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哭诉
一走进老太太的院子，就听见了荣茜的哭声。
受了惊吓，又在外头冻了那么长时间，苏音觉得头重脚轻，额头有些发烫，可家里乱哄哄的，只能强打精神。
老太太、荣茜和三夫人都在，她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看到荣馨安然无恙，三夫人和三小姐满眼惊愕。荣茜哭哭啼啼，双颊挂泪，越哭越凶，却不敢与她对视。
“奶奶，您可要给孙女做主……方家刚跟孙女定下了亲事，眼看这就要下聘了……他们不就要点儿东西吗？怎么就不能给呢？”
“馨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双手冰凉，老太太急忙拉着人坐下，一脸关切，把荣茜的哭诉当成了耳边风。
“可能冻着了……没事儿……”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颤抖，她只想躺下睡一觉。
刚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三房母女的脸色怎么比她还要差？难道说……
“赶紧去炖碗姜汤，快！”把貂裘搭在她腿上，老太太心疼不已，“交货的小事儿你何必亲自去呢？天寒地冻的，你还跑出去，瞧瞧，冻坏了吧。”
“我歇一会儿就好了。三妹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越早打发他们走人，她越早休息。
“还不是为了方元帅！他被困宣平，跟将士们一起忍饥挨饿，受苦受冻的。没定亲之前，咱们不管也就罢了，可现在不一样了。茜儿是方家未来的少奶奶，荣家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三夫人抹了抹眼角，说的忧心忡忡。
“可是，昌平的仓库都被昭王买空了。我今早就是交货去了，眼下正是物资最紧俏的时候，柜上库里早就被买空了。即便我想帮，也无能为力。”
眉心一紧，苏音摇了摇头，满眼无奈。
方准被困死才好呢！想让她救方家兄妹，做梦！
“咱们荣家有个不成文的惯例，每次备货都会多备两成，一来是为了应急，二来是怕有损耗。我不多要，就要一成，还不行
吗？”
避开荣馨的目光，三小姐抽抽噎噎的说着。
“我说过了，库里除了草料，什么都不剩。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让总号关门停业了。等开春备齐了货，再开门迎客。三妹要是不相信，这就让人去看看。”
“昭王定了那么多东西，他都拉走了吗？”荣茜不依不饶的追问。
“虽然没拉走，但是什么都没留下。”押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咙，她觉得舒服多了。
“他没把货拉走，怎么会什么都没留下？”蒙谁呢！那么多货，廉颂怎么可能全部带走？
“昭王把货烧了。东郊货站的伙计、掌柜和尼将军都能作证。”
她轻飘飘丢出了一句，让在座的三个人都傻了眼。
“烧了？几千万两的货，他就一把火给烧了？这怎么可能？”三夫人一听就坐不住了，一脸不可思议。
“馨儿，你说的都是真的？昭王买下那些货就是为了烧掉？”老太太也懵了。
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她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儿。
“奶奶，婶婶，三妹，昭王为什么要买下所有的物资，又为什么要统统烧掉？难道你们真的不明白他的用意吗？昌平是中立的，荣家是买卖人，做事要一碗水端平。如果不守规矩，就等于砸了荣家的金字招牌。”
扫了一眼荣茜母女，苏音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不容违抗。
“我跟三妹都是荣家的女儿。就算以后嫁去了不同的地方，一样不能坏了荣家的规矩。不论是谁，都不能给荣家抹黑，不然就要被赶出去！”
“奶奶，您听听，她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不过向她求个人情，讨点儿东西，怎么成了家族的罪人？我好歹是荣家三小姐，她怎么能这么说话！”
眼泪又涌了出来，荣茜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她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话？你们三房今年赚了多少银子，张嘴就要十妁十几万人的军粮，你讨得是一点儿东西吗？”啪的一拍桌子，老太太厉声呵斥，“看看你那点儿出息，人家还没下聘，就鬼迷心窍，做起了元帅夫人的美梦！你也不想想，要是方准没有被困宣平，方家会看上你？”
“母亲，你这话媳妇就不爱听了。我们茜儿哪里不好？样貌好、身段好，知书达理，懂事孝顺，从小打到大，没让我们操过一点儿心。不像某些人，天天闯祸，不知道做了多少荒唐事。转性才几天，就被捧上了天，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实人寒心呐！”
白了苏音一眼，三夫人不服不忿的说道。
“孩子越淘越有出息，馨儿就是最好的例子。老三家的，说句你不爱听的，要是茜儿跟馨儿一样调皮，老身我还真会高看她一眼。”
老太太也不客气，冷冷的顶回去。
“耍小聪明的，老身看不上。有智慧，能掌家才是本事。茜儿要是有本事，也做几千万两的生意我瞧瞧？有了这单生意，荣家所有的买卖歇业一年都富裕，你们行吗？”
“您老不放心把生意交给我们，我们就是想，也没那机会。”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荣茜脸色铁青。
“长姐，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的东西你给不给？”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仓库是空的，你让我拿什么给？三妹，我知道你担心方元帅，可你别忘了，他父亲是北元相国，是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一口回绝，苏音好言安抚，话说的滴水不漏。
“再说，方姑娘刚从昌平采买了物资，过不了几天就会回到宣平。你只管放心好了。”
“那我要是说方冰押运的物资被人烧了呢？”
“居然有这种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烧方大小姐的东西？三妹，你说的是真的吗？”倒吸了一口冷气，苏音吃惊的问道。
“千真万确！不然我就不会担心成这样了……”说话间，荣茜又哭了起来。
“这下可难办了！当初我看昭王大手笔，就把两成损耗也给卖了。谁成想，他居然一把火都给烧了。奶奶，您说，这下可如何是好？”
重重叹了口气，苏音神色哀怨，心里却在偷笑。
方准兄妹多行不义，他们有今天，都是自己做的，活该！
“人算不如天算，可能方元帅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咱们既然无能为力，只有祷告上苍，希望神明可以保佑他逢凶化吉。”转动佛珠，老太太慢慢合上了眼睛。
荣茜母女互换眼色，正准备说些什么。掌柜的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进来。
看似巧合，实际上是苏音事先安排好的。为的是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让三房知难而退。
不管是不是荣茜走漏了东郊交货的消息，只要事情跟北元有关，她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撇清关系。说不定，她跟方准的婚事也会告吹。
“大小姐，来货站捣乱的人当中有个活口。据他招认，他们是……是……”
“是谁？你怎么不说了？”偷眼望着荣茜母女，苏音催促道。
“奴才不敢说。”
“都是自家人，你有什么不敢说的，说！”老太太觉得事有蹊跷，紧接着说道。
“回禀老太太，大小姐在货场交货的时候，我们碰上了一票蒙面人，他们口口声声要抢劫物资，杀了不少家丁，伤了尼将军，还要绑架大小姐。幸亏昭王及时赶到，否则大小姐一定会被贼人掳走的！”
“居然有这种事？馨儿啊，你有没有受伤？怎么不早说？”老太太一听就急了，不住的上下打量。
“我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三妹哭得那么伤心，我就没敢说。”
说的乖巧，苏音委屈的低下了头。
“一群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恼怒的瞪了荣茜一眼，老太太一脸嫌恶。
“馨儿遭了那么大的难，却只字不提。你们倒好，为了个八字没有一撇的婚事，就在这儿胡闹。你们嫌我这个老太婆死的慢了，是不是？”
又心疼，又生气，老太太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奶奶，您别生气，我错了，都是我不好……”缕着奶奶的胸口，她娇滴滴的说着。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了荣家赚钱，哪像她们，一个个的就知道找麻烦，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娘，您先歇着，我们告退了。”形势不妙，三夫人拉着荣茜就想溜。
“婶婶，三妹，别走啊！坐下来听一听嘛！”
这么着急走，难道她们做贼心虚？想溜，没那么容易！
交货地点除了她和廉颂，只有掌柜的和几个伙计知道。掌柜的口风很紧，知情的几个伙计当中，一定有三房的眼线。
即使抓不住她们泄密的把柄，也要敲山震虎！
“掌柜的，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老太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缓缓说道。
“回禀老夫人，据那个人说，他们是北元的人。这次悄悄潜进昌平，是为了劫走昭王订购的军需物资，秘密运进宣平，以解大军燃眉之急。一旦打劫失败，他们就会对大小姐下手。只要大小姐在他们手里，荣府和霍丞相会答应他们的一切要求。”
望了望三夫人和三小姐，掌柜的一五一十的说道。
“北元财雄势大，他们为什么非要赖上昌平呢？这明显不合常理嘛！”擦干净眼泪，荣茜满不在乎的说道。
“三小姐有所不知，昌平距离宣平不过百里路程。要是从北元运送粮草，要经过茫茫沙漠，相比起来，自然是昌平最合适。依小人看，北元表面上跟咱们结亲，却在背后捅刀子。如此看来，他们对方元帅与三小姐的婚事，毫无诚意。”
谦和的笑了笑，掌柜的顾虑重重的继续道。
“提亲极有可能是个幌子，一旦宣平脱困，方家便会解除婚约。要真是这样的话，不仅会丢尽荣家的脸，也会得罪东唐。这一次北元犯规在先，被咱们抓到了把柄，正好可以用这个借口解除婚约，断绝与北元的联系，保全荣家的声誉，还请老夫人三思。”
受了惊吓，又在外头冻了那么长时间，苏音觉得头重脚轻，额头有些发烫，可家里乱哄哄的，只能强打精神。
老太太、荣茜和三夫人都在，她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看到荣馨安然无恙，三夫人和三小姐满眼惊愕。荣茜哭哭啼啼，双颊挂泪，越哭越凶，却不敢与她对视。
“奶奶，您可要给孙女做主……方家刚跟孙女定下了亲事，眼看这就要下聘了……他们不就要点儿东西吗？怎么就不能给呢？”
“馨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双手冰凉，老太太急忙拉着人坐下，一脸关切，把荣茜的哭诉当成了耳边风。
“可能冻着了……没事儿……”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颤抖，她只想躺下睡一觉。
刚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三房母女的脸色怎么比她还要差？难道说……
“赶紧去炖碗姜汤，快！”把貂裘搭在她腿上，老太太心疼不已，“交货的小事儿你何必亲自去呢？天寒地冻的，你还跑出去，瞧瞧，冻坏了吧。”
“我歇一会儿就好了。三妹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越早打发他们走人，她越早休息。
“还不是为了方元帅！他被困宣平，跟将士们一起忍饥挨饿，受苦受冻的。没定亲之前，咱们不管也就罢了，可现在不一样了。茜儿是方家未来的少奶奶，荣家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三夫人抹了抹眼角，说的忧心忡忡。
“可是，昌平的仓库都被昭王买空了。我今早就是交货去了，眼下正是物资最紧俏的时候，柜上库里早就被买空了。即便我想帮，也无能为力。”
眉心一紧，苏音摇了摇头，满眼无奈。
方准被困死才好呢！想让她救方家兄妹，做梦！
“咱们荣家有个不成文的惯例，每次备货都会多备两成，一来是为了应急，二来是怕有损耗。我不多要，就要一成，还不行
吗？”
避开荣馨的目光，三小姐抽抽噎噎的说着。
“我说过了，库里除了草料，什么都不剩。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让总号关门停业了。等开春备齐了货，再开门迎客。三妹要是不相信，这就让人去看看。”
“昭王定了那么多东西，他都拉走了吗？”荣茜不依不饶的追问。
“虽然没拉走，但是什么都没留下。”押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咙，她觉得舒服多了。
“他没把货拉走，怎么会什么都没留下？”蒙谁呢！那么多货，廉颂怎么可能全部带走？
“昭王把货烧了。东郊货站的伙计、掌柜和尼将军都能作证。”
她轻飘飘丢出了一句，让在座的三个人都傻了眼。
“烧了？几千万两的货，他就一把火给烧了？这怎么可能？”三夫人一听就坐不住了，一脸不可思议。
“馨儿，你说的都是真的？昭王买下那些货就是为了烧掉？”老太太也懵了。
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她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儿。
“奶奶，婶婶，三妹，昭王为什么要买下所有的物资，又为什么要统统烧掉？难道你们真的不明白他的用意吗？昌平是中立的，荣家是买卖人，做事要一碗水端平。如果不守规矩，就等于砸了荣家的金字招牌。”
扫了一眼荣茜母女，苏音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不容违抗。
“我跟三妹都是荣家的女儿。就算以后嫁去了不同的地方，一样不能坏了荣家的规矩。不论是谁，都不能给荣家抹黑，不然就要被赶出去！”
“奶奶，您听听，她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不过向她求个人情，讨点儿东西，怎么成了家族的罪人？我好歹是荣家三小姐，她怎么能这么说话！”
眼泪又涌了出来，荣茜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她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话？你们三房今年赚了多少银子，张嘴就要十妁十几万人的军粮，你讨得是一点儿东西吗？”啪的一拍桌子，老太太厉声呵斥，“看看你那点儿出息，人家还没下聘，就鬼迷心窍，做起了元帅夫人的美梦！你也不想想，要是方准没有被困宣平，方家会看上你？”
“母亲，你这话媳妇就不爱听了。我们茜儿哪里不好？样貌好、身段好，知书达理，懂事孝顺，从小打到大，没让我们操过一点儿心。不像某些人，天天闯祸，不知道做了多少荒唐事。转性才几天，就被捧上了天，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实人寒心呐！”
白了苏音一眼，三夫人不服不忿的说道。
“孩子越淘越有出息，馨儿就是最好的例子。老三家的，说句你不爱听的，要是茜儿跟馨儿一样调皮，老身我还真会高看她一眼。”
老太太也不客气，冷冷的顶回去。
“耍小聪明的，老身看不上。有智慧，能掌家才是本事。茜儿要是有本事，也做几千万两的生意我瞧瞧？有了这单生意，荣家所有的买卖歇业一年都富裕，你们行吗？”
“您老不放心把生意交给我们，我们就是想，也没那机会。”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荣茜脸色铁青。
“长姐，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的东西你给不给？”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仓库是空的，你让我拿什么给？三妹，我知道你担心方元帅，可你别忘了，他父亲是北元相国，是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一口回绝，苏音好言安抚，话说的滴水不漏。
“再说，方姑娘刚从昌平采买了物资，过不了几天就会回到宣平。你只管放心好了。”
“那我要是说方冰押运的物资被人烧了呢？”
“居然有这种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烧方大小姐的东西？三妹，你说的是真的吗？”倒吸了一口冷气，苏音吃惊的问道。
“千真万确！不然我就不会担心成这样了……”说话间，荣茜又哭了起来。
“这下可难办了！当初我看昭王大手笔，就把两成损耗也给卖了。谁成想，他居然一把火都给烧了。奶奶，您说，这下可如何是好？”
重重叹了口气，苏音神色哀怨，心里却在偷笑。
方准兄妹多行不义，他们有今天，都是自己做的，活该！
“人算不如天算，可能方元帅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咱们既然无能为力，只有祷告上苍，希望神明可以保佑他逢凶化吉。”转动佛珠，老太太慢慢合上了眼睛。
荣茜母女互换眼色，正准备说些什么。掌柜的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进来。
看似巧合，实际上是苏音事先安排好的。为的是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让三房知难而退。
不管是不是荣茜走漏了东郊交货的消息，只要事情跟北元有关，她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撇清关系。说不定，她跟方准的婚事也会告吹。
“大小姐，来货站捣乱的人当中有个活口。据他招认，他们是……是……”
“是谁？你怎么不说了？”偷眼望着荣茜母女，苏音催促道。
“奴才不敢说。”
“都是自家人，你有什么不敢说的，说！”老太太觉得事有蹊跷，紧接着说道。
“回禀老太太，大小姐在货场交货的时候，我们碰上了一票蒙面人，他们口口声声要抢劫物资，杀了不少家丁，伤了尼将军，还要绑架大小姐。幸亏昭王及时赶到，否则大小姐一定会被贼人掳走的！”
“居然有这种事？馨儿啊，你有没有受伤？怎么不早说？”老太太一听就急了，不住的上下打量。
“我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三妹哭得那么伤心，我就没敢说。”
说的乖巧，苏音委屈的低下了头。
“一群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恼怒的瞪了荣茜一眼，老太太一脸嫌恶。
“馨儿遭了那么大的难，却只字不提。你们倒好，为了个八字没有一撇的婚事，就在这儿胡闹。你们嫌我这个老太婆死的慢了，是不是？”
又心疼，又生气，老太太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奶奶，您别生气，我错了，都是我不好……”缕着奶奶的胸口，她娇滴滴的说着。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了荣家赚钱，哪像她们，一个个的就知道找麻烦，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娘，您先歇着，我们告退了。”形势不妙，三夫人拉着荣茜就想溜。
“婶婶，三妹，别走啊！坐下来听一听嘛！”
这么着急走，难道她们做贼心虚？想溜，没那么容易！
交货地点除了她和廉颂，只有掌柜的和几个伙计知道。掌柜的口风很紧，知情的几个伙计当中，一定有三房的眼线。
即使抓不住她们泄密的把柄，也要敲山震虎！
“掌柜的，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老太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缓缓说道。
“回禀老夫人，据那个人说，他们是北元的人。这次悄悄潜进昌平，是为了劫走昭王订购的军需物资，秘密运进宣平，以解大军燃眉之急。一旦打劫失败，他们就会对大小姐下手。只要大小姐在他们手里，荣府和霍丞相会答应他们的一切要求。”
望了望三夫人和三小姐，掌柜的一五一十的说道。
“北元财雄势大，他们为什么非要赖上昌平呢？这明显不合常理嘛！”擦干净眼泪，荣茜满不在乎的说道。
“三小姐有所不知，昌平距离宣平不过百里路程。要是从北元运送粮草，要经过茫茫沙漠，相比起来，自然是昌平最合适。依小人看，北元表面上跟咱们结亲，却在背后捅刀子。如此看来，他们对方元帅与三小姐的婚事，毫无诚意。”
谦和的笑了笑，掌柜的顾虑重重的继续道。
“提亲极有可能是个幌子，一旦宣平脱困，方家便会解除婚约。要真是这样的话，不仅会丢尽荣家的脸，也会得罪东唐。这一次北元犯规在先，被咱们抓到了把柄，正好可以用这个借口解除婚约，断绝与北元的联系，保全荣家的声誉，还请老夫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