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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一诉衷肠

    苏钰瑾望着怀里的小人儿,不过几日不见。她竟然消瘦了这么多,原本红润的脸颊如今只是一片青灰色,炯炯的双目也失了神采,身子更是瘦的还没有一只小猫儿那么重。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倔强桀骜的性子了吧。

    苏钰瑾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幕乔被侍卫带走之后他一直坐立不安,看书也看不下去,发呆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总是那个小骗子!她的一颦一笑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还有最后一面时她眼底深深的悲凉。苏钰瑾被折磨的快要发疯,鬼使神差般走到了监狱门口,指明要求见幕乔。

    本想着见一面就走的,可是真正看到她可怜的样子,苏钰瑾却怎么也卖不动腿了。他原以为幕乔离开之后,自己心里的刺也能随之拔出,可是没想到那刺已经在他的心里待的太久了,拔除之后心中赫然有了一个血洞,一种寂寞空虚充斥在他的心里,经久不去。

    他不能放任自己内心的难过不理,他第一次想自己的内心妥协了,大概这世上有一种毒名为幕乔吧,他中了这毒却寻不到解药,只待毒发。

    回到苏府,所有人都惊讶于三少爷竟然将幕乔带了回来,孙静秋更是恼怒的脸颊通红。苏钰瑾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倘若苏家的人入狱,岂不是丢了整个苏家的脸面!苏钰瑾平日里在苏家几乎是执掌大权之人,他说的话,有有谁敢反驳。

    苏钰瑾命人请来大夫,为幕乔医治。幕乔高烧不退,一直昏睡着。入夜,苏钰瑾还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如水的月华从窗口里倾斜而下,满屋似乎都被月光照亮。苏钰瑾看着躺在纱帐里面,睡得没有防备的幕乔,不禁惊讶于她一脸无辜的睡相,

    平日里见她,没有一次不是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像是带着一张面具一般,妖娆的过分。可是现在她却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原来她还有这静如处子一般的一面。苏钰瑾伸手拂过幕乔垂在脸颊?

    ?的一缕青丝,幕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竟然微微的蹭了蹭他的手,像只小猫一样撒着娇。

    苏钰瑾一愣,随即一抹笑意爬上了他的眉梢。

    次日傍晚,幕乔才慈宁宫昏睡中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的张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并不在牢狱之中,而是在一个温暖的床上,床沿上还趴着一个男子。幕乔伸手去推他,那男子一下子醒了过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幕乔。果然是是苏钰瑾。

    自己昨天真的是被苏钰瑾带了出来,那不是梦,在自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来救自己的竟然是他。幕乔有些难过,他明明是自己的敌人,是自己要杀的对象啊。

    “饿不饿,我叫小厨房煮些粥给你吃。”苏钰瑾说完便起身吩咐门口的小童去煮粥。幕乔望着那纤长的身影,突然问了一句:“你为何救我?不是恨我恨得入骨了么?”

    苏钰瑾并没有回答,只是背着手走到床边。窗外刚下过一场雨,夕阳西下时的天空像是金黄色跟灰色混染而成的,水边低低垂下的杨柳不时打在水面上,打破了一池的宁静。如此一番美景却没有令苏钰瑾动容分毫。

    为什么要救她,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却又怎么回答她呢?苏钰瑾能给出的,就只是沉默。一时间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就连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在思量自己内心的心事。半晌,小童突然敲门说粥已经煲好了。

    苏钰瑾将食盒接过,放在桌上,盛了一小碗递给幕乔。幕乔在狱里双手一只被铁链束缚在身后,细嫩的手腕儿早就被冰凉粗糙的铁链磨破,此时红肿还没有消散。苏钰瑾抬眼看到幕乔的双手,不知怎的心里有事一阵刺痛。

    “我喂你。”苏钰瑾说着,不由分说的舀了一小勺儿粥递到幕乔嘴边。幕乔呆呆的望着这小勺儿粥,顷刻之间眼中满是泪水。她不愿在人前示弍示弱,也不愿意在相信任何人了,她的心早就被冰封起来,再也感受不到寒冷与痛楚。可是苏钰瑾却不由分说的打破了她心里层层的冰封,每每当幕乔以为他会留下来陪伴自己的时候,苏钰瑾却又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了幕乔支离破碎的心。

    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了,他为了什么对自己这般好?可是在自己这般狼狈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愿意为自己站出来。幕乔含着那勺粥,糯米粥香甜的味道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温暖着她的身体。

    苏钰瑾喂完了一碗粥,留下句:“你好好休息。”就离开了房间。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幕乔凝视着床顶的轻纱帐子,眼前浮现的却还是苏钰瑾这个人。苏钰瑾无法入眠,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动情,就这样熬到了天亮。

    次日,苏流云也赶来看她,幕乔无比厌恶这个好色之徒,他只知道在平日里编造些甜蜜的谎话来哄幕乔开心,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他就缩起来,迅速的将自己跟幕乔之间瞥了个干干净净。

    那一日她被人诬陷,苏流云却还随声附和道‘早就觉得她有古怪,娶了这样的女子真是瞎了眼’。总是是幕乔早就对苏流云没有报任何希望,可是他们毕竟曾夫妻一场,他竟然这么说。当真是让人心寒。

    苏流云见到幕乔醒了,变急不可耐的走到幕乔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乔儿,你别怕,三弟已经将你的事情摆平了,你不会再被抓回去了!”幕乔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此时更是冷冰冰的说:“爷不是说当初娶了奴家是瞎了眼么,此时又来看奴家做什么。”

    苏流云以为幕乔是在赌气,于是接着哄她说:“当初我以为你是真的偷了东西啊,可是现在都已经真相大白了,没事儿了。乔儿,快跟我回去啊,你留在三弟这儿算什么样子!给我回去,让我好好疼你啊。”

    苏流云说完,伸手想要楼主幕乔。幕乔背上有伤,此时被苏流云一碰,痛的钻心,她一挥手打掉了苏流云抓在她肩膀上的手,冷冰冰的说:“爷不是要休了奴家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奴家可等着爷来休呢。”

    苏流云有些恼了:“你说什么?休了你还不简单,现在这街头巷尾都在传我娶了一个偷儿!若不是我念在旧情,早就不要你了!”幕乔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呵,念在旧情?还不是贪图我样貌倾城!

    这时,苏钰瑾也进来了,他看到苏流云在这儿,面色一凛。“大哥,幕乔的病还没有好,该好好静养才是。你来扰她做什么。”苏流云却冷笑道:“呵,她是我的人,我来接她回去,算什么打扰?到时三弟你,明明是有婚约的人了,却还跟大嫂纠缠不休。你让幕乔一直留在你这儿,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清楚呢!”

    苏钰瑾一听,当即想要跟苏陆运争执,可是幕乔却在那一刻认清了自己的处境。是啊,自己还是苏流云的妾室,怎么能够跟苏钰瑾产生情愫?而且,苏钰瑾也要迎娶沈韵绮了。他认为那一晚跟他合欢的是沈韵绮,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幕乔突然笑了起来。她又带上了那矫揉造作的面具,声音娇嗲的对苏流云说道:“爷,您乱说什么?奴家跟小叔之间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奴家入了狱爷就不管奴家了,是小叔将奴家救出来的。奴家可不是会呆在小叔这儿等爷来接么?既然爷来了,奴家有干嘛还要继续呆在小叔这儿?”说完,幕乔从床上做了起来,整个人儿都倚在苏流云身上。

    她做着一切的时候,明显的发现苏钰瑾的眉间一颤,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愤怒,可是苏流云着好色之徒又怎么还会注意三弟的脸色,他听到幕乔娇嗲之声,整个人都要酥麻了。“小宝贝儿,爷这就带你走!”说完,苏流云立即走了出去,吩咐小厮备轿子。

    就在苏流云走出去的片刻,苏钰瑾快步走到幕乔身边,一双眼睛里不带一点儿感情,他低声问:“你要跟他回去?”幕乔垂下眼眸,不愿意看苏钰瑾:“是啊,我是大爷的妾室,当然是要跟他回去的。”

    “可是你,他明明对你不好!”苏钰瑾说者,他不敢相信幕乔对他是没有感情的,可是幕乔冰冷的语气分明诉说着她的无情。“他对我好不好是我的事,跟小叔你无关吧。大爷软弱,劳驾三爷救我出牢了。”幕乔接着收。

    “可是三爷您也别忘了,您要娶的是沈家的大小姐沈韵绮啊。大婚之日就要临近了,要是在这个时候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对三也跟奴家都不好!就算三爷破廉耻,奴家却也是要面子的人!”幕乔说完,苏流云就进来了。

    “爷,您总算是来了,让奴家好等啊。”苏流云上前将幕乔抱了起来,幕乔在他怀里乖乖的被抱着,是不是娇嗲的跟书流云撒娇。那一句句话语就像是一柄柄利刃一样刺进苏钰瑾的心里。他很难受,可是有无从发泄。原来自己在幕乔心里,只是一个可以救她出牢狱的工具么?那个片子又一次的利用了自己。

    她对自己无情,可自己却还傻傻的等待着她明白自己感情的那一天!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在痴心妄想啊。苏钰瑾冷冷一笑,伸手将桌上的一只碗摔在地上,地面上铺了一曾厚厚的地毯,可是那晚却还是摔了个粉碎。我该娶的人是沈韵绮,她愿意为自己解毒,为自己牺牲,她才是真正爱着自己的人,

    那幕乔不过是个破廉耻的骗子而已,自己又为何要对她费心。想到这里,苏钰瑾更加难过,他再也不愿意呆在这间房里,踹开了门便走了出去。这间房作夜还印证了两个人的感情,可是今朝,两人之间却又没有一丝情谊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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