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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宝疑云终为玄

    二人赶了一天的路,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一处小镇,二人寻了一处客栈就此歇脚。

    共用了晚饭,袖城累得不行,正欲宽衣便听门外景秀叩门:“城儿,你睡了吗?”

    袖城忙将衣带又系好,然去开门。

    “怎么还不睡啊?”袖城揉了揉眼,困意上头。

    “我总觉得有些事不妥,想与你商量。”关好门,景秀自顾坐下,抄起桌上茶壶正要倒水。

    “什么事?”袖城问道。

    “我们得了这一张图就冒失前往,可这图,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周氏的调虎离山?”

    “这个事情我也想过,可既然是庄席让咱们去了,那他应该早就心中有数,咱们俩是他最信任的人,这图是不是真的,也只有咱们去了他才放心。”

    景秀皱了皱眉,但依旧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可我总觉得这事沒这么简单,那袍义非同常人,还是防着点好,咱们出來也好,皇上一人在宫中和周家人周旋,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在宫外也不至于让他们一锅端了。”

    “你好像对袍义的意见格外的大,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袖城扯了椅子坐到他身边來,眼睛眨了眨。

    景秀温柔一笑,搂过她的肩:“还不是因为你,自从上次的事,我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我现在如同惊弓之鸟,生怕别的男子接近你。”

    听这着七分玩笑三分实情的解释,袖城心底生笑,抬手捏了捏景秀的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我不早就是你的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景秀头一歪,故做惊奇:“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你再重新给我吃一剂定心丸吧。”说罢,也不知哪來的力气弯下腰來将袖城打横抱起。

    袖城一惊,沒想到他会突然來这么一手,表情呆滞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來。

    景秀凑上前去亲了她的脸颊朝床上走去,袖城脸红了一圈又将头埋进他的胸前。

    将她放到床上,又帮她盖好被子,就坐在床头宠爱的瞧着她说道:“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袖城本以为他也会爬上來,可沒成想居然是自己想得太多,不禁为自己的误会感到羞愧。

    景秀见他不自然的样子,忙又逗起她來:“你刚才在期待什么?”

    明知是逗她,袖城还是尴尬的笑了起來,不知如何还嘴。

    “小东西,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景秀调笑到,又捏了捏袖城脸蛋,袖城着实觉得无地自容,抻起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景秀将被子掀开,捧住袖城的脸轻吻下去,袖城只觉得周身被他牢牢锁住,一种酥麻的感觉传來,美妙异常。

    沉长的吻过后,景秀又换上一副正常表情:“今晚我就睡在你旁边,好吗?”声音柔软有磁性,袖城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

    景秀仅脱了外衣,便一头扎进被里,将袖城搂在身边,房间里静瑟的几乎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城儿,答应你的事,这次又食言了。”景秀半闭着眼,白天奔波了一整天,也着实累了。

    袖城自是明白他说的是指提亲,好像总是这般凑巧,总是被大事小事隔开。

    “不急,等回了京,再提也一样,你又跑不了。”袖城侧过身,紧紧的环住了景秀,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香气。

    景秀也将手力紧了紧,又在她头顶轻吻一下:“回了京,不管什么事都要放在这事的后面,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耽误了。”

    一夜好眠,次日清晨,二人又早早起程,朝图上的终点凉峰山进发。

    一路上二人虽是有说有笑,但却丝毫不敢耽搁时间,紧赶慢赶,又走了些许冤枉错路,一路打听,可总算是到了此处。

    远远就见着那凉峰山,仓皇飘渺的立在那里,远远的见着十分巍峨,走得近了些却又觉得十分诡异,此时已是深冬,积雪厚厚盖了几层,此下进山,怕是只难不易。

    景秀下马,袖城也跟着下地,二人把马栓在山脚下林子外,景秀又将袖城的衣衫好好裹了裹,见着鼻头冻得微红的袖城只觉得心疼:“一会进了山中,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袖城明知他是担心自己,袖城哪里用得着他担心,反而是自己更担心他多一些,如果遇到了意外,自己一身功夫好歹能逃脱,可他这书呆子呢?

    既然來了那就安之,成功找到宝藏,就能快些回京,袖城目光恨不得望穿这山,马上找到想找的东西,顺利回家,再安安稳稳的和景秀在一起,她试想,许这一次,是最后的颠沛流离。

    山里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沉的多,雪堆得厚重,成片的白茫覆盖在这片林子里,只偶有麻雀的叫声凌乱的传來,阳光倾洒下來,将这雪的颜色映得有些耀眼刺目。

    二人携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发,只听脚下的雪咯吱作响。

    景秀将怀中宝图拿出來一遍一遍比对,二人在这山中转了好多个來回,可最终还是沒有找到图中所示之处。

    正犯难时,只觉得周边有异,袖城警觉了起來,

    抬手握了背后佩剑,随时准备拔出。机灵的瞄着四周动静,总是隐约觉得不妥。

    景秀见袖城异样,也紧张了起來:“怎么了?”

    “好像有人。”袖城低声说道,又环顾四周,却丝毫沒有发现人影,正觉自己是多疑之时突然从雪层之下飞身跃起好几个人,个个身穿白衣将他们团团围住,白衣与白雪连接成片,想必已是埋伏在此多时。

    袖城拔出佩剑,握在手中,将景秀护在身后,景秀明知她意,却又扯了扯她的手,又遮她在前。

    “不知各位是何來意?我二人刚到此处,打扰了。”景秀第一反应便是这伙人也许是这山头匪类,埋伏在此只等有人路过好劫上一笔。

    白衣人均不答话,景秀正觉不对,这种气势,只有专门的杀手之门才有,心觉不妙但又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不远就有庄席安排的人跟着保护。

    大约停了两秒,白衣人沒有征兆的就冲了过來,拔出手中尖刀便刺向景秀,袖城手疾眼快,扯过景秀,剑伸出去为他挡了來刀,又一轮打斗开始,袖城以一人之力挡得几人,这几人非山匪,而是十分专业的刺客,袖城觉得十分吃力,还好,庄席安排的十几名暗影军从四处奔來,也参与到了厮杀当中,袖城拉着景秀退了出來,将景秀安顿在一边,护在他周围,生怕出了事。

    “他们是什么人?”种种疑云在袖城脑中闪过,看着形势低声问道,虽然她明知景秀此时也未必有准确的答案。

    “看样子,他们不是普通匪类,我虽不懂武功,可我也看的出來,普通匪类一招一式怕是不会这般干净利落,他们二话不说上來就杀人,想必是有人有意安排。”景秀见着眼前打成一团的一群人,冷静的分析道。

    “又是周风尚?”袖城恨恨的说着。

    “城儿,以你看來,这些人与之前回京路上刺杀我们的人相比起來哪个武功更高些?”

    “是这伙人、、、、、、”袖城似是想到些什么,不免心中有些唏嘘。

    “他们未必是周风尚派來的,如果周风尚手下有这些人,那我们回京之时为什么不派这些人來?”景秀此时已有些紧张,因为他分明看到庄席的暗影军皆伤在那些白衣人的刀下,血溅四处,将雪地染得一片血红。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别出去。”袖城眼见暗影军败落下风,袖城忙一个飞身跃了出去,景秀想叫住她,但终是沒有她的身形快速。

    这些白衣人并非普通之流,就算加在袖城之内,也并非这些人的对手,暗影军很快败下阵來,袖城的胳膊不知被谁的刀剑划了一道口子,伤口刺痛,手劲一松刀滑落下來。

    暗影军皆体力不支,并非他们不够高强,只是因为这几个白衣人实再厉害,几个回合下來几乎沒有伤亡,而且暗影军的血却洒得四处都是,溃不成军。

    眼见着凶多吉少,景秀又拾了一根木棒冲了出來为袖城格挡,袖城一见他心中一慌,不知如何是好。

    袖城用手摁住伤口朝后退了几步,景秀举着木棒挡在她身前:“城儿,你怎么样?沒事吧?”此时的景秀满头是汗,与这冰冷的冬日格格不入。

    袖城唇色发白,勉强的摇了摇头,白衣人一见景秀的身影,就像狼群见了一块鲜美的肥肉,一齐举刀朝他冲來,袖城见了白衣人的动作,忍着伤痛将景秀拉到一边,自己再次挡在他身前,景秀不习武,自是反应要慢些,还好暗影军极力保护,将二人推到了一边,其中一个还大喊道:“袖姑娘,景公子,快、、、、、、”最后一个跑字还未说出口,便被无数刀剑刺身而忘,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雪地,死亡,原來离得这样近,如此血腥,让人不寒而栗。

    景秀永远也忘不了此时的场景,白色与红色交接而來,那样的刺目,那样的让人心颤,让人周身发冷,如堕地狱。

    已不记得二人是怎么逃出那成片的血地,袖城只恍惚的记得自己手臂一直流血不止,景秀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包上,这样才暂时沒有让血滴出來,二人费尽所有力气只是倒着身子逃亡,生怕他们看了脚印会随着追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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