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低谷
呼吸一窒，苏音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不管他是真不明白，还是有意装糊涂，该说的她都说了。两个孩子还太小，不能让他们卷进来。
“来，张嘴。”
汤药的温度正好，廉颂把汤勺递到她嘴边，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目若一摊秋鸿，话语轻柔，令人不忍拒绝。
“我自己喝。”
短暂的失神过去，她接过药碗，把苦汤子喝了下去。
这人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殷勤，一夜间居然转了性？他会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可苏音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不由分说，廉颂握住她的手，撩起袖管，查看伤势。
胳膊消了肿，淤血的颜色很深，有的地方已经结痂。尽管如此，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他不由一阵心疼。
瓷罐里的东西黑黢黢的，刺鼻的味道缕缕飘来，闻上去比汤药还苦。
难道他要把罐子的东西用在她身上吗？
“你要干嘛？”摸不清他的意思，苏音下意识往后缩，却还是被他锁住了腕子，“这药很管用，才一个晚上你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拉着她的手，廉颂嘴里说着，捏着金质小巧的棒子，沾着药糊，一点点在伤口上抹匀。
他神情专注，虽然笨手笨脚，可苏音看出来，这个男人打心底里在乎他。既然这么在乎，他就不该娶逼人。
莫非他后悔了，想借机讨好，让她回心转意？最好想都别想！
从前，因为她不能生育，迫不得已才打算给廉颂纳妾。而今儿女双全，她更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你昨晚不是……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儿来？”
“昨天夜里，神机营的校官送来一枚玉佩，正是我送给汐儿的那枚。怕她有危险，我急匆匆赶了过去。跟着他们进去一看，你已经醉的人事不省。本以为给你灌下醒酒汤，能好一些，可你身上起了疹子……”
不说还好，一说到疹子，苏音后背奇痒难耐，搅得她坐卧不宁，伸手去挠，却被他拦住。
“挠破了会落疤的，你忍一忍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起开，我又不是不能动，自己会上药。”甩开廉颂，她劈手去抢棉棒。
反应极快，他偏身闪躲，苏音一计落空，本想还击，但她浑身无力，险些扑倒在地。
“刚好一些就张牙舞爪，难怪天清那么顽皮，跟你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摇了摇头，他低低的笑了。
“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你赶过去是怕孩出事，不是为了我，我不会谢你的。”羞愤难平，她耳根一热，娇声嗔怒。
“你这话好酸呢！”
挑眉望来，廉颂静静的看着她，目光??目光灼灼。眼波流转，嘴角勾起清浅的笑意，轻声戏谑。
“你在怪我没有给你一个信物，还是在吃女儿的醋？怪我的话，想要什么你尽管拿去。如果是后者，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瞪了他一眼，苏音扯落帷幔，赌气不再说话。
“当初在帝都，你我进宫赴宴，只喝了一杯酒就差点儿没命。幸好昨天你身上有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你弱点，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就麻烦了。”
一想到昨夜的情形，他就一阵阵后怕。要是去晚了，苏音就真的没命了。
“知道了。”
眼底一润，她喉头哽咽，把泪水逼了回去。
“我有点儿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忙你的去吧。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咱们就别见面了。”
“为什么？”
气氛刚刚缓和，就被她无情的打散，这到底是为什么？
给廉颂一个机会不好吗？她一定要这样吗？非要闹得形同陌路，她才满意吗？
“我很希望你我能像从前一样，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就算你恨我，看在孩子的面上，也该给我一个机会。你告诉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开，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我哪里不配？如果冷岩都可以做孩子的父亲，为什么我不可以？”
扯开帷幔，他看着苏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目光冰冷，冷的像块冰，让人无法靠近。以前，苏音不会用这种目光看着他。现在，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错过一次就注定我会一直错下去吗？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做到。”
“你已经娶了别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换做是你，你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廉颂，你现在是唐柔的丈夫，而我是冷夫人，咱们没有关系！”
要娶唐柔的是他，让前任妻子操办婚事的也是他。已经拜了堂、入了洞房，他还在乞求苏音的原谅？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娶了谁？你把话说清楚！”忍无可忍，他沉声质问。
简直无理取闹！这些年，除了苏音，他对别的女人根本不感兴趣，更不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他们相识一场，她居然用这种理由拒绝廉颂，未免太牵强了吧！
“三月十八娶唐柔过门，是不是你说的？”木已成舟，他还在狡辩，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是我说的没错。但是，你来送礼单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那只是一个玩笑。”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唐柔。
“荒唐！如果那只是一个玩笑，就不会有礼乐和鞭炮。昨夜别院大排筵席，不是你的婚事，又会是谁？”
“是唐风……”
真是急糊涂了！他怎么忘了，苏音没有出席桃花节，对昨天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少糊弄我！唐风还没有意中人，他会突然成婚？别以为我喝醉了，你就可以随口胡说。”
唐风眼光极高，看不上参加桃花节的姑娘。
这些年来，提亲的媒婆踏破了唐家的门槛，却没有一个和他的心意。为了这事儿，唐家二老几乎要急疯了。
“这是婚贴，你好好看看。”
从怀里摸出一份红色文书，递到她手边。廉颂暗自懊恼，应该早点儿说清楚，她就不会误会。
“要是你还不相信，等你伤好了可以去唐府看一看，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只有皇亲国戚成婚，才有婚书作为凭证。婚书一式三份，新婚夫妇、官媒和内务府各一份。
他手上的这份应该是给内务府留底的。
上面写着唐家大公子唐风和斓家三小姐斓依……他娶了岭南贵族斓家的女儿，实在太意外了！
“他为什么会娶斓依？”
唐风没有考过功名，但是唐家有人在朝中做官。想嫁给他的名门闺秀很多，为什么是斓依？
斓妃和顾太妃失势之后，斓家和顾家便一蹶不振，实力和威望大不如前，难道斓家想借助这门婚事讨好廉颂，向他表忠心？
而斓依就成了牺牲品。
“本王赐婚，他有胆量拒绝吗？传闻并没有错，本王要的是桃花仙，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把桃花仙赐给唐风，这个江南才俊。”微微一笑，他口气狂妄，得意的说着。
谁都知道摄政王权倾天下，但在江南，一个小小的乡绅就敢跟他叫板。
很显然，他的威名没有深入人心。既然他来了，就要让江南世子记住他廉颂，对他心悦诚服。
他可以不计较唐家兄妹的冒犯，但不代会放过唐风。
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妹妹被关在府衙大牢，就算他想拒绝，也没那个胆量。
“你早就算计好了？”
为了他的一句玩笑，苏音差点儿送了命。
“廉颂，你觉得耍人很好玩，是不是？你让我给你操办婚事，却用在了别人身上。你要不要再过分一点？”
“唐家眼线众多，只有让唐柔做幌子，才能瞒天过海。”
唐柔被收押以后，所有人都看好荣思思，认为桃花仙非她莫属。
但谁也没有想到，廉颂暗中操控比赛，把斓依捧成了当天的黑马。她一路过关斩将，毫无悬念当选桃花仙。
“唐家家大业大，唐风看上去谦和，实际上很不好对付。如果不是当众赐婚，他未必会答应。”
“你能给的恩典很多，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娶斓依？”
“他能在漕帮和冷府安插眼线，本王也可以。新娘是本王赐给他的，他一定明白斓依是本王派去监视他的。”
廉颂没指望斓依会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他，别以为做事滴水不漏，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妹妹说走了嘴，他就要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逼他娶妻只是个开始，厉害的还在后面。
对付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就要恩威并用。
“碍于本王的面子，他不敢对新婚妻子下手，还要奉若上宾。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头疼的呢？”
“你不觉得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儿大吗？”
不管他有怎样的理由，都不该拿婚姻大事当儿戏。
昨天，听到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苏音真的很难过。她很想冲出去，把婚事搅黄，可那么做会让漕帮名誉扫地，暴露她和孩子的身份。
思前想后，她把念头压了回去，借酒浇愁。
可一切都是廉颂安排好的，她的伤心一文不值，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耍我很有趣是不是？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种人！就算我休了你，你也用不着这么报复我。你我好歹夫妻一场，让我替你操办婚事也就罢了，可成婚的不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告诉过你，娶唐柔只不过是个玩笑，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这么简答的事情，为什么解释不清楚呢？
“你让我怎么相信？她向你投怀送抱，你并没有拒绝。如果不是我出现，你会推开她吗？”
“当然！”
“她在你手里，随你怎么说。”
满脸倦怠，苏音背对着他躺下，眼泪溢出眼角，无声落下。
“苏音，你听我说……”正准备解释，廉颂刚开了个头，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不管他是真不明白，还是有意装糊涂，该说的她都说了。两个孩子还太小，不能让他们卷进来。
“来，张嘴。”
汤药的温度正好，廉颂把汤勺递到她嘴边，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目若一摊秋鸿，话语轻柔，令人不忍拒绝。
“我自己喝。”
短暂的失神过去，她接过药碗，把苦汤子喝了下去。
这人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殷勤，一夜间居然转了性？他会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可苏音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不由分说，廉颂握住她的手，撩起袖管，查看伤势。
胳膊消了肿，淤血的颜色很深，有的地方已经结痂。尽管如此，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他不由一阵心疼。
瓷罐里的东西黑黢黢的，刺鼻的味道缕缕飘来，闻上去比汤药还苦。
难道他要把罐子的东西用在她身上吗？
“你要干嘛？”摸不清他的意思，苏音下意识往后缩，却还是被他锁住了腕子，“这药很管用，才一个晚上你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拉着她的手，廉颂嘴里说着，捏着金质小巧的棒子，沾着药糊，一点点在伤口上抹匀。
他神情专注，虽然笨手笨脚，可苏音看出来，这个男人打心底里在乎他。既然这么在乎，他就不该娶逼人。
莫非他后悔了，想借机讨好，让她回心转意？最好想都别想！
从前，因为她不能生育，迫不得已才打算给廉颂纳妾。而今儿女双全，她更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你昨晚不是……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儿来？”
“昨天夜里，神机营的校官送来一枚玉佩，正是我送给汐儿的那枚。怕她有危险，我急匆匆赶了过去。跟着他们进去一看，你已经醉的人事不省。本以为给你灌下醒酒汤，能好一些，可你身上起了疹子……”
不说还好，一说到疹子，苏音后背奇痒难耐，搅得她坐卧不宁，伸手去挠，却被他拦住。
“挠破了会落疤的，你忍一忍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起开，我又不是不能动，自己会上药。”甩开廉颂，她劈手去抢棉棒。
反应极快，他偏身闪躲，苏音一计落空，本想还击，但她浑身无力，险些扑倒在地。
“刚好一些就张牙舞爪，难怪天清那么顽皮，跟你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摇了摇头，他低低的笑了。
“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你赶过去是怕孩出事，不是为了我，我不会谢你的。”羞愤难平，她耳根一热，娇声嗔怒。
“你这话好酸呢！”
挑眉望来，廉颂静静的看着她，目光??目光灼灼。眼波流转，嘴角勾起清浅的笑意，轻声戏谑。
“你在怪我没有给你一个信物，还是在吃女儿的醋？怪我的话，想要什么你尽管拿去。如果是后者，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瞪了他一眼，苏音扯落帷幔，赌气不再说话。
“当初在帝都，你我进宫赴宴，只喝了一杯酒就差点儿没命。幸好昨天你身上有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你弱点，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就麻烦了。”
一想到昨夜的情形，他就一阵阵后怕。要是去晚了，苏音就真的没命了。
“知道了。”
眼底一润，她喉头哽咽，把泪水逼了回去。
“我有点儿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忙你的去吧。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咱们就别见面了。”
“为什么？”
气氛刚刚缓和，就被她无情的打散，这到底是为什么？
给廉颂一个机会不好吗？她一定要这样吗？非要闹得形同陌路，她才满意吗？
“我很希望你我能像从前一样，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就算你恨我，看在孩子的面上，也该给我一个机会。你告诉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开，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我哪里不配？如果冷岩都可以做孩子的父亲，为什么我不可以？”
扯开帷幔，他看着苏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目光冰冷，冷的像块冰，让人无法靠近。以前，苏音不会用这种目光看着他。现在，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错过一次就注定我会一直错下去吗？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做到。”
“你已经娶了别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换做是你，你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廉颂，你现在是唐柔的丈夫，而我是冷夫人，咱们没有关系！”
要娶唐柔的是他，让前任妻子操办婚事的也是他。已经拜了堂、入了洞房，他还在乞求苏音的原谅？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娶了谁？你把话说清楚！”忍无可忍，他沉声质问。
简直无理取闹！这些年，除了苏音，他对别的女人根本不感兴趣，更不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他们相识一场，她居然用这种理由拒绝廉颂，未免太牵强了吧！
“三月十八娶唐柔过门，是不是你说的？”木已成舟，他还在狡辩，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是我说的没错。但是，你来送礼单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那只是一个玩笑。”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唐柔。
“荒唐！如果那只是一个玩笑，就不会有礼乐和鞭炮。昨夜别院大排筵席，不是你的婚事，又会是谁？”
“是唐风……”
真是急糊涂了！他怎么忘了，苏音没有出席桃花节，对昨天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少糊弄我！唐风还没有意中人，他会突然成婚？别以为我喝醉了，你就可以随口胡说。”
唐风眼光极高，看不上参加桃花节的姑娘。
这些年来，提亲的媒婆踏破了唐家的门槛，却没有一个和他的心意。为了这事儿，唐家二老几乎要急疯了。
“这是婚贴，你好好看看。”
从怀里摸出一份红色文书，递到她手边。廉颂暗自懊恼，应该早点儿说清楚，她就不会误会。
“要是你还不相信，等你伤好了可以去唐府看一看，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只有皇亲国戚成婚，才有婚书作为凭证。婚书一式三份，新婚夫妇、官媒和内务府各一份。
他手上的这份应该是给内务府留底的。
上面写着唐家大公子唐风和斓家三小姐斓依……他娶了岭南贵族斓家的女儿，实在太意外了！
“他为什么会娶斓依？”
唐风没有考过功名，但是唐家有人在朝中做官。想嫁给他的名门闺秀很多，为什么是斓依？
斓妃和顾太妃失势之后，斓家和顾家便一蹶不振，实力和威望大不如前，难道斓家想借助这门婚事讨好廉颂，向他表忠心？
而斓依就成了牺牲品。
“本王赐婚，他有胆量拒绝吗？传闻并没有错，本王要的是桃花仙，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把桃花仙赐给唐风，这个江南才俊。”微微一笑，他口气狂妄，得意的说着。
谁都知道摄政王权倾天下，但在江南，一个小小的乡绅就敢跟他叫板。
很显然，他的威名没有深入人心。既然他来了，就要让江南世子记住他廉颂，对他心悦诚服。
他可以不计较唐家兄妹的冒犯，但不代会放过唐风。
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妹妹被关在府衙大牢，就算他想拒绝，也没那个胆量。
“你早就算计好了？”
为了他的一句玩笑，苏音差点儿送了命。
“廉颂，你觉得耍人很好玩，是不是？你让我给你操办婚事，却用在了别人身上。你要不要再过分一点？”
“唐家眼线众多，只有让唐柔做幌子，才能瞒天过海。”
唐柔被收押以后，所有人都看好荣思思，认为桃花仙非她莫属。
但谁也没有想到，廉颂暗中操控比赛，把斓依捧成了当天的黑马。她一路过关斩将，毫无悬念当选桃花仙。
“唐家家大业大，唐风看上去谦和，实际上很不好对付。如果不是当众赐婚，他未必会答应。”
“你能给的恩典很多，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娶斓依？”
“他能在漕帮和冷府安插眼线，本王也可以。新娘是本王赐给他的，他一定明白斓依是本王派去监视他的。”
廉颂没指望斓依会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他，别以为做事滴水不漏，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妹妹说走了嘴，他就要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逼他娶妻只是个开始，厉害的还在后面。
对付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就要恩威并用。
“碍于本王的面子，他不敢对新婚妻子下手，还要奉若上宾。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头疼的呢？”
“你不觉得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儿大吗？”
不管他有怎样的理由，都不该拿婚姻大事当儿戏。
昨天，听到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苏音真的很难过。她很想冲出去，把婚事搅黄，可那么做会让漕帮名誉扫地，暴露她和孩子的身份。
思前想后，她把念头压了回去，借酒浇愁。
可一切都是廉颂安排好的，她的伤心一文不值，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耍我很有趣是不是？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种人！就算我休了你，你也用不着这么报复我。你我好歹夫妻一场，让我替你操办婚事也就罢了，可成婚的不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告诉过你，娶唐柔只不过是个玩笑，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这么简答的事情，为什么解释不清楚呢？
“你让我怎么相信？她向你投怀送抱，你并没有拒绝。如果不是我出现，你会推开她吗？”
“当然！”
“她在你手里，随你怎么说。”
满脸倦怠，苏音背对着他躺下，眼泪溢出眼角，无声落下。
“苏音，你听我说……”正准备解释，廉颂刚开了个头，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