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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惊心

    六十九章

    眼泪滚滚而落,白璇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她是知道男子把子嗣看得多重的,就算前世里,她身份低微,只是瑞哥儿一落地,赵琛就立即抬举了她做夫人,份例等一应奉养比玉夫人还要厚上几分。

    就算赵琛待她冷情冷性,待瑞哥儿就珍如拱璧。

    时下的传统是抱孙不抱子,赵琛却都不管了,一下朝归来,就笨手笨脚地抱了瑞哥儿在屋里子绕圈圈,小心翼翼至极。

    于皇家,血脉传承自然要紧。

    于平民百姓家,男丁也是阖家上下心头肉。

    于三代单传的梁家,又怎么会例外呢?

    “狐媚子!狐狸精!家宅不宁!”

    自己在外头听见梁举人这番斥骂,都气血上涌。

    更何况梁启诚了!

    倒不是他真心忤逆顶撞,说出这一番愤世嫉俗的话,只是他此时年少,热血方刚,话赶话,才有了这一番近乎赌咒发誓之语。

    正逢新婚,最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才把她看得重些,宠爱至极,不想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他就是这样,信心满满,总认为自己一定会得遇良医,药到病除。

    到那时,一切问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白璇自己却已经灰心丧气。

    经年累月,柴米油盐会平淡掉此时的激*情,人到中年时,同僚、亲戚都有儿有女,而他夫妻二人却什么都没有?

    剩下的,大概就只有遗憾、后悔和不甘心。

    她不想将来跟梁启诚彼此攻讦,成为一对怨偶的。

    她不想让梁启诚因为她,成为没有香火享的孤魂野鬼。

    她怎么能让他忤逆顶撞父亲,成为梁家的罪人?

    他把她看得这么重,难道她就没有心,是铁石心肠吗?

    不,得梁启诚这么一句话就值了!

    白璇连为了他死都甘心。

    正房里头,婆婆梁太太正在父子两人之间说和。

    门外偷听到底不够光明磊落,不是君子所为,白璇不好再继续呆着,只好下了台阶。

    长乐堂前栽满芭蕉,枝叶破败,纵芭蕉不语也飕飕,把庭院掩得幽幽暗暗。

    白璇才穿过回廊,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从旁边经过的是两个仆妇,一个是福嫂,另一个是管家梁寿的媳妇,两人却是姑嫂。

    “小姑子,你去了清河坊服侍大爷,所以不知道——自从大爷把傅姑娘送回来,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老爷笑过。”

    福嫂叹了一口气:“可不是,我下午这么一见——总觉得老爷连头发都白了不少!又是上了年纪,急出病来,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梁寿家的性格泼辣些:“大爷之所以不想收用傅姑娘,是因为不想大奶奶委屈!只是大奶奶也该贤良些,她从了命,好生规劝,大爷就会把心思转过来!这个事情是能捱的,捱来捱去捱成仇!”

    福嫂却是偏着白璇:“这倒怨不得大奶奶——她最是个三从四德的,性格又软和!”

    白璇站在芭蕉丛边,一动不动,只觉得面上*辣的。

    直到她姑嫂二人远去,才朝着永安居而去。

    梁寿家的却没有说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确实不孝之极。

    才一到永安居,就看见画眉迎出来,她性子活泛,爱大惊小怪些:“大奶奶,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外面风很大,被冻到了吧!”

    白璇摆了摆手。

    就看见画眉凑过来小声道:“那个讨厌的傅姑娘又来了!”赶在白璇跟前,掀起门帘。

    永安居内火盆烧得旺,暖香袭人。

    傅明珠坐下下首客座,紫雀正陪着。

    见白璇进来,傅明珠忙站起来,行了一礼:“见过大奶奶!”

    轻言细语,低眉顺眼的。

    因为她,梁启诚父子都已经势同水火,她还是这般温温柔柔,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当真是好涵养,心思沉。

    白璇眼沉沉的,忙还一礼:“傅姑娘客气”又看着紫雀训斥了一句,“茶都凉了,也不赶着给傅姑娘换杯热的!”才吩咐画眉,“回来时,不是带了几箱子江南来的鲜果吗?洗了来,请傅姑娘尝一尝!”

    傅明珠忙站起来,伸手拿了搁在几案上的一个鹅黄色包袱,道:“这阵子闲着无事,我给大奶奶您做了一双鞋。初来乍到,我也不知道您的喜好,请大奶奶千万别嫌弃!”

    傅明珠殷勤,伸手却是不好打笑脸人,白璇只得接了,又郑重道了谢:“劳累了傅姑娘!”

    傅明珠忙告辞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出了长乐堂,她还有些双腿战战,就看见梁启诚迎面而来。

    走廊上悬着一盏避风灯笼,光影氤氲,幽幽暗暗。

    他身上大氅也没有着,只穿着一件宝蓝色夹缎袍,缓步走来,修身玉立。

    傅明珠心中一慌,忙停下脚步,叫了一声:“大爷!”

    梁启诚却好像什么没有听见般,与她擦肩而过。

    他面无表情的。

    屋子里头,画眉不知道在闹什么,且说且笑,咋咋忽忽的,乐得手舞足蹈。

    白璇听着,也跟着淡淡一笑。

    梁启诚只觉得心中一软。

    紫雀和画眉见他进来,面上都有些讪讪的,忙避嫌告退道::“大爷,大奶奶,奴婢先退下了!”说着,一溜烟蹿到门外,又小心掩上门。

    父子两人闹了这么一场,不欢而散,又哪里还有心思围在一起守岁。

    梁启诚心里热水滚沸般煎熬,只是不好在白璇跟前露出来,索性不说话,抱了白璇往床上一扔,整个人都压在白璇身上,劈头盖脸地亲。

    白璇被压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忙伸手推着:“大爷,你好重!”

    梁启诚密密麻麻地啄着她的唇,又移到她耳边蹭着:“重归重,你难道不喜欢?”

    白璇脸刷地通红。

    眼前,梁启诚眼睛里像烧着火星子般,紧紧地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

    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述,却只化作这一注视。

    白璇被他的目光烧得全身酥麻,心中酸涩绵软,克制不住的情*动,伸手勾在梁启诚脖颈上,就势直起身来,撒娇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吃我嘴上的胭脂?”

    梁启诚的呼吸声顿时有些浓浊起来,空出一只手放下缎帐,又道:“忘记跟你说了——上午在梁学士府,遇见了岳父。岳父说了,大年初二那一天,他有要事要出京一趟,让我们推辞一日过去拜年!”

    大年初二是要回娘家的。

    白府是白璇的娘家,沈宅却是她沈宝沅的根。

    梁启诚是她的夫婿,她却一次都没有带着他见过母亲。

    白璇止不住脱口而出:“既然如此,大年初二那天,我们正好得闲,就去一趟沈宅,给沈太太拜年吧?”

    作者有话要说:正处在分水岭,我心中那个矛盾煎熬呀,所以今天更新得少了一些,抱歉!

    10月份打算写个都市言情,打个广告先。

    故事里有一个非常霸道诡谲英俊的总裁,家里藏了一只非常彪悍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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