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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拈酸

    她们回去的时候,丫鬟送来了汤药,正准备伺候秦牧之服下,却被秦夫人拦住。

    “王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应允。”走到廉颂面前,她飘飘下拜,带着悲声开了口。

    “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望向苏音,她却坐在一旁,低头摆弄手镯,仿佛没听见似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怎么了?

    出去转了一圈儿,就变了脸,是不是秦夫人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误会了?

    “自从将军病下,看了不少名医,喝了很多汤药,可就是不见好。从前,昭平的瘟疫是王妃治好的,我想请王妃给将军看一看。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抬眼望来,秦夫人眼中水光浮动,目若含烟,话语轻柔,言辞恳切,让人无法拒绝。

    “我也知道,这样会冒犯王妃的身份。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还请王爷成全。”

    “苏音,你的意思呢?”

    “全凭王爷定夺,臣妾没有意见。”扫了他一眼,苏音态度清冷,面无表情。

    “你去把之前大夫开具的药方拿来,做个参照,这样她也能心中有数。”微微蹙眉,他把人支了出去。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俯身道谢,秦夫人悄悄退了出去。

    偷偷扯了扯他的袖管,秦牧之冲着苏音努了努嘴儿,给廉颂递了个眼色。

    不等他开口,苏音就到了床前。听了听脉象,她心中有数,依旧沉着脸,一语不发。直到看到其他大夫开具的药方,才缓缓说道。

    “问题不在药方,也不在秦将军,而是府里的东西有问题。将军气滞血瘀,肝经、肾经多处受损,急需调理,但府中花草树木众多,其中不乏奇花异草。想让将军痊愈,就必须重新布置花园,改种普通的花草。只有这样,他的病才会有气色。”

    “将军和我不住在花园,这跟它们有什么关系?”

    目光一凛,秦夫人隐隐明白了她的用意。

    “花草树木不过是观赏之用,只要长势好,无所谓品种。府中的风水极佳,花卉又十分名贵,但土木相克,奇花异草难以培育,特别损耗灵气。久而久之,导致阳气匮乏,男主人卧病不起,女主阴虚失调,子嗣难养,儿女尽失。”

    望着她的眼睛,苏音一字一顿,言辞谨慎,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再耽误下去,只怕会招来更大的祸患。如果夫人真心想让将军痊愈,就该忍痛割爱。”

    “我以为培育奇花异草会带来吉祥,不想居然……”

    眼底一润,她低下头,摸了摸眼角的泪,十分委屈,却心里暗恨。好一个荣馨,竟然要把她精心培育的花草全部拔光!

    “想要吉祥,那太容易了。”

    “还请?还请王妃明示。”

    “如果夫人信佛,可以在府中修建佛堂,每日早晚诵经上香,为将军祈福。要是夫人嫌麻烦,也可以在池塘里养几只乌龟。它是四灵兽之首,稳健安详,是转运的上上之选。夫人不妨试试看。”

    暗自偷笑,廉颂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秦夫人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这就让人选几只回来。”讪讪一笑,她笑的极不自然,非常尴尬。

    “记住,乌龟只能养双数,三个相克,一个不好活。夫人一定要叮嘱下人,千万别搞错了。要是乌龟死在家里,那也会招来厄运的。”

    扫了廉颂一眼,苏音若有所指,说的煞有其事。

    “多谢王妃提醒,我记下了。”

    真是好手段!

    昭王妃看似好心,实际上是在威胁,让她不要对昭王存有非分之想,否则她不会手下留情。

    荣馨啊荣馨,第一次见面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你还真有一套!

    从前是我小瞧了你,不过你也别得意。不要以为被廉颂娶进门,就万事无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谁才是昭平真正的女主人。

    “我们今天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你。”

    拍了拍秦牧之的肩头,他起身告辞,牵着苏音的手,向外走去。车驾缓缓驶出巷子,她才甩开廉颂。

    “怎么了?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闲聊而已,没说什么。”

    扫了他一眼,苏音咽不下这口恶气,不阴不阳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她才不高兴的,你又怎么知道她一定跟我说了些什么呢?廉颂,你跟她这么心有灵犀,秦牧之知道吗?我毁了她的花园,你是不是特别心疼?”

    “说什么呢?我又不喜欢那些东西,毁了就毁了,再说又不是昭王府的东西。”

    “你还想让她把那些东西种在我家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一听就不乐意了,她眉眼倒立,立刻变了脸。

    “她是不是跟你说,每年重阳节我都会去秦府做客?”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廉颂哭笑不得。

    “对啊!”

    “她是不是还说,酒窖里存着菊花酿,那酒是她特地为我准备的?”

    “没错。”

    “你信吗?”

    “我不能信吗?”

    越听越生气,秦夫人说的话,他全知道,他们还真是心心相映,不点自通啊!

    “当然不能!她跟秦牧之成婚才三年,你想想这三年当中发生了多少事情,我很少回府,怎么可能有机会去秦府喝酒?这明显不合常理,你怎么会相信这么荒唐的话呢?”

    “她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她还对别的女人说过这种话?”

    他说的是很有道理,可真的是这样吗?

    将信将疑,苏音马上觉出了不对。

    “出阁之前,她有过一个相好,听说他们感情很好。后来,那个人暴病死了,她这才嫁给了秦牧之。婚后不久,牧之就发现,她偶尔会产生幻觉。所以,你不必把她的话当真。”

    “你说,她脑袋有问题?”

    真是这样吗?

    目光灵动,思维敏捷,她说话办事、举手投足没有任何异常,难不成她的幻觉是装出来的?如果是装的,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有些时候,确实不正常。比如,刚才。”

    “……不对,你说的不对……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装的楚楚可怜,博同情,什么东西!”

    廉颂说的笃定,她还是无法相信。

    即使秦牧之的病与她无关,秦夫人也一定另有所图。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让她除掉奇花异草,莫非他的病,真的跟那些花木有关?”

    “他病的起因不明,这一点很蹊跷。我只是想试探一下秦夫人,如果不是花草作怪,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沉了片刻,猛的掐了他一把,苏音盯着他,话里话外透着酸。

    “来了昭平,我才知道,你原来这么抢手。已婚少妇、高高在上的公主,连少不经事的小姑娘都对你念念不忘。看来,我这个王妃的位子,也不是十拿九稳,说不定哪天,就被人顶掉了。你说是不是?”

    “彼此彼此。”酸溜溜的样子,她吃醋吃的越凶,就说明她越在乎。心里美滋滋的,廉颂低低的笑了。

    “好你个廉颂,你……”

    愤愤难平,苏音抬手想打,却停在半空,迟迟下不了手。

    “你跟我说说,打算怎么对付苏婷?”缠上她的腰,凑到她唇畔,不容她答话,廉颂就吻了下去。

    “你……唔……”

    耳根一热,想推开他,却为时已晚。整个人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慢慢进入状态。

    “王爷,府衙到了。”

    马车木然顿住,苏音急忙推开他,背过身收拾整齐。

    “来,下来。”跳下马车,廉颂伸手去拉她。

    “我还是不进去了……”

    府衙气势恢宏,外墙蔓延,一眼望不到边,规模不亚于帝都皇城。到处是黑甲卫士,却没有一点儿声音,安静的可怕。

    不由分说,拦腰把人抱下马车,廉颂拉着她就往里走。

    迎面走来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精明,一个沉稳,躬身施礼,极为恭敬。

    “属下**、张彤见过王爷,王妃。”

    据说,张氏兄弟是有名的才子,朝中无人,几次科考都名落孙山。后来,他们流落昭平,昏倒在雪地里,是廉颂救了他们。

    这些年,府衙的事都由他们打理,从来没头出过纰漏。

    “王爷,七皇子和太子都下了拜帖,请您赴宴小酌。该如何回复,还请王爷示下。”递上两份帖子,**如实禀报。

    “这个不着急,先等等再说。”

    摆了摆手,说话间,廉颂已经拉着苏音落座,小丫鬟摆好茶点就退了出去。

    “大通宝号的孙掌柜来报,王家绸缎庄的几个大股东都退了股。现在王家人心惶惶,一筹莫展,您看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一拱手,张彤继续说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端起茶杯,他挑眉望来,轻声问道。

    “如果要对付琅琊王家,就不能着急,免得被他们看出破绽。但咱们也不能说什么都不做……”

    “说来听听。”

    “找个生面孔,就说是西齐皇室的人,去王家订绸缎,数量越大越好,最好大到他们吃不消。一旦超出能力范围,又缺少资金,王家的人一定会去当铺抵押房产、田地,吃进大批生丝。然后……”

    莞尔一笑,苏音没有再说下去,张彤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动声色,接过了话头。

    “然后等他们做的差不多了,再找个借口取消订单。到那时,他们押的东西赎不回来,手上的东西又卖不出去。如此一来,他们就会陷入困境。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入股,他们会求之不得。即使条件苛刻,他们也会答应。用不了多久,一旦股东反客为主,王家就彻底完了。”

    不愧是荣家大小姐,想出来的办法防不胜防,又胜算极高,确实厉害!

    “去查一查虞烈,本王要知道他的一切。”

    没了王家的财力支撑,太子、皇后乃至太后就没了叫板的资本,皇帝也成了空架子、试问,还有谁敢跟他廉颂作对?

    “另外,告诉廉天澈,今晚本王在天水阁设宴,给他压惊,记得,把廉天淇也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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