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最疼的纪念品
很暖。很明亮。
这是林徵脑海中所有的想法。
他的眼睛，就像是某片茂密的森林里一汪透彻澄净的湖水，在阳光下漾着粼粼的光泽。
周围的温度有点暧昧不清，空气里似乎悄悄融进了某种花语暧昧的花朵甜腻的芬芳，一丝一缕从耳畔轻盈地游浮到唇角。
他看自己的眼神。温柔，失落。
就像眼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猫咪。。。。。。林徵蓦地挥开了轻轻抚摸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
从来都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心里那个声音尖刻的嘲讽自己。那只是用来看宠物的目光！温柔，失落！就好比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百般宠溺的猫咪抬起爪子挠了自己一把，然后跳进别人怀里傲娇的打呼噜磨蹭一样！只是因为不甘心失去了所有的主导权！没有自身的感情在里面！
倪勋怔怔地看着林徵的眼睛从迷惘到脆弱再到清明甚至是犀利，低下头审视自己被他挥开的左手，心就像被一把薄而锋利的刀片斜斜的扫过一刀。伤口很浅只是隐隐的渗出血迹，但短时间里却不会愈合，丝丝缕缕的疼痛像是身体伴生的毒药。
林徵转过身背对倪勋，湖水般的黑色眼睛里倒映着斑斑驳驳的阴影。
“没有必要。”他说，“而且听起来有点可笑。”
也许是偶尔滑过的一缕风的原因，林徵的声音听起来迟暮的老人一样沧桑而遥远，就像一张年代久远的老唱片。但是奇怪的是，倪勋连他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就像喉咙里被强行塞进了一团软软的棉花，堵得心酸。
“是啊。”倪勋低下头踢踢散开的鞋带，唇角轻轻向上弯起。渐渐地，微笑开始变质。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沉闷的笑声低低的从胸腔里扩散出来，倪勋笑的控制不住身体颤抖。
林徵背对他站在前面，听着他越笑越大声，牙齿咬的也越来越紧。
“林徵。”倪勋抹掉一颗从眼角渗出来的水渍，站直笑弯的腰，对着面前林徵的背影扬起微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停止互相伤害。。。。。。”
与其说是在质问林徵，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倪勋一边笑一边转身离开。
互相。。。。。。伤害吗？林徵垂在身侧的双手蓦然攥得死紧。黑色的眼睛迷惘脆弱，痛苦在眼底深深浅浅的沉浮变幻，像下了一场足以僵冻四季的风雪。
-呐，我喜欢你名字啊，要不要做朋友？
-林徵，原味奶茶要不要？
-喂喂喂帮我洗下袜子我生理期啊！
-算我有病呗，我自己乐意管的行不行
-能不能别那么倔强啊，别人会心疼。
-就这样一辈子吧。。。。。。
-做彼此最。。。。。。重要的人。
-我发誓，我在乎。
-什么时候，才可以停止互相伤害。。。。。。
那些声音，那些话，被一种特殊的力量记录了下来，就像一部沉淀了无数时光的纪录片，现在盛放它们的盒子被打翻，记忆倒扣在林徵身上，那种排山倒海呼啸而来的疼痛，让林徵瞬间苍白了脸。
咬破的嘴唇渗出腥甜的铁锈味的血迹，林徵用牙齿细细地研磨伤口，拖延着疼痛的时间，借此掩饰已经大颗大颗滑出眼眶，顺着脸颊飞快滚下狠狠砸在脚下的眼泪。脚边蔓延出小小的水渍痕迹，还未来得及干涸便又融进了新鲜的水渍。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阳光下泛着粼粼光泽。
像他的眼睛。
林徵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
真他妈疼。在嘶吼声就要冲出唇角的时候，倪勋狠狠咬住自己的拳头。
那些昔日里相处时的片段从眼前清晰的闪过，如同在某个时候不小心触动了记忆的开关，那些笑那些恼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暧昧和心跳。。。。。。倪勋看见那个炎热的夏日里穿着白色t恤的自己，轻轻环着少年挺拔纤细的腰身，握着他的手弯腰在报到册上填上那个自己觉得好听的名字。那个家伙有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孩子气的稚嫩轮廓，扬起脸来看自己的时候，漆黑的眼睛澄净困惑，眼底浮动着隐隐的婴儿蓝。。。。。。
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却发现自己再也笑不出声来。只能张着嘴无声的疯狂笑，笑的眼泪顺着脸滑进张开的嘴里，灌进喉咙。倪勋仰着脸，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觉得自己觉像一条脱了水的鱼。
不是不会疼的人，只是习惯了，再疼，也都不叫疼了。
笑容掩盖了真相，流出的眼泪，才是最狠最疼的纪念品。
这是林徵脑海中所有的想法。
他的眼睛，就像是某片茂密的森林里一汪透彻澄净的湖水，在阳光下漾着粼粼的光泽。
周围的温度有点暧昧不清，空气里似乎悄悄融进了某种花语暧昧的花朵甜腻的芬芳，一丝一缕从耳畔轻盈地游浮到唇角。
他看自己的眼神。温柔，失落。
就像眼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猫咪。。。。。。林徵蓦地挥开了轻轻抚摸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
从来都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心里那个声音尖刻的嘲讽自己。那只是用来看宠物的目光！温柔，失落！就好比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百般宠溺的猫咪抬起爪子挠了自己一把，然后跳进别人怀里傲娇的打呼噜磨蹭一样！只是因为不甘心失去了所有的主导权！没有自身的感情在里面！
倪勋怔怔地看着林徵的眼睛从迷惘到脆弱再到清明甚至是犀利，低下头审视自己被他挥开的左手，心就像被一把薄而锋利的刀片斜斜的扫过一刀。伤口很浅只是隐隐的渗出血迹，但短时间里却不会愈合，丝丝缕缕的疼痛像是身体伴生的毒药。
林徵转过身背对倪勋，湖水般的黑色眼睛里倒映着斑斑驳驳的阴影。
“没有必要。”他说，“而且听起来有点可笑。”
也许是偶尔滑过的一缕风的原因，林徵的声音听起来迟暮的老人一样沧桑而遥远，就像一张年代久远的老唱片。但是奇怪的是，倪勋连他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就像喉咙里被强行塞进了一团软软的棉花，堵得心酸。
“是啊。”倪勋低下头踢踢散开的鞋带，唇角轻轻向上弯起。渐渐地，微笑开始变质。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沉闷的笑声低低的从胸腔里扩散出来，倪勋笑的控制不住身体颤抖。
林徵背对他站在前面，听着他越笑越大声，牙齿咬的也越来越紧。
“林徵。”倪勋抹掉一颗从眼角渗出来的水渍，站直笑弯的腰，对着面前林徵的背影扬起微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停止互相伤害。。。。。。”
与其说是在质问林徵，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倪勋一边笑一边转身离开。
互相。。。。。。伤害吗？林徵垂在身侧的双手蓦然攥得死紧。黑色的眼睛迷惘脆弱，痛苦在眼底深深浅浅的沉浮变幻，像下了一场足以僵冻四季的风雪。
-呐，我喜欢你名字啊，要不要做朋友？
-林徵，原味奶茶要不要？
-喂喂喂帮我洗下袜子我生理期啊！
-算我有病呗，我自己乐意管的行不行
-能不能别那么倔强啊，别人会心疼。
-就这样一辈子吧。。。。。。
-做彼此最。。。。。。重要的人。
-我发誓，我在乎。
-什么时候，才可以停止互相伤害。。。。。。
那些声音，那些话，被一种特殊的力量记录了下来，就像一部沉淀了无数时光的纪录片，现在盛放它们的盒子被打翻，记忆倒扣在林徵身上，那种排山倒海呼啸而来的疼痛，让林徵瞬间苍白了脸。
咬破的嘴唇渗出腥甜的铁锈味的血迹，林徵用牙齿细细地研磨伤口，拖延着疼痛的时间，借此掩饰已经大颗大颗滑出眼眶，顺着脸颊飞快滚下狠狠砸在脚下的眼泪。脚边蔓延出小小的水渍痕迹，还未来得及干涸便又融进了新鲜的水渍。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阳光下泛着粼粼光泽。
像他的眼睛。
林徵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
真他妈疼。在嘶吼声就要冲出唇角的时候，倪勋狠狠咬住自己的拳头。
那些昔日里相处时的片段从眼前清晰的闪过，如同在某个时候不小心触动了记忆的开关，那些笑那些恼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暧昧和心跳。。。。。。倪勋看见那个炎热的夏日里穿着白色t恤的自己，轻轻环着少年挺拔纤细的腰身，握着他的手弯腰在报到册上填上那个自己觉得好听的名字。那个家伙有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孩子气的稚嫩轮廓，扬起脸来看自己的时候，漆黑的眼睛澄净困惑，眼底浮动着隐隐的婴儿蓝。。。。。。
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却发现自己再也笑不出声来。只能张着嘴无声的疯狂笑，笑的眼泪顺着脸滑进张开的嘴里，灌进喉咙。倪勋仰着脸，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觉得自己觉像一条脱了水的鱼。
不是不会疼的人，只是习惯了，再疼，也都不叫疼了。
笑容掩盖了真相，流出的眼泪，才是最狠最疼的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