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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瑾枫

    刑部大牢一向是犯人闻之色变的地方,更称人间炼狱,宛墨染穿过一条夹道,两侧的牢房都是犯人,由于光线很暗,每隔几步都设有烛台,沉重的铁索锈迹斑斑,犯人们呜咽的啼哭声,仿佛地狱的幽灵。

    宛墨染漠然的走了过去,直至最深处的铁牢,咔嚓一声,狱卒将铁索打开了,“犯人就在里面了,大人吩咐了,还请郡主快些,别耽误了事。”

    宛墨染点了点头,一旁的墨雪悄悄塞了个金定子,狱卒欢天喜地的退下去了。

    牢里面的女人蓬头垢面,仿佛地狱里的鬼魅,身上流出浓黑的血,翻着腐烂的肉,她发出触目惊心的笑声,听着只觉得毛骨悚然,墨雪缩了缩身子,小声道,“小姐,你一个人进去,怕是不妥。”

    宛墨染没有说话,从容的推开了铁门,“你在这等我。”

    墨雪还欲说话,只见宛墨染已经走了进去,一见到她出现,赫连柔冲了上前,露出狰狞的面容,“宛墨染!你这个贱人!”

    见她浑身的伤口流着腥臭的脓血,黑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脸和脖子溢出来,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宛墨染,你凭什么跟我斗!”赫连柔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大嚎。

    宛墨染也不生气,无论她这么骂,她只当没听见,挠了挠耳朵,弹着指甲缝里的脏东西,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

    “你笑什么?”赫连柔骂的累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笑你……”她弯下腰,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娇艳的红唇慢慢吐出几个字,“愚不可及。”

    夫人的脸上被鞭笞的血肉模糊,黑血混着脓水流下来,脚趾和腿都被老鼠啃烂了,不少虫子爬来爬去,一点点的啃噬着她的皮肉,甚至有些虫子顺着她的伤口钻进了她的血肉里,她双手紧握着铁杆,歇斯底里的叫喊,“我是正室夫人,你们所有人都要听我的,宛墨染,你这个没娘的小贱人!你根本不配是我的对手!”

    “夫人,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和你作对的,是你自己紧咬着我不放,”宛墨染目光深邃,嘴角的笑意凝固了,“怨不得我。”

    “你只不过是哪个不要脸的乡下女人生的畜生!你以为你还真是金枝玉叶!”她拼了命的向冲上前抓着她,想要冲上去将她撕成碎片,“早知道当初把你活活掐死!”

    宛墨染无奈的笑了,“夫人啊,你还真是狂妄的可以,这里是刑部的炼狱,你受尽酷刑,还有力气骂人,说实话,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宛墨染,你连跟我提鞋都不配!你算哪门子的小姐,连畜生都不如!”赫连柔扯着嗓子惊叫道,“你算什么东西!”

    “你觉得所有忤逆你的人都该死,你真??你真以为全天下都是你赫连家的,顺你者昌,逆你者亡啊,”宛墨染轻笑道,“你总觉得所有人都要被你踩在脚下,供你凌虐,有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赫连柔,欣赏着她眼底的绝望和痛苦,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任凭她咆哮和痛骂,她只是一笑而过。

    “很快……赫连家的人都会下去陪你了!”

    宛墨染一眨不眨的盯着赫连柔的那双眼睛,“原本我没想过要对付你们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宛墨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赫连柔直勾勾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你化成鬼……可千万别忘了来找我,我等着你!”她再不看赫连柔一眼,转身道,“墨雪,我们走。”

    墨雪早已被赫连柔腐臭的味道熏得呆不下去了,连忙跟在宛墨染的身后。

    走出了炼狱似的囚牢,宛墨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本以为雇佣兵的牢房是世间最恐怖的地方,甚至比炼狱都要骇人,可是,没想到在这里,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地儿。

    她还没上马车,在街上随意的走着,不远处突然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风吹起马车的帘幔,他正好看见宛墨染的身影,精致的侧脸通透如玉,桃花面上,泛动着别样的妖媚,眉梢勾起,带有一抹阴鸷之色。

    “姑娘请留步。”

    宛墨染回头望去,那人是一年轻公子,头束金冠,织金墨袍缀玉镶边,腰间的藻纹白玉极为珍贵。他玉面上挂着一丝淡漠而闲适的浅笑,目光温文尔雅,意态闲适的走了过来,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优雅贵气,光看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公子有事吗?”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翘。

    “在下路过宝地,方才见姑娘满面阴气,恐怕会有一场大劫,”他俊美的脸上,转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这个灵符姑娘拿着,可保姑娘平安。”

    又是哪来的江湖术士,还打扮的这么贵气,宛墨染在心底鄙视他,面上笑着接过黄色的灵符,“多谢公子。”

    “我见姑娘眉眼阴鸷,暗含戾气,神情高傲,举止之间并不像这里的人,”苏瑾枫暗含浅笑,“姑娘是哪里人?”

    宛墨染略微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我是锦都人。”

    “看姑娘的面向……似乎不属于这里,”苏瑾枫温润的眸子如琥珀晶莹,带有一丝儒雅气息,眉眼弯起,“在下奉劝姑娘,凡是看开些。”

    这是劝她放下吗?他又不是她,不了解她的经历,凭什么劝她呢?宛墨染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人,是他们步步紧逼,不放过她,难道说她对他们还要感恩戴德。

    “在下姓苏,名叫瑾枫,不知姑娘贵姓?”苏瑾枫淡淡的笑道,眼底包含深意。

    “我叫宛墨染。”她面上有一瞬间的踟蹰,难道说在古代,男的就是这样调戏妹子的?她眼珠子一转,“多谢公子赠我灵符,墨染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转身再不看他,如此俊美的样貌,居然成了江湖骗子,真是可惜啊。

    苏瑾枫身后的马车一直停在原地,待宛墨染走了,马车里的随从牵着马前来,“公子,好端端的为何要将灵符赠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苏泰面露狐疑,嘟囔道。

    “我们还会再见的。”苏瑾枫一身华服,极为贵胄,一举一动无不流露着天然的贵气,眉梢见一抹淡泊之色,清雅高贵,温润如玉。

    “小姐,”待宛墨染走远了,墨雪才开口道,“那人给小姐一个什么啊?”

    宛墨染握着手中的灵符,脸上的笑容变得深邃,“这个人……倒有些意思。”

    回到宛府,已是傍晚时分,刚到门前,管家正站在门前,见到她回来,连忙凑了上去,“三小姐,希国公来了。”

    “做什么?”宛墨染柳眉轻挑,惊讶道。

    管家自从了解了宛墨染的手段,再加上夫人都被她整垮了,如今正巴结着她呢,听她问话,忙不迭的回道,“还不是夫人的事,如今与老爷正僵着呢,三小姐快去看看吧。”

    宛墨染提起裙子,慢腾腾的走着,穿过花园还没到大厅,就听到里面传来轰的一声,陶瓷杯盏乒乒乓乓的摔了一地,里面的丫鬟婆子们都被轰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小姐,”墨雪胆战心惊的凑过来,“您现在还进不进去?”

    “进去,当然进去,这么好的戏,怎么能错过呢。”一抹阴冷的笑挂在她的唇边。

    大厅里传来希国公声嘶力竭的怒吼,“宛浩天,我将妹妹嫁给你家,你那个不要脸的女儿居然陷害嫡母!这件事,你如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交代!”

    宛浩天冷笑,“难道说赫连柔这些年做的坏事少了吗?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容忍她,你还想怎么样?”

    “宛浩天,当初你来提亲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我告诉你,无论如何,宛墨染跟宛七色她们的命我是要定了,你别跟我提陛下的旨意,若不是宛墨染那个小贱人,柔儿又怎么会死!”

    “舅父,父亲,你们在说什么呢?”墨雪推开了门,黑夜里,宛墨染从昏暗的门外走了进来,恍若从地狱的鬼门关出来一样,着实将人吓了一跳。

    她星眸璀璨,笑若桃花,,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实实的,“方才在院子里就听到父亲与舅父在说话。”

    “宛墨染!”希国公一点也不想绕弯子,他血气上涌,整张脸都气的通红,很多年他都没有发过火,可是,想起赫连柔跟赫连萧都栽在这个贱人手上,他怒道,“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居然陷害自己的嫡母!你算什么东西?做出这种不知体面的事!”

    “墨染做了什么?”宛墨染笑了,“是墨染逼着嫡母下毒陷害我的吗?是墨染逼着嫡母三番两次杀我的?从墨染懂事以来,对嫡母恭恭敬敬,从来不敢有半点违背,可是嫡母呢,她是怎么对我的?”

    赫连柔狠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希国公怎么会不知道,是他一再的纵容,甚至帮着她一起害她,赫连柔有今天,他也脱不了责任。

    “宛墨染,我告诉你,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希国公脸色大变,喘着气指着她,说完一甩手,扬长而去。

    对付我?宛墨染垂眸,笑了起来,就算你们不找我,我也要跟你们好好算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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