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零月篇：零时的秋雨
没有人能看得明白女孩子的心思，甚至有的时候自己都无法去解读。(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ukankan.com)零的心里闪过那么一丝感觉，自己变得像希蜜一样，总是喜欢提起有些莫须有，并且无必要提起的事情包括这次和索拉的告别，事实上她并没有打算那么早就离开，计划中依旧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完成，虽然遇见了如此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不认为这些可以严重影响自己原先的打算。
而那些坚定的打算，就这样让自己不经意之间完全推翻了。或许相比索拉，自己才是一个更奇怪的人，毕竟有的时候依旧是无法明白自己的想法呢。她开始寻思心里是不是有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会在一些关键的时候影响原本那个自己的打算，而且显然这并非一两次的感觉，虽然随后这个想法被冠以一个“小女生的荒谬”此类的头衔而被否决掉。无可反驳的，她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然她依旧不想放弃心底属于水精灵的那份荣誉，既然说了出来，那就决定离开了，只是收行李的过程变得异常沉重，对自己的忽然离开，别人是否会觉得这是在逃避呢，即使自己很明白这就是在逃避，不愿意去承认罢了。希蜜之后又来过一次，听见了这个决定，反应也和索拉一样平淡，换句话说，她也默许了零需要一点点时间平复一下自己，目前这个现状。
要经常考虑自己的立场，这对于一个只有15岁的女孩来说，残酷了一点点。即使15岁不能被当作一个天真烂漫的年龄，16的花季，以及17雨季里边的少女，都应该是无忧无虑的，自己是否太过在意身边的事情，是否太在意别人的评价和感受。谁都不觉得这些是一个小女孩应该在意的事情，事实上她却这样做了。
这是一种形式上的早熟，或许这种早熟来自出身影响，也或许这只是笼统的一句天赋问题就可以敷衍掉的问题。一直以来零都没有去在意这个事情，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直到今天变成一个困扰。或许这也是女孩的另外一个魅力所在，她并不需要为此而苦恼，然而在这是否苦恼之间做出选择，本身就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便无法挽回。
清晨的Silvermoon，太阳没升起以前，城市中魔法的光点依旧和萤火虫一般轻轻地漫无目的地在空气中游荡。希蜜赶了个早起，而索拉和昨天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今天这个情况，索拉也不可能在暗中跟踪自己零觉得自己能想到这点，本身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昨天早晨的事情依旧像梦一样，现在她还没打算相信它发生过，即使自己是因为这个打击，所以才莫名其妙地告别的。
恢复了自己一个人旅行的情况，在开始的时候多少会有点不习惯，就好象不久前不习惯几个人一起旅行一样。她换上了长裤，防止森林里边低矮的灌木丛及草地对小腿的骚扰。希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一直从到城市的出口。回头看了一眼清晨中的城市，虽然很美丽，虽然没有好好地逛过，已经是打算离开的时候了，希望不久以后还有机会回到这里，不为那些烦人的琐事，只是为了好好地玩一番，这并不是一个奢侈的想法。
眼前的森林跟身后的城市虽然同样可以用幽静来形容，但此刻感觉大不相同，或许森林里能感受到的，是一种孤单的幽静，好似在讽刺独自旅行的自己一样。
“时间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尤其是想不通的事情，不妨先放在一边，或许某一天你回过头来再看它，就不会那么在意了。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一些什么，总之感谢你能送索拉回来，作为回报，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不会接受Silvermoon的徽章。”希蜜说，“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在Atlantee里能方便通行的身份，这点应该没理由不接受吧？”
“恩。”好象还真的没什么不接受的理由。“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回来玩一下的。”
“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是吗，还是说见到只有一个人出来送你，觉得有点伤心呢。”
“不是，艾露希菲小姐。”零慌忙解释，“您能出来送行，我已经感觉到很荣幸了。”此刻零确实没有多少精力去保持一个不冷不热的外壳。或许面对性格表里如一的妖精，她也不好意思再保持一个冷漠的外表。
“那好，再见了。”
尽管清晨的森林弥漫着薄薄的雾气，眼前的道路并不能看多远，零还是决定动身了。轻轻地欠一个身，挤出一个尴尬的、腼腆的笑容。
她不希望这几天内下雨，即使去Jasmie的路上有不少停留的驿站，她还是更偏向露宿，她喜欢仰在草地上，就可以直接看到星空的感觉。
虽然她依旧是忍不住回头看看，只是索拉一直没有出现，即使零一在地回过头。旅行本身并非索然无味，让它变成这样的是她的心情，当一个人的意志开始动摇的时候，信仰也开始跟着动摇了。对未知的追求已然走错了方向的想法又一次涌上心头，虽然赶路的时候并不适合想这些，而事实上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晃悠悠地享受路上的美景，而并非急匆匆地只想着赶路。
她想返回去，想到自己以前也是一个人旅行，遂放弃了这个想法，或许独自一个人旅行更自由自在一些，眼下应该做的事情是平复自己的心情，继续磨练。水精灵族的训练师出门旅行的时候，他们的老师总会说，希望联盟里边可以出一个水精灵族的天王。这个传统一直被延续下来，和其他孩子一样，零也被平等地寄予了这样的期望。虽然仅仅是一个廉价的激励，零一直都没有忘记，包括现在也没有忘记自己一直努力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
是菲拉么？历史上的水精灵族天王不少，但是水精灵族的草天王就一个。她想到了几天前订下契约一起旅行的那只草依布，轻轻地召唤出来。草依布看得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并没有撒娇，只是在旁边静静地跟着她。
“好象这个想法有点不现实，或者是我不自量力了一点，如果我对你说，我要做一位草系的天王，你会不会感觉到震惊呢？”刚问出这句话零就有点后悔了，很明显草依布并不能理解这些事情，毕竟才在一起没多少天的时间，而事实上这几天的时间内零还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草依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零不认为这是明白的意思，只是觉得那只精灵在安慰自己而已。虽然不是很确定，但那确实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和自己身边的其他精灵一样，零总是能感觉出精灵和主人之间的那一丝微妙的联系。萝菲曾经说过那是一种奇妙的可以相互了解的感觉，但很明显零此刻并不想提起萝菲。虽然说得很不敬，但是自己决定提前离开Silvermoon，可以看成是自己在逃避，也可以看成是萝菲的忽然出现。零比较倾向前者，只是虽然不想推卸责任，心里总是有这个疙瘩。
妖精城市之间连同的主干道依旧是很少有马车通行的。或许是和对自然的过分热爱有关系，这些道路上无一例外地长满了漂亮的草，像有人工维护一样被保养得很好，也并没有马车压轧过的痕迹。希蜜说过妖精族里边只有王族才会偶尔享受那种奢侈而麻烦的马车，大部分的时间更愿意直接骑马，然而他们最愿意的还是步行。在那个时候零有点不以为然，现在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对大自然的热爱程度超越了这种物质上的享受。换句话说，这或许就是妖精族的固执。对于固执地认为自己很高贵的自己来说，妖精族的固执要比自己高贵多了，此刻她这样认为。
意识到眼下并不需要用草精灵来带路，零还是没有将它召唤回精灵球中。或许这些就是和精灵变得亲密的机会。训练师很少把所有的精灵全放出来，因为精灵和人一样，也懂得吃醋，所以零一直认为单独地和一只精灵在一起，远比同时和所有的精灵在一起，要轻松得多。尤其是这等浪漫的环境里边。男生对女生的表白并非要说出来，只是放在心里，或许对方就可以感觉到，以前认为荒谬的说法，现在自己多能体会一点。在这等地方，人都不免会有一些浪漫的想法。
零忽然觉得那只忧郁的美丽花会喜欢上索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即使训练师和精灵之间的爱是没有结果的，事实上关于菲拉还有一个传说菲拉和他那只叫纱奈的精灵关系也很暧昧。虽然这是多少多少年前的事了，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虽然这明明就是一个八卦。能被八卦出来，也证明了精灵喜欢上自己的训练师，或者训练师喜欢上自己的精灵，并不是罕见的事情。如今零身上带有一种小女生特有的莫名的遗憾，遗憾的事情仅仅是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精灵喜欢过自己。那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使几天前她还不是那么能接受，甚至持了一种近乎暧昧的淡淡的反对态度。
能这样乱想，虽然很无聊，终究并非不算好事，因为自己至少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忘记了一些，她向来都认为这样做是很有效果的。
零从开始就没有打算一天到晚地赶路。萝菲在后来给了她一本旅行笔记，她没做任何推辞就收下了，很明显那个时候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去推辞这个好意，而它大可看成是因为自己身上有萝拉的影子，所以会这样罢了。即使如此，她依旧很感谢这本笔记的主人，当然这和那些疙瘩是两回事。爱恨分明可能也是水精灵固执的高贵之一，按照零的说法，她可以同时深爱着一个人，又同时极端地痛恨着这个人，只是目前这个人暂时还没出现。
水精灵并非不会享受生活，只是她已经淡忘了水精灵对生活的享受所抱有的固执。然而这并不影响她学着妖精族享受旅行的方式中午不适合赶路，尤其是对于一个外表娇弱的女生来说。简单地找了一片凉快的树阴，翻开萝菲的旅行笔记，她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中午到傍晚这段并不适合步行赶路的时间。无可否认地很多妖精族的训练师都多着同样的事情，树阴里的草地上简单地铺上一块类似野餐用的地毯，靠着大树看书或者闲聊，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休息方式。
即使如此，他们相互之间依旧是要给不愿意受打扰的路人留一个比较安静的空间，即使有闲聊，也是非常接近耳语的那种交谈方式，甚至他们之间的情侣，也相互没有过分暧昧的动作。这自然是妖精大陆Atlantee里独有的风景，事实上其他种族的训练师是没有这种近乎挑剔的享受习惯的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异类，也不会有铺一张地毯这类如此讲究的事情，或许另外一个角度上说，是否需要地毯只是简单的两个不同的立场而已。
一直到下午，她才从笔记中抽出空来，西边的太阳已经没有中午那般火辣了。原先在一起的妖精此刻大部分都已经在早一些的时候悄悄地离开。沉浸在旅行的笔记中，她不是很在意是否浪费那么一两个小时的赶路时间。听说妖精喜欢在夜间赶路，她想尝试一下，虽然目前更想做的事情是找一个驿站，继续读那本舍不得放下的笔记。
简单地收一下身边的东西，叫醒那只臃懒的草依布，零继续赶路了。她并不担心因为拖了太多的时间而没有办法到达目的地，城市之间的道路上每相隔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供休息的驿站，和精灵中心没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那仅仅是简单的休息的地方而已，在妖精族的领地很少见到那类比如精灵传送装置等高科技的装置，仅仅是在一些不得不用的地方，类似精灵中心，或者道馆等地方，才勉强有那么一两样所谓的高科技妖精一向比较排斥这类东西，能不用尽量不用。
并非妖精无法理解科技带来的好处，那只是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顽固，对科技过分的依赖，以及过分地开发资源，终究会对环境带来很大的破坏，而事实上妖精魔法用来替代着做大部分的事情，甚至对于一些高阶妖精来说，异地传送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如此，所谓的高科技设备，很大一种程度上只是表明妖精对于联盟所做出的妥协而已，毕竟其他种族的训练师来到这里，不可能会用那些奇妙得不可思议的魔法。
驿站和精灵中心一样也有专门的管理员。与其说是驿站，还不如说是别墅。妖精对享受的偏执再次让零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并非简单的旅馆，或者几排房子，更倾向于一个农场，类似人类培养花卉的农场，精巧漂亮的木房以一种非常随意而又无比和谐的方式排列在花丛中。在前台简单地办完手续，之后便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零对柜台的小妖精微微欠身表示感谢后，带这自己的草依布离开。早上从精灵球里出来以后，那个孩子再没回去过，一方面零没有这个打算，另外一方面它也没有主动要求。然因为这样会因为体能的消耗而浪费更多的食物，所以一般的训练师并不愿意这样做，毕竟长期地在外旅行，不可能带非常多的食物，普通训练师的联盟津贴更不可能无拮据地为精灵购买食物，自然很少有训练师把精灵带在身边一起赶路。像零这样随意的家伙并非没有，非常少罢了。
那只小妖精一脸羡慕的表情，刚从拥有一只漂亮的草依布这类幻想里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给了一个回礼，继续为下一个训练师办理入住手续。这让零次觉得有一只草依布是很奢侈的事情，原本觉得妖精不会有喜欢而得不到的烦恼。
办完下一个训练师的手续，小妖精跟到零的房间。零依旧是在做下午的事情那本笔记。简单明了的经验，放到脑海里模拟出来的战斗中，效果立杆见影，她觉得自己手里捧着的是宝贝一样。那是和以前和索拉被灌输战斗经验时一样的感觉，虽然已经没有了时候的震惊，如此，再次证明了如果没有大量经验的积累，就算是自己是大师，或者是天王，都有愧于那个身份。
小妖精用手指轻轻地磕了两下门板，门开着，她并没有直接进来。很显然冒失只是极个别妖精的专利，零不禁想到今天早上为自己送行的那个冒失的妖精索拉不在的时候她仿佛成熟了好多。
“请进。”本来半倚在床帮上的零放下手中的笔记，站起来迎接小妖精。
“我…可以来和草依布玩一下吗？”有点羞涩，不过零认为小女孩和陌生人说话一般都会显得比较羞涩。像萝菲那种让人没有办法抵抗的感觉。
“当然。”
小妖精兴奋得连鞠了两个九十度的躬，一把就把草依布搂在怀里这是某一种意义上的狂热，零这样认为。
“我一直想做精灵训练师，但是老师一直没有给我联盟的认证，只是让我在这里照顾这个驿站。”她很羡慕的样子。零倒是认为，放下驿站的前台工作，跑来这里玩真的没有关系吗？虽然她并没有打算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看样子，这个单纯的小孩子确实还不适合作为训练师出去旅行，先不考虑什么时候会被拐去卖掉的问题，光是这种莫名的狂热，就是很头疼的事情了。她不打算追问那位小妖精的老师是谁，无非就是妖精大陆的天王，或者是前任亦或现任道馆馆主的身份，因为只有那种身份，才可以做到为小妖精所说的授予认证训练师的权力。她同样没告诉小妖精其实她可以自己去考的，并非得通过老师。但是她不愿意小妖精为此而被卖掉。自看到这个小女孩起，她就认为这样的家伙出去旅行，被骗走卖掉是早晚的事情即使这种猜测无聊而又无依据。
“如果你喜欢它，你可以抱到前台去，毕竟你还有工作。”一段用来胡思乱想的沉寂过后，零这样说。
光脚在地板上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零依旧是在翻着那本笔记，一副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瞬间装到脑子里的架势。终究她觉得这些不能一时接受太多，需要时间去慢慢地消化。可能领悟能力太差也会让自己莫名其妙地受打击，即使她向来都觉得自己非常的聪明，笔记里的一些经验注解依旧是需要在真实的战斗中去理解的。
小妖精的目的是那只精灵，达到目的以后便乖乖地呆在前台，再没来访问过。零倒不是很担心那个家伙会把自己的精灵骗走，印象中那个类型的家伙绝对只是被坑，而并非坑人的料。天入夜后小门口没有什么动静，自然是小妖精暂时还没有把精灵还回来的意思，或许明天还也无所谓了。也许是对笔记的内容感觉到头昏脑账的缘故，她打算早点休息。
月光可以透过窗户撒到屋子的地板上，如此房屋里即使没有刻意使用照明设施，也可以隐约分辨出眼睛里看地见的东西。躺在床上太无聊，能做的事情自然是盯着天花板看，然后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对于零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能是这几天受到的众多打击，以及自己做出的那些奇怪的举动。
窗外的不远处，可以看见妖精魔法的光辉映着的天空，那个地方应该是Sivlermoon，想来自己一天的时间并没有走多少的路，而这个地方会有驿站，也非常明显的就是妖精族的人习惯了一天只赶那么少一点点的路，剩下的空闲时间用来享受。这种享受的境界零一直没有办法理解，她没问过别人，而在自己看来，只能认为是因为太过于懒惰。因为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子，所以自己那个想法肯定是错误的，这事情在心里一直上可有可无的问题，她并不打算刻意去探询答案，也不会拒绝有人主动说明，只是一直都没有人主动解释。
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只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于放松了，无法得知是否因为见识的妖精的生活以后不自觉地模仿学习，还是单纯地想休息一段时间而放慢了生活的节奏。对于一个普通的人类训练师来说，这样臃懒的生活显然不那么合适。妖精族的领地上，不管大小地方，甚至这样一个普通的驿站，零都觉得这里的布置非常的讲究，要特别说明哪方面讲究的话是享受方面。
偶尔懒散那么一段时间，还好暂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那个目标唯一的缺点就是看起来越发遥远而已，每当追上一点点，总是会被拉开更大的距离。并非目标会进化，而仅仅是因为以前的自己太自大，或者是现在的自己太自卑。那只是一个相对的意义，无法判明二者之间的是非。
带这空空的思绪瞪了几个小时的天花板，深夜了。和所预想的一样，小妖精并没有把精灵还回来，或许想在一起多呆一个晚上。她不打算再等下去，转而打算睡觉了。不是因为太累所以打算睡觉，只是无事可做，想事情又会莫名其妙地受到打击，浪费精神且不讨好。习惯性地把被子一拉，蒙住自己的脑袋，然后一切都暗了下去，也清净了下去，就是空气闷了点她已经习惯了。
一个舒服的懒觉，鼻子闻到一种无法解释的临近正午的气息，零才懒洋洋地爬起来。耸拉着肩膀，半睁着眼睛洗脸、刷牙，梳头，然后收床铺。接下来是找小妖精办退房手续，磨蹭一路，到下一个驿站，估计几天的是就可以到Jasmie了。
小妖精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本来几分钟可以办好的手续就这样给拖了半个小时。
“可以把草精灵送给我吗？”最后她终于问。显然是下了很久的决心。虽然这话挺适合让她说出来的。
不免还是会尴尬上一段时间，事实上零并不是很愿意，并非小气，而是那时候不知为何做了要向草天王这个位置努力的打算，显然她不想因此而放弃。她同样觉得小妖精很可怜，或许也应该觉得小妖精的老师有点小气，因为看样子小妖精连自己的一只精灵都没有，当然被安排了这样一个工作，是不需要有自己的精灵的。
“抱歉，下次可以吗…”尴尬了很久，这样拒绝掉依旧很尴尬，“因为…”
“零，不要因为可爱的外表而无法拒绝请求哦”另外一个声音。很熟悉，显然零不会想到声音的主人会在这个地方，事实上她更应该在Aggron的精灵中心继续做她的管理员。
虽然之前说过她要出来旅行，零也不会认为那么快就可以办完辞职、以及训练师登记的是手续，然后很“巧合”地在这里碰面。是的，好久不见的小鱼同学。零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她就站在门边，看样子也是刚要办退房手续的样子。
“老师。”小妖精乖乖地叫了一声。
“恩…和你说很多次了，不要每次看见草系精灵就花痴。”说完她让小妖精继续工作了，转来和零闲聊。“一路么，我是去Jasmie，诶应该说是来准备和你同路的，听说那个不识好歹的小萝菲狠狠地欺负了你一次，过来看看你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小鱼也是一身祭祀的长袍，淡蓝色的，又是那种让人又爱又妒忌的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这副打扮就是那位所谓的绫音祭祀无疑了，虽然零并不知道绫音祭祀是什么概念，事实上历史里边并没有这样一个家伙，甚至目前也不存在这个身份，只是这个家伙偏偏这样打扮了。她依旧是和以前一样让零无法理解，甚至连碰巧见面的理由都可以编得那么奇怪，还有一个让人无法想通的巧合，她真的能做老师吗，还是因为小妖精太笨所以找她来做了老师呢？
“被打击得看不到未来了…”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自然没在撒谎，只是看不到未来这个现状，还有待商权而已。“为什么你会是她的老师，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不可以呢”她反问，“你不会认为我就和这家伙一样笨吧。”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零最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送你们离开以后没几天我就辞职了，做回老本行，由于消息太灵通，听说你在这个地方被欺负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被欺负了。啊，你认为我是来看我学生的也没关系，毕竟作为一个老师，还是要偶尔过来看一下自己学生的学习进度，不是吗？”
“恩。”只是感觉上绫音没把这学生当回事，也可能是这位学生不足让老师把她当回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没见面，好象有很多话想要对绫音说。最近看人，都是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包括绫音，也是一样的感觉。
“我决定出来走一走，顺便，我的学生也差不多应该出师了，所以打算给她找一只能用的精灵。说回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巧啊，零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晚来那么一天，就不需要帮她找精灵了呢，按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吧，虽然前面会说那种小气的话，不过我认为你是那类一边说不可以，却一边把精灵掏出来送给她的家伙。”
“恩。”刚才确实是打算送出去，至于那个推辞的理由，或许是说给自己听的，反正不能实现的梦想很多，不缺这一个。“不过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按旅行的时间，不是至少要在一个星期还是多少时间后吗，毕竟客船只是一周一班。”
“老师飞过来的。”小妖精眼里闪着羡慕的光芒抢答道。“老师有很多很漂亮的飞行系精灵，都可以乘着旅行。”
零看着绫音，绫音点了点头，表示对那么描述没什么意见。“只是很多很漂亮这个有点夸张而已，比如对于你来说，飞行系的精灵很少有漂亮的，除了你们的那位海神以外。当然我是不可能乘着海神过来的，我可没有那种架势。”
“那样应该很方便。”零认为如果那么方便，暂时可以放下那只能载人飞行的精灵是否好看这个问题，毕竟精灵是可以通过“打扮”来变得“比较”漂亮的。
“我还以为你受了那群妖精的洗脑，认为拖拖拉拉的步行才是最愉快的旅行方式。事实上我喜欢那样，只不过这些简单的事情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路上享受而已。那我们去Jasmie么，可以拖拖拉拉地走去，反正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了。”
“老师你那么快就要走了么，下次什么时候来？”虽然这样说，小妖精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样子，反倒很现实，绫音的眼睛告诉零，那是因为下次来看她，会给她带来只精灵。她期待的是这个。
“恩啊，要走了。下次会给你带精灵过来的，所以在这之前请你老实地呆在驿站里边做好本分的事情，不要再做出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精灵送给一个陌生人，请你以后千万不要那么理所当然地提这样的要求。”绫音自然没有责骂自己学生的意思，只是不管哪个老师遇见这样的学生，话中更多的只会包含无奈的意思。
“等下。”看小妖精欲言又止的样子，绫音直接打断了她正在酝酿着的要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那个没商量。事实上你还想着我去把所有道馆的徽章全部拿了，然后转送给你，不是吗，这样你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绕这些城市飞一圈了。拜托，你是不是该熟悉一下正常人类的逻辑呢。”
“那老师慢走。我会继续努力的…”小妖精被拒绝后有点失望。
这个世界是奇怪的，包括世界上少部分奇怪的人。零这样认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没改变过这个想法如今只是再一次坚定了而已。
“你得给我办完退房的手续，把我的身份证明还给我，我才能离开。能不能别让我那么尴尬呢…”
“啊，老师抱歉，刚才你一数落我，我就忘记了。”
“是故意忘记的吧。小动物一般的反抗其实挺可爱的，有的时候我也这样觉得。”她不介意那种态度，接回递过来的ID卡，招呼零一起离开。“照顾好自己。”她对自己的学生说。
按照常理想象，一个祭祀装束的家伙随身带着背包之类的行李装备是很别扭的，所以绫音并没有随身带什么东西。难道旅行的路上不需要换衣服么，至少食物总是要带一点的吧，虽然说之前可以轻松地飞来飞去，如果前面没有听错的话，绫音应该是选择了和自己一样的慢慢踱到Jasmie的旅行。
“你们做事总是那么突然，那么随性。很羡慕你们这样的生活。”零说。
“你不问我为什么忽然在这里出现么，很明显之前的那个理由是随便找出来的，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忘记我说了什么理由了。”
“不用，事实上我也很高兴可以和你一起旅行。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忽然在我眼前蹦出一个实力强横的高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毕竟都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不缺这一件。但我非常期待和一个精灵中心管理员结伴旅行，或许在以后回想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回忆。”显然零不想问目的，因为问了也是白问，并非绫音不会说，而是因为说出来，零也不认为自己会理解她的做法，所以干脆不问。
“不过打算解决一下行李的问题吗？”磨蹭了一会零终于问，“确实没有带随身行李这个事实太惹人在意了。”她也不认为绫音会是一个几天不换衣服，却又是一个有着妖精族那种享受习惯的家伙。
“啊，这个。等下萝菲的信使会给我送行李过来，事实上你也觉得我这样一个装束不适合带那么多东西吧，所以昨天我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带东西，但是在驿站遇见你，觉得和你一起旅行一段时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等下我的行李会送过来的，不过在下个驿站之前，你还是让我过一下祭祀的瘾吧，毕竟装做一副纯洁无害，又高贵而神圣的样子，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绫音喋喋不休地说着。“当祭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一大群人拥着，尤其是人多的地方。”
“我只是想不到你居然还是祭祀。”零问，“你应该有很多身份吧，嗯，看起来也不可能仅仅是一个精灵中心的管理员那么简单。像你这样神通广大的管理员不是很多。”
绫音点点头表示默认。不过她对谈论自己身份的问题并不是那么感冒。能在那么小的年龄，同时拥有那么多身份，要么就是天才，或者有一些什么样的背景。而不管是天才，还是有啥背景的人物，一般是不太主动谈论这种问题的。
绫音随身带了一只烈火马，显然两个女生同骑一匹马，这样举动太过暧昧了一些，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还是决定不行。要命的是刚才两个人靠得很近，绫音的体香还残留在零发衣服上，虽然香味很淡，却让零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
百合。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零便不敢再想。对于水精灵来说百合是不允许的，而相反妖精却不在意这些。即使如此，额头的温度还是较平常高了那么一点点，耳根还有一种很烫的感觉，估计已经明显烧红了。幸好后来绫音一直走在前面，偶尔交谈的时候也没有回过头来要么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肯定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尴尬，说到底还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无中生有罢了。
她此刻多少可以体会一点，为什么索拉有的时候会说女生是一种很麻烦的生物。并非女生笨手笨脚，而是因为世界上大部分的小女生都拥有与生俱来的，被称为“妖精族的浪漫幻想”的那种特性，更无奈的是它在大多数情况下还不受自己控制。
中午依旧是要找块树荫磨蹭一段时间。手上有萝菲的笔记，她不介意休息时间有多么无聊，太无聊的话可以读一读它，更主要的是她已经接受了大中午的不适合赶路这样的想法。
绫音睡得很沉，这种情况下零不禁认为若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是很危险的。虽然搞不好这个家伙在睡梦中也会神奇地防御一切外部攻击，这些零不得而知，但是和这样的家伙在一起，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发生，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一点。毕竟什么样奇怪的事情面前，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洗礼以后，早就可以摆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架势了。
因为熟睡而不能交谈，安静地看书就成了中午唯一想做的事情，虽然能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在手机上翻翻很长时间没有看的新闻，或者制定一下联盟大赛之前的训练计划，但偏偏就提不起兴趣罢了，因为手机在妖精族的领地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信号，零可以看见的东西，只是很多天前保存在上边的所谓新闻而已，因为没有看过，所以叫新闻。虽然这样空读着笔记而没时间去实践，目前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实际的帮助作用。
走马观花样地翻着这些看似年代久远的笔记，她越来越倾向于将这本东西当作去看了，而这本，即是那位传说中的祭祀所写下的游记，并且很幸运地，她或许是这本的位读者，也或许是唯一的一位。她同时认为，这手稿放到出版社，自然会有一笔不菲的稿费，但显然那位祭祀不是很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遗憾的是因为神族天生情感的缺失，这位作者的剧情虽然吸引人，但偏偏从头到尾都是平淡如水地丝毫没有任何感情，即使零认为切身去体会笔记里所记录的那些事情，或许会是别样的精彩。感情的缺失造就了神族和普通人类的不同，或许神对世界上的一切生物都是公平的，神族的公平就体现在这里。
绫音在睡梦中小小翻了一个身，脑袋很顺便地侧枕在零的大腿上。挺可爱的睡相，和猫一样卷成一团，或许有条免费的大腿做枕头还不够高，绫音依旧是习惯性地在这“枕头”上边垫着自己的手掌。
她不敢乱动，生怕吵醒这个熟睡的家伙。但这样一来，看书的姿势就有点别扭了，不能放在腿上，只能举在凭空端着。或许这只是众多笔记中的一本，但厚度和重量已经不能算普通，尝试坚持着平端了一段时间，觉得手酸。抬头向上看看，只是正午过去了没多少时间，离继续赶路的时间还差得很远，她索性也闭上眼睛尝试睡一觉。
而那些坚定的打算，就这样让自己不经意之间完全推翻了。或许相比索拉，自己才是一个更奇怪的人，毕竟有的时候依旧是无法明白自己的想法呢。她开始寻思心里是不是有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会在一些关键的时候影响原本那个自己的打算，而且显然这并非一两次的感觉，虽然随后这个想法被冠以一个“小女生的荒谬”此类的头衔而被否决掉。无可反驳的，她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然她依旧不想放弃心底属于水精灵的那份荣誉，既然说了出来，那就决定离开了，只是收行李的过程变得异常沉重，对自己的忽然离开，别人是否会觉得这是在逃避呢，即使自己很明白这就是在逃避，不愿意去承认罢了。希蜜之后又来过一次，听见了这个决定，反应也和索拉一样平淡，换句话说，她也默许了零需要一点点时间平复一下自己，目前这个现状。
要经常考虑自己的立场，这对于一个只有15岁的女孩来说，残酷了一点点。即使15岁不能被当作一个天真烂漫的年龄，16的花季，以及17雨季里边的少女，都应该是无忧无虑的，自己是否太过在意身边的事情，是否太在意别人的评价和感受。谁都不觉得这些是一个小女孩应该在意的事情，事实上她却这样做了。
这是一种形式上的早熟，或许这种早熟来自出身影响，也或许这只是笼统的一句天赋问题就可以敷衍掉的问题。一直以来零都没有去在意这个事情，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直到今天变成一个困扰。或许这也是女孩的另外一个魅力所在，她并不需要为此而苦恼，然而在这是否苦恼之间做出选择，本身就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便无法挽回。
清晨的Silvermoon，太阳没升起以前，城市中魔法的光点依旧和萤火虫一般轻轻地漫无目的地在空气中游荡。希蜜赶了个早起，而索拉和昨天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今天这个情况，索拉也不可能在暗中跟踪自己零觉得自己能想到这点，本身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昨天早晨的事情依旧像梦一样，现在她还没打算相信它发生过，即使自己是因为这个打击，所以才莫名其妙地告别的。
恢复了自己一个人旅行的情况，在开始的时候多少会有点不习惯，就好象不久前不习惯几个人一起旅行一样。她换上了长裤，防止森林里边低矮的灌木丛及草地对小腿的骚扰。希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一直从到城市的出口。回头看了一眼清晨中的城市，虽然很美丽，虽然没有好好地逛过，已经是打算离开的时候了，希望不久以后还有机会回到这里，不为那些烦人的琐事，只是为了好好地玩一番，这并不是一个奢侈的想法。
眼前的森林跟身后的城市虽然同样可以用幽静来形容，但此刻感觉大不相同，或许森林里能感受到的，是一种孤单的幽静，好似在讽刺独自旅行的自己一样。
“时间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尤其是想不通的事情，不妨先放在一边，或许某一天你回过头来再看它，就不会那么在意了。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一些什么，总之感谢你能送索拉回来，作为回报，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不会接受Silvermoon的徽章。”希蜜说，“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在Atlantee里能方便通行的身份，这点应该没理由不接受吧？”
“恩。”好象还真的没什么不接受的理由。“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回来玩一下的。”
“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是吗，还是说见到只有一个人出来送你，觉得有点伤心呢。”
“不是，艾露希菲小姐。”零慌忙解释，“您能出来送行，我已经感觉到很荣幸了。”此刻零确实没有多少精力去保持一个不冷不热的外壳。或许面对性格表里如一的妖精，她也不好意思再保持一个冷漠的外表。
“那好，再见了。”
尽管清晨的森林弥漫着薄薄的雾气，眼前的道路并不能看多远，零还是决定动身了。轻轻地欠一个身，挤出一个尴尬的、腼腆的笑容。
她不希望这几天内下雨，即使去Jasmie的路上有不少停留的驿站，她还是更偏向露宿，她喜欢仰在草地上，就可以直接看到星空的感觉。
虽然她依旧是忍不住回头看看，只是索拉一直没有出现，即使零一在地回过头。旅行本身并非索然无味，让它变成这样的是她的心情，当一个人的意志开始动摇的时候，信仰也开始跟着动摇了。对未知的追求已然走错了方向的想法又一次涌上心头，虽然赶路的时候并不适合想这些，而事实上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晃悠悠地享受路上的美景，而并非急匆匆地只想着赶路。
她想返回去，想到自己以前也是一个人旅行，遂放弃了这个想法，或许独自一个人旅行更自由自在一些，眼下应该做的事情是平复自己的心情，继续磨练。水精灵族的训练师出门旅行的时候，他们的老师总会说，希望联盟里边可以出一个水精灵族的天王。这个传统一直被延续下来，和其他孩子一样，零也被平等地寄予了这样的期望。虽然仅仅是一个廉价的激励，零一直都没有忘记，包括现在也没有忘记自己一直努力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
是菲拉么？历史上的水精灵族天王不少，但是水精灵族的草天王就一个。她想到了几天前订下契约一起旅行的那只草依布，轻轻地召唤出来。草依布看得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并没有撒娇，只是在旁边静静地跟着她。
“好象这个想法有点不现实，或者是我不自量力了一点，如果我对你说，我要做一位草系的天王，你会不会感觉到震惊呢？”刚问出这句话零就有点后悔了，很明显草依布并不能理解这些事情，毕竟才在一起没多少天的时间，而事实上这几天的时间内零还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草依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零不认为这是明白的意思，只是觉得那只精灵在安慰自己而已。虽然不是很确定，但那确实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和自己身边的其他精灵一样，零总是能感觉出精灵和主人之间的那一丝微妙的联系。萝菲曾经说过那是一种奇妙的可以相互了解的感觉，但很明显零此刻并不想提起萝菲。虽然说得很不敬，但是自己决定提前离开Silvermoon，可以看成是自己在逃避，也可以看成是萝菲的忽然出现。零比较倾向前者，只是虽然不想推卸责任，心里总是有这个疙瘩。
妖精城市之间连同的主干道依旧是很少有马车通行的。或许是和对自然的过分热爱有关系，这些道路上无一例外地长满了漂亮的草，像有人工维护一样被保养得很好，也并没有马车压轧过的痕迹。希蜜说过妖精族里边只有王族才会偶尔享受那种奢侈而麻烦的马车，大部分的时间更愿意直接骑马，然而他们最愿意的还是步行。在那个时候零有点不以为然，现在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对大自然的热爱程度超越了这种物质上的享受。换句话说，这或许就是妖精族的固执。对于固执地认为自己很高贵的自己来说，妖精族的固执要比自己高贵多了，此刻她这样认为。
意识到眼下并不需要用草精灵来带路，零还是没有将它召唤回精灵球中。或许这些就是和精灵变得亲密的机会。训练师很少把所有的精灵全放出来，因为精灵和人一样，也懂得吃醋，所以零一直认为单独地和一只精灵在一起，远比同时和所有的精灵在一起，要轻松得多。尤其是这等浪漫的环境里边。男生对女生的表白并非要说出来，只是放在心里，或许对方就可以感觉到，以前认为荒谬的说法，现在自己多能体会一点。在这等地方，人都不免会有一些浪漫的想法。
零忽然觉得那只忧郁的美丽花会喜欢上索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即使训练师和精灵之间的爱是没有结果的，事实上关于菲拉还有一个传说菲拉和他那只叫纱奈的精灵关系也很暧昧。虽然这是多少多少年前的事了，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虽然这明明就是一个八卦。能被八卦出来，也证明了精灵喜欢上自己的训练师，或者训练师喜欢上自己的精灵，并不是罕见的事情。如今零身上带有一种小女生特有的莫名的遗憾，遗憾的事情仅仅是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精灵喜欢过自己。那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使几天前她还不是那么能接受，甚至持了一种近乎暧昧的淡淡的反对态度。
能这样乱想，虽然很无聊，终究并非不算好事，因为自己至少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忘记了一些，她向来都认为这样做是很有效果的。
零从开始就没有打算一天到晚地赶路。萝菲在后来给了她一本旅行笔记，她没做任何推辞就收下了，很明显那个时候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去推辞这个好意，而它大可看成是因为自己身上有萝拉的影子，所以会这样罢了。即使如此，她依旧很感谢这本笔记的主人，当然这和那些疙瘩是两回事。爱恨分明可能也是水精灵固执的高贵之一，按照零的说法，她可以同时深爱着一个人，又同时极端地痛恨着这个人，只是目前这个人暂时还没出现。
水精灵并非不会享受生活，只是她已经淡忘了水精灵对生活的享受所抱有的固执。然而这并不影响她学着妖精族享受旅行的方式中午不适合赶路，尤其是对于一个外表娇弱的女生来说。简单地找了一片凉快的树阴，翻开萝菲的旅行笔记，她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中午到傍晚这段并不适合步行赶路的时间。无可否认地很多妖精族的训练师都多着同样的事情，树阴里的草地上简单地铺上一块类似野餐用的地毯，靠着大树看书或者闲聊，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休息方式。
即使如此，他们相互之间依旧是要给不愿意受打扰的路人留一个比较安静的空间，即使有闲聊，也是非常接近耳语的那种交谈方式，甚至他们之间的情侣，也相互没有过分暧昧的动作。这自然是妖精大陆Atlantee里独有的风景，事实上其他种族的训练师是没有这种近乎挑剔的享受习惯的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异类，也不会有铺一张地毯这类如此讲究的事情，或许另外一个角度上说，是否需要地毯只是简单的两个不同的立场而已。
一直到下午，她才从笔记中抽出空来，西边的太阳已经没有中午那般火辣了。原先在一起的妖精此刻大部分都已经在早一些的时候悄悄地离开。沉浸在旅行的笔记中，她不是很在意是否浪费那么一两个小时的赶路时间。听说妖精喜欢在夜间赶路，她想尝试一下，虽然目前更想做的事情是找一个驿站，继续读那本舍不得放下的笔记。
简单地收一下身边的东西，叫醒那只臃懒的草依布，零继续赶路了。她并不担心因为拖了太多的时间而没有办法到达目的地，城市之间的道路上每相隔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供休息的驿站，和精灵中心没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那仅仅是简单的休息的地方而已，在妖精族的领地很少见到那类比如精灵传送装置等高科技的装置，仅仅是在一些不得不用的地方，类似精灵中心，或者道馆等地方，才勉强有那么一两样所谓的高科技妖精一向比较排斥这类东西，能不用尽量不用。
并非妖精无法理解科技带来的好处，那只是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顽固，对科技过分的依赖，以及过分地开发资源，终究会对环境带来很大的破坏，而事实上妖精魔法用来替代着做大部分的事情，甚至对于一些高阶妖精来说，异地传送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如此，所谓的高科技设备，很大一种程度上只是表明妖精对于联盟所做出的妥协而已，毕竟其他种族的训练师来到这里，不可能会用那些奇妙得不可思议的魔法。
驿站和精灵中心一样也有专门的管理员。与其说是驿站，还不如说是别墅。妖精对享受的偏执再次让零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并非简单的旅馆，或者几排房子，更倾向于一个农场，类似人类培养花卉的农场，精巧漂亮的木房以一种非常随意而又无比和谐的方式排列在花丛中。在前台简单地办完手续，之后便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零对柜台的小妖精微微欠身表示感谢后，带这自己的草依布离开。早上从精灵球里出来以后，那个孩子再没回去过，一方面零没有这个打算，另外一方面它也没有主动要求。然因为这样会因为体能的消耗而浪费更多的食物，所以一般的训练师并不愿意这样做，毕竟长期地在外旅行，不可能带非常多的食物，普通训练师的联盟津贴更不可能无拮据地为精灵购买食物，自然很少有训练师把精灵带在身边一起赶路。像零这样随意的家伙并非没有，非常少罢了。
那只小妖精一脸羡慕的表情，刚从拥有一只漂亮的草依布这类幻想里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给了一个回礼，继续为下一个训练师办理入住手续。这让零次觉得有一只草依布是很奢侈的事情，原本觉得妖精不会有喜欢而得不到的烦恼。
办完下一个训练师的手续，小妖精跟到零的房间。零依旧是在做下午的事情那本笔记。简单明了的经验，放到脑海里模拟出来的战斗中，效果立杆见影，她觉得自己手里捧着的是宝贝一样。那是和以前和索拉被灌输战斗经验时一样的感觉，虽然已经没有了时候的震惊，如此，再次证明了如果没有大量经验的积累，就算是自己是大师，或者是天王，都有愧于那个身份。
小妖精用手指轻轻地磕了两下门板，门开着，她并没有直接进来。很显然冒失只是极个别妖精的专利，零不禁想到今天早上为自己送行的那个冒失的妖精索拉不在的时候她仿佛成熟了好多。
“请进。”本来半倚在床帮上的零放下手中的笔记，站起来迎接小妖精。
“我…可以来和草依布玩一下吗？”有点羞涩，不过零认为小女孩和陌生人说话一般都会显得比较羞涩。像萝菲那种让人没有办法抵抗的感觉。
“当然。”
小妖精兴奋得连鞠了两个九十度的躬，一把就把草依布搂在怀里这是某一种意义上的狂热，零这样认为。
“我一直想做精灵训练师，但是老师一直没有给我联盟的认证，只是让我在这里照顾这个驿站。”她很羡慕的样子。零倒是认为，放下驿站的前台工作，跑来这里玩真的没有关系吗？虽然她并没有打算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看样子，这个单纯的小孩子确实还不适合作为训练师出去旅行，先不考虑什么时候会被拐去卖掉的问题，光是这种莫名的狂热，就是很头疼的事情了。她不打算追问那位小妖精的老师是谁，无非就是妖精大陆的天王，或者是前任亦或现任道馆馆主的身份，因为只有那种身份，才可以做到为小妖精所说的授予认证训练师的权力。她同样没告诉小妖精其实她可以自己去考的，并非得通过老师。但是她不愿意小妖精为此而被卖掉。自看到这个小女孩起，她就认为这样的家伙出去旅行，被骗走卖掉是早晚的事情即使这种猜测无聊而又无依据。
“如果你喜欢它，你可以抱到前台去，毕竟你还有工作。”一段用来胡思乱想的沉寂过后，零这样说。
光脚在地板上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零依旧是在翻着那本笔记，一副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瞬间装到脑子里的架势。终究她觉得这些不能一时接受太多，需要时间去慢慢地消化。可能领悟能力太差也会让自己莫名其妙地受打击，即使她向来都觉得自己非常的聪明，笔记里的一些经验注解依旧是需要在真实的战斗中去理解的。
小妖精的目的是那只精灵，达到目的以后便乖乖地呆在前台，再没来访问过。零倒不是很担心那个家伙会把自己的精灵骗走，印象中那个类型的家伙绝对只是被坑，而并非坑人的料。天入夜后小门口没有什么动静，自然是小妖精暂时还没有把精灵还回来的意思，或许明天还也无所谓了。也许是对笔记的内容感觉到头昏脑账的缘故，她打算早点休息。
月光可以透过窗户撒到屋子的地板上，如此房屋里即使没有刻意使用照明设施，也可以隐约分辨出眼睛里看地见的东西。躺在床上太无聊，能做的事情自然是盯着天花板看，然后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对于零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能是这几天受到的众多打击，以及自己做出的那些奇怪的举动。
窗外的不远处，可以看见妖精魔法的光辉映着的天空，那个地方应该是Sivlermoon，想来自己一天的时间并没有走多少的路，而这个地方会有驿站，也非常明显的就是妖精族的人习惯了一天只赶那么少一点点的路，剩下的空闲时间用来享受。这种享受的境界零一直没有办法理解，她没问过别人，而在自己看来，只能认为是因为太过于懒惰。因为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子，所以自己那个想法肯定是错误的，这事情在心里一直上可有可无的问题，她并不打算刻意去探询答案，也不会拒绝有人主动说明，只是一直都没有人主动解释。
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只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于放松了，无法得知是否因为见识的妖精的生活以后不自觉地模仿学习，还是单纯地想休息一段时间而放慢了生活的节奏。对于一个普通的人类训练师来说，这样臃懒的生活显然不那么合适。妖精族的领地上，不管大小地方，甚至这样一个普通的驿站，零都觉得这里的布置非常的讲究，要特别说明哪方面讲究的话是享受方面。
偶尔懒散那么一段时间，还好暂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那个目标唯一的缺点就是看起来越发遥远而已，每当追上一点点，总是会被拉开更大的距离。并非目标会进化，而仅仅是因为以前的自己太自大，或者是现在的自己太自卑。那只是一个相对的意义，无法判明二者之间的是非。
带这空空的思绪瞪了几个小时的天花板，深夜了。和所预想的一样，小妖精并没有把精灵还回来，或许想在一起多呆一个晚上。她不打算再等下去，转而打算睡觉了。不是因为太累所以打算睡觉，只是无事可做，想事情又会莫名其妙地受到打击，浪费精神且不讨好。习惯性地把被子一拉，蒙住自己的脑袋，然后一切都暗了下去，也清净了下去，就是空气闷了点她已经习惯了。
一个舒服的懒觉，鼻子闻到一种无法解释的临近正午的气息，零才懒洋洋地爬起来。耸拉着肩膀，半睁着眼睛洗脸、刷牙，梳头，然后收床铺。接下来是找小妖精办退房手续，磨蹭一路，到下一个驿站，估计几天的是就可以到Jasmie了。
小妖精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本来几分钟可以办好的手续就这样给拖了半个小时。
“可以把草精灵送给我吗？”最后她终于问。显然是下了很久的决心。虽然这话挺适合让她说出来的。
不免还是会尴尬上一段时间，事实上零并不是很愿意，并非小气，而是那时候不知为何做了要向草天王这个位置努力的打算，显然她不想因此而放弃。她同样觉得小妖精很可怜，或许也应该觉得小妖精的老师有点小气，因为看样子小妖精连自己的一只精灵都没有，当然被安排了这样一个工作，是不需要有自己的精灵的。
“抱歉，下次可以吗…”尴尬了很久，这样拒绝掉依旧很尴尬，“因为…”
“零，不要因为可爱的外表而无法拒绝请求哦”另外一个声音。很熟悉，显然零不会想到声音的主人会在这个地方，事实上她更应该在Aggron的精灵中心继续做她的管理员。
虽然之前说过她要出来旅行，零也不会认为那么快就可以办完辞职、以及训练师登记的是手续，然后很“巧合”地在这里碰面。是的，好久不见的小鱼同学。零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她就站在门边，看样子也是刚要办退房手续的样子。
“老师。”小妖精乖乖地叫了一声。
“恩…和你说很多次了，不要每次看见草系精灵就花痴。”说完她让小妖精继续工作了，转来和零闲聊。“一路么，我是去Jasmie，诶应该说是来准备和你同路的，听说那个不识好歹的小萝菲狠狠地欺负了你一次，过来看看你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小鱼也是一身祭祀的长袍，淡蓝色的，又是那种让人又爱又妒忌的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这副打扮就是那位所谓的绫音祭祀无疑了，虽然零并不知道绫音祭祀是什么概念，事实上历史里边并没有这样一个家伙，甚至目前也不存在这个身份，只是这个家伙偏偏这样打扮了。她依旧是和以前一样让零无法理解，甚至连碰巧见面的理由都可以编得那么奇怪，还有一个让人无法想通的巧合，她真的能做老师吗，还是因为小妖精太笨所以找她来做了老师呢？
“被打击得看不到未来了…”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自然没在撒谎，只是看不到未来这个现状，还有待商权而已。“为什么你会是她的老师，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不可以呢”她反问，“你不会认为我就和这家伙一样笨吧。”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零最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送你们离开以后没几天我就辞职了，做回老本行，由于消息太灵通，听说你在这个地方被欺负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被欺负了。啊，你认为我是来看我学生的也没关系，毕竟作为一个老师，还是要偶尔过来看一下自己学生的学习进度，不是吗？”
“恩。”只是感觉上绫音没把这学生当回事，也可能是这位学生不足让老师把她当回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没见面，好象有很多话想要对绫音说。最近看人，都是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包括绫音，也是一样的感觉。
“我决定出来走一走，顺便，我的学生也差不多应该出师了，所以打算给她找一只能用的精灵。说回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巧啊，零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晚来那么一天，就不需要帮她找精灵了呢，按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吧，虽然前面会说那种小气的话，不过我认为你是那类一边说不可以，却一边把精灵掏出来送给她的家伙。”
“恩。”刚才确实是打算送出去，至于那个推辞的理由，或许是说给自己听的，反正不能实现的梦想很多，不缺这一个。“不过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按旅行的时间，不是至少要在一个星期还是多少时间后吗，毕竟客船只是一周一班。”
“老师飞过来的。”小妖精眼里闪着羡慕的光芒抢答道。“老师有很多很漂亮的飞行系精灵，都可以乘着旅行。”
零看着绫音，绫音点了点头，表示对那么描述没什么意见。“只是很多很漂亮这个有点夸张而已，比如对于你来说，飞行系的精灵很少有漂亮的，除了你们的那位海神以外。当然我是不可能乘着海神过来的，我可没有那种架势。”
“那样应该很方便。”零认为如果那么方便，暂时可以放下那只能载人飞行的精灵是否好看这个问题，毕竟精灵是可以通过“打扮”来变得“比较”漂亮的。
“我还以为你受了那群妖精的洗脑，认为拖拖拉拉的步行才是最愉快的旅行方式。事实上我喜欢那样，只不过这些简单的事情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路上享受而已。那我们去Jasmie么，可以拖拖拉拉地走去，反正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了。”
“老师你那么快就要走了么，下次什么时候来？”虽然这样说，小妖精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样子，反倒很现实，绫音的眼睛告诉零，那是因为下次来看她，会给她带来只精灵。她期待的是这个。
“恩啊，要走了。下次会给你带精灵过来的，所以在这之前请你老实地呆在驿站里边做好本分的事情，不要再做出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精灵送给一个陌生人，请你以后千万不要那么理所当然地提这样的要求。”绫音自然没有责骂自己学生的意思，只是不管哪个老师遇见这样的学生，话中更多的只会包含无奈的意思。
“等下。”看小妖精欲言又止的样子，绫音直接打断了她正在酝酿着的要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那个没商量。事实上你还想着我去把所有道馆的徽章全部拿了，然后转送给你，不是吗，这样你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绕这些城市飞一圈了。拜托，你是不是该熟悉一下正常人类的逻辑呢。”
“那老师慢走。我会继续努力的…”小妖精被拒绝后有点失望。
这个世界是奇怪的，包括世界上少部分奇怪的人。零这样认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没改变过这个想法如今只是再一次坚定了而已。
“你得给我办完退房的手续，把我的身份证明还给我，我才能离开。能不能别让我那么尴尬呢…”
“啊，老师抱歉，刚才你一数落我，我就忘记了。”
“是故意忘记的吧。小动物一般的反抗其实挺可爱的，有的时候我也这样觉得。”她不介意那种态度，接回递过来的ID卡，招呼零一起离开。“照顾好自己。”她对自己的学生说。
按照常理想象，一个祭祀装束的家伙随身带着背包之类的行李装备是很别扭的，所以绫音并没有随身带什么东西。难道旅行的路上不需要换衣服么，至少食物总是要带一点的吧，虽然说之前可以轻松地飞来飞去，如果前面没有听错的话，绫音应该是选择了和自己一样的慢慢踱到Jasmie的旅行。
“你们做事总是那么突然，那么随性。很羡慕你们这样的生活。”零说。
“你不问我为什么忽然在这里出现么，很明显之前的那个理由是随便找出来的，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忘记我说了什么理由了。”
“不用，事实上我也很高兴可以和你一起旅行。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忽然在我眼前蹦出一个实力强横的高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毕竟都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不缺这一件。但我非常期待和一个精灵中心管理员结伴旅行，或许在以后回想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回忆。”显然零不想问目的，因为问了也是白问，并非绫音不会说，而是因为说出来，零也不认为自己会理解她的做法，所以干脆不问。
“不过打算解决一下行李的问题吗？”磨蹭了一会零终于问，“确实没有带随身行李这个事实太惹人在意了。”她也不认为绫音会是一个几天不换衣服，却又是一个有着妖精族那种享受习惯的家伙。
“啊，这个。等下萝菲的信使会给我送行李过来，事实上你也觉得我这样一个装束不适合带那么多东西吧，所以昨天我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带东西，但是在驿站遇见你，觉得和你一起旅行一段时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等下我的行李会送过来的，不过在下个驿站之前，你还是让我过一下祭祀的瘾吧，毕竟装做一副纯洁无害，又高贵而神圣的样子，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绫音喋喋不休地说着。“当祭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一大群人拥着，尤其是人多的地方。”
“我只是想不到你居然还是祭祀。”零问，“你应该有很多身份吧，嗯，看起来也不可能仅仅是一个精灵中心的管理员那么简单。像你这样神通广大的管理员不是很多。”
绫音点点头表示默认。不过她对谈论自己身份的问题并不是那么感冒。能在那么小的年龄，同时拥有那么多身份，要么就是天才，或者有一些什么样的背景。而不管是天才，还是有啥背景的人物，一般是不太主动谈论这种问题的。
绫音随身带了一只烈火马，显然两个女生同骑一匹马，这样举动太过暧昧了一些，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还是决定不行。要命的是刚才两个人靠得很近，绫音的体香还残留在零发衣服上，虽然香味很淡，却让零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
百合。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零便不敢再想。对于水精灵来说百合是不允许的，而相反妖精却不在意这些。即使如此，额头的温度还是较平常高了那么一点点，耳根还有一种很烫的感觉，估计已经明显烧红了。幸好后来绫音一直走在前面，偶尔交谈的时候也没有回过头来要么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肯定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尴尬，说到底还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无中生有罢了。
她此刻多少可以体会一点，为什么索拉有的时候会说女生是一种很麻烦的生物。并非女生笨手笨脚，而是因为世界上大部分的小女生都拥有与生俱来的，被称为“妖精族的浪漫幻想”的那种特性，更无奈的是它在大多数情况下还不受自己控制。
中午依旧是要找块树荫磨蹭一段时间。手上有萝菲的笔记，她不介意休息时间有多么无聊，太无聊的话可以读一读它，更主要的是她已经接受了大中午的不适合赶路这样的想法。
绫音睡得很沉，这种情况下零不禁认为若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是很危险的。虽然搞不好这个家伙在睡梦中也会神奇地防御一切外部攻击，这些零不得而知，但是和这样的家伙在一起，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发生，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一点。毕竟什么样奇怪的事情面前，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洗礼以后，早就可以摆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架势了。
因为熟睡而不能交谈，安静地看书就成了中午唯一想做的事情，虽然能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在手机上翻翻很长时间没有看的新闻，或者制定一下联盟大赛之前的训练计划，但偏偏就提不起兴趣罢了，因为手机在妖精族的领地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信号，零可以看见的东西，只是很多天前保存在上边的所谓新闻而已，因为没有看过，所以叫新闻。虽然这样空读着笔记而没时间去实践，目前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实际的帮助作用。
走马观花样地翻着这些看似年代久远的笔记，她越来越倾向于将这本东西当作去看了，而这本，即是那位传说中的祭祀所写下的游记，并且很幸运地，她或许是这本的位读者，也或许是唯一的一位。她同时认为，这手稿放到出版社，自然会有一笔不菲的稿费，但显然那位祭祀不是很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遗憾的是因为神族天生情感的缺失，这位作者的剧情虽然吸引人，但偏偏从头到尾都是平淡如水地丝毫没有任何感情，即使零认为切身去体会笔记里所记录的那些事情，或许会是别样的精彩。感情的缺失造就了神族和普通人类的不同，或许神对世界上的一切生物都是公平的，神族的公平就体现在这里。
绫音在睡梦中小小翻了一个身，脑袋很顺便地侧枕在零的大腿上。挺可爱的睡相，和猫一样卷成一团，或许有条免费的大腿做枕头还不够高，绫音依旧是习惯性地在这“枕头”上边垫着自己的手掌。
她不敢乱动，生怕吵醒这个熟睡的家伙。但这样一来，看书的姿势就有点别扭了，不能放在腿上，只能举在凭空端着。或许这只是众多笔记中的一本，但厚度和重量已经不能算普通，尝试坚持着平端了一段时间，觉得手酸。抬头向上看看，只是正午过去了没多少时间，离继续赶路的时间还差得很远，她索性也闭上眼睛尝试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