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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被打手板

    香南做好了准备,一旦姜业华来的晚了,自己飞扑上去,也能保住皇后平安。

    可没等她出手,只见一道明黄色的影子急速掠到马前,谁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动作,下一秒他已然抱着皇后稳稳落在场外。

    待众人看清来人是皇帝,纷纷跪地叩首,再抬眼,他已经抱着人晃出了视线。

    玉凝初被救走的同时,马场内的魏诗却深陷困境,无法脱身。

    她的缰绳被人逮住,本想试探着抓住马鞍,却被强大劲力震得抓稳不劳,身子一歪,翻身滚落马下,右脚依旧挂在马镫上。

    直到被马夫合力拦下,她才免去了危险,可发髻散乱,狼狈的不成样子。

    华服锦袍被拖拽的力道划破,背上和腿上的也有多处破损和划伤,血渍、泥沙和眼泪混在一处,令她既懊恼,又颓丧,恨不能冲进昭阳宫掐死玉凝初!

    玉凝初吓的脸色惨白如纸,手脚冰凉,窝在他怀里久久回不过神来,只想一想就觉得后怕。幸好他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业华把人抱回寝殿,待太医诊脉、确认母子平安之后,才挥袖屏退了左右。

    他阴沉着一张脸,眼底怒气翻涌,全是吃人的眼色,恶狠狠的盯着榻上的女人,迟迟一语未发。

    脉象平稳,玉凝初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拽拽他的袖子,嘟着嘴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别……”

    “你不是故意的,还能是我把你放在马背上的!”

    姜业华勃然大怒,打断她的话,冲口就吼了出去,“她三岁骑马,在马背上的时间比你习武的时间都长,还用得着你去救她?你是脑袋不转弯,还是真看不出来她是存心搅局?你知不知道,但凡她功夫比你好,稍稍一拽,你和儿子都得去见阎王!”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自己好心办坏事儿,还能去怨谁?

    “知道你还去?”他越说越生气,气的胸口起伏,郁结难平,“你想送死是不是,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玉凝初看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忙晃着他的胳膊解释,“我不是听说你被逼宫,想找个借口把你叫回来,顺便帮我自己脱身嘛,我哪里知道自己笨的跟头熊似的……你以为我就不害怕吗?”

    他闻言心头一软,随即缓了口气,“你自己说说,有你这么干的吗?你这是拿命在开玩笑!”

    “其实……你就算来晚了,香南也会接住我的。”

    “你还敢狡辩!说来说去,今儿错的不是你,倒是我多管闲事,啊?”姜业华被她无理争三分的态度激的火冒三丈,站起身,在寝殿里转了一圈,拿了把戒尺,蹭蹭几步走到床前,厉声喝道,“把手伸出来!”

    “疼?>“疼……”

    玉凝初把双手剪在身后,紧紧贴着绣墩不肯起身。晶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扁着嘴,死活不肯把手拿出来,“你不能当着你儿子的面打我,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

    “没打你就知道喊疼?你知道跟我要面子,怎么就不知道我差点儿被你活活吓死!你多大的人了,眼看就做娘了,怎么总也不让人省心?天天喂猫逗狗,我也就由着你了。你可倒好,大着肚子去骑马救人,还不配马鞍,你当自己是飞来飞去的神仙啊?”

    姜业华边说边晃动玳瑁的尺子,险些被她气炸了肺。

    他并没有说瞎话,刚才听到消息,惊得他差点儿背过气去。所幸自己见惯了大场面,几分淡定还是有的。换了旁人,只怕到了地方也是抓瞎,去不去都是一个结果。

    玉凝初收紧下颌,缩着脖子向后闪躲,随着尺子的下落,眼睛跟着一闭一张,生怕被他劈头盖脸的打一顿。

    “我都说了,我错了……我真的是好意!”

    “你还说!有理了是不是?”姜业华伸手拉出她的胳膊,捏着腕子,迫使她张开手掌。

    得亏肚子里的小崽子够皮实,被这么猛的劲力冲撞,连惊代吓的折腾了一顿,愣是啥事儿没有!

    不然,天知道现在会是个什么局面!

    她皱着眉头,使劲儿想要缩回腕子,可男人的劲力岂是她能轻易挣脱的。

    “啪啪啪!”

    玳瑁尺子狠狠落下,尽管被抽的掌心阵阵发紧,火辣辣的突突直跳,她还是咬紧牙关,一声没吭。

    说到底,姜业华终究下不了手,仅只使了半分力,给她小施惩戒而已,“给你长长教训,看你还敢不敢没轻没重的瞎闹!”

    说完,他重重的把尺子摔在地上,任凭戒尺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玉凝初对着他的背影娇声问道,“饭还没吃呢,你去哪儿?”

    “气饱了,你自己吃吧。”

    说话的间隙,左手手掌就肿了起来,红彤彤、木涨涨的又麻又疼。她看着自己红肿的爪子,暗自嘟囔,他还真下的去手,太狠了!

    姜业华大步流星的出了寝殿,在昭阳宫正殿收住了脚步。

    招手唤过宫人,吩咐道,“让太医给安定王妃诊治,再派人去王府请安定王入宫,让他把人接回去。”

    “是!”宫人接了旨意,小跑着退了出去。

    “福倌儿,你去告诉那些大臣,就说安定王妃在御马监惊了马,皇后娘娘为了救她,受了惊吓。现下情况危急,朕一时半刻也没有心情理会他们的奏请,他们要是愿意跪,就跪着,朕就权当是他们给皇后和皇子祈福了。”

    魏诗兄妹不是串通一气要跟自己对着干吗?他们会声东击西,无所不用其极,自己也会李代桃僵,混淆是非!

    “是!”

    福倌儿立即领命离去。心中暗自好笑,哪里是皇后娘娘受了惊吓,分明是自家主子被吓的够呛。

    朝臣们大中午头的跪在当场,先后有不少人中暑昏倒,余下的听说皇后娘娘龙胎不稳,立时打起了退堂鼓。

    魏谦本以为福倌儿的说辞不过是姜业华安抚群臣的借口,可当他听了随从的禀奏,才得知不仅玉凝初受了惊吓,自己的宝贝妹妹也受了伤。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仅只是让她入宫把皇后拖住,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弄得两败俱伤!

    且不说接下来姜业华会如何应对和反击,单单妹妹受伤这一点便能说明玉凝初对她有了防备,兴许她根本不是意外受伤,而是糟了皇后的算计!

    形势如此,再跪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早早回去,另想对策。

    众臣三三两两的退出建章宫,各自登车离去。而魏谦逊则守在了皇室宗亲进出的东门,等候妹妹的车驾。

    眼瞅着妹夫急急忙忙的打马进宫,他连忙跟过去向内探望,却心生疑惑。

    太医院的在南面,他不往太医院赶,为什么会往北去呢?难道说他是去见姜业华?不对呀,东门正对建章宫,他直接往西不就好了。

    往北是后宫,莫非他这么着急是为了看望玉凝初?

    他心心念念记挂的不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而是自己的嫂子!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凭什么这么对待魏诗?

    姜业卓进了昭阳宫,不等宫人通报便径自闯进了正殿。

    穿过正殿西侧的回廊,没等他走到尽头,迎面遇上了姜业华,“臣弟参见皇兄。”

    “魏诗不在昭阳宫,被安置在太医院附近的静水轩了,你去哪儿接她吧。”

    他怎么会不清楚弟弟满脸焦灼的赶来是是为了什么,可毕竟都是成了家的人,自己也想跟他留几分薄面,便没有说破。

    大哥的态度鲜明,他也明白自己不该多问,但终究忍不住记挂,低声问道,“皇嫂还好吗?我听说,她险些坠马、受了惊吓,现下情况如何?”

    “需要静养一段日子而已。”

    说到这里,姜业华脸色一沉,一字一顿道,“据我所知,魏诗弓马娴熟,你府上宝马良驹也有不少,怎么她就独独看上了御马监的寻常货色?更有意思的是,她前脚惊了马,后脚大臣们就入宫请愿,实在是太巧了!”

    姜业卓也不是傻人,当然听得出兄长话里话外的意思,慌忙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回禀皇兄,臣弟只知她跟魏谦过从甚密,并不知道她居然有胆子干涉朝政。或许她只是被人利用,并不清楚各中关联。不过,请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好生管教,绝对不会让此类的事情再度发生。”

    “她但凡功夫好一点儿,力气大一点儿,你入宫就不是来接人,而是来奔丧了。”

    听闻此话,他惶恐叩首,“皇嫂吉人天相,又是习武之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难道说,魏诗是跟她哥哥串通一气,有意加害玉凝初,想趁机来个一尸两命?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姜业华伸手拉着弟弟站起身,颇有深意的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只要你顾好自己府里的事,看好该看的人,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的意思,你懂吗?”

    “臣弟明白!”

    姜业卓出了昭阳宫,不情不愿的转进了静水轩。

    眼见妻子红着眼圈斜靠在榻上,见到自己,登时哭得梨花带雨,“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马拖死了,摔得浑身都疼不说,还……”

    她周身弥漫着药香气,想来是伤的不轻,便温缓了语气问道,“你进宫干嘛来了?”

    自己要是不进昭阳宫,兴许会被她连哭带闹的把戏糊弄过去。

    兹事体大,事关前朝和皇嗣安危,大哥是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情来看玩笑的!

    魏诗眼泪扑簌簌的往外流,尽管心下着慌,却是死咬着不肯承认,“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府里闷得慌,想进宫跟皇嫂说说话。你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我还不能找个人说说体己话吗?”

    “以后没有特殊的事情,少跟你哥哥来往,也少往宫里跑。皇嫂眼看着就要生了,你别不懂分寸的瞎搅合。今天是母子平安,要是她真有个什么,我都保不住你!”

    姜业卓打横把人抱起,边说边往外走,由始至终没有一丝笑意。凝重的脸色让她深感不安,他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他知道什么了?

    “你要是喜欢马,就让人买几匹好的,寄养在古兰围场,宫里的你就别惦记了。”

    “业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低眉望着魏诗懵懂、俏丽面容,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嘴角,话到嘴边,终是转了话锋,“回去好好歇歇吧,你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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