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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5。19 比利时 布鲁日

    自我空间里的吴英兰是被吴英兰小声的、压抑的抽泣声惊醒的,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整个露营地里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在这时节就出来旅游,所以吴英兰的房车在空旷的野地里就象一只在荒漠里迷路的羚羊,孤独,寂寥又无助。

    她沉默了很久,静静的看着吴英兰蜷曲的身体不停在颤抖,听着吴英兰哀哀的哭泣声时断时续的从被子里传出,眼见着吴英兰已经哭哑了喉咙,抽泣声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无奈的出声:‘又在为了他哭泣?!这回又是什么触动了你,任由灾情泛滥?、

    吴英兰哽咽着,“我……,我的身体里……住着一头……一头魇兽!我以为我可以,可以将它囚禁一辈子的……,可是,他,不,不是他,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将它释放了出来,那几天,……,那几天,它得到了餍足,胃口就越来越大了,……现在,现在,它正在我的身体里肆虐,四处点火,啃咬着我的神经,吸食着我的骨髓,还一直的大声叫嚣着:要!要!!要!!!……”

    ‘你本来就应该想到的不是吗?自古以来,yu 望从来都是一只贪婪的魇兽,一个邪恶的魔鬼,一朵令人迷乱的罂粟花。一旦你体味到它那极致的欢愉,品尝过它醉人的甜美滋味,它便会快速成长起来,变得贪得无厌,化身成一个用甜言蜜语诱#惑你一再的沉沦的魔鬼;一只食髓知味,欲壑难填的魇兽;一朵在你飘飘欲仙中悄然的掏空你的所有的罂粟花。

    它还会时不时的跳出来,将你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以宣告它的存在,它已开始掌控你的一切,而你却无能为力,要么就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安抚它,喂饱它,让它暂时的平静下来,不管它下一次什么时候又跳出来肆虐;要么就干脆饿着它,也同时折磨自己:一次次的挺过身体里每一个细胞越来越凶猛的叫嚣;忍耐过每一条骨头缝里钻进钻出的麻、酥、痒;压抑住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里逐渐沸腾燃烧着的渴望——就象你现在这样!’

    吴英兰蜷缩成更小的一团,她在哀求,在挣扎,“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只怪当初相处时太美,太好,我不想忘,不敢忘,也忘不掉!”

    自我空间里的吴英兰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方才迟迟疑疑的开口,‘要不,……,你还是放弃吧,放弃你的坚持,投入进去吧,别再挣扎,别再抵抗了。’

    “可是,我怎么敢?我怎么敢!要是他有一天也象我的家人一样呢?我是知道我自己的,一旦要投入进去,就是全身心的,不顾后果前因的交付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我的身,我的心,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我的一切的一切!要是交付错了怎么办?!我还学不会试探,学不会放弃,学不会退一步海阔天空,更加学不会游戏人生!

    而对于人,我是没有任何判断能力的,更何况现在我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不可能李为善说不好,我就可以急刹车,转身,头也不回的!

    叶姐,连叶姐这么好,这么关心我的人,都不敢百分百的全心依赖,只能远远的走开,只敢将她当作一个临时的港湾,累了,在她的码头还有泊位的时候,靠靠岸,避避风,短暂的休息,停留,或者补充下微笑的能量,温暖的热量,储备再次流浪的勇气……

    相交8、9年了,就因为我胆小,害怕再次的背叛,再次的伤害,连她我都不敢投注所有的友情,何况他,一个陌生人?我怕,我怕一旦把自己整个的人投入了进去,到头来却是万劫不复,怎么办?

    我会直接疯掉的,崩溃掉的,到时候我怕我不光伤害了我自己,连他也不知不觉伤到了!所以,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是,他现在是好好,很温柔,象和曦的春风在吹拂;很体贴,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笑容很灿烂,照亮了我孤寂的心;双臂还有力,怀抱也很温暖,让我不想离开;可,吴英兰,这些我能保留多久?如果到头来只是孔雀东南飞的结局,那我宁愿不再延续,让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最美的开始,最美的开端和食魂蚀骨的渴望中吧,我以为这要比最后慢慢的日渐冷漠,望见他的眼眸逐渐冰冻时撕心裂肺的痛苦要好得多!

    多少恋情回想时只剩结局和起头

    喝一口温柔却跌进灭顶的狂流

    会以为除了彼此再没有别的拯救

    想必是没经历过爱里躲着的不自由

    想当然那些日子人别无所求

    爱意深的深的恨不得互为血肉

    更怕有人说你为爱昏了头

    给了所有还问对方说够不够

    他是你唯一的乐趣唯一引诱

    他是你唯一担忧

    什么事你先低头

    失去他你怎么会轻易罢休

    爱从不逗留来去都不给理由

    它只给结果

    它来时对谁都是欲取欲求

    爱从不逗留只由人坠落或是承受

    若是它真的要走不会理你是不是一无所有

    ……”

    ——张信哲 《爱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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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8。3 比利时 斯帕

    自我空间里的吴英兰很是惊奇,‘你是怎么想清楚的?!居然认认真真做起设计来了!’

    吴英兰头也不抬,继续仔仔细细的描绘着设计稿上的刺绣图案,直到放下笔,将设计稿拿起远远的端详,才开口,“快3个月了,都没怎么交设计稿,叶姐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视频时每次的欲言又止也知道她在担心我,只是不开口问而已。

    反正算了,想通了能怎样,想不通又怎样?世事难料,我的前路始终是一片迷雾,前方是坦途,还是荆棘林;通向花园,还是悬崖,只有命运知道!其实我什么也做不了,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即使哭哑了嗓子,磕破了头又如何?不如干脆闭上双眼,命运给我什么,我就接受什么好了。

    心 是一个容器

    不停的累积

    关于你的点点滴滴

    虽然我 总守口如瓶

    思念却满溢

    溅湿了我眼睛

    喔。。。

    因为 我太想念你

    所以才害怕

    这孤独大的不著边际

    若此刻能奔向你

    紧紧拥抱你

    我会毫不迟疑

    祈祷我们应属于彼此

    否则我不会每次无法停止

    想你想成了心事

    等你等成了坚持

    眼中渴望来不及掩饰

    又如此诚实

    祈祷我们应属于彼此

    否则我不会常常若有所失

    白天眨眼瞬间里

    夜晚呼吸气息里

    都写满了我是多么爱你

    想你的讯息

    ……”

    ( ——张信哲 《直觉》)

    夜幕降临,房车里的光线昏暗起来,能见度已经低得不能再继续绘画了,放下笔,吴英兰轻轻揉着酸痛的手指,看着自我空间里的吴英兰正轻快的在空中飞来飞去,她欢快的笑声充溢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吴英兰不由得微笑了,“想不想知道你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一扇翅膀,兜了一个小圈,“嗖!”冲到吴英兰面前,‘你要告诉我吗?!虽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心意相通,可是我都没有那段记忆吔,快说,快说!’

    “那是01年底的时候吧,公司还在紧张的筹备,而我暂时只需要学习和观摩,鉴赏就好,这时间一多起来,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被过去的痛苦记忆所侵蚀,而我,又实在是个有点自虐倾向的家伙,一旦陷入回忆,整个人就颓丧、灰败起来,不能正常的生活,更别说很重要的学习了。

    叶姐急在心里,便求助于李总,李总就建议我去学跳舞,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不至于被长期的脑力劳动掏空了精神气;二来也给这些负面情绪一个宣泄的渠道。我就照做了,效果出奇的好,我的身体变好了,佝偻的背也挺了,人也精神起来了,于是我便再接再厉,舞要认真的学,那歌和曲我也可以顺带的学嘛!

    叶姐在忙,没时间陪我,跟我说话,而我也不敢再依赖任何人。因为别人总会有自己的事要做,自己的烦恼要解决,自己的幸福要去追求;再要好的朋友也得要放手给她过她自己的生活,我永远不可能是她生活的重心,总有一天她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心心念念牵挂的人,而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

    可是我自己总不会离开自己,背弃自己吧,于是我就开始跟自己说话,有别人在时就在心里说,独自一人的时候就对着空气说,这样你就出现咯,很平常的一件事对不对?!因为最初你出现的时候正是我对舞蹈,对音乐的热情高涨的时候,所以你——自我空间里的另一个我,另一个吴英兰才会是最快乐,最乐观,最冷静的吴英兰。

    即使有一天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我,我也依然有你的陪伴,不是吗?但是我也不愿意精神分裂,真正与你分离开来,我要的不是对我歌功颂德、阿谀奉承,说我什么也没做错,错的都是别人或者指责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把我贬得一文不值的人。我要的是一个能感受我的感受,在我痛苦的时候劝解我,安慰我;在我做错了的时候,能毫不客气的当面指出,并帮助我改进的良朋挚友。

    而别的人我不敢信任,因为人最关心的始终是自己的利益,而我在交际的方面又实在是太差火了,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就不经大脑的说错了话,得罪了人,而你,另一个我,是不会嫌弃我的,是吗?”

    自我空间里的吴英兰无奈的摊手,“我能怎样嫌弃你?我怎能嫌弃我自己?那不是自个找抽吗?!唉,谁叫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彼此依存呢?”

    吴英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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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8。3 韩国 首尔

    “卡!闵灿宇,你怎么回事?!这都20多遍了吧?!一场小小的床 戏而已,很难吗?!整个人僵硬得象块石头,又不是在战场上,肌肉用得着绷得死紧吗?谁跟美女上 床是这个反应,啊?!你是个goy吗?!你还想要我们一大帮子人忙活到什么时候?!”金导演愤怒的大叫,他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话筒,一副要往闵灿宇头上砸的架势,旁边的助理提心吊胆着。

    “……,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它能不再浪费胶卷,还是能不再浪费我们的时间?!这一场戏足足拍了一个多钟头,你能不能认真点,多用点心?!”闵灿宇无力的道歉无法令金导演息怒,他的语气依然火药味十足。

    “灿宇啊,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跟女朋友亲热亲热了,是不是连怎么做也给忘了?”偶然来探班的林编剧连忙解围。

    听到的人一片哗然,纷纷打趣闵灿宇。

    闵灿宇连忙解释,“不是啦,是……,我就是心里有些别扭,放不开而已!”

    “那就是没有跟女朋友报备,怕她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的事,……,我用不着跟谁解释什么!”

    “看着可不象呀?老实说,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个子不高呀?先前看着张敏英的时候,你的眼神可不太到位,就偏下了大约7、8公分,你表演的时候是不是不由自主的将你女朋友带到了角色里,才顺利拍摄的?否则怎么会在金导演批评你眼神不对,肌体不对,没有互动后突然有了快速进展,再也cut不到你了?而现在一到了要赤膊上阵的时候就又露了馅了?表演不下去了?”林编剧不放过他,紧追不舍。

    在场的工作人员有一个算一个的齐齐“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闵灿宇,连金导演也消了气,一脸八卦的盯着他。

    “没有,没有,我,我没有女朋友!”闵灿宇涨红了脸,急急争辩。

    “嘁!”众人见没有什么好料可爆,纷纷同仇敌忾的鄙视他。

    女主演金恩惠不干了,“林编剧,你在说什么呀,难道我就比不过一个黄毛丫头?!闵灿宇那是经验不足而已,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在大学的时候我可是高校里赫赫有名的‘情书王子’,我的情书不知道撮合了多少情侣呢,嘿,嘿,有不少姑娘知道了干脆就撇掉人,跑来跟我约会!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受欢迎么?”林编剧提起往事,得意洋洋。

    众人觉得今晚真是大有收获,居然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真是值了,心急的连忙追问,“为什么?”

    “嘿,嘿,只要是有诚意的邀请,只要有时间,我会亲自跟踪,观察几天,从她的举止,行为,表情,眼神里找到她的最爱,找到最能打动她的芳心的句子!所以我才入了这一行,一直专注于写爱情故事。”

    “哦!”众人恍然大悟。

    “灿宇oppa,我的个子也不高,要不——你就先和我做了,找找感觉,再回来拍摄?!”一旁麻辣辣的、说话百无禁忌的女剧务乘机调戏闵灿宇,抛了个火辣辣的媚眼过去。

    众色狼,色女们乱哄哄的,纷纷叫好,鼓掌的鼓掌,起哄的起哄,尖叫的尖叫,怪笑的怪笑,狼嚎的狼嚎,金导演也绷不住了,笑起来,也不阻止,任由着他们胡闹。

    “那个,我……,我先休息十分钟,不,五分钟!”闵灿宇匆匆丢下一句话,狼狈的逃进了洗手间。

    关上#门将外面的热闹隔离开来,闵灿宇看着镜子里自己依然紧绷的肌肤,忽然觉得眼眶里有一股湿意涌上来,他闭上眼睛,颓然的坐在坐便器上,低着头苦笑,“3个月了,吴英兰,没想到你的影响依然强烈,我是真的陷进去了吗?可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呀!我喜欢的一直是皮肤白皙,个子高挑,腿细细长长,胸不大不小,长得甜美可爱,喜欢撒娇的小女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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