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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揭穿

    越过廉颂和苏音,廉天澈对着太后、皇后和太妃行礼。

    并不起身,昭王对着太子微微拱手,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十足狂妄的做派,半点儿不把廉天澈放在眼里。

    “皇儿,什么风儿把你给吹给来了?”王琳最怕他替苏音求情,只想尽快把人赶走。

    “儿臣听说母后昨夜做了怪梦,就赶来看望。碰巧听说昭王妃的母亲,得了急症。下人赶到王府找不见人,就派人入宫报信。现在报信的人就在宫外候旨,您看这……”

    “皇儿有所不知,钦天监说了,要找个最近成亲的女子冲晦气,否则会反噬到本宫最亲近的人身上。你我受苦不要紧,连累太后和你父皇,就不好了……”

    说到底,他还是来替她求情的。可真是个好儿子,怎么就被这么个灾星迷了心窍!

    “儿臣一早就去了钦天监,怕您信佛不能杀生,这才没有当着您的面做那恶事。既然说到了这里,儿臣也就不避讳了。”

    廉天澈对着外面一招手,“把人带上来。”

    两名金甲侍卫把一个女人脱进来,扔在地上。

    头发乱蓬蓬的,发丝被血迹黏在脸上,看不清面目。她遍体鳞伤,被打的血肉模糊,背上殷红一片,伤口不停的往外渗血。

    “她……她是谁?”太后脸色煞白,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连连摆手,“拖出去,拖出去……快!”

    廉天澈轻轻挥手,浑身是血的女人被带了下去,在地砖上了留下了两道血痕。

    “启禀太后娘娘、母后和太妃娘娘,她是前阵子获准出宫的女官,也是在昨天成的亲。新婚之夜就克死了丈夫,她身上的伤一半是被婆家人打的,另一半是儿臣手下所为。”太子温和的笑着,“用她的命替母后消灾,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母后,您说是不是?”

    “难得皇儿一片孝心,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事到如今,王琳还能说些什么!

    他非要保住苏音,他为什么不能把这份心思用来对付廉颂?

    但凡他争点儿气,她和皇上就不用对昭王小心提防,也就不用……

    太子已然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太后、太妃自然无话可说。

    廉天澈对苏音有着超乎寻常的在乎。可他是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她生的再美,他也犯不着跟皇后对着干。

    廉颂越发觉得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外,他觉得那个宫女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还不退下!”

    侍卫还扭着她的胳膊,廉天澈走上前去,推开侍卫,不动声色的把一张字条塞进了她手里,“皇叔、皇婶,听说苏老夫人病的不轻,二位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苏音面无表情,悄悄藏好了字条。心里却甜滋滋、暖洋洋的。

    廉天澈不会丢下她,这样就足够了。不管廉颂用什么法子折磨她,她都不会出卖心爱的人。

    昭王的车驾缓缓驶出皇宫,廉颂中途接了奏报。苏音不清楚陈放对他说了些什么,但他的脸色廉天澈来解围的时候,还要难看。

    强大的威压让她不自觉地屏住了了呼吸,刚才他在永安宫受了气,天知道会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对付她。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越想越怕,要是被他搜出字条,就麻烦了!

    “出城,去绿柳庄。”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音在心里盘算了七八十种酷刑,甚至打定了主意,扛不住就咬舌自尽。

    廉颂猛然开口,吓的她打了个机灵,悬着的心一颗心差点儿跳出来。

    “去……绿柳庄干嘛?”苏音咬了咬下唇,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母亲住在城外绿柳庄,他这时候过去,该不会是打算绑了娘亲做人质,逼她就范吧?

    “你娘病了,难道你这个做女儿的就不担心吗?这可是太子说的!”廉颂冷冷的盯着她,捏着她的下巴,“别告诉我,他是特地赶来替你解围的!说说吧,他到底为什么要找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是不是故意使诈?

    “听不懂?本王就自己找答案!”不由分说,廉颂开始翻找。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苏音推开他,想要跳窗逃走。

    “你今天逃出去,明天你娘和苏家满门就会被送到菜市口砍头。离开本王,你什么都不是。不要妄想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会把你扶正。你活着一天,就是本王的女人。即使死了,你我也是要葬在一起的。”

    他随手一按,车窗、车门紧闭,宽大的车厢内立刻变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木然顿住,没等苏音回过神来,就被他抓住了腕子。

    “识相一点儿,跟本王合作,让你娘过上几天好日子。”他的手肆无忌惮的乱翻。

    “休想!”倔强的盯着他,权当被狗挠了,没什么大不了!

    挣脱不开,苏音禁不住浑身一颤,眼中盈满泪水,大滴的眼泪滚落脸颊,几分惧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你的身体远比你本人要诚实。廉天澈是个十足的怂包!他不是君子,装的什么坐怀不乱。”廉颂很满意她的反应,凑到她唇畔,嘲讽的笑了。

    “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他为什么找我。”

    不住的颤抖,苏音不敢乱动,生怕他会做出些什么来,先稳住他再说,否则吃苦受难的还是她。

    “这么快就变聪明了?实话实说,你也能少受点苦。”冷哼了一声,廉颂松开她,把人困在角落里,慢慢往里推进,“别想耍花样!”

    “你……你放开我……”

    “说,他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告诉我,今晚会带我走。”莹白的脸颊迅速充血,她咬破下唇,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在你手上……说谎等于自讨苦吃。”

    她的目光迷离,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却狠狠的咬紧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那就等到晚上,如果他不来,就……”

    观察着她的表情,廉颂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拨开她汗湿的发丝,迫使她抬起头,阴狠威胁。

    “放心好了,本王不会让你死,但你会生不如死,任谁都救不了你!”

    收回腕子,嫌他恶的擦了擦手,随手把丝帕扔出了窗外。

    没有说话,苏音背对着他理好衣襟,不能让娘亲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然她一定会担心的。整理头发的时候,指尖不经意的扫过鬓角,暗暗松了口气。

    京郊绿柳庄是苏家的产业,因柳树成荫而得名。

    名字听上去颇有诗意,实际上只是木栅栏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有那么几间茅草屋罢了。

    父亲去世后,苏音和母亲被赶出苏府,被迫住进了这里,母女二人在这儿一住就是三年。

    房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北风一刮,就会把屋顶盖的草垫子掀翻。她追着草垫子跑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幸好她进宫之前,太子派人休憩了房屋,不然这屋子早就塌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本以为进宫能让母亲过上几天好日子,谁成想娘亲还是住在这里,一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

    “王爷,探路的兄弟说庄子里来了不少陌生人。”

    车驾停稳,陈放挑起车帘拦住廉颂,谨慎的说道,“您请稍待,等属下查看清楚,王爷再下车也不迟。”

    “你去吧。”他一向谨慎,既然他这么说,就一定有古怪。

    苏音没有廉颂那么淡定,提着裙摆就要下车,刚一起身,就被他拽了回去,“你要去哪儿?”

    “你放开我!”罕有的挣扎起来,她力气大的惊人,带着哭腔喊着,“家里就我娘一个人,从来都没有人来。她身体不好,我得下去看看,你放开,放开!”

    “你给我安静些!”

    “就算庄子里进了坏人,你赶过去也晚了!”廉颂把人摁进角落,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说道,“你也不想想,这里是郊区,你家徒四壁,有什么值得毛贼惦记的?”

    如果他没猜错,庄子里的陌生人肯定是太子派来的。

    看来苏音并没有说谎,廉天澈打定了主意要把她们母女送走。

    在永安宫,太子给她解围,是为了激怒昭王。

    他故意说苏母病重,是因为他认定无论苏音如何恳求,他廉颂都不会允许她回家。

    只不过,太子越是着急把苏母接走,就越能说明他们之间藏着天大的秘密。她越想逃,就越跑不掉!

    廉颂这么说,她却半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自从她们母女搬到这里,就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起先还有些受过娘亲恩惠的人来探望,久而久之,除了砍柴的樵夫上门讨水喝,再也没来过外人。

    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为什么会找到这儿来,他们来这儿又有什么目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闪过,她慌忙否定了那个荒唐的念头。不会的,廉天澈不会这么对待她的,要知道她掌握了……

    她不再挣动,廉颂以为她学乖了。然而,前一秒他松开手,下一秒她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苏音没练过功夫,扑出车窗,重重的摔在地上。一阵刺痛从手心传来。她不顾上疼,爬起来,没命的跑了出去。

    “拦住她,给我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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