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挽留
沉了片刻，苏音偷眼打量的，看上去他气定神闲，手指敲打桌面，很有节奏。实际上，他很着急，只是他缓解压力的方法。
“想投入王爷门下的人很多，能人干将不在少数。没有一技之长，也不会得到重用。你不希望寂寂无名的活下去，就得拿出点儿真本事。”
“这个自然。”微微点头，他笑的谦逊。
多年前，他很看好霍修，但为了荣馨，他联合北元攻打东唐。从那时起，于墨白才开始关注廉颂。
虞烈是瀚海国国君最喜欢的儿子，他一表人才、天资聪颖，又能征善战。几年下去，他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然而，他负气出走，几年后又控制瀚海国君，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昭王树大招风，是东唐皇帝的眼中钉。各国惧怕廉颂，想借皇帝之手，扳倒这颗大树。可无论遇到什么，他都稳如泰山。
即使失踪两年，也没有动摇他的地位。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他于墨白辅佐。
“在这之前，要取得王爷的信任。他不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不相信的人。所以，你要先纳个投名状。”
“在下一定会治好王爷的眼睛，还请王妃放心。”
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于墨白起身拱手，说的极为认真。
“王爷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医术不够好，而是你性情孤高，只要你瞧不上，就是搬来金山银山，你也不会给他们看病。冷岩请你出山，你却一口答应，这不是你的风格，让我和王爷很意外。对你有所怀疑也在情理之中。”
静静的看着他，苏音不动声色，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真想为王爷效力，就要多用点儿心，让王爷对你另眼相看。如果连小小的考验都受不了，你也不必再待下去了。”
欲拒还迎很虚伪，但对于墨白这样的人来说，这一点非常必要。
只可惜，他太清高，等了十几年。机会来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抓住。否则，他不会被廉颂识破。
“王妃的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令在下茅塞顿开。”
好聪明的女人，短时间内居然能看的这么清楚，确实厉害！
“客套话不必多说。你先住下，不要随意走动。一有消息，自然会有人来通知你。”交代完毕，苏音缓步离去。
他是药圣的弟子，在二十多年前已经闻名天下。
据说，当年他曾经掌管蜀国太医院，蜀国国君对他十分器重。可后来，他卷入了宫廷争斗，被当成替罪羊，罢免了官职。
从那之后，他去了千叶山，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
听冷岩说，这些年来，他看得最多的不是医书，而是兵法和政论。以他的本事，想报仇并不困难，但他没有那么做。
?
可见，他想一鸣惊人，让陷害他的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这种人不爱金钱和美色，除了权力，恐怕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心动了。
回到卧室，廉颂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拨浪鼓，小家伙听见声音，手脚齐动，爬到了他身边。
“你去哪儿了？清儿都等你半天了。”
昭王世子名叫廉天清，这是廉颂取得，寓意天下清明。
陈放问过门口的侍卫，他们并没有发现于墨白离开。苏音迟迟没有回来，为了把他留住，一定说尽了好话。
明明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还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我让于墨白住下了，明天跟咱们一起上京。”
“把世子带下去。”
脸色一沉，当着孩之的面，他没有发作。把拨浪鼓塞进孩子手心，语调里带了几分不悦。
“去吧。”
他脸色不善，苏音并没有阻拦，蹭了蹭儿子的鼻尖，把孩子交给了乳母。
脚步声渐远，廉颂忍无可忍，沉沉开口，“为什么要留着他？”
“留着他对你有好处。”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她的声音很轻，但十分笃定。
“我迟早会痊愈，这只是时间问题。瞧不上于墨白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这个人。本王对他的历史很清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明白苏音的意思。
太医品级不高，但至关重要。要把皇帝握在手里，掌握宫内的一举一动，离不开这些人。所以，他们很容易被人利用，卷进权力的漩涡。
于墨白有过类似的经历，比新手更容易适应，但廉颂对他不放心。
“为你卖命的人多了，你敢保证他们都是君子吗？堂堂昭王都不敢说自己是君子，你凭什么这么要求别人？谁没犯过错？你都会轻敌，被苏娅算计，为什么别人就不能？”
不该旧事重提，可不这么说，他不会同意于墨白留下。
让皇帝知道，他眼睛失明，一定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帝都是龙潭虎穴，虞烈和苏娅躲在暗处，防不胜防。
他看不见，万一落单，就麻烦了。
苦苦等了他两年，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苏音母子也会跟着遭殃。不能由着廉颂，这一次，必须听她的。
“你知道，当年他为什么被人陷害吗？”轻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跟她解释清楚。
“我没查到具体原因，你知道吗？”
查探底细的人说，关于于墨白一案的记录被全部销毁，连他在太医院任职期间，出诊和开方存档，都没留下。
“天底下没什么事是本王查不到的。”嘴角一勾，廉颂得意的笑了。
“爱说不说。你不说，反正我也不知道，正好可以把人留下。”扫了他一眼，苏音说的满不在乎。
“他跟蜀国皇妃有染，被皇妃的对头知道，设计捉了他们的现行。他受不住严刑逼供，为了保命，把责任都推到了那个女子身上。后来，那个皇妃在牢里吊死了，他只是被罢了官。”
医术再高，生的再好，也无法改变人渣的事实。
从前，于墨白能出卖心爱的女人，以后也会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情，这种人根本靠不住！
“他胆小如鼠，出了事就往女人头上推，太不是东西了！你留下他，难道不怕被他倒打一耙，害的家破人亡吗？”
“你怎么知道他跟那个女人两情相悦，万一他是被勾引的那个呢？中了美人计，他一定恨死那个女人了。换做是你，难道会坐以待毙，眼睁睁被人害死吗？”
他的说没错，可谁能证明那个皇妃是于墨白的相好？
要是那个皇妃心怀不轨，想借种产子。一旦生出个男孩儿，就能母凭子贵。说不定，还能当上太后。
蜀国的女子向来不拘小节，最豁的出去。
玉筝公主和刘玉筱就是最好的例子，那姐妹俩做梦都想嫁给廉颂，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怎么跟你讲不通呢？”
苏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于墨白。
“讲不通就慢慢想。等你找到合适的理由，再来告诉我。只要合情合理，我二话不说，一定把他赶出去。”
拍了拍廉颂的脸颊，她得意的笑了。
“一言为定！”
找茬、挑刺儿，这还不简单？于墨白啊于墨白，管你出山是为了什么，休想从我这儿占到半分便宜。
“但在这之前，要给他找点儿事做，我可不打算养一个闲人。”
这么爽快，廉颂一定会背后捣鬼，想尽办法把人赶走。
这对于墨白来说，是最好的试探。
他性格孤高、傲慢，一旦受不了，就会负气离开。反过来说，他能抗住廉颂的刁难，就说明他还有点儿本事。
“让他做个主簿，帮着记账。”
大队人马开销大，万一出错，绝不是小数目。
只要跟银子沾边，出了问题，他不但要走人，还要蹲大狱。进了大牢，再想出来，比登天还难。到时候，苏音也保不住他。
“主簿的职位太敏感，你不怕王府的秘密外泄吗？”
就知道他不怀好意，让一个新手弄账，明摆着想坑死于墨白，他也太不厚道了。
“张氏兄弟被你留在了昭平，你身边儿少个书记。以前或许没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就让他帮你代笔吧。”
此话一出，被廉颂一口否决。他算个什么东西，想让他碰奏报，这辈子都别想！
“让一个山野村夫给本王代笔，亏你想得出来。”
“他也是做过太医院政的人，书写公文不在话下。而且，我见过他的字，笔法工整，苍劲有力，很不错的。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
强忍着不笑，苏音早就料到他不会答应。但总要给于墨白找点事儿做，这样才能知道他可不可靠。
“这件事不用考虑，本王不同意！”
“既然如此，他就归我。至于让他做什么，就不劳你费心了。要是你想到合适的职位，我就人交给你，由你来调教。这个条件，不算过分吧？”
不合作是吗？那就逼他另想办法。
“就这么说定了。”
隐隐明白了她的意思，廉颂暗自发狠。
于墨白到底哪里好？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只有苏音把他当宝，这种人决不能留，必须尽快把他赶走。
当晚，她跟于墨白讨论廉颂的病情，很晚才回去就寝。
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成了苏音的跟班，无论她走到哪里，于墨白就跟到哪里。廉颂虽然生气，但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不能轻举妄动。
即便如此，陈放和一众下人也没有放过他，时时处处给他找麻烦。而他不恼不怒，应对自如。
两个月后，冬末春初，大队人马抵达帝都。
初春时节，天朗气清，万物复苏，花园景色宜人，苏音屏退下人，只留下了于墨白一个人。
两个月以来，廉颂的眼疾逐渐好转，由于公务繁忙，他慢慢淡忘了于墨白的存在。
“王爷，那个……”走进书房，陈放吞吞吐吐，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话就说！”
“为了让于墨白安心作画，王妃把花园清空了。现在园子里只有两个人，您看……”话没说完，廉颂已经奔了出去。
“想投入王爷门下的人很多，能人干将不在少数。没有一技之长，也不会得到重用。你不希望寂寂无名的活下去，就得拿出点儿真本事。”
“这个自然。”微微点头，他笑的谦逊。
多年前，他很看好霍修，但为了荣馨，他联合北元攻打东唐。从那时起，于墨白才开始关注廉颂。
虞烈是瀚海国国君最喜欢的儿子，他一表人才、天资聪颖，又能征善战。几年下去，他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然而，他负气出走，几年后又控制瀚海国君，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昭王树大招风，是东唐皇帝的眼中钉。各国惧怕廉颂，想借皇帝之手，扳倒这颗大树。可无论遇到什么，他都稳如泰山。
即使失踪两年，也没有动摇他的地位。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他于墨白辅佐。
“在这之前，要取得王爷的信任。他不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不相信的人。所以，你要先纳个投名状。”
“在下一定会治好王爷的眼睛，还请王妃放心。”
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于墨白起身拱手，说的极为认真。
“王爷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医术不够好，而是你性情孤高，只要你瞧不上，就是搬来金山银山，你也不会给他们看病。冷岩请你出山，你却一口答应，这不是你的风格，让我和王爷很意外。对你有所怀疑也在情理之中。”
静静的看着他，苏音不动声色，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真想为王爷效力，就要多用点儿心，让王爷对你另眼相看。如果连小小的考验都受不了，你也不必再待下去了。”
欲拒还迎很虚伪，但对于墨白这样的人来说，这一点非常必要。
只可惜，他太清高，等了十几年。机会来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抓住。否则，他不会被廉颂识破。
“王妃的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令在下茅塞顿开。”
好聪明的女人，短时间内居然能看的这么清楚，确实厉害！
“客套话不必多说。你先住下，不要随意走动。一有消息，自然会有人来通知你。”交代完毕，苏音缓步离去。
他是药圣的弟子，在二十多年前已经闻名天下。
据说，当年他曾经掌管蜀国太医院，蜀国国君对他十分器重。可后来，他卷入了宫廷争斗，被当成替罪羊，罢免了官职。
从那之后，他去了千叶山，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
听冷岩说，这些年来，他看得最多的不是医书，而是兵法和政论。以他的本事，想报仇并不困难，但他没有那么做。
?
可见，他想一鸣惊人，让陷害他的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这种人不爱金钱和美色，除了权力，恐怕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心动了。
回到卧室，廉颂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拨浪鼓，小家伙听见声音，手脚齐动，爬到了他身边。
“你去哪儿了？清儿都等你半天了。”
昭王世子名叫廉天清，这是廉颂取得，寓意天下清明。
陈放问过门口的侍卫，他们并没有发现于墨白离开。苏音迟迟没有回来，为了把他留住，一定说尽了好话。
明明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还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我让于墨白住下了，明天跟咱们一起上京。”
“把世子带下去。”
脸色一沉，当着孩之的面，他没有发作。把拨浪鼓塞进孩子手心，语调里带了几分不悦。
“去吧。”
他脸色不善，苏音并没有阻拦，蹭了蹭儿子的鼻尖，把孩子交给了乳母。
脚步声渐远，廉颂忍无可忍，沉沉开口，“为什么要留着他？”
“留着他对你有好处。”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她的声音很轻，但十分笃定。
“我迟早会痊愈，这只是时间问题。瞧不上于墨白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这个人。本王对他的历史很清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明白苏音的意思。
太医品级不高，但至关重要。要把皇帝握在手里，掌握宫内的一举一动，离不开这些人。所以，他们很容易被人利用，卷进权力的漩涡。
于墨白有过类似的经历，比新手更容易适应，但廉颂对他不放心。
“为你卖命的人多了，你敢保证他们都是君子吗？堂堂昭王都不敢说自己是君子，你凭什么这么要求别人？谁没犯过错？你都会轻敌，被苏娅算计，为什么别人就不能？”
不该旧事重提，可不这么说，他不会同意于墨白留下。
让皇帝知道，他眼睛失明，一定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帝都是龙潭虎穴，虞烈和苏娅躲在暗处，防不胜防。
他看不见，万一落单，就麻烦了。
苦苦等了他两年，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苏音母子也会跟着遭殃。不能由着廉颂，这一次，必须听她的。
“你知道，当年他为什么被人陷害吗？”轻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跟她解释清楚。
“我没查到具体原因，你知道吗？”
查探底细的人说，关于于墨白一案的记录被全部销毁，连他在太医院任职期间，出诊和开方存档，都没留下。
“天底下没什么事是本王查不到的。”嘴角一勾，廉颂得意的笑了。
“爱说不说。你不说，反正我也不知道，正好可以把人留下。”扫了他一眼，苏音说的满不在乎。
“他跟蜀国皇妃有染，被皇妃的对头知道，设计捉了他们的现行。他受不住严刑逼供，为了保命，把责任都推到了那个女子身上。后来，那个皇妃在牢里吊死了，他只是被罢了官。”
医术再高，生的再好，也无法改变人渣的事实。
从前，于墨白能出卖心爱的女人，以后也会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情，这种人根本靠不住！
“他胆小如鼠，出了事就往女人头上推，太不是东西了！你留下他，难道不怕被他倒打一耙，害的家破人亡吗？”
“你怎么知道他跟那个女人两情相悦，万一他是被勾引的那个呢？中了美人计，他一定恨死那个女人了。换做是你，难道会坐以待毙，眼睁睁被人害死吗？”
他的说没错，可谁能证明那个皇妃是于墨白的相好？
要是那个皇妃心怀不轨，想借种产子。一旦生出个男孩儿，就能母凭子贵。说不定，还能当上太后。
蜀国的女子向来不拘小节，最豁的出去。
玉筝公主和刘玉筱就是最好的例子，那姐妹俩做梦都想嫁给廉颂，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怎么跟你讲不通呢？”
苏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于墨白。
“讲不通就慢慢想。等你找到合适的理由，再来告诉我。只要合情合理，我二话不说，一定把他赶出去。”
拍了拍廉颂的脸颊，她得意的笑了。
“一言为定！”
找茬、挑刺儿，这还不简单？于墨白啊于墨白，管你出山是为了什么，休想从我这儿占到半分便宜。
“但在这之前，要给他找点儿事做，我可不打算养一个闲人。”
这么爽快，廉颂一定会背后捣鬼，想尽办法把人赶走。
这对于墨白来说，是最好的试探。
他性格孤高、傲慢，一旦受不了，就会负气离开。反过来说，他能抗住廉颂的刁难，就说明他还有点儿本事。
“让他做个主簿，帮着记账。”
大队人马开销大，万一出错，绝不是小数目。
只要跟银子沾边，出了问题，他不但要走人，还要蹲大狱。进了大牢，再想出来，比登天还难。到时候，苏音也保不住他。
“主簿的职位太敏感，你不怕王府的秘密外泄吗？”
就知道他不怀好意，让一个新手弄账，明摆着想坑死于墨白，他也太不厚道了。
“张氏兄弟被你留在了昭平，你身边儿少个书记。以前或许没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就让他帮你代笔吧。”
此话一出，被廉颂一口否决。他算个什么东西，想让他碰奏报，这辈子都别想！
“让一个山野村夫给本王代笔，亏你想得出来。”
“他也是做过太医院政的人，书写公文不在话下。而且，我见过他的字，笔法工整，苍劲有力，很不错的。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
强忍着不笑，苏音早就料到他不会答应。但总要给于墨白找点事儿做，这样才能知道他可不可靠。
“这件事不用考虑，本王不同意！”
“既然如此，他就归我。至于让他做什么，就不劳你费心了。要是你想到合适的职位，我就人交给你，由你来调教。这个条件，不算过分吧？”
不合作是吗？那就逼他另想办法。
“就这么说定了。”
隐隐明白了她的意思，廉颂暗自发狠。
于墨白到底哪里好？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只有苏音把他当宝，这种人决不能留，必须尽快把他赶走。
当晚，她跟于墨白讨论廉颂的病情，很晚才回去就寝。
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成了苏音的跟班，无论她走到哪里，于墨白就跟到哪里。廉颂虽然生气，但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不能轻举妄动。
即便如此，陈放和一众下人也没有放过他，时时处处给他找麻烦。而他不恼不怒，应对自如。
两个月后，冬末春初，大队人马抵达帝都。
初春时节，天朗气清，万物复苏，花园景色宜人，苏音屏退下人，只留下了于墨白一个人。
两个月以来，廉颂的眼疾逐渐好转，由于公务繁忙，他慢慢淡忘了于墨白的存在。
“王爷，那个……”走进书房，陈放吞吞吐吐，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话就说！”
“为了让于墨白安心作画，王妃把花园清空了。现在园子里只有两个人，您看……”话没说完，廉颂已经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