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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刁难

    毫不例外,若君一出场便能够吸引众人的目光,哪怕是如今的男装扮相,依然让整个茶楼里的那些书生文人们频频回顾。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今天茶楼里的人还不好,梁玉便拦住了小二问道:“今天这里人这么多,莫不是又有聚会不成?”

    小二笑着点头:“世子爷您猜对了,相公们都在二楼饮酒作诗,陈家少爷还拿出了十锭银子,说是今日谁的诗做的最出彩,这十锭银子就归了谁。”

    若君听闻后眼睛一亮:“这可有趣了,玉哥哥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梁玉心中也是有几分好奇的,当下便顺着若君的意点头道:“我们去瞧瞧。”

    刚一上二楼,便见众人围拢在一起,陈太傅的孙子陈瀚宇坐在中间,他面前的长桌上摆了许多写满诗文的白纸。

    陈瀚宇的贴身小厮眼尖的发现了梁玉,在陈瀚宇耳边低语几句后,陈瀚宇便立刻起身朝着梁玉的方向而来,拱手道:“世子爷怎么有空来这聚云茶楼了?”

    梁玉也回了一礼,而后说道:“一时心血来潮,正好又听小二说瀚宇兄在这二楼比诗,便来凑凑热闹了。”

    陈瀚宇笑了笑,目光转向若君时,微微愣了一下:“这不是、、、、、”

    “陈瀚宇别来无恙呀。”若君轻快的说道。

    陈瀚宇一脸苦笑道:“大小、大少爷您怎么也来了?”

    若君嘻嘻的笑着,目光在那群围拢在一起的文人中间扫了一圈,忽然迸发出异样光彩。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欢迎我来。”若君收回视线,略带不满的看着陈瀚宇。

    陈瀚宇连连摇头道:“当然不是,大少爷您多心了。”

    若君撇了撇嘴,看着陈瀚宇明显口是心非的样子,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思。

    “沥娟身体可好些了,她若还为小雪的事情怄气,不如我想办法再弄一只波斯猫过来送给沥娟,就当是赔罪好了。”

    陈瀚宇狐疑的看了若君一眼,这大小姐何时会安好心了,上个月若不是因为她把沥娟最宝贵的波斯猫扔到湖里淹死了,沥娟也不会因此气得大病一场。

    若君看着陈瀚宇怀疑的目光,不禁笑道:“但是今年西域只进贡了两只波斯猫,沥娟的死了,那么现在只有昭兰公主那里还有一只了,不如我去找昭兰公主要她的那只波斯猫,然后送给沥娟吧。”

    陈瀚宇脸色微变,心知这个爱惹是生非的主什么荒唐事都干的出来,若是真抢了昭兰公主的波斯猫,昭兰公主只怕也会把他们陈家记恨上。

    “不过一个畜生而已,不劳大少爷您费心了,不过大少爷您的好意,我代舍妹谢过了。”陈瀚宇含笑淡淡说道。

    若君故作不悦的说道:“看来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算了,我也懒的瞎操那份心。反正无论我做什么,沥娟也不会喜欢我的。”

    陈瀚宇笑笑,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礼貌的引二人入座。

    梁玉见若君认真的看着桌上的诗文,不由得打趣道:“小君怎么对这诗文感兴趣了。”

    陈瀚宇也笑了笑,若君除了会认字写字以外,对学问可算是一窍不通,当年在宫中的宴会里,金城有意为难若君,提议让她当众作诗一首。因为左相秦枢的才华是众所周知的,皇帝也好奇秦相的女儿会是何等水平,便令她一定要作诗,托辞不得的若君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开口道:“谢天谢地谢皇上,我本无才那会吟?莫信古人胡说话,‘虎父未必无犬子’。”

    若君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本欲大笑,但见左相面色不善,只好咬紧嘴唇强忍笑意。但这事还是成为了公子小姐们闲聊时的笑料,那些与若君关系不好的小姐们,也没少用此事来讥讽若君。

    若君没理会梁玉,而是向陈瀚宇询问道:“这所有诗词中,哪首最为出彩?”

    陈瀚宇从诗词中抽出一张递给若君说道:“这首咏雪的诗写得倒是精彩。”

    若君看了看落款的作者名字,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今日的赢家是这首诗的作者了?咦,名字叫高乘风。”

    陈瀚宇点头道:“我是这么评断的。”

    梁玉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陈瀚宇手中的诗作后,眼睛一亮,连连称赞道:“好诗!”

    陈瀚宇和梁玉就这首诗开始评头论足起来,若君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高乘风,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关注着陈瀚宇和梁玉的一举一动,而是面色平常的看着窗外的世界,仿佛这里的热闹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若君本在犹豫该不该去和他打个招呼说几句话时,高乘风忽然面色微动,继而朝着楼下走去。若君犹豫了一下,到临街的窗前看着下方,只见高乘风走出了茶楼后,竟是与刚到茶楼门口的柳扶风说起话来。

    柳扶风身子骨纤细,穿着冬衣也显得萧条,看着便让人觉得怜惜。高乘风面上似有责备之意,但更多还是关切的神态,他对着柳扶风说了些什么,柳扶风微垂了头,带着些许娇羞和无辜,末了,高乘风牵着柳扶风冻得通红的手指在口边呵着热气,他的目光紧锁着柳扶风,那样内敛又炙热的专注和深情是若君不曾想到的,柳扶风因为高乘风的举动似乎害羞起来,左右看了看行人,继而面色娇嗔的说了句什么,高乘风便浅淡一笑。

    若君看着两人这无比和谐的画面,心里刺痛了一下,双手无意识的握紧,手指甲深深的掐入手心,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柳扶风走后,高乘风又回到了茶楼。

    若君看了一眼人群里高乘风又做出的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清模样,凉薄一笑,随意抽出另一张诗文,递给陈瀚宇道:“我倒觉得这首诗写的更好。”

    陈瀚宇面色僵了一下,心道:大小姐您能看懂这些诗文吗?

    碍于情面,陈瀚宇还是接过了若君递过来的诗瞧了一眼,继而摇头道:“这首诗只是平平之作罢了。”

    若君看着未曾将目光投放在她身上的高乘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好就是好,陈瀚宇你要是敢觉得不好,我明天就去要了昭兰的波斯猫,然后送给你妹妹。我还要告诉昭兰,这一切都是沥娟的主意。”

    陈瀚宇瞬间觉得头疼起来,这大小姐是真的敢去抢公主的东西,她有左相撑腰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可他们陈家世代清廉,绝不能因为抢公主的猫而染上以下犯上的污点,毁了陈家的百年的清誉。思及至此,陈瀚宇只得妥协道:“大小姐您觉得好就好。”

    高乘风终于看向若君,他无悲无喜的目光里划过一丝阴霾,但面上神情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在若君挑衅的目光下,他一声不吭的转头离开,挺直的背影显出几分孤傲。

    看着高乘风离开的身影,若君却并没有感到丝毫愉悦,相反地更加莫名难受起来。

    “玉哥哥,我有事先走了,你待会自己回去吧。”若君仓促的对梁玉说了一句后,飞快的离开了,梁玉甚至来不及阻止她,她便已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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