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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一十二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二十一)

    <divclass="read_content">我夜里时常做梦,梦见我们重逢后的第一次,南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额头。大文学

    我固执地问他爱不爱我。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低低跟我说,明月,我爱你。

    然后醒来。

    身子越发不爽,几乎吃什么吐什么,不吃的话更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了。他们以为我是心情不好,再加上旅途劳顿,一路上曾要找过大夫给我看,都被我强硬拒绝。我不敢想象,若是他们知道多了一个筹码,会怎样。

    到了军营,七王爷说一声得罪了,然后将我捆绑在木桩上。进了军营后,北宫恪就没有露过面。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风很凛冽,吹得脸颊生疼,眼睛也睁不开。

    眯着眼,瞧见对峙的另一边忽然一阵喧闹,一马当先,朝我疾驰而来。却被人硬生生止住。

    他们似乎在争执,很快又返回去。临去前我感觉那个人看了看我,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怜惜和眷恋。

    我想,此生已是无憾。大文学我的生命本应在三年前就结束,可是却挨到了现在,得到了许多以前从不敢想的情感,我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除却我那个尚还幼小的孩子,还有腹中这一个尚未出世的生命。

    嘴唇干裂,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人来到我面前。他一身素裳,墨黑的眸子满含担忧。

    “至多今晚。”七王爷笑道。

    他点点头,快速别过脸去,似乎不忍多看一眼。

    我冷笑,嗓音干哑:“我不一定能捱过这最后一次呢。”

    他一震,没有说话。

    七王爷笑道:“不过一日罢了,王妃身子健壮,哪里就不能受了。”

    我勾了勾唇角,低下头,干脆不再看他们。

    夜色渐渐暗下来,风声在耳边呼啸,身子已是僵硬。小腹坠坠的,有些闷疼。我怕他们看出来,不敢吱声,咬牙承受着。

    夜深,小腹愈发疼痛。额头上都是汗,风一吹,凉飕飕的。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湿透,黏在身上,难受得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心一紧,连忙打起精神。

    “明月。大文学”低哑一声,眼眶发热,眼泪险些掉下来。

    我张了张口,想说你快走,可是嘴里仿佛被塞了一把沙砾,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从身后绕过来,连话都没来得及跟我说,抽出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束缚住手脚的绳索悄然断开,身子一软,直直朝前倒去。他眼明手快地抱住我,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南宫。”终于挤出一点声音,沙哑得像是用砂纸磨过一样。

    微蓝的眸子一沉,他身子发紧,紧紧搂住我:“没事,我来了。”说完手反身将我背在背上,快速转身。目光移动,瞧见沉铭站在那,似乎在为他望风,小声道:“快!”

    南宫加快脚步,可“唰”一声,周围亮起火把无数。火光亮堂,一瞬间恍若白昼。我闭了闭眼,感觉到身下的南宫身子发紧,声音却还是镇定。

    “七王爷。”

    “少卿兄,别来无恙。”七王爷笑着从人群中走出来,并不见北宫恪。

    “走。”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南宫恍若未闻。“少卿不过是来接自己夫人,七王爷何必摆出这样的阵仗。”

    七王爷一笑:“王妃在小王这做客,少卿兄这样说,仿佛小王虐待她一般。”

    “快走。”小腹越来越疼,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拴在上面,拖着我往下坠。

    “我哪里能丢下你走。”他低低一声,似是叹息。

    胸口的空荡仿佛瞬间被什么东西填满,温热的,涨涨地充斥整个空间。我几乎抑制不住眼泪,唯一的一点力气集中在手上,死死抓住他肩上的衣料,头埋在他背上,害怕让别人看见我的脆弱。

    “不过少卿兄爱妻心切,小王也能理解。”他说着风凉话,“不如到帐里一坐。”

    “有何不可。”南宫反道,背着我进了帐子。将我小心地放在椅子上,自己就站在我面前。

    “明人不说暗话,七王爷可直言。”他道。

    七王爷一笑:“我哪里有什么要说,唯一所求,不过是少卿兄退出嵩允罢了。”

    “仅为这个?”南宫挑眉问道。

    “就是这个。”七王爷亦是一笑。

    “南宫……”我拉拉他的衣袖,他转过来,眸子里满满都是担忧:“怎么了?”

    摇摇头:“不要答应他……”深吸一口气,费力到:“北宫恪不会放过你。”

    他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对我笑笑:“我自有分寸。”

    分寸?难道他有什么办法?

    闻言松了一口气,可脑子转了千百遍,还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北宫恪与傅良意和七王爷联手,所为不过是将南宫手中的兵权和谢子艺手中的一处拿过来。

    他登基之初,手中虽握有一部分,可是各地藩王一直将权力握得死紧。除非想逼他们造反,否则根本没有办法收回。北宫朔死了那么几年,他的旧部却一直蠢蠢欲动,近来更是传言翎墨身边有一个男孩,怀疑是她给北宫朔生的遗腹

    <divclass="read_content">子。如此一来,那些旧部也有了可以利用的借口。北宫恪心中所想,我大体能猜到几分。

    是以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过南宫。

    “既然少卿兄这样爽快,小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七王爷大笑两声,“来人,上酒。”话音未落,帘子一挑,一个士兵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

    我心里发紧,紧紧攥着南宫的袖子。

    小兵将盘子放在桌上,倒了满满两杯,一杯递给七王爷,一杯送到南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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