤的地方疼吗？那些孰是孰非的过往和生命，谁像他们致敬？
谭语沫没有说话，她现在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从踏入这个圈子以来就一直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少组合当初出道的时候都是人气鼎盛，最后渐渐的渐渐的，再也没有音讯。自己和整个mask也不过是为这个事实提供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案例而已。
“公司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工程上，这是不划算的你们懂吗？”经纪人的脸上一点点反射出精明的棱角，似乎是对这种事情游刃有余：“自从mask出道以来发生诡异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你作为成员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发生了什么。你不想说没有关系，我不管你们是谁，但是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坚持的下来你们就继续，如果实在不行了那么就走，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我们每个人都为了出道的这一天准备了很久……”
“还有人更久。”对方推推眼镜，放慢声音回答：“甚至还有更久的，来这个圈子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每个人的付出不见得比得出多少，因为你们所要承受的代价是等量的……无非就是永远淹没人海看不见出头之路或者风光之后再跌落下来的区别，这些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公司的意思……”不确定的掌握着语调，谭语沫回答：“是不是要我们解散？”
“公司为了你们mask的出道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当初安排你们跟exo合作也只是想要收回这笔成本，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一步棋我们并没有走的很好……因为不能持久，一年的合约期很快就要到了，如果你们能够跟exo一样人气不减自然会继续生存下去，可是没有价值的东西，总是要毁灭的。”
“比如mask？”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笑容已经默认了模糊不清的答案。谭语沫笑了笑，低下头看了地板一眼。
“你们在鼎盛时期所赚到的已经够你们之前的付出了。”
“付出原来也可以用时间和金钱来衡量？”
“不然呢？”
一时间不知道接些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经纪人也没有再说话，整理整理手中有些杂乱的文件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一边的夏九九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沉默着来到一直僵硬在原地的那个人的身边。
“我们都错了。”谭语沫扬起头对着夏九九说：“出道的这一个选择，我们都错了。”
“……错在哪里？”
“错在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她回答：“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面具底下生存的人，即使有一天消失了不见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的，我们早就应该预料到这个结果。”
“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是不会后悔的。”昏暗闪烁的灯光下，夏九九抬起头，眼神异常明亮，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来这里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为自己努力一次，我就没有办法站到自己的梦想高处，更没有办法……认识你们。”
“……”
“所以就算是这样我们以后可以去干一份白领的工作，至少可以养活自己，还有那些演出而来的积蓄足够我们挥霍一阵子，我们就会有更多的自由，而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她说着无所谓的耸耸肩，尽量将整件事情澄澈的很清楚：“就像你跟灿烈在一起一样。”
对面的人出奇的沉默了。
谭语沫跟朴灿烈在一起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包括双方的成员，至于夏九九完全算得上是误打误撞打开了自己的短信才得知。那可能要感谢那个夜晚自己超乎常人的魄力，居然会选择用自杀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幸好我没有从阳台上跳下去，这是谭语沫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反应。
对于她来说，朴灿烈不排除任何一点在可怜她的情况，毕竟跟第一次那个笑起来没心没肺露出一排整齐牙齿的少年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但是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弃了。一定可以取代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一定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一定不会让他离开。
“……或许不应该那么表示。”夏九九从口袋当中拿出一包包装精美的烟，用细长的手指夹住点燃了一根，在飘渺的雾气当中，精致的五官若隐若现：“朴灿烈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样子，明星其实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更加肮脏一点，才可以在这个圈子生存下去，是我们最无力的无奈。那么他肮脏的一面你看见了吗？况且你要去比较的人已经死掉了，你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想试试而已。”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谭语沫并没有很惊讶于她犀利的言语，扬起嘴角笑起来：“反正是会分开的，但是现在不想让他跟原来一样那么难过。”
“你会比他更难过的。”
“……试试吧。”
夏九九没有再继续劝说，熄灭才吸了几口的烟将它丢进垃圾桶，拿出手机跟往常一样：“我看看小雯想吃些什么，今天晚上我们都去陪她吧。”
那边感觉到手机震动的叶小雯看看空旷的四周，偶尔有一辆车子飞快的从道路飞驰而过，刮起的尘埃让她有些无法适应。风有些大的刮过来吹乱了她因为演出刚刚打理的发丝，用手抚平后在拿起手机的一刹那手一抖落在地上，电板弹跳出来跟手机壳一起瘫倒在地面。
皱皱眉头后她蹲下来，用手指抹去上面沾上的沙粒，然后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
金俊绵一步步缓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换过一身衣服但是苍白消瘦的脸还是没有办法掩饰最近一段时间所受过的非人的对待，他蹲下来再正常不过的拿过她的手机，手背上面一道淡淡的伤痕显得很刺眼。
即使没有抬头叶小雯还是感觉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仿佛多年前依然泛着清辉的老月光。盯着那双消失了很久又再度出来的手，她突然感觉左胸腔某个器官在重新猛烈的跳动起来，像是有什么死去的东西很快的复活过来。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色泽温润的指尖，即使努力压抑也没有成功掩饰汹涌而来的泪水。
——我一定会等到你的，无论等不等的到。
——只要一直朝着前方走，我一定会来到你身边的。
金俊绵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像往常一样拍拍她的头：“你还真是，固执哈。”
还是一样的爱哭。还是一样的不懂得拐弯。还是一样的固执。
“我似乎被你带的越来越笨了。”
“……”
“所以，我们一起回去吧。”
=================================================================================
凯萨琳坐在操纵室里面打着一整版密密麻麻数学字符，尽可能的将其进行各种综合化，一边记下每一步骤的答案和最后的结果，听见后面有轻微的推门而进的声音，她想都没想就自动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特洛。”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觉得还会有谁？”头疼的望着屏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起来接下来的步骤后更快一步加大了手指跳跃的频率：“你有事？”
“只是听说你放走了no。11。”
“哦……”
“你以前没有这么糊涂的。”
“人总要糊涂几次的。”她笑笑，完成最后的一个程序将其保存，四周的墙壁顿时密密麻麻浮现出一连串的数字，对面还想说什么的人看着满版的字符不禁咂舌：“这题目做起来有点爽啊，答案是什么？”
“不告诉你。”注意到对方的沉默，凯萨琳收起开玩笑的口吻，转过头在阴暗的光线中看着对方凉薄的眼睛：“你这么容易生气啊？没关系的一个no。11还被我废掉异能了，不会有任何威胁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特洛用手拨拨刘海：“我只是想说，亲王陛下早就死去的消息到现在还只是我们两个知道的秘密，如果这次我们输掉了，那么血界就再也不可能有存在的机会。”
“我知道。”
“但是我想知道你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心软？”挑衅一般露出一个笑容：“如果你心软的话我不会对你留情的。”
“……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特洛。”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对面的少年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显得笑容格外妖媚，然后他推开门往前面走了几步，凯萨琳晃晃头继续打字，一片数据罗列的滴滴声中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凯萨琳。”
疑惑的回过头，看见站在走廊末端的特洛对着她张张嘴唇，因为距离所以她没有听见，露出疑惑的表情，却看见对方继续笑：“没什么。”之后很快的离开了灰暗的走廊，走下去的时候楼梯很长，然后是空荡荡的没有尽头的黑暗。
“有些话，我宁愿不要听见你说出口。”垂下眼帘的一刹那，修长的手臂也在黑暗中垂落在木雕扶手上。如果还是原来的“谢谢”“你好”“对不起”我宁愿不要听你说任何话，随后扬起笑容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少年的身影逐渐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回忆回忆，无非就是回不去的记忆。
那些从前的画面，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道路，那些岁月中泛着温和光芒的碎片，一直停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无数人的命运被系在同一根绳索上，感谢你，感谢让我遇见你。
没说出口的话就不存在吗？手臂受箭伤的地方疼吗？那些孰是孰非的过往和生命，谁像他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