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醉君榻,致命狂妃

陛下寿宴

    安王见宛墨染许久不说话,他叹了一声,继续道,“此次陛下寿辰,宴请了四国国君,恐怕是想当着那一日宣布你与七皇子的婚事。”

    话音刚落,宛墨染星眸圆瞪,抬头紧紧地凝视着他,满是难以置信。

    这就是顾瑾觞的目的?他借着这次寿宴之名,要当着陆君漓的给她和顾祈云赐婚吗?

    月光很凄冷的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的神情照射的那么清晰,无论她多么努力,她根本藏不住眼底的心疼,她用尽全力挤出一个笑,却比哭都难受。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这是安王给她的最后一句话,转眼,安王消失在夜里之中。

    宛墨染一步一步的朝房间走去,她的步子很沉,双脚好似灌了铅似的,她住的院子十分偏僻,如今安王府杂草败落,满目疮痍,灰尘积的厚厚的,院子里早已满是枯叶。

    她真的很想哭,却努力的对自己一遍遍的催眠道,“没事的,没事的,时间会冲淡一切。”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迟早有一天,她会忘记陆君漓的样子,她的身边不会再出现那个人,她会一辈子呆在顾祈云身边,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妻子,她会把一切都忘了,好似根本不曾发生过。

    不,不会,有些东西,是无法摒弃的,那些记忆根深蒂固的活在他们的脑海里,活在他们的骨髓中,根本无法隐藏。

    不过是想减轻她的负罪感。

    枯黄的叶子不知从哪里落在她的身上,宛墨染一个腿软,险些摔在地上,她依靠着门扉,一点点的顺着门蹲坐下来,有些东西,注定要成为过往,有些人,注定要从自己的生命中淡去。

    就像他们一样,再见面,也只能装作不认得,装作陌生人。

    多么可笑啊,明明深爱的人,到头来却成了再也不想面对的人,原来,这就是相忘于江湖。

    在这座空荡荡的院子里,她再也无法抑制满腔的心痛,再也无法强装坚强,无人知道她的难过,她的痛,无人明白她究竟有多么心疼,她把一切隐忍着,她用尽全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是很想哭。

    她哭了,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她呆呆的望着天际,面容没有丝毫扭曲,就连哭,都那么平静。

    她恍惚的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这么脆弱了,仿佛一辈子的眼泪,都在这几年流光了,眼睛渐渐变得模糊,冷风吹过,她缓缓的垂下眸子,背开始轻轻颤抖。

    如有可能,她真不想再看到陆君漓。

    时间呼啸而过,冷月凄凉,她的面前好似浮现出两个长生玉立的男子,墨袍翻飞,身姿挺拔,他们的命运被紧紧捆在一起,终于,她不再是那个充满棱角和锋芒的女子,终于,她知道该怎?该怎么去爱一个人,却发现,爱情里,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

    时间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难过而停止脚步,眼泪流干了,生活还要继续,而她既然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后悔。

    转眼到了北楚陛下的寿宴,前一段时间,宫中上上下下忙着宴会的事,此次寿宴由周后亲自主持,从里到外挑选的都是一等一精品,就连宾客所用的杯碟,都是上好的琉璃白玉瓷。

    北楚陛下大寿,特向南齐国君、西秦国君、东川国君下了熨帖,南齐陛下重病,派太子前来。三天前,南齐太子与东川陛下早已入住使馆,只有西秦的陆君漓迟迟未来,一时间,众人揣测纷纷,陆君漓究竟会不会来。

    太阳渐渐升起,清晨的阳光带着春意般的温暖,透过纱帐洒在她的窗户上,丫鬟替宛墨染梳了一个流云髻,前段日子,为了陛下的寿宴,安王妃特意把她们几个女儿叫去,一人做了一套衣裳。

    宛墨染穿着一身碧色绣边罩纱锦衣,印花裙摆,一身浅青色鹤氅衬得她肤白如玉,发丝被高高盘起,素净的面孔上,两只深沉的眸子如墨玉似的,如古井深不见底。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陆君漓来北楚的消息,不知道陆君漓会不会来,宛墨染舒了一口气,撩起马车上的帘幕,没来也好,没来的话,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要嫁给别人了。

    “墨染。”

    安王妃突然叫住了她,宛墨染微微一愣,错愕的回过头,放下了帘子。

    马车外,一列人马正巧从他们身边经过,一群黑衣锦袍青年人紧握缰绳,整齐的形成一个圈,中间的男子一袭墨色夹银丝锦褂,如玉雕的面容上满是冷傲,冷峻的眉梢间,透着股邪魅,他慵懒的握着缰绳,漫不经心的朝前面走着。

    马车停在宫门前,宛墨染先下了车,伸手将面色苍白的安王妃扶下车,这次二夫人并未前来参加寿宴,安王府的人实在单薄,安重君与安之泰被陛下派去边境镇守,昔日人丁兴旺的安王府,却渐渐有颓然之势。

    受邀的文武百官和家眷早早入了席,此次宫宴设在天居宫,这座宫殿是周后特意为了陛下寿宴而修葺的,繁华奢靡可见一斑。

    高耸的天居宫总共有三层之高,富丽堂皇的宫门有明珠和黄金镶嵌而成,珠帘都是南海珊瑚所串,帘幕皆是由几百个绣娘日以继夜赶工而成的百花蜀锦,处处透着奢华。

    宛墨染在心里冷笑,想必用来建筑天居共的费用,是从安王府搜刮而来的吧,顾瑾觞真会享受,抄了安王府,用别人毕生经营的钱财来供自己享乐。

    安王妃脸色苍白,几乎是整个人倚靠着宛墨染,“母亲,你没事吧?”

    宛墨染担忧的问了句,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坐下,淡淡的摇了摇头,为了安王府的开支,安王妃操碎了心,可目前的情况太糟糕了,就连给安王府的几个小姐做好衣裳的钱都是东拼西凑才凑出来的。

    宛墨染明白她的忧心,不管在哪里,没银子都寸步难行,更何况要支撑起这么大的家族,顾瑾觞实在太狠了,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能打倒安王府?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