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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街劫结

    第四十一章街,劫,结

    林瑟和方津的婚礼,从当初裴白墨转交给林瑟弟弟的那部分录音播放开始,气氛急转直下。

    夜色看向自己身旁的始作俑者,裴白墨虽然当日人不在,却绝对是婚礼当天最抢镜的那一个。

    如果换他成为婚礼的主角,那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出人意料的情况?

    夜色完全无法想象。

    她看得津津有味,裴白墨认真地看了一小段,就开始转移视线四处游走。

    “你和林瑟最初是怎么认识的?”她突然好奇起来。

    裴白墨用手摸摸她的耳朵,嘴间吐出一贯清澈的嗓音:“如果你有一个二到每天走错楼层敲你房门的邻居,他迫害你的门多了,你自然就会认识了。”

    从邻居,最后变成同居,他和林瑟的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继续勾扯对方延续交往的那一种。

    “那后来你们怎么进一步变成朋友的?”

    裴白墨扫了一眼前方画面里方津和林瑟对坐那两张不情愿的脸:“那混蛋太招蜂引蝶。跟踪他的姑娘甚至误认为我家是他家。有次莫名其妙招惹了一个肤色怪异、发型怪异、口音怪异、身材怪异,连性别看起来都让人会产生怀疑的女生,每天堵在我家房门口。”

    “她见到你惊为天人,放弃了追求林瑟,于是你也算拯救他于水火之中,他报恩死缠烂打交你这个朋友?”

    听到夜色这一长串的脑补,裴白墨原本打算说得话咽了下去,只剩愉悦的笑意。

    死缠烂打……原来她是这么看林瑟的。他必须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委婉地转达。

    惊为天人……原来她是这么看自己的。

    他非常喜欢。

    “事实是,我把家里的板刀拿出来,在那个女生再度出现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插到自家门上。”

    “威胁?”夜色无法想象更为年少的裴白墨当时的意气。

    “不,是温馨提示。”

    拿把刀当着对方的面剁到门上钉住,这哪里看起来温馨?

    “再后来呢?”

    裴白墨无意多谈,自己的脑袋却开始追忆。

    后来那个女生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女生也没有出现过。

    经过林瑟对当时情感方面后知后觉的他的转述,他才知道,当日那一刀,被描述成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果真是人言可畏。纯洁的革命友谊,就这么众口相传成了狗血的三角恋。

    ****

    一段结婚录影看得七七八八。

    夜已深沉,到了安睡的时间。

    夜色没打算离开。

    林瑟不在,裴白墨在这座城市没有第二个朋友。

    单人病房一侧的沙发,足够她安睡一晚。

    她整理挪移了一下沙发上的靠枕,一回身,就见裴白墨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一瞬不眨。

    “怎么了?”她转身问。

    “夜深,一张床,难道你打算忽视一个具有正常生理功能的成年男人?”

    他加给自己的形容词历来不少,夜色再度转向沙发,拿起一个靠枕:“每个正常的成年男人,都需要睡眠。”

    腰间大面积的淤青,玻璃碎片割伤颈后的大片肌肤,腿虽幸运未骨折,可也留下明显的伤口。

    这几天林瑟都是用轮椅推着他走来走去,异常慎重。

    他历来是直白的,夜色想要速度闭眼睡觉,免得他再爆出其他的言论。

    “还没洗澡。”

    夜色微笑,直接拒绝:“不行,要注意伤口。”

    “我一直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你睡沙发挑战我身为男性的尊严。”

    他竟然突然娇羞起来,扯了半天,夜色不傻,自然知道他意欲何为。

    她重新走到床畔立到他身边,下命令:“躺好。”

    裴白墨似乎在即刻执行和反抗间微微挣扎,而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侧躺好。

    她像掀萧子规病床上的棉被一样,甚至更为顺手,而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避开他的伤口。

    她蜷缩在他身边,手臂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侧伤处靠上的位置,看起来,是伸手拥抱他的模样。

    四目相对。

    十分是雀跃的心动,十分是缱绻的柔情,十分是化不开的甜蜜。

    相比年少时那些勇敢无畏的时光,夜色而今算不得英勇。

    但是她从来知道自己的心意,并且不吝啬于表达。

    吻也罢,拥抱也好,同床而眠亦是,她愿意做那个主动的人。

    裴白墨和萧子规在某些方面一样,例如得寸进尺。

    他笑着握住夜色搭在他腰侧的手,向自己沉睡许久,从未战斗过的地方探索。

    夜色浑身一颤,心里低咒流氓。

    而后脑袋往上拱,带动全身上移,找到合适的位置就用自己柔软的唇贴向他的侧脸。

    她下床的动作比上床迅捷许多:“强抱过了,也强吻过了。剩下的都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许做得。我的耍流氓就此结束,欲求已满,你可以睡了。”

    她把自己扔向沙发,闭眼面向沙发壁。

    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声音一开始,便再未终结。

    直到夜色终于忍无可忍,从沙发上爬起来端坐。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晦暗。透过稀落的光明,夜色看到侧躺在病床上的裴白墨那一双精光四射的深邃双眸。

    “我失眠。”

    夜色无奈。

    裴白墨继续理直气壮地开口:“我需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着。”

    夜色拿起沙发上的靠枕走过去塞到他的臂弯里:“抱紧。”

    裴白墨嫌弃地挥手飞掉它:“我要抱着有温度的东西才能睡着。”

    夜色觉得他这发展方向是要往傲娇无理取闹中二病上转移,冷静地抱臂盯着他,不动声色。

    裴白墨捏捏眉心,似乎有些烦躁:“过来,让我抱着睡。”

    夜色拒绝:“我睡相不好。”

    “过来,让我抱着睡。”

    “你有伤。”

    “过来,让我抱着睡。”

    “裴白墨,你是复读机吗?你做人师叔时高冷的气质哪里去了!”

    “过来,让我抱着睡。”

    “不行。”

    她拒绝,裴白墨也终于意识到再浪费时间磨蹭下去只是单纯的浪费时间。在夜色的注目下翻身下床,走到她跟前打横将她抱起。

    “我才是男人”,他说。

    夜色噗嗤笑,这就好像是她看过的那些圈圈叉叉的故事里,那些小受强调自己,“我才是攻”。

    良宵苦短,好吧,他说了算。

    ****

    没有新案件,陪同裴白墨养伤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林瑟忧心裴白墨的身体状况,也在她的了解之外。

    便能抽出时间,密友碰头。

    对比自己的孑然一身,每次碰面,吕宋宋最先八卦的,自然是夜色的感情事。

    “接着呢?”吕宋宋那双冒着好奇泡沫的眼差点儿闪瞎夜色。

    夜色淡淡开口:“他抱着我睡了一整晚。”

    吕宋宋瞬间乐了:“孤男寡女的,你不兽性大发真是太让本姑娘失望了。”

    夜色摆手:“滚,我现在是你所不熟悉的大家闺秀。”

    吕宋宋继续笑眯眯地盯着她:“拉倒吧,迟早本性毕露。”

    萧子规和夜闻西尘埃落定,夜色不想在吕宋宋面前触及这个话题,她微一皱眉,吕宋宋倒是在她之前先提前另外一件怪事。

    “你见过有人绑架,在报纸上登广告向被绑者亲属索要赎金并且留下联系方式的吗?”

    夜色蹙眉,吕宋宋原本云淡风轻的语调也随着她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对方提供的酬金丰厚,更让我们主编觉得这是一起恶作剧。你不要告诉我,你真得见过。”

    夜色慎重地点头:“我的确在案卷里见过多年前发生的这样的案例。是省内富商在港被绑,凶手登广告索要赎金并且留下联络方式。那次绑架案最终告破,被绑者被赎回,如今就在n市。”

    夜色喘口气:“那个案件的受害人,是干将的董事长,李梁冬。”

    夜色的话刚落,对面的吕宋宋忽而瞪大眼睛:“李梁冬?色/色,我们报社接获的那则广告,里面提到的被绑架者,就是李梁冬。”

    七年前被绑获释,七年后的今天再度遭遇绑架?

    夜色和吕宋宋奔到最近的报亭,清晨上架的市内各大报纸陈列一新。

    她只看了一眼。

    除了重要讣告和特大灾难,市内发行的报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相似的首版。

    通告李家和干将集团,三日后将五千万美元汇入指定账户。账户并未给出,下面的落款,留下的是一个移动电话,以及电邮地址。

    并且附有配图,那是一个附带腕表的断手。

    *****

    经过纸媒刊登的赎金广告,再加上新媒体发酵的众人舆论。

    李梁冬和李梁冬绑架案,再度升格为全城热点。

    七年前的旧案细节早被披露,七年后的绑架案真假,亟待确定。

    夜色挥别吕宋宋边致电许南康边回警厅。

    这样牵扯舆论甚广的案件,通常在他们的工作范围之内。

    许南康一如既往地冷静:“李梁冬的女儿今早报案,证实李梁冬的失踪。和七年前他第一次被绑是否存在关联不能确定,作案手法太过相似,但是当初的那次绑架案,凶手如今都在服刑。”

    电话里说得不算详细,夜色听从许南康的指令直接进入市局的时候,正巧碰到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一行人从市局出来。

    炙热日光下,李慕七一身紧致黑服,黑超遮面,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

    夜色一侧身,便看到立在不远处的林垦。

    他的手里攥着薄薄一张日报首版,皱巴巴地浸染了些许水份。

    夜色怀疑自己眼花,她竟然在李慕七闪身进入车驾的一刹那,从一向开朗乐观的林垦眼底,看到了那种经年沉淀,可以称之为伤痛的东西。

    ***

    上一次见到李慕七,还是衣香鬓影间,她左拥右护的模样。

    这些年,他把自己经年的暗恋,熬成伤浇筑成一个没心没肺,盲目乐观的空壳。

    不过是希望,再次面对她的背影时,能够不再黯然神伤。

    那时她怎么说得……

    姐姐和弟弟。

    他的经年用心,在她眼里,依旧是那四年晚生不可逾越的距离。

    林垦,你又是何必……

    他问自己,除了满身落寞,还剩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单元里,主人公牵扯到林垦的感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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