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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土豆的秘密(2)

    时间还在一点点地推移,林土豆初二那年,沐地瓜高二。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对于林土豆来说,时间不仅仅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还是一种权限。虽然那时的沐地瓜并未达到十八岁,但接近成年的年纪使他能做很多十四岁的林土豆所不被大人允许的事,比如,恋爱。

    沐妈妈和沐爸爸向来都是很开明的家长,毕竟是世家,林土豆的爸妈虽然在很多方面与沐爸沐妈有所不同,但在这点上却默契地一致,甚至更甚。

    沐林两家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又住对门儿,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避不可免地就会聊聊天。特别是沐妈和林妈情同姐妹,又爱八卦,所以两个人凑在一起时,就爱聊聊明星绯闻,别人家的趣事。自从沐地瓜有一次被他妈瞧见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后,便常常被不可幸免地拿出来调侃。

    林土豆一心都扎在了学业上自是很少了解沐地瓜的近况,但毕竟是天天回家的,在饭桌上总能听见一些花边,但都是一些小事,虽然勾起了她一小部分的情绪,却不足以令她有太大的波动,直到那一天。

    那天,她下晚自修后从学校回到家,刚开门就看到她妈和沐母坐在沙发上低声细语地在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惊呼,似乎在谈什么重要的事,就连电视上播的她们最近一直追的剧都无暇顾及。

    林土豆走进客厅,一边放下书包一边和沐妈妈打着招呼。

    沐妈一见是林土豆回来了,赶紧招呼她过来。

    沐妈的举动引起了她的疑惑: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好奇之下,她几乎是飞奔着过去的。

    “土豆,你实话跟妈说,你地瓜哥哥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没?”一坐下来,土豆妈就迫不及待地拉住林土豆的手问。

    林土豆无语,原来就只是要八卦沐地瓜啊!这两个女人到底是有多闲啊。

    虽是这样想着,嘴上却听话的回答:“没有啊,怎么了?”

    林土豆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大口大口地就往嘴里塞。

    “也没啥,呵呵,”沐母认真地说,“你说地瓜那孩子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咳咳咳!……咳咳咳!……”

    林土豆突然被苹果给噎着了,果肉被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她眼泪都快要被咳出来了。

    “哎哟!我说你这孩子吃个苹果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沐母见状赶紧给她弄了杯水,林母则在一旁轻轻敲打她的背。

    林土豆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觉得好多了,她拍打着胸口喘着气说:“我没事我没事。我们接着说,接着说。您二位怎么会认为沐地瓜有女朋友了呢?”

    林母说:“其实也只是猜测,素梅有一次无意撞见地瓜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后来我也见过一两次,那孩子挺水灵的,特别是那双大眼睛,别提多漂亮了!和地瓜站在一起,嘿,绝了!还真别说,两人挺那个啥的,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说法儿是什么,按照我们这一辈来说,那叫一个郎才女貌!素梅,你儿子眼光不错嘛!”

    听林母这么一说,沐母的脸上也洋溢着甜滋滋的笑容,激动地接着林母说:“我猜十有**准是女朋友!有好几次我问他和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他都是说普通校友而已。哈哈!那小子别以为我还不出来,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还嘴硬!我可是他妈!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吗!”

    她们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说了几句最近观察地瓜的心得,完全把林土豆晾在了一边。

    林土豆悄悄地站起来向房间走去。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们说的那些话,她觉得格外地刺耳,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在房间门即将合上之时,她还听到沐母感慨地说:“唉!这孩子终于长大了,我也老了。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他以后不要有了老婆忘了娘就好。”

    林土豆嘴角抽搐。

    沐阿姨,您儿子今年才17岁,您想得也太远了吧。

    从那以后,林土豆在饭桌上总能听到“沐地瓜”三个字,每次一听到,心就会吊起来,再好的饭菜也食之无味。每每吃完饭后,无论是洗澡、写作业,还是看电视,总会有一股暴躁之气围绕着自己,做什么都不顺心,跟大姨妈来了似的,弄得她有时候走在街上,恨不得随便拉个人过来打一顿解解气。

    之后,她找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两耳不闻地瓜事”,只要不听关于他的事,自己也就不会想,不想就不念,不念就不会影响到自己正常的生活。

    于是,只要一听到“沐地瓜”这三个字的任何一个字她都会自动走开,曾有一度,不管是同学还是家里人,都觉得她古里古怪的。

    不过这个方法很有效,她渐渐地不再沉溺于只围绕着沐地瓜转的世界。她开始变得开朗,阳光,广交好友,不再像以前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她开始接触她以前从没体验过的世界,和一群好闺蜜一起逛街,一大堆人聚在一起聊哪里的帅哥最多。无聊的周末,还会跑到网吧待上一整天,网络游戏是她忘记所有烦恼的“秘密武器”。

    但这一切的改变也导致了她对沐地瓜的生活脱了节,当沐地瓜上了大学以后,她脱节脱得更彻底了。

    沐地瓜上了大学后,林土豆没有任何意外地顺利上了g市最好的重点高中。

    沐地瓜曾在这个地方待过三年呢。

    初到这所高中时,走在两旁种满树的小道上,林土豆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肩膀随时都有可能被拍打,然后她一转身,就能看见那个她日思夜想的少年站在阳光下,冲着她,笑得格外的灿烂。

    但她知道这不可能会发生的,且不说沐地瓜已从这所学校毕业,光是那“灿烂的笑容”,就不可能会出现在沐地瓜脸上。沐地瓜很爱笑,从林土豆有记忆起,她见到的沐地瓜的嘴巴,几乎没有一刻不是弯着的,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沐地瓜大大声声,放开了地笑过一次。他只会紧闭着嘴,扬起一个不疏离,也不亲近的弧度,迄今为止,林土豆见过沐地瓜笑得最开的一次也就只是露了上半排洁白的牙齿而已。

    林土豆可以说是恨透了沐地瓜的笑,她宁愿他整日哭丧着脸,也不要他总摆出那样一副看不出任何情感的假面具来。

    在林土豆对高中的所有幻想,期待和规划中,每一条都在上高中以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会遇到雷拉拉完全是个意外,而且还是个大大的意外,她更没想到自己会谈恋爱,这根本不在她预期计划的范围之内,而且恋爱的对象还不是她一直所倾慕的那个人。

    高二那年的某个周日午后,她提前从家里来到学校,这个时间离学校晚上上课的时间还远着呢,一般的学生都会在家里呆着珍惜周末休息的最后一点时间。

    林土豆这么早来学校当然不是为了学习,就算她再怎么刻苦也不会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时间,怎么能轻易浪费了呢?

    她只是喜欢这个时候的校园,静谧,安宁,少了平日里的或喧嚣,或严肃的气氛。

    悠闲的午后,林土豆轻轻地走到草坪上的一棵树下坐下,偶尔还会有几对特意来学校约会的小情侣亲密地搂着肩走过。林土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虽然表面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感觉,但待他们一走过,林土豆就会小声地对他们评头论足,往常一下午的时光就是这么消耗过去的。

    “嗯额,看起来挺甜蜜的,就是男的长得太丑,唉!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嘿嘿!这对儿就不错,男的唯唯诺诺,女的强悍凶猛,互补互补,肯定能长长久久的!”

    “哈哈!这肯定是校园里最重量级的情侣,看那身材,一定都是吃货,绝配了!”

    ……

    林土豆就这么来来回回评价了不少于七对情侣,正在兴头上呢,突然从她所靠的树的后面传来一声嗤笑。

    她立马站起来,转到树后面去,语气不善地说:“同学,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你知道吗?”

    那人抱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那是一个男生,刚看到他的脸时,林土豆立即就惊住了。

    那是一张真的很帅气的脸,高挺的鼻梁下是努力想憋住笑有点扭曲的嘴,一双眼睛似乎带着点点光芒,豆腐般白净的脸居然没有一点瑕疵,就连一颗在这个年纪的男生的脸上很常见的青春痘都没有。这是林土豆除了沐地瓜以外,见过最好看的男生了。

    后来她知道了他的名字——雷拉拉,学校里被许多女生捧为男神的雷拉拉。

    从那以后,林土豆的身边时常会出现一个很阳光的,每时每刻都是很活泼的身影,走到哪都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林土豆发现雷拉拉这人很怪,他不会像其他男生一样看到美女就两眼放光,反而常常走着走着就突然对某个男生看呆了。他还喜欢拿着许多本时尚杂志跑到林土豆面前,指着上面的男模问:“帅不帅?”。更多的时候,他更像一个狗仔,一见到有点姿色的男人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使劲拍。

    林土豆对于他的那些奇怪的地方虽有疑惑,但一直没太在意,只以为他是脑子方面有什么病而已,所以也没太深究。

    他们就这样相处了一个月。只是,林土豆怎么也没想到……

    突然有一天,气势汹汹的雷拉拉不顾舍管阿姨的阻拦,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女生宿舍,不由分说地就把正在洗内衣的林土豆拉到了女生宿舍楼底下。

    看着周围围满了许多男男女女,林土豆好不尴尬。就在她准备甩开雷拉拉想跑回宿舍躲进被窝里去时,雷拉拉深吸一口气,下一秒他冲林土豆大喊:“小土豆!做我女朋友吧!!”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四周立即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摒息等待着林土豆的回答

    此时,林土豆内心受到的惊吓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少,她怎么也想不到雷拉拉居然会喜欢她!这么平凡的她!看着人群里许多面容姣好的女生的目光像是机关枪一般“笃笃笃”地向她无情扫射,她真想问雷拉拉,你没病吧?但是脑海里频频闪过一个人的脸,那个现在已经离她很遥远的人,她已经努力很久没有忆起的人,此时却毫无预兆地占满了整颗脑袋。

    “好啊!”许久,她听见她说。

    她想要报复!报复曾经在那些岁月里使她时常活在不安中的那个人,即使她深知自己的这些不理智的举动是无法激起他任何一丝波澜的。

    林土豆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雷拉拉的女朋友,在众人表示祝贺的欢呼声中,雷拉拉又像疯了一样拉着她冲出人群,跑到教学楼下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在那里,林土豆看到了一个男人,倚在墙上正抽着烟,烟头的红光如同夜晚的星星,缓慢地亮起来,又渐渐暗下去。

    雷拉拉疯了吗?!他不会蠢到把我们恋爱的事告诉老师吧?

    林土豆几乎一眼就认出来,那个正是教她们班英语的老师,听同学说,好像过阵子就要结婚了。

    察觉到林土豆想逃,雷拉拉将拉住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雷拉拉走上前一步,对着英语老师说:“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很可爱对吧?以后我会很爱很爱很爱她的,我会过得比你还幸福的!”

    雷拉拉说话的语气在林土豆听来不是一般的怪,有赌气,有炫耀,好像还有一点小小的伤心,只是一点点,微不可查。

    英语老师依旧低着头抽烟,没有说一句话。一声虚无缥缈的叹息飘进了林土豆的耳朵里,淡淡的,却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情感,她不知道雷拉拉听到了没有,只是觉得手上抓住她的力道又大了些。

    后来雷拉拉真的对林土豆很好很好,好到好像故意做给谁看似的。

    林土豆知道,他并不喜欢她。这样正好,林土豆反而轻松了下来,因为如果他真的是真心待她,她怕会有负罪感,她怕自己永远也无法回报。

    之后,英语老师还是结婚了,学校给他批了婚假,林土豆她们班的英语课暂时由另一个老师代着。

    英语老师不在学校的那段时间,雷拉拉的情绪一直很低沉,甚至有好几次,他抱着林土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每每那个时候,林土豆都会想起沐地瓜,想起跟他的第一次吵架,想起每个雷声滚滚的雨夜,想起那个冬天他拒绝了同班的爱慕者转而面不改色地同意学姐提出的同一个请求。

    她有时候觉得,她和雷拉拉是一样的,都曾经那么拼命那么拼命地爱着一个最终不属于自己的人。

    天气日渐寒冷,又一年的冬季到来了。

    圣诞节前夕的中午,沐地瓜敲响了林土豆家的门。

    沐地瓜是在早上抵达g市的,因为他所在的那所大学最近放假,所以他便趁这个机会回家看看。至于学校为什么原因而放假,林土豆不太清楚,其实这种事一问就知道了的,只是她太懒,再加上现在她看沐地瓜怎么都不顺眼,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次沐地瓜不只是一个人回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女人,和地瓜差不多年纪的样子,但又好像比他大些,戴着眼镜,不说话时整个人看起来文静乖巧,凡有人问她话,她的嘴如同抹了蜜似的,在回答问题的同时,还能令对方笑得合不拢嘴。

    自从他们一进屋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女人身上。林土豆自觉没趣,只在客厅待了一会儿便悄悄回房了。

    她在房间里揪着无辜的阿公打了一下午,仍觉得不解气,还好晚上要去学校,要不然她连睡觉时都不会停手的。

    此次沐地瓜回来带了不少礼物,给别人的都是满满当当一大袋子,就她只得了个破手链。气愤之时,那家伙居然还不怕死地主动请缨要送她去学校!笑话!她怎么可能会同意?不把他踹出千里之外,滚出自己的视线就算对他仁至义尽了!

    于是林土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但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这么厚脸皮,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而且还是很无情的那种,他还是跟了上来。

    在路上,沐地瓜问林土豆:“你有男朋友了?”

    “别跟我说那些什么年纪还太小,影响学业的话啊,连我妈都不阻止,你的操心是不是显得太多余了?”林土豆自知这些东西瞒不过沐地瓜,干脆老实承认。

    她表面装得很无所谓的样子,眼睛却不停地往沐地瓜脸上瞟。

    结果令她感到很失望,沐地瓜根本不为所动,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没有,我只是想说小心点,这年头坏男人很多。”沐地瓜又露出林土豆最讨厌的笑容。

    一看到他那副样子就来气!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林土豆将满腔的怨气全吼出来,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大声冲沐地瓜喊,嗓子还隐隐地有点疼。

    喊完之后她马上就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她只好站在原地,愤怒地仰望着比她高上一大截的沐地瓜。

    沐地瓜愣了愣,似乎被林土豆吓到了,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笑着揉揉林土豆的头发,如同大哥对待自己的妹妹一般,温柔地对她说:“好,我不管,土豆长大了,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主了!”

    林土豆赶紧快速地转过身去,往前跑了几步,眨眨眼睛,一颗泪珠在沐地瓜看不到的地方悄然落下。

    天知道,她有多痛恨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一路无语。

    之后,因为沐地瓜这坨像屎一样的东西,在学校门口不仅招引来个一大堆苍蝇,害得林土豆被困在校门口半个多小时,居然还让雷拉拉那个喜欢偷拍美男的变态给看见了。

    第二天,雷拉拉跟林土豆提出了分手,还讲了许多很令人无语的理由,道出了他是个同性恋的事实。按照他巴拉巴拉扯出来的一大堆废话,主要内容其实总结出来就两句话,他对沐地瓜一见钟情。他不爱林土豆了。

    对于这次分手似乎在预料之中的林土豆很说了平淡地接受了,说了一句祝你幸福之后转身就走了。

    雷拉拉对于林土豆没有像其他女孩一样死缠烂打惊讶不已,他全然不知林土豆早在很久以前就做好了分手的准备。

    分手的第二天,雷拉拉就飞往了太平洋的彼岸。

    林土豆不傻,她之前就有猜测过雷拉拉之所以会对男人这么有兴趣的原因,其中就包括他是gay这一项,自从听到他跟英语老师说那些话之后,她更加确定了,只是有点难以置信,他居然能勾搭上英语老师!

    雷拉拉去美国留学的事,林土豆也知道,而且她还知道雷拉拉在英语老师结婚之后就已经计划着要去那边了,她曾见过雷拉拉多次在图书馆翻阅关于美国的资料,她也曾听到过雷拉拉跟他爸打电话说要去美国。

    林土豆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真的,就像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坐在树下低声评论着一对对路过的情侣,却不知有一个少年与她同靠在一棵树下。

    他说,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她当时不信,但现在她信了。

    他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林土豆就这样结束了这份恋情,这份没有爱,但却见证了爱的恋情。

    林土豆又重新回归自己之前所规划好的高中生活。

    后来,经过她的努力,她在高考中取得了优异的好成绩,许多有名的大学的校门都为她敞开。

    最终她选择前往国内樱花开得最灿烂的地方——y市。

    就在她满心欢喜到处搜集关于y市的资料时,一个噩耗的传来将她对樱花所有美好的幻想都破灭了。

    她妈……她妈居然偷偷改了她的志愿!!!

    而且这个消息还是在她接到人家说自己被录取的电话才知道的。

    她能不气嘛!当即就找她妈理论去了,把她妈狠狠地数落了一顿,她妈都一声不吭地全接下了。但问及原因时,却死活都不肯说,表情那叫一个坚定,好像就算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吐半个字一样。

    林土豆无可奈何,只好接受了。林母给她改的那所大学在x市,是全国出过名人最多的重点大学,比林土豆之前选的那一所要更出名些,是许多人削尖了脑袋也挤不进去的。

    林土豆就只当她妈是希望女儿上更好的学校而做出那些事的。可她万万没想到沐地瓜居然也在那儿!最可气的是第一天去学校报到时,就毫不客气地把她整得那么惨!!!

    她妈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直到现在,林土豆虽然对着沐地瓜的脸的时间比以前长多了,但她仍旧还是那个有秘密的孩子。

    林土豆知道,秘密总会有消失的那一天。一辈子那么长,她不可能到死了还拽着沐地瓜不放。她在等待,等待着一个人,一个虽未来得及参与她生命的开端,但会和她牵手走到终点的人。

    林土豆相信,那个人出现之时,就是她不再有秘密之日。好在她很有耐心,不论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还是六十岁,她都等得起,那个人一定也会在不远的未来等待着她的吧。

    呐,亲爱的地瓜,到那时你会替我高兴吧?我真希望有一天,听着你宠溺地叫我妹妹,我会带着真正感到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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