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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初见夕菡

    准许北冥澈留宿时,刘宇便已经预告了危险,再加上平时所见所想,早猜到迟早要有这么一出。

    林益辉也非胆小怯懦之辈,岂会怕那小小官兵?随即稳住心思,向那下人吩咐,“带两位贵客至我房间休息,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好自密道逃生,切不要慌张出了乱子!”

    听罢主子的话,木南才定了心神,忙应了一声,随即做出请的姿势,“两位贵客,请!”

    他们前脚刚走,官兵后脚便闯了进来,丝毫没有为官者该有的爱民。

    为首的是廷尉院新上任的廷尉少丞,正是绍的下属。乃是太后的表侄子,说是新上任,实质不过是监视绍的线人。

    现下绍蹊跷来了东街,他自然尾随而来。只是绍的功夫了得,脚步更是厉害,竟一下将他们甩在远处。

    确定了是这附近一带后,他们才挨个搜查。现下只这一家不曾搜查了。

    见这一帮人闯入,林益辉才微微一笑,恭身行礼,“诸位大人有礼,突兀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少丞高昂姿态,藐视打量他一番,由着一旁师爷回答,“我们廷尉少丞正要办公,却不见廷尉丞踪影,可是下临你舍?”

    虽是尊称为廷尉丞,却好似称呼一位逃犯一般,叫人听得十分不悦。不过面上还是要维持起码的笑意,“大人寻廷尉丞,若不去廷尉院,也该去廷尉丞府上,何故寻了小人这儿?小人与廷尉丞,可是半分交集也没有呀!”

    听他的口气,像是所说不假般,师爷还是警告了一句,“公子看起来像个聪明人,可不要做了糊涂事!私藏廷尉丞,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他也曾身处官场,这些见风使舵的人见得自然不少。

    应对的法子也有无数,还是以微笑为主,随即坚持道,“就算是拆了祖上的坟,小人也不敢私藏呀!再者,私藏廷尉,小人有什么好处?大人且看小人府上,可谓家底丰厚、下人成群,妻妾亦是不少?

    ??何物尽是不缺,美满安乐,何故自讨没趣、藏什么素未谋面的廷尉呢?”

    听他一分析,师爷也觉有礼,遂轻声向少丞道,“大人,看样子不在这儿。”

    少丞轻一点头,才发话一句,“彻搜一遍!”

    一下屏气凝神,林益辉笑意微敛,才向下人道,“带着大人彻搜,务必搜遍各处,最主要的,不要碰坏、搜丢了任何东西!”

    这样沉稳的语气,若不是一个富家公子,少丞定要怀疑他的身份。毕竟寻常百姓,不可能有这样的稳重和魄力!

    少丞微是一思,才道,“不必公子派人跟着,本官的人自会搜查!”

    林益辉笑容可掬,“大人可不要小瞧了小人的家底,若是碰坏了什么,凭着大人的俸禄,可是分毫都赔不起!”

    独自镇守一家,有如此敌意和高傲也是情理之中。少丞却是不为所动,“本官赔不起,自有朝廷赔之,绝不叫公子损失一丝一毫!来人,搜!”

    只听得一声破碎,原在桌上的一对描金祥杯,已然只剩了一只!

    看着摊了一地的碎片,林益辉的神色也变得严肃,像是警告般迎上他的眸子,“朝廷的金银,分分不过都是我们百姓的辛劳!金银林府不缺,碰坏的东西却都是独一无二,还请大人慎重!不然小人告了御状,任凭大人官高权重,小人也不是好惹的!”

    有这样的家底、这样的口气,背后必有不可忽视的势力。虽是初涉官场,他还是怯懦这些有财之人的。

    如是想着,语气也低了几分,“公子何必较真?本官一向以百姓为重,自然不会难为公子。看得出公子府邸颇大,只怕这几个手底下的人容易走错绕弯。既是这样,就有劳公子的人带路搜查了!”

    林益辉这才恢复了笑意,恭然颔首,“大人之命,小人自是不敢不从。来人,还不带大人搜查?”

    既是府上人帊人带着搜查,自是避重就轻,查了诸多无关紧要之处,敷衍了事也就罢了!

    不过少丞也不是泛泛之辈,一下注意到林子另一头的僻静处,好似孤僻了一方阁楼。忙问了一句,“那边的阁楼,是否还未搜查?”

    那边的阁楼,正是林益辉的卧处和书房。

    下人立时没了言语,“这.......”

    见这为难的样子,少丞才存疑几分,立时向手下人一个眼神,“搜!”

    变化突然,也不知他们是否从密道逃生,若是来不及逃走被发现了......

    心下正没底,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声,“大人且慢!”

    这女声悦耳十分,男子皆情不自禁地转眸看去。

    只见一位紫衣女子悠悠而来,嘴角是清莹的笑容,眼角却是勾人的媚色,像是与生俱来般自然,“阁楼乃是小女子的住处。闺房之地,不便与大人们搜查。待小女子收拾几番,再亲自恭迎,如何?”

    低眸敛笑,朦胧之美若‘映水含烟拂露’,媚得叫人留恋忘己。连少丞也难抑心动,下意识便答应一笑,“既是姑娘闺房,就先去收拾一番,本官再搜不迟!”

    林益辉不放心来瞧,只见妹妹于官兵之前。担心之间不由醋意悄生,妹妹倾城之色,真是便宜了那帮乌合之众!

    虽是兄妹,他们却不住在一起。妹妹年方十五,名夕菡,平日都住在姚国京城中,亦是独当一面。

    只是每月会来瞧兄长两次,一次便住上三五日。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要对付这些官兵,真是怠慢她了!

    以夕菡的能力,足以应对那帮乌合,他也不必插手,只隐退而去。

    听得少丞答应,夕菡含笑的眸子,更多了几分女子本有的柔情,“多谢大人体恤。文儿,替诸位大人备上香茶!”

    一旁的侍婢文儿应声,很快便备下了香茶。而夕菡,则快步去了阁楼。正见三人准备进入密道,夕菡轻咳几声,三人具是一惊。

    一瞧是二姑娘,耳东才松了一口气,“姑娘快吓破奴才的胆儿了,怎的突然跑来?”

    夕菡抿嘴一笑作是回应,又向绍轻笑一眼,“贵客莫惊,我是林府二姑娘林夕菡,受了哥哥的命,护贵客周全!”

    总觉得她目光不简单,绍不自在地一笑,“多谢姑娘!”

    她回之一笑,淑雅不减一分气质,“不谢!方才从外头回来,见密道外也有官兵埋伏。只怕贵客逃脱不得,还是安心待在房中。待我引开了官兵,再亲自送贵客出城!”

    没想到林府的人这样热情,绍依旧不自在,只是礼貌一笑,“有劳姑娘费心了!”

    夕菡一笑,“耳东,快些准备香茶,别怠慢了贵客。一炷香之内我便可引开官兵,到时你再送他们出密道!”

    随着耳东一声答应,夕菡转身离了内屋。

    绍才轻喘了一口气,不由问了耳东一声,“你们家姑娘,平常也是这般热情么?”

    耳东自然而笑,“二姑娘一向如此,大人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哪里有时候慢慢地?这是初次见面,许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北冥澈只一心牵挂着梨儿,便没有注意听这些对话。

    一炷香的工夫,平时只觉飞逝,这时却十分磨人。只觉经了无数个春夏,还是盼不到一声通报。

    绍亦是等得焦急,哪里还有心思喝茶。空闲之间,才想起心头的坎儿,“十皇子......还是应该唤你为北冥公子?絮儿犹如我的珍宝,就算你是恩人,我也不会将她轻易交给你!”

    兄妹之间的情意,北冥澈亦是了解几分,遂点头,“你我皆是宠溺,便一切遵从梨儿所愿吧!”

    恋中女子皆为痴呆,絮儿所愿、不就正中他的贼心?

    绍嗤笑,“自然要遵从絮儿所愿,只是我也要拿个主意。若是公子不可靠,即便絮儿执意,我也绝不同意!”

    北冥澈轻应一声,“即便有恩于你们,我也不会趁人之危。可不可靠,日久见人心!”

    这个回答还算是合理,绍却还是瞧之不悦。正要多说什么,却听北冥澈冷冷一句,“慕容公子言论家事,总要分个场合吧?”

    见他眼神,浅浅睨了耳东一眼,绍方意识而闭口。

    尴尬之下,耳东更是无奈一笑,“大人与公子要是忌讳奴才,奴才回避就是,二位慢谈!”

    瞧着耳东转步离去,绍才开了口,“左右丞相联姻那晚的宫宴,絮儿离奇失踪,是否你故意设下的局?骗得絮儿的身子?”

    他的口气亦是冷然,却不似清冷,而是战场上的苍凉之冷。

    不愧为兄妹,连想法都是这般默契。北冥澈无声一笑,“过去往事,我早已经忘了。”

    这是男子常有的托辞,绍岂会听不出来?以他对男子的了解,善用托辞之人,一般都是不可靠者!

    只是可惜了天真的妹妹,一场放纵竟受了算计!

    绍不由冷笑,“你既已经忘了,就连同絮儿一同忘了吧!先不说絮儿已为皇妃,就算她还未出阁,我也断不会让她嫁给你!”

    北冥澈却不反驳,只赞同一笑,“区区质子、寮国抛弃之徒,换作是我,也不会将妹妹嫁之。你是她的兄长,更是她相依为命的靠山,为她着想亦是情理!”

    相依为命.....绍低眸一思,不由疑然,“絮儿是不是向你说了,我们小时的事?”

    像是炫耀般一笑,却笑得那样自然,“梨儿同我,一向是无所不谈的。”

    连兄长都要瞒着诸事,竟对这陌生之徒无所不谈!定是这质子胡言乱语,他们顶多不过两月的交情,哪抵得上他们十几年的感情?

    想着,心下更是不悦,却听他义正言辞一句,“为嗣国皇妃,何等委屈,我答应过要助她脱身!”

    连兄长都没想过的事,他竟周全到了。绍哂笑几声,“脱身?何其容易?只怕姚国女皇都没这样的本事!”

    正说着,忽见木南急促而来,“禀廷尉大人,慕容府派人送来捷报!”

    两人具是一惊,忙去看捷报内容:絮儿病重!

    病字一向是慕容絮的死穴,绍一下乱了阵脚,作势便要冲出内屋,立时被北冥澈拦住,“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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