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谜底
没有见过斓妃的胎胞，杜太医可以肯定，盆里的东西跟他在太医院看到的是同一个东西。看了一眼，他已经心中有数，退到了一旁。
不免暗自疑惑，据给斓妃诊脉的太医说，恶心、呕吐的症状是因为她胃经不调，并非怀孕。
但她性子张扬跋扈，没等太医诊脉就闹得满城风雨。听说自己没有身孕，就威胁太医帮她保密，伪造出诊记录。
可纸里包不住火，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该出生了，她就想一石二鸟，嫁祸王昭容。
这件事整个太医院都心知肚明，要不是她非要把王昭容拉下水，太后也不会大动干戈，把太医院和顾、王两家牵扯进来。
刘太医就没有杜太医那么镇定了。
没有亲眼见过斓妃的胎胞，但他曾经问过给斓妃诊脉的太医。当时，他欲言又止，一个劲儿的摇头。
很显然，胎胞有问题，只是他不方便说。
看来，昭王要保住顾家，把王家置于死地。他和杜太医的话至关重要，却摸不准太医院政会怎么说。
昭王如日中天，皇后、太子和龙贵妃死的不明不白，却没人敢追究。皇帝已经被架空，太后年迈，用不了多久，昭王会成为东唐真正的皇帝。
到底该不该实话实说呢？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太后等的有些不耐烦，沉沉开口。
“杜太医、刘太医，你们有结论了吗？”
“回禀太后，这个胎胞与微臣在太医院看到的是同一个，成胎四个半月，落胎不超过两天。只要这个胎胞出自斓妃娘娘，就可以断定，她并没有说谎。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小产，还需查证。”
一板一眼，他说的十分谨慎。
不管是不是昭王在这上面动了手脚，他都不能违背良心。实话实说是太医的本分，这也是他做人的底线。
“刘太医，你怎么看？”
话锋一转，太后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刘太医身上。他是自己的心腹，不会跟杜太医一样，说的模棱两可。
“回禀太后娘娘，微臣与杜太医看法一致。其实，想知道结果很简单，把斓妃娘娘诊脉的太医叫来，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不想得罪太后，又想留条后路，刘太医紧接着补了一句，偷眼打量太后的神色。
“杜太医，是哪位太医给斓妃诊脉的？”
算他识相！不然的话，准让他好看！
“回禀太后娘娘，给斓妃娘娘诊脉的是郑太医，此刻他正在太医院当值。”拱手回答，杜太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斓妃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要看郑太医的了。
他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无门无派，是个正人君子。一旦说了实话，斓妃和顾家会受牵连，昭王夫妇也会因此获罪。
至于他?于他会怎么说，杜太医也摸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传郑太医上殿。”
从昨天晌午一直闹到今天晚上，事情始终没有结论。本想把昭王妃拖下水，顺势把顾家拉进保皇派，可现在呢？
太医互相推脱责任，廉颂有备而来，难道要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一个年轻的太医吗？
越想越头疼，皇帝给虞烈递了个眼色，他立刻悄悄退了出去。
退出大殿，他在通往永宁宫的必经之路，等候郑太医。皇帝无非想让他给太医施压，让他实话实说，不要惧怕昭王。
谁都知道，他是皇帝看中的人，右丞开口，一个小小的太医不敢不听话。
只可惜，等来等去，郑太医始终没有出现。派人去太医院打探，永宁宫却传来消息，郑太医已经到了，而且……
不等内侍监说完，他施展身法，向永宁宫的方向掠了过去。
他进去的时候，杜太医等人已然走到了宫门口，见到虞烈，齐刷刷躬身行礼，“下官参见右丞。”
“你们怎么出来了？”
“回禀右丞，这是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意思。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等先行告退。”郑太医气定神闲，拱手禀报。
“那个东西真的是斓妃娘娘的？”
他们走出没几步，就被他朗声叫住。必须当面问个清楚，明明是廉颂和苏音动了手脚，这些太医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都被他收买了？
短短几个时辰，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们到底对这些太医做了什么？
“千真万确。事关重大，下官不敢信口开河。”
一字一顿，他说的笃定，没有半点儿犹豫。
郑太医很清楚，斓妃的肚子是假的，胎胞也是假的。但太医院存档记录写的清清楚楚，她有了四个半月的身孕，昨天巳时三刻落胎。
太后娘娘一口咬定，斓妃假孕、欺骗皇帝。本来他还在担心，该怎么脱身？
在太医院看到那两个胎胞，他就开始怀疑昭王想帮助斓妃脱困。进入永宁宫之前，他甚至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然而，看清东西的一刻，立刻证实了他的猜测，就顺水推舟，说了假话。
这不可能！郑太医师徒是死脑筋，不会被任何人收买。廉颂曾经试图拉拢，但被他婉言拒绝。
为了拉拢他，皇帝提拔杜太医做太医院政，他依旧不为所动。
这么一块硬骨头，为什么会按照廉颂说的做呢？还有刘太医，难道他背叛了太后，投靠了昭王？
百思不得其解，虞烈想不通他输在哪儿？
“右丞，您错过了一场好戏。刚才您中途离去，是不是有紧急要务？”明知故问，于墨白款步走下台阶，一脸得意。
“是又如何？”
看也不看他，虞烈大步流星向大殿走去。
“右丞，请留步。皇上和太后娘娘让微臣给您带句话，天色已晚，请您回府安置，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侧目望来，他微微一笑，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你让人带着郑太医绕路，故意避开本相，这件事本相记下了，不会就这么算了。”狠狠瞪着于墨白，他冷冷威胁。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怪只怪你动作太慢，又太自以为是。以为设下了死局，却不知道漏洞百出。想跟昭王和本相斗，你认为有胜算吗？”
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静静看着他，于墨白淡淡的笑了。
永安宫发生的一切都在廉颂的预料之中，虞烈猜得没错，他没有时间收买任何人，却抓住了一点。
遇到危险，人的第一反应是自保，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皇帝也不例外。
整个计划很冒险，可至少有四成胜算。
“这才刚刚开始，厉害的还在后面，你急什么？”冷哼了一声，虞烈说的毫不客气。
“那就拭目以待了，告辞。”
计划能成功不是廉颂看人看得准，全靠苏音在太医院设的局。
现在，王昭容被关进了慎刑司，她的家人也被官府收押。按照东唐律法，王家会被抄家。也就是说，琅琊王家就此覆灭，再也没了东山再起的希望。
而顾家会对昭王感恩戴德，除了效忠廉颂，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昭王府灯火点点，琉璃灯盏映出道道流光。接到消息，廉颂暗暗松了一口气。而苏音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望着第二本三字经，看的专注。
“天色不早了，别看了。”
“你说，这上面的数字代表了什么？”
从太医院回来，哄清儿睡下，她就进了书房。原本打算把账册归置好，放回木箱。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找到第三本不就明白了？等冷岩回来，让他进宫走一趟。”
“万一虞烈撒谎，根本没有第三本呢？最后的秘密都在第三本里，他没有必要潜入昭平，只身犯险。这么久，他都没有再打三字经的主意，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距离谜底只有一步。不把这个想清楚，她怎么都不甘心。
“对虞烈有用的秘密，无非是钱和权利。第一本三字经让他知道了谁是他的亲生父亲，有了权利，第二本就应该跟金钱有关。”
“你是说他不着急拿回三字经，不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谜底，而是断定别人也解不开秘密，所以放弃了。”
隐隐明白了她的意思，廉颂也觉得这件事很可疑。
“不仅他这么想，皇帝也这么想。”
俯身拿过一本账册，翻开第一页是，人名下面跟着一串数字。他以为是苏音写错了，便去看另外几本，没想到每一本都是如此。
“人名后面为什么要跟着一串数字呢？这是官员的编号，还是上缴银两的数目？”
“这个是六位……三字经上也是六位……难道说按照上面的数字，找到对应的人就能解开谜底？”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难理解虞烈和皇帝为什么会放弃。
苏世基死了，苏音变成荣馨，再一次嫁给了廉颂。而且过去了这么久，她的记性再好，也不会记得账册所有细节。
可谁都没有想到，多年前，她就把账目一字不落写了下来。
难怪廉天澈这么在乎账册，拿不到东西，宁可杀了她灭口，原来里面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也许他早就清楚父亲的死因，极有可能是黑虎堂的人杀了她爹。
“事不宜迟，咱们一起找。”
廉颂也来了精神，夜长梦多，既然有头绪，就要尽快找到答案，免得走漏风声，被虞烈抢在前头。
“好！”
这是父亲留给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事情已经很清楚，父亲帮皇帝把秘密藏进三字经，皇帝怕他走漏消息，就杀人灭口，制造出暴毙的假象。
只可惜，他没有想到，父亲早就防备，把至关重要的东西留给了苏音。
廉天澈父子害的她家破人亡，这笔账必须跟他们算清楚。皇帝想把东西留给虞烈，做梦去吧！
忙了一整夜，转天黎明，两人终于把所有的相关的账册找了出来。笔走入飞，苏音埋头忙碌，廉颂靠在一旁，不知不觉陷入了睡梦。
“这就是虞烈要找的东西，你快来看！”猛拍他的肩头，吓得他跳了起来，“怎么了？”
不免暗自疑惑，据给斓妃诊脉的太医说，恶心、呕吐的症状是因为她胃经不调，并非怀孕。
但她性子张扬跋扈，没等太医诊脉就闹得满城风雨。听说自己没有身孕，就威胁太医帮她保密，伪造出诊记录。
可纸里包不住火，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该出生了，她就想一石二鸟，嫁祸王昭容。
这件事整个太医院都心知肚明，要不是她非要把王昭容拉下水，太后也不会大动干戈，把太医院和顾、王两家牵扯进来。
刘太医就没有杜太医那么镇定了。
没有亲眼见过斓妃的胎胞，但他曾经问过给斓妃诊脉的太医。当时，他欲言又止，一个劲儿的摇头。
很显然，胎胞有问题，只是他不方便说。
看来，昭王要保住顾家，把王家置于死地。他和杜太医的话至关重要，却摸不准太医院政会怎么说。
昭王如日中天，皇后、太子和龙贵妃死的不明不白，却没人敢追究。皇帝已经被架空，太后年迈，用不了多久，昭王会成为东唐真正的皇帝。
到底该不该实话实说呢？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太后等的有些不耐烦，沉沉开口。
“杜太医、刘太医，你们有结论了吗？”
“回禀太后，这个胎胞与微臣在太医院看到的是同一个，成胎四个半月，落胎不超过两天。只要这个胎胞出自斓妃娘娘，就可以断定，她并没有说谎。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小产，还需查证。”
一板一眼，他说的十分谨慎。
不管是不是昭王在这上面动了手脚，他都不能违背良心。实话实说是太医的本分，这也是他做人的底线。
“刘太医，你怎么看？”
话锋一转，太后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刘太医身上。他是自己的心腹，不会跟杜太医一样，说的模棱两可。
“回禀太后娘娘，微臣与杜太医看法一致。其实，想知道结果很简单，把斓妃娘娘诊脉的太医叫来，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不想得罪太后，又想留条后路，刘太医紧接着补了一句，偷眼打量太后的神色。
“杜太医，是哪位太医给斓妃诊脉的？”
算他识相！不然的话，准让他好看！
“回禀太后娘娘，给斓妃娘娘诊脉的是郑太医，此刻他正在太医院当值。”拱手回答，杜太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斓妃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要看郑太医的了。
他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无门无派，是个正人君子。一旦说了实话，斓妃和顾家会受牵连，昭王夫妇也会因此获罪。
至于他?于他会怎么说，杜太医也摸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传郑太医上殿。”
从昨天晌午一直闹到今天晚上，事情始终没有结论。本想把昭王妃拖下水，顺势把顾家拉进保皇派，可现在呢？
太医互相推脱责任，廉颂有备而来，难道要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一个年轻的太医吗？
越想越头疼，皇帝给虞烈递了个眼色，他立刻悄悄退了出去。
退出大殿，他在通往永宁宫的必经之路，等候郑太医。皇帝无非想让他给太医施压，让他实话实说，不要惧怕昭王。
谁都知道，他是皇帝看中的人，右丞开口，一个小小的太医不敢不听话。
只可惜，等来等去，郑太医始终没有出现。派人去太医院打探，永宁宫却传来消息，郑太医已经到了，而且……
不等内侍监说完，他施展身法，向永宁宫的方向掠了过去。
他进去的时候，杜太医等人已然走到了宫门口，见到虞烈，齐刷刷躬身行礼，“下官参见右丞。”
“你们怎么出来了？”
“回禀右丞，这是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意思。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等先行告退。”郑太医气定神闲，拱手禀报。
“那个东西真的是斓妃娘娘的？”
他们走出没几步，就被他朗声叫住。必须当面问个清楚，明明是廉颂和苏音动了手脚，这些太医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都被他收买了？
短短几个时辰，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们到底对这些太医做了什么？
“千真万确。事关重大，下官不敢信口开河。”
一字一顿，他说的笃定，没有半点儿犹豫。
郑太医很清楚，斓妃的肚子是假的，胎胞也是假的。但太医院存档记录写的清清楚楚，她有了四个半月的身孕，昨天巳时三刻落胎。
太后娘娘一口咬定，斓妃假孕、欺骗皇帝。本来他还在担心，该怎么脱身？
在太医院看到那两个胎胞，他就开始怀疑昭王想帮助斓妃脱困。进入永宁宫之前，他甚至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然而，看清东西的一刻，立刻证实了他的猜测，就顺水推舟，说了假话。
这不可能！郑太医师徒是死脑筋，不会被任何人收买。廉颂曾经试图拉拢，但被他婉言拒绝。
为了拉拢他，皇帝提拔杜太医做太医院政，他依旧不为所动。
这么一块硬骨头，为什么会按照廉颂说的做呢？还有刘太医，难道他背叛了太后，投靠了昭王？
百思不得其解，虞烈想不通他输在哪儿？
“右丞，您错过了一场好戏。刚才您中途离去，是不是有紧急要务？”明知故问，于墨白款步走下台阶，一脸得意。
“是又如何？”
看也不看他，虞烈大步流星向大殿走去。
“右丞，请留步。皇上和太后娘娘让微臣给您带句话，天色已晚，请您回府安置，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侧目望来，他微微一笑，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你让人带着郑太医绕路，故意避开本相，这件事本相记下了，不会就这么算了。”狠狠瞪着于墨白，他冷冷威胁。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怪只怪你动作太慢，又太自以为是。以为设下了死局，却不知道漏洞百出。想跟昭王和本相斗，你认为有胜算吗？”
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静静看着他，于墨白淡淡的笑了。
永安宫发生的一切都在廉颂的预料之中，虞烈猜得没错，他没有时间收买任何人，却抓住了一点。
遇到危险，人的第一反应是自保，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皇帝也不例外。
整个计划很冒险，可至少有四成胜算。
“这才刚刚开始，厉害的还在后面，你急什么？”冷哼了一声，虞烈说的毫不客气。
“那就拭目以待了，告辞。”
计划能成功不是廉颂看人看得准，全靠苏音在太医院设的局。
现在，王昭容被关进了慎刑司，她的家人也被官府收押。按照东唐律法，王家会被抄家。也就是说，琅琊王家就此覆灭，再也没了东山再起的希望。
而顾家会对昭王感恩戴德，除了效忠廉颂，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昭王府灯火点点，琉璃灯盏映出道道流光。接到消息，廉颂暗暗松了一口气。而苏音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望着第二本三字经，看的专注。
“天色不早了，别看了。”
“你说，这上面的数字代表了什么？”
从太医院回来，哄清儿睡下，她就进了书房。原本打算把账册归置好，放回木箱。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找到第三本不就明白了？等冷岩回来，让他进宫走一趟。”
“万一虞烈撒谎，根本没有第三本呢？最后的秘密都在第三本里，他没有必要潜入昭平，只身犯险。这么久，他都没有再打三字经的主意，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距离谜底只有一步。不把这个想清楚，她怎么都不甘心。
“对虞烈有用的秘密，无非是钱和权利。第一本三字经让他知道了谁是他的亲生父亲，有了权利，第二本就应该跟金钱有关。”
“你是说他不着急拿回三字经，不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谜底，而是断定别人也解不开秘密，所以放弃了。”
隐隐明白了她的意思，廉颂也觉得这件事很可疑。
“不仅他这么想，皇帝也这么想。”
俯身拿过一本账册，翻开第一页是，人名下面跟着一串数字。他以为是苏音写错了，便去看另外几本，没想到每一本都是如此。
“人名后面为什么要跟着一串数字呢？这是官员的编号，还是上缴银两的数目？”
“这个是六位……三字经上也是六位……难道说按照上面的数字，找到对应的人就能解开谜底？”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难理解虞烈和皇帝为什么会放弃。
苏世基死了，苏音变成荣馨，再一次嫁给了廉颂。而且过去了这么久，她的记性再好，也不会记得账册所有细节。
可谁都没有想到，多年前，她就把账目一字不落写了下来。
难怪廉天澈这么在乎账册，拿不到东西，宁可杀了她灭口，原来里面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也许他早就清楚父亲的死因，极有可能是黑虎堂的人杀了她爹。
“事不宜迟，咱们一起找。”
廉颂也来了精神，夜长梦多，既然有头绪，就要尽快找到答案，免得走漏风声，被虞烈抢在前头。
“好！”
这是父亲留给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事情已经很清楚，父亲帮皇帝把秘密藏进三字经，皇帝怕他走漏消息，就杀人灭口，制造出暴毙的假象。
只可惜，他没有想到，父亲早就防备，把至关重要的东西留给了苏音。
廉天澈父子害的她家破人亡，这笔账必须跟他们算清楚。皇帝想把东西留给虞烈，做梦去吧！
忙了一整夜，转天黎明，两人终于把所有的相关的账册找了出来。笔走入飞，苏音埋头忙碌，廉颂靠在一旁，不知不觉陷入了睡梦。
“这就是虞烈要找的东西，你快来看！”猛拍他的肩头，吓得他跳了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