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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漓惨死

    赫连律的死刑判了,皇帝听闻此事,以违背人伦的罪名处以斩首,赫连柔被处刑的那日,宛浩天下令不许任何人前去,宛落云与宛濯秋苦苦求了他许久,可他并不打算理会此事。

    荷香园里,墨雪端来今年新出的雪顶含翠,轻轻一声放在桌案上,见她眯着眼小憩,连宛七色走进来都没听见。

    “赫连柔死了?”宛墨染半睁开眼。

    “嗯,已经过了午时了,”宛七色垂下眼睛,心中默念着什么,“如今赫连家的人蓄势待发,你要小心。”

    “听闻前几日太子特意去希国公府慰问希国公丧妹一事,”宛墨染凝起眉头,“如此一来,希国公若是因此跟景王交恶……”

    “景王并不打算拉拢希国公,毕竟,他与赫连信……”宛七色没有说下去,试探的抬眼观察她的表情。

    陆君漓若有了希国公的扶持,那么夺取皇位就有了双重保证,如今看来,似乎不可能了。

    就在此时,黄竹从外面急匆匆的小跑进屋,“三小姐,七色小姐,不好了,奴婢听闻,陛下今日下旨,要废除皇后!”

    “废除皇后!”宛墨染大吃一惊,黄竹凝重的点了点头,又一次确定。

    “陛下疯了吗?这个时候废除皇后?这不是摆明的激怒太子?”宛七色一脸惊讶,“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黄竹摇了摇头,“小姐,如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陛下下旨,说皇后有失体统,仁德不淑,心肠歹毒,戕害嫔妃,废为庶人。”

    宛墨染心底冷笑,皇后到底做了什么,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居然下旨废了她。

    宛七色担忧的道,“墨染,你会不会受牵连?毕竟,你是皇后的义女,如今她被废了,你的地位岂不是危险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神情凝重的低着头,唯独宛墨染,轻轻的勾起薄唇,“不用担心,陛下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的唇畔笑容更深,陆君漓,一定是他暗地里做了什么。

    ……

    福悦楼是锦都新开的酒楼,位于护城河畔,依靠城墙,放眼望去,能将锦都的风光尽收眼底,酒楼的布置十分精致,不少名家到此题字作诗,风雅高尚,到处都是贵人翘楚,尤其是豪门千金,闺阁小姐,喜欢在此结交名人。

    宛墨染坐在楚湘阁里,黄梨木的雕花镂空软榻上,摆放着一个偌大的美人斛,香炉之中,袅袅香气徐徐升起,一阵风吹来,门被人推开了。

    她勾起薄唇,“你来了。”

    陆君漓今日穿着一袭银色的长袍,银光闪闪,散发着魅惑的光泽,目若悬珠,面若冠玉,薄唇如削,微微翘着唇片,眸子宁静而深邃,“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皇后被废的事……是你动的手脚吧?”??”宛墨染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他。

    陆君漓的眼神顿了顿,慵懒的靠在柔软的榻上,双手枕在头下,挑起美目,“你觉得呢?”

    顾盼流转之间,宛墨染略一迟疑,垂眸并未说话。

    “没错,就是我,”陆君漓眯起了双眼,吊儿郎当的翘着腿,“你不问我,我是怎么收拾了那个老女人吗?”

    宛墨染失笑,他倒是得意的很。

    “皇后这个老妇,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我好对付。”陆君漓挑了挑眉,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琉璃杯盏。

    “你做什么了?”宛墨染见他笑的愈发灿烂,随即问道。

    “你应该知道吧,皇后是廉国公的妹妹,她还未当皇后之前,曾经与一个男子青梅竹马,你知道是谁吗?”陆君漓故意试探她。

    “好了好了,你快说,别卖关子。”宛墨染故意把脸一沉。

    “皇后当年为入宫前,与振国大将军曾有一段情,后来廉国公为了巩固势力,就将她送进了宫。”陆君漓笑的阴险。

    “振国大将军?就是那个宋……”宛墨染恍然大悟,就是宋竹漪的父亲,当初夏侯元派人追杀她的时候,她还找了那个宋小姐做替身。

    “想不到吧,”陆君漓俊朗的面容带有一丝邪气,大摇大摆的靠在榻上,“我不过略施小计,当年他们的事,父皇又不是不知道。”

    听完这话,宛墨染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够大胆啊,如此一来,恐怕那个大将军吃不了兜着走了。”

    陆君漓眯起一双狠厉的眼睛,“父皇废了皇后那老女人不说,还夺了廉国公与振国大将军的军权,如今,太子的背后只有一个襄国公,想必他也自身难保了。”

    “你背后倒是做了不少小动作,”宛墨染拨弄着通透的茶盏,倚靠在栏杆上,她顾盼生姿,横波流转,回眸的刹那,笑容却是冰冷的,“太子的母后被废,他自身难保了。”

    陆君漓突然坐起来,一张脸邪魅的笑,凑到她的眼前,目光之中带有几分神秘和凝重,“希国公虽一直保持中立,想解决他们不容易啊。”

    宛墨染垂着头喝了一口茶,突然,只听外面轰隆一声,陆君漓凌厉的目光一扫,真是扫兴,外面的小厮急忙敲了敲门,“殿下,外面有人闹事。”

    闹事?宛墨染跟着陆君漓走了出去,外面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将角落里的一个雅间围得严严实实的。

    见景王殿下前来,众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里面时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陆君漓深眸一眯,斥道,“撞开门!”

    他出来可是带了人的,暗卫一脚将门踹开,只见雅间里,满桌的美酒佳肴摔成碎片,黄梨木的镂空雕花圆桌上,赫然躺着一个女子,她的四肢被严严实实的绑在桌脚,勒的手腕都出血了。

    光滑的桌腿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刮痕,甚至连指甲都抓断了,可见她挣扎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晶莹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一条条的血杠子,美眸瞪得老大,嘴角的血迹未干,滴滴答答的落下,身体几乎被撕开了,这时,一只烛台滚落到宛墨染的脚下,尖锐的烛台还在滴血……

    此时,一个男子醉的神志不清,嘴里痛骂道,“宛萧漓就是个贱人!哈哈哈!”

    身后一群天潢贵胄的公子,唇畔还残留着幸灾乐祸的笑,可见到陆君漓的那一刹那,吓得差点一屁股坐下来。

    宛萧漓脸色刷白的躺在桌上,瞳孔不断的缩小,一双眼镜已然无神,奄奄一息的喘着气。

    宛墨染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这一幕印在她的脑海之中,宛萧漓用尽全身力气的伸出手,那双颤抖而又充满伤口的手,此刻血肉翻滚着,模糊成一片,浓黑的血顺着手臂一滴一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

    一屋子的锦衣华服、嚣张狂妄的世家子弟,站在那里面面相觑,竟没想到景王居然出现在这,一时间谁都不敢开口,宛墨染凌厉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的扫过,这些纨绔子弟,竟然用如此惨烈的手段杀死了宛萧漓!

    “二姐!”宛墨染扑了过去,解下披风为她披上,她浑身的血仿佛被抽干了,隐约可见交错的经络,双眼呆滞如球,再无一点神情。

    “墨染……”那一声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对……对不起,二姐……二姐我……”

    最后一句话,她怎么也没说完。

    宛萧漓的头发散落,脖子上的伤口延续到背上,下颚的指印……显然不是一个人所为,那双眼睛瞪得骇人。

    她与宛萧漓虽说互相不待见,可自从上次合作之后,宛萧漓便再也没听从夫人与她作对,甚至还暗中帮过她几次,宛墨染知道,这个二姐是真心明白了谁对她好,谁只知道利用她,可是如今她怎么会……

    “哟,哪里来的美人啊!”

    在场没人敢说话,除了他,赫连天,他醉醺醺的从宛萧漓的尸体上起身,甚至分不清眼前是谁,正欲伸手,还没碰到宛墨染,陆君漓一脚将他踢翻了,直直的摔在桌椅上,顿时桌椅四分五裂,赫连天的面容如地狱恶鬼,凶神恶煞的吼道,“敢打老子!活得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老子的爹是谁?”

    身后几个公子哥都不敢造次,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一个个噤若寒蝉,吓得面无血色,赫连天是疯了不成,连景王都敢得罪。

    还没等陆君漓使眼色,身后的暗卫早已冲上前,一人一边拉着赫连天往外丢,竟将他从二楼直接丢了下去。

    兵部尚书的儿子心中害怕的要命,退后了几步,触到桌椅上的杯盏,只听乒乓一声,他扑通跪在地上,连忙道,“景王殿下饶命啊,都是赫连天干的,他说宛家的人害死了他二哥,所以才抓宛萧漓来抵账的啊!”

    抵账?宛墨染凌厉的眸光一扫,眼神如地狱中的猛鬼,“抵账!赫连天拿我二姐的命来抵账!”

    见宛墨染情绪失控,陆君漓急忙上前,一把将住她的胳膊,凝眉道,“冷静点!”

    此刻惊动了不少人,外面的酒客围堵着门口,众人议论纷纷,“这不是宛家小姐吗?死的太可怜了!”“这群畜生都不是人,仗着有权有势,竟然对人家小姐施暴!”

    流言冲击着宛墨染的耳膜,她汇聚手心掌力,目光愈加的狠辣,“连我宛家的人都敢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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