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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内鬼现身?

    “林小姐,喝茶。”

    在金雨房中呆了一上午,估摸着金老板看完金肖也该回来了,我就下了楼等在会客厅。坐了不一会,陈秘书就慢慢地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听人说这几日林小姐和吴少爷走得挺近。”

    我笑容不由僵住了。看来还真是有通天的本领啊。我走得和谁近他为什么要知道?

    獐子说没有什么可疑的响动,病房门口的保镖一直都在,自然不可疑。金家事无巨细陈秘书一向有过问,监视我们的人可以是保镖吧,保镖可以是他的人吧,他又是谁的人?

    看我神色不自然,陈秘书眼里慢慢带了笑意。

    “林小姐是聪明人,一定也知道有些事,容不得外人干涉。上帝给了我们双眼,也给了我们眼皮。”

    听这口气陈秘书似乎知道一点什么,这么猖狂引我注意,挑衅?是觉得我林然能被三言两语轻易打发,叫我不管这件事?人命就这么轻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一连串的问题被悉数点燃,浓烟全逼到喉头。

    我怒极反笑:“你是在讲笑话吗?别夫人老爷的叫,早看你们封建这套恶心。我不是你们金府里的使唤丫鬟。我怎么样是我的自由。”

    见我言辞激烈,他并未放在心上,兀自说着:“我们陈家自祖上就一直跟着金家,我虽说是秘书,可谁又能否认我是老爷最亲近的人呢?有些事,呆在老爷身边久了,即使老爷看不见,我也会察觉。怎么样对大家好,我心里有谱。林小姐,你想过没有,老爷夫人恩爱和睦,夫人膝下金肖聪明可爱,雨儿也平安健康。有些事,自己能过去就真的过去了。你觉得老爷为什么要信你,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

    他长篇大论,我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陈秘书却更一步逼近,从公文包中摸出一件鼓囊的信封。“林小姐,你收好。钱不多,但可以使你这段时间不必那么奔波。”

    脑海中闪过他最初在店里声泪俱下的画面,都是虚情假意?那种哀痛不像是伪装。凶手是他?不,不是他。凶手不会蠢到自己暴露出来,还企图用钱来堵住别人的嘴。

    但有钱就可以用优越感践踏别人的自尊吗?莫名的心头起了被愚弄看轻的愤怒,声调陡然拔高:“陈秘书,金雨一向尊敬你,金成和金雨不是您看着长大的吗?你是他们的陈伯伯,你就这么对他们?”

    听完这些话他的手头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我捕捉到了他眼里有诧异闪过,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但他一向圆滑,那诧异很快就如风过,不留痕迹。

    他接过我的话,一脸遗憾:“林小姐,是老爷决定撤案的。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说罢双手举着信封递了过来。

    我咬着嘴唇,不想再看他。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把心一横,赌一把。

    陈秘书仍举着信封,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我。见我虽然心里生气却不反驳,一直不答话,想是已经从气势上压住了我,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却冷不防我突然抬头。

    我懒懒地推开他的手,淡淡地说道:“陈秘书找人监视我和吴合意一定很累吧,知道我们在哪却不知道我们在聊了什么。”他肯定没用上窃听之类的高端货,估计只是找了人定期汇报我和吴合意他们的行踪。斜着眼看他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我便安心地继续说:“你推测出我和吴合意在调查这件事,是猜对了。但你却一定不知道一些事吧。我们的进度你知道吗?你不想让我继续追查,是真的不想查出真凶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前面聊的话大都模棱两可,玩心照不宣的戏路。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直接地盘问他。他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狐疑地瞟了我一眼,一边思索一边慢慢答着:“我无意知道林小姐在做什么,我希望林小姐也不要问为什么,这是我的事。至于少爷的死,林小姐都说不是獐子做的,那是一起意外。”

    我心里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真是这样,他还不知道凶手的事。但陈秘书刚刚话里隐含深意,他知道的事金老板不知道,这件事明显和金家有关,说出来就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且金老板未必会相信。我得让他主动把他知道的事告诉我。

    “我可从来没说金成是死于意外,如果金成是意外,那么金雨昏迷是为什么?”

    他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提金雨,迅速避开话题:“小姐醒来就好。”

    “你心里明明清楚,却克制自己不去想。是要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你才会承认是人为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秘书回击道,声音里也带了怒意:“我是不会伤害小姐少爷的。看来我真是多心了,你的这个水准。”话说到一半他摇摇头,甚是轻蔑地笑了,大概觉得自己高看了我。他说的那些话虽然奇怪可疑,他那天正和金老板一起,既没有作案时间,又不知手法,叫他承认什么?他是金老板最信任的人,在金远山身边那么多年,什么时候不是一心一意为金家。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强加罪名。

    我没想到陈秘书会这样过度解读,也有些无语。“陈秘书,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自欺欺人了,金成和金雨发生这样的事,都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伤害的。因为,金雨昏迷的原因,吴合意查出来了,是铊中毒。”

    陈秘书脸上又白又红,听到是中毒,却也顾不上我的揶揄。他神情激动,猛地抓住我的肩,恨不得把我摇散:“你为什么不跟老爷说?”

    “昨天晚上北京实验室才得了结果,吴合意人家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弄到云南去了。刚刚他回来又走了,我现在蹲守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等你家金老爷吗?”

    我口气也不太好,一个个麻痹自我得过且过不辨是非还尽添乱,现在醒悟过来又把我一阵痛摇早干嘛去了。

    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慢慢放开我,神情有些恍惚地坐下。

    我懒得和他计较,一心扑入正题。于是敛起嘲讽的笑:“陈秘书,我的水准是不能够发现你一心要隐藏的东西的。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有些茫然无措,看来金雨铊中毒的事对他的震撼不小。他心下正计算着这些利害关系,不想跟一个黄毛丫头讨价还价,于是简短地拒绝我的纠缠:“林小姐请别再逼我。”

    “少罗嗦!”我又急又气,忍不住要骂他老糊涂。手里掌握着证据却不告诉我,害我和吴合意龙子扶他们兜着圈子。

    他也被我的突然拔高的嗓门吓到了。抬头怔怔地看我。

    “凶手不会善罢甘休的,金成死了!凶手一日不除,金雨一日不能摆脱危险。如果恰好忽视了重要线索,等凶手开始反扑,你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金雨去死吗?”

    话正戳中痛处,他目光微微避开,似乎不愿承认。思索了好一会儿,连连叹气,要我再三保证不能说出去,最后才艰难地开口了。

    他一张嘴我才有些后悔,也有些奇怪他居然会相信我,这么轻易地就把这些事和一个外人说了。因为这件事,的确是关于金成的,却是一些讳密的风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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