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霜雪泷的心结 如冰冷漠
楚君在颠簸的马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已是黄昏了。
睁开惺忪的眸子，还满满的睡意朦胧，她如一个初醒的精灵，睁眼的那一刻已经是空气凝滞，花瓣停落，沉鱼落雁。
“现在到哪里了？”楚君问着闭目的纳兰昙，她知道他没有睡。
“柚华国。”
“……自然。我问的是具体位置。”楚君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谁来告诉她：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从那个温柔得只要一个动作就可以让人化成一滩软水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一个连说一句话都懒得不想开口的人？
“烽州。”
“还要走大半个月呢……”其实此刻楚君已经有些反悔了，只是她从来都不喜欢反悔的感觉。
“先歇息一天吧，明日酉时再启程。这烽州的景色也是不错的。”
“听闻柚华国的景色变化无常，美如人间仙境。”楚君掀开帘子。
“再美的景色，始终会有看厌烦的一天，只是时候未到罢。”纳兰昙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说，凉郢国的实力究竟是到了何种地步？虽说当今是三国鼎立，但却不知他是为了养精蓄锐还是为了掩人耳目。”
“若太阳还有一日是金黄色的，便还没到那种血滴四溅的场面。”纳兰昙道，两人的对话听上去是牛头不对马嘴一般，各说各的。
“凉郢国一定会寻到一个时机先歼灭一国，但是这个时机对于我枫雪国来说未尝不是个时机。”楚君抿嘴，眼眸不经意的扫过看不清喜怒哀乐的纳兰昙。
“你倒是明白得很？”纳兰昙勾唇，但是眼眸却是深邃得毫无感情。言下之意是在同意楚君的看法，并且疑问楚君这样明目张胆的跟他谈论着国事。
“自然。”言下之意，便是告诉纳兰昙她的的确确知道凉郢国就算要挑起战争也不会寻枫雪国的麻烦，虽然凉郢国是个麻烦的势力，但是她皇姐也不是吃素的。告诉他是因为这根本就毫无意义。
纳兰昙轻轻笑出声：“就在烽州客栈歇下吧。”他嗓音好听，朝马车外的两人说道。
“是。”
五王爷府邸。
这晚明月当照，清风阵阵，空气倒是好得很。霜雪泷披着黑色印有祥云的袍子走到了书房，坐在正中的那个矮木桌旁，翻动着书籍，皱着眉头，好看的凤眼微闭，睁开时他的手已经放在了砚台旁边，食指轻轻推着砚台，原本应该重的推不开的砚台推动时，伴随着身后那个印有皇家训诫的墙壁裂开，他慢慢走进去，身影渐渐隐埋在裂缝里的黑暗中。一会儿墙壁便合了起来，砚台也恢复原样，一切就如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夜同样的静谧。
霜雪泷在狭窄的地道中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一处亮着光的大堂，这很干净，没有平常地宫那样潮湿阴暗，反是干净的，高阶之上只摆了中间一块棋盘，上面是未走完的棋子，看形势白子比黑子还要落后，但是逆境很容易会被颠覆，棋盘两方对立的是两个坐垫，同样是干净的很。连棋子也没有一丝灰尘，因为是琉璃材质的，所以在这里发亮的烛光下微微闪烁。
再往里走，便是豁然开朗的山清水秀。视野左处是一宫殿，右处是溪水小亭。亭中放着一架长琴。
霜雪泷勾唇，走到宫殿门口，门口两人见是霜雪泷，便松懈了警惕。
霜雪泷进去以后，这里显然也是干净辉煌得很。只见左阁榻上一着青衣的男子安然小寐。男子皮肤通透如玉，仿佛透明。即使是闭着双眸也知这是个绝色的美男子。
听到动静青如冰立刻就睁开了眼，猎艳的眸光让霜雪泷的心微微一颤。见到霜雪泷，青如冰眼中的讥讽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霜雪泷走到旁边的红木椅上甩袍一坐，神色有些柔和看着青如冰：“冰最近变乖了很多。”
青如冰也站起身走进霜雪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身上淡淡的玉莲香传到霜雪泷的鼻尖，霜雪泷眯眼沉醉的吸了一下，勾唇。
青如冰眼帘扇了扇，伸手捣鼓了一下红木椅旁边架上的鸟儿，只说：“是么？若你不来，我会更乖。”
霜雪泷一手揽住了站着的青如冰，青如冰一惊，忙着推开他。只是这次霜雪泷是很用力的抱着青如冰，青如冰挣脱不了干脆罢休，更冷了一分。
霜雪泷说：“冰，为什么你就不肯接受我。”
青如冰反笑：“如此有何不好？有吃有住，顶多就是赔了一家人的命罢了。”
霜雪泷慢慢站起身，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青如冰无动于衷的垂着手臂。
霜雪泷把下巴靠在青如冰的左肩，两人虽都是男子，却毫无违和，就如此天长地久，给人一种这也许也是上天给的恩赐的错觉。
霜雪泷蹙眉：“冰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们不是我杀的。”
青如冰闭着微微湿润的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能耐你何……若真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便是他也迷惘了，他如此虚度，如何对得起他已经死去的亲人？
霜雪泷无奈的松开了手，走到雕花窗前，外面秀丽景色让人惊叹。他说：“站到最高之处，就要经历寒冰之苦，浮光透过坚冰，必能化你心中的寒。”
青如冰转身走出槅门，好听的声音说道：“何必将经纶世务看得如此之重，你可曾真正明白何为月中天？”
霜雪泷沉思着，青如冰虽说对他冷淡，却又是还是会顾及曾经他们畅谈天下的情谊，他这么做是错是对？霜雪泷走到青如冰身侧：“我第一次见你，你一身锦绣繁华，却遮不住你眼底落寞和疏离，你目送皇商父亲离开，遇见了我。”
“是。”
“我与你三次偶遇，茶馆谈心，棋馆对弈，舟中赏湖。回到府里，我便难以自控的想你。冰，你的疏离，你的冷淡，你的透彻，还有你偶尔自己走入自己的矛盾。你不喜欢火红的饰物，吃饭的时候总会先喝一杯茶……”
“够了。”青如冰面色已有怒气，他转身回屋，用力将门摔去，不再出声。
霜雪泷敛了敛心神，吩咐门前两人一句：“看好他。”
听到了回答后便往亭子走去，便一个人坐着品茶，也没什么不一样，也没什么一样。
这里是他为青如冰修建的地宫，他的才华可以从这里体现出来，只是他丝毫没有浪费才华的觉悟，反而，这是值得的。
总有一天，他会等到青如冰的回眸，他不后悔。
青如冰恨他又如何，那就恨吧。
他心里还有些侥幸的想着，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他，会明白他的心的。
那个如竹一般清高兀傲的性子，身上散发出莲花的香气，这样一个冷漠的少年，他，志在必得。
睁开惺忪的眸子，还满满的睡意朦胧，她如一个初醒的精灵，睁眼的那一刻已经是空气凝滞，花瓣停落，沉鱼落雁。
“现在到哪里了？”楚君问着闭目的纳兰昙，她知道他没有睡。
“柚华国。”
“……自然。我问的是具体位置。”楚君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谁来告诉她：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从那个温柔得只要一个动作就可以让人化成一滩软水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一个连说一句话都懒得不想开口的人？
“烽州。”
“还要走大半个月呢……”其实此刻楚君已经有些反悔了，只是她从来都不喜欢反悔的感觉。
“先歇息一天吧，明日酉时再启程。这烽州的景色也是不错的。”
“听闻柚华国的景色变化无常，美如人间仙境。”楚君掀开帘子。
“再美的景色，始终会有看厌烦的一天，只是时候未到罢。”纳兰昙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说，凉郢国的实力究竟是到了何种地步？虽说当今是三国鼎立，但却不知他是为了养精蓄锐还是为了掩人耳目。”
“若太阳还有一日是金黄色的，便还没到那种血滴四溅的场面。”纳兰昙道，两人的对话听上去是牛头不对马嘴一般，各说各的。
“凉郢国一定会寻到一个时机先歼灭一国，但是这个时机对于我枫雪国来说未尝不是个时机。”楚君抿嘴，眼眸不经意的扫过看不清喜怒哀乐的纳兰昙。
“你倒是明白得很？”纳兰昙勾唇，但是眼眸却是深邃得毫无感情。言下之意是在同意楚君的看法，并且疑问楚君这样明目张胆的跟他谈论着国事。
“自然。”言下之意，便是告诉纳兰昙她的的确确知道凉郢国就算要挑起战争也不会寻枫雪国的麻烦，虽然凉郢国是个麻烦的势力，但是她皇姐也不是吃素的。告诉他是因为这根本就毫无意义。
纳兰昙轻轻笑出声：“就在烽州客栈歇下吧。”他嗓音好听，朝马车外的两人说道。
“是。”
五王爷府邸。
这晚明月当照，清风阵阵，空气倒是好得很。霜雪泷披着黑色印有祥云的袍子走到了书房，坐在正中的那个矮木桌旁，翻动着书籍，皱着眉头，好看的凤眼微闭，睁开时他的手已经放在了砚台旁边，食指轻轻推着砚台，原本应该重的推不开的砚台推动时，伴随着身后那个印有皇家训诫的墙壁裂开，他慢慢走进去，身影渐渐隐埋在裂缝里的黑暗中。一会儿墙壁便合了起来，砚台也恢复原样，一切就如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夜同样的静谧。
霜雪泷在狭窄的地道中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一处亮着光的大堂，这很干净，没有平常地宫那样潮湿阴暗，反是干净的，高阶之上只摆了中间一块棋盘，上面是未走完的棋子，看形势白子比黑子还要落后，但是逆境很容易会被颠覆，棋盘两方对立的是两个坐垫，同样是干净的很。连棋子也没有一丝灰尘，因为是琉璃材质的，所以在这里发亮的烛光下微微闪烁。
再往里走，便是豁然开朗的山清水秀。视野左处是一宫殿，右处是溪水小亭。亭中放着一架长琴。
霜雪泷勾唇，走到宫殿门口，门口两人见是霜雪泷，便松懈了警惕。
霜雪泷进去以后，这里显然也是干净辉煌得很。只见左阁榻上一着青衣的男子安然小寐。男子皮肤通透如玉，仿佛透明。即使是闭着双眸也知这是个绝色的美男子。
听到动静青如冰立刻就睁开了眼，猎艳的眸光让霜雪泷的心微微一颤。见到霜雪泷，青如冰眼中的讥讽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霜雪泷走到旁边的红木椅上甩袍一坐，神色有些柔和看着青如冰：“冰最近变乖了很多。”
青如冰也站起身走进霜雪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身上淡淡的玉莲香传到霜雪泷的鼻尖，霜雪泷眯眼沉醉的吸了一下，勾唇。
青如冰眼帘扇了扇，伸手捣鼓了一下红木椅旁边架上的鸟儿，只说：“是么？若你不来，我会更乖。”
霜雪泷一手揽住了站着的青如冰，青如冰一惊，忙着推开他。只是这次霜雪泷是很用力的抱着青如冰，青如冰挣脱不了干脆罢休，更冷了一分。
霜雪泷说：“冰，为什么你就不肯接受我。”
青如冰反笑：“如此有何不好？有吃有住，顶多就是赔了一家人的命罢了。”
霜雪泷慢慢站起身，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青如冰无动于衷的垂着手臂。
霜雪泷把下巴靠在青如冰的左肩，两人虽都是男子，却毫无违和，就如此天长地久，给人一种这也许也是上天给的恩赐的错觉。
霜雪泷蹙眉：“冰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们不是我杀的。”
青如冰闭着微微湿润的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能耐你何……若真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便是他也迷惘了，他如此虚度，如何对得起他已经死去的亲人？
霜雪泷无奈的松开了手，走到雕花窗前，外面秀丽景色让人惊叹。他说：“站到最高之处，就要经历寒冰之苦，浮光透过坚冰，必能化你心中的寒。”
青如冰转身走出槅门，好听的声音说道：“何必将经纶世务看得如此之重，你可曾真正明白何为月中天？”
霜雪泷沉思着，青如冰虽说对他冷淡，却又是还是会顾及曾经他们畅谈天下的情谊，他这么做是错是对？霜雪泷走到青如冰身侧：“我第一次见你，你一身锦绣繁华，却遮不住你眼底落寞和疏离，你目送皇商父亲离开，遇见了我。”
“是。”
“我与你三次偶遇，茶馆谈心，棋馆对弈，舟中赏湖。回到府里，我便难以自控的想你。冰，你的疏离，你的冷淡，你的透彻，还有你偶尔自己走入自己的矛盾。你不喜欢火红的饰物，吃饭的时候总会先喝一杯茶……”
“够了。”青如冰面色已有怒气，他转身回屋，用力将门摔去，不再出声。
霜雪泷敛了敛心神，吩咐门前两人一句：“看好他。”
听到了回答后便往亭子走去，便一个人坐着品茶，也没什么不一样，也没什么一样。
这里是他为青如冰修建的地宫，他的才华可以从这里体现出来，只是他丝毫没有浪费才华的觉悟，反而，这是值得的。
总有一天，他会等到青如冰的回眸，他不后悔。
青如冰恨他又如何，那就恨吧。
他心里还有些侥幸的想着，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他，会明白他的心的。
那个如竹一般清高兀傲的性子，身上散发出莲花的香气，这样一个冷漠的少年，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