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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富悬殊

    若君追出茶楼后,高乘风早已不见了身影,若君只能凭着记忆找到秋水巷,恰好在巷子里看见了正要进门的高乘风。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高乘风,你站住!”若君大声喊道。

    高乘风推门的手顿了一下,继而回头漠然看着若君,清淡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和轻蔑,似在询问有何贵干。

    “你生气了?”面对高乘风无声的目光,若君的气势刹那弱了下来,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询问。

    高乘风冷笑道:“技不如人,有何可气的。”

    “你就是生气了。”若君笃定的看着高乘风,有些恼怒的说道,“不就十锭银子嘛,至于这么小气的摆脸色吗?”

    高乘风面色微白,他目光如箭直直的看着若君,嘴角牵起一许讥讽的笑意:“对于您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来说,十锭银子自然算不得什么,也许随随便便买点胭脂水粉,便要十锭银子。但对于我们这样的穷人来讲,十锭银子是一家老小一整年的生活开支,有了这十锭银子,我们才买的厚被子过冬,才用得了火炭取暖,病了也才能去医治而不是听天由命,您说我能不在乎吗?”

    听闻高乘风的话后,若君不禁呆住,在她还未回过神来时,高乘风便进了院门。看着那栋破旧的院子,若君只觉自己双脚似有千斤重,再迈不动一步。

    直到天色微暗,若君才失魂落魄的回到相府,镜儿早已焦急的等在门口,看见若君时立刻扑了上去,目中含泪的埋怨道:“小姐您跑哪儿去了,玉世子见你还没回来,这会正心急如焚的到处找您呢。”

    “让人去通报玉哥哥一声,说我没事,也让他回去歇着吧,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想休息了。”若君声音疲倦的说完这一切后,便径直往里院走,经过等候在一旁的秦枢面前时,她也只是喊了一声‘爹’便继续往前走了。

    秦枢看着若君反常的举止,微眯了眼,对镜儿嘱咐道:“以后多留意小姐的情况,随时向我禀报。”

    镜儿离开后,秦枢身后悄然多了一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

    “主子,小姐今天之所以晚归,是因为见了一个叫高乘风的人。”

    秦枢微微蹙眉:“这人什么身份?”

    “暂时只知道他是外地来京赶考的书生,祖上世代为农。”

    秦枢面色更加不悦:“小君怎么和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了,你派人再去查查,务必把关于高乘风的一切信息都给我搜集到。”

    “是。”黑衣人应声后又悄然消失了。

    秦枢看着若君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良久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精致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衰老也一截似的。

    若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高乘风那清冷的目光和冷冰冰的话语。第二天,镜儿伺候若君起床时,看见若君眼睛下的乌青,不免惊呼道:“小姐您昨夜是不是没睡好?”

    若君看着铜镜里自己疲倦的面容,心不在焉的问道:“镜儿,十锭银子对于穷人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镜儿呆了一下,面色也凝重了几分,思考片刻后她才郑重其事的回答:“小姐,您是打小在金屋里长大的玉人儿,不知外面的疾苦。您知道当年镜儿被卖到相府的时候,杨管家给了我爹娘多少钱吗?不过是一锭银子呀!小姐,不过为了一锭银子,穷人便舍得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我这么说的话,小姐您能理解十锭银子对于穷人的有多重要了吗?”

    若君看着镜儿略显沉重的面容,说不出话来。她从前只知道她的一件狐裘披风便是百两银子,她最不值钱的一根簪子也是几十两银子,就连她素来用得胭脂少说也得十两银子,她从不知道十两银子会有这么重要,也不知道所谓的穷人过得日子原来这么拮据。

    想到高乘风说过的那些话,若君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平南文学网)

    “镜儿,把我的披风拿过来,我要去秋水巷一趟。”

    镜儿一边递过披风,一边道:“小姐您还没吃饭呢。”

    若君心烦意乱,胡乱说道:“不吃了不吃了。”

    在披上披风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镜儿只得跟了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若君轻车熟路的来到高乘风所住的院子前,因为院门没锁的缘故,若君便径直进去了,院子里只有李奶奶一个人在晒太阳,见若君们来了,行动不便的李奶奶只笑着打了声招呼。

    若君也对她笑了笑,然后走向高乘风居住的房间前,正准备敲门时,却听到里面传来柳扶风的声音。

    “风哥,您别难过了,昨天的事我都听佟秀才说了,原本陈少爷是欣赏你的诗作的,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纨绔少爷,在陈少爷跟前说了一通胡话,陈少爷才选了别人,不是你的才华不够好,而是那纨绔少爷太胡来了。”

    若君的手顿在半空中,心里的愧疚之情也更甚了。

    “我不是难过自己诗作没有得到赞赏,我只是自责,这几个月都是靠你在外面辛苦劳作才换来些银钱度日。原本你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姐,不必要跟着我吃苦受累的,但是现在为了我,你都操劳成什么样了。”

    “风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那个聚会的,不然你这样傲气的人又怎肯拿诗作去卖钱呢。”柳扶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只是风哥你也别自责了,跟着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在你身边,再苦再累我都觉得幸福。”

    “扶风,我是男人,原本赚钱养家都是我的事,可现在、、、、、”高乘风说道一半的话被柳扶风打断了。

    “风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柳扶风满汉柔情的看着高乘风,脸上洋溢着坚定和幸福的笑容,“我现在的苦累都是值得的,因为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

    高乘风目光动容的注视着柳扶风,冰冷硬气的声音里也带了柔情:“扶风,谢谢你。我发誓我高乘风日后必定要出人头地,要光耀我高家门楣,待我金榜题名后,必定娶你为妻,此生不负。”

    听着高乘风坚决的誓言,柳扶风的眼睛里含满泪水,但嘴角却是笑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柳扶风出门的时候,忽然惊呼了一声。

    “这里怎么多了一个荷包?”

    高乘风闻声过来,只见柳扶风手里拿着一个紫色锦缎荷包,上面用上好的丝线绣着牡丹花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正此时张氏带着一双儿女进院子来,看见高乘风时朗声笑道:“高公子,刚才在巷子口我遇到了那个有钱又好看的小姐,我就猜她肯定是来过了。”

    “有钱又好看的小姐?”高乘风微微诧异的问道,柳扶风拿着荷包的手猛的收紧。

    张氏的儿子急道:“就是那个和我堆雪人的漂亮姐姐呀。”

    高乘风微怔,柳扶风哼了一声,下意识的将荷包往地上一掷:“原来是她的东西。”

    这么一扔,原本就扎得不结实的荷包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尽是些闪闪的金叶子。张氏看得愣住了,呆呆的说道:“这些、、、、都是真金吗?”

    柳扶风面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金叶子,头脑里又浮现出若君那美的过分又太过张扬的容貌,眼睛里一阵刺痛,那散落咋地上的金叶子都好似成了一种无言的讽刺。

    高乘风有些讶异的看着柳扶风的举动,在他的记忆力,柳扶风一直是柔和又坚毅的女子,就算别人伤害了她,她也鲜少会说出过激的言语,更不要说这样过激的举动,但仿佛一遇上秦若君的事情,柳扶风就有些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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