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千秋剧变
父亲左手的尾指是断了半截，可是那不是征战受伤所致吗？怎么会是被旁人斩下来的呢？
姜业卓的思绪已然混乱不堪，他不知道该相信父亲还是大哥，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相？
想到这里，他抬眼望着远处的玉凝初，带着悲声问道，“凝初，你告诉我，我大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的嘴巴被牢牢塞住，只能使劲儿的点头，权作回答。
“姜芳不知所踪后，大夏朝廷里就多了一个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的盐道司。原来他用经商所得的积蓄捐了个官儿，尔后一步步得到了盐道司的肥缺。再后来，他衣锦还乡，本想向大哥炫耀一下，却意外地碰上了旧情人。”
说到这里，姜业华双拳紧握，浑身的骨节咔咔作响，他是多么想就这么冲上去，亲手掐死龙椅上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两人旧情复燃之后，偷欢的时候被姜荀抓了现行。姜芳便由此怀恨在心，唆使沈崇惜在他大哥的茶杯里下毒，继而伙同一帮江湖流寇把姜家大宅付之一炬。可怜七里堡几百口人，就这么会活活烧死在重阳之夜！”
“你跟你爹一样，都那么喜欢较真儿！”
姜荀放声大笑，眼中尽是嘲讽和不屑，“他明知我和崇惜两情相悦，就该顺势成全我们！他非但不休妻，反而要开祠堂，让族里的长老按照族规处置我们！我好歹是朝廷从一品的官员，只比他矮半级。他要是拿我当兄弟，把妻子让给我又有何妨？”
“姜芳，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简直禽兽不如！”
“你娘不喜欢他，跟着他，心里想着我，你以为你爹会好过吗？再者说，我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我甚至可以从此脱离姜家，不要姜家的一分一毫。只要他肯让我们走，我甚至可以帮他坐上大司马的位置。”
时至今日，他都不认为自己做的哪里不对，反而对大哥的坚持深表不解。
“对你爹那样一个武痴来说，有什么比雄踞天下兵马更有成就感的事情呢？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一步都不肯退让呢？”
姜业华直觉再也听不下去，厉声喝道，“你让一个男人，用妻子换官爵、换家业！姜芳，换做是你，你会答应吗？”
“不答应没关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有了他的军功、加上我的智慧和运作，老宅里的人就算死光了，也是死有所值！大舜朝是我一手创建的，是我让姜家光宗耀祖，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姜家，也就没有你的威风！”
“爹，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爹……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杀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
姜业卓被父亲所说深深刺痛，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权谋家，这没有错。
没有谁的基业来??业来的干净，互相倾轧、无所不用其极，自己也能够理解。
可是他为什么要残害兄长，霸占长嫂？为什么要让全族的人成为他私欲的牺牲品！
“姜芳，我走到今时今日，是拿命拼来的！即使要谢，也该感谢老天！我今天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命不该绝！不管你给我下了蚀骨，还是派人行刺，我都活着！”
姜业华被姜荀执迷不悟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抽出长剑，一步一步的向龙案逼近。
“我爹的仇，我来报！我要拿回我属于我爹的东西，你不配用他的名字存活世上！”
“哥，不要！你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他吧！”姜业卓跪倒在地，对着大哥的背影不住的磕头，“我可以劝他禅位，我可以带着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回到帝都……哥，你放过他吧！我求你了……”
姜荀一把扯过玉凝初，挥刀抵住她的脖颈，喝道，“孽障！你给我站起来！谁让你求他！胜负未分，他此来只会送死，你凭什么要求他，给我站起来！”
“爹，收手吧！你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只要你肯禅位，我就陪你归隐山林，为你养老送终……爹，你就当为我积福了，好不好？”
“不好！”
他一声断喝出口，黑衣人随即飘身跃到姜业华面前，当胸便是一剑。
姜业华侧身躲避，挥剑相抗，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与此同时，姜荀高声呼喝，想要命令殿外的将士一拥而上，制住姜业华，搭救小儿子脱困。
不想安玖先他一步，打开殿门，只见他挡在门口，朗声说道，“这是皇族内部家事，谁也不许妄动！你们要是置若罔闻，想赔上性命，就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数以千计的兵丁停在大殿门前，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跨过门槛一步。
姜荀见状，慌忙抛出极具诱惑的条件，“你们都聋了吗？到底谁是皇帝！给我拿下姜业华，斩其首级者，封万户侯！”
“我看看今天谁敢动！”
姜业卓眼见他们跃跃欲试，跳步回身，怒目斥责，“我们姜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外人来插手，还不给我退下！”
“杀掉姜业华！谁要是不动手，我灭他九族！”
他侧脸望了父亲一眼，指着战圈中的姜业华，字字狠绝的说道，“里面的是我的父亲和兄长，你们无论伤了哪个、身在何处，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揪出来，杀之而后快！该怎么做，你们看着办！”
自己并不在乎谁做皇帝！为了父亲的一己私念，已经赔上了太多人的性命。就算父亲会怪罪，也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大哥已然受尽了家破人亡、被亲人背叛的折磨。他们父子欠他的，眼下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还有玉凝初，她是那么喜欢大哥，他们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姜业卓，到底谁是你爹！你到底在帮谁说话！我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谁？”
手中的刀锋向玉凝初的脖颈又近了几分，姜荀万万想不到，关键时刻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出卖了自己！
“我的江山、我的皇位，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做的所有所有，都是为了你！你明不明白！”
“你的功业是我的，可你的罪孽也是我的！”
姜业卓再也无法忍受父亲的执拗和武断，发了疯似的控诉道，“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你在乎过我喜欢什么吗？就连我娶谁都要你来决定！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我不喜欢魏诗，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娶她！”
“你喜欢玉凝初对不对？”
听闻此话，他狞笑出声，恶狠狠的盯着小儿子，锋利的刀刃在玉凝初的脖颈上下游走，“我就让你看看，勾引我儿子的女人会是个什么下场！”
玉凝初屏息凝神，一个劲儿的向后闪躲，确实被姜荀死死掐住了后颈，只能任由刀锋逼近，无从躲避。
“爹，你住手！”姜业卓立时心慌，避开战团，大步流星的赶到父亲面前，“爹，你放过她！”
姜荀低眉训斥，“你给我站起来！拿起案上的匕首，亲手杀了她，我就还认是这个儿子！”
安玖紧闭殿门，只身挡在门口，生怕殿外的御林军一哄而上。一扭脸就看见龙案后面的形势不妙，紧声喊道，“王爷，夫人！”
“我知道！”
姜业华何尝不着急，心里像是长了草，可黑衣人太过难缠，死缠烂打之下，让自己无法脱身。
“爹，你要是不打算放过他，那儿子就先走一步了！”
他不能对父亲动粗，也不能看着玉凝初死在自己眼前，纠结了片刻，他拿起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猛刺了下去。
“不要！卓儿，住手！”姜荀瞳孔紧锁，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没进了宝贝儿子的胸口。
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前襟。血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手柄滴在地上，染红了地毯。
太过触目惊心的景象，让这个见惯生死的老者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一时间，他竟是手足无措，全然乱了方寸。
趁着他心慌意乱的空当，玉凝初悄无声息的滑出束缚，扭身往殿门口跑去。
姜业华结果了黑衣人，正欲去解救玉凝初，眼见她脱困，更是喜不自禁，顾不上解开绳索，便将人紧紧扣在胸前，不舍得放开。
大殿的另一端，姜荀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自杀！气急败坏之下，他朴刀脱手，对准玉凝初的后心穿刺袭来。
然而，就在利刃飞出的同时，安玖手疾眼快，唐刀急速射出，在殿内划出一道精光，直奔姜荀前胸射去。
听闻恶风扑面而来，姜业华不惊不躁，抱着人腾身纵起，脚尖轻点刀面，只听金属铮响，朴刀直挺挺的楔进了朱漆殿门。
紧接噗的一声闷响，姜荀被一刀穿膛，死在了当场。
一经解开绑缚，玉凝初立刻扑到姜业卓身旁，此时的他已经昏了过去。
她试了试他的鼻息和脉搏，抬起头焦急的喊道，“他还有气，姜业华，救人啊……快叫太医！”
守着殿门口的安玖一动未动。
姜业华走到龙案前，拿起狼毫，笔走龙蛇，以姜荀的名义写下了诏书，并在诏书末尾盖上了朱红玉玺，却始终没有理会玉凝初的请求。
玉凝初抬眼望来，抓住他的底襟，低声乞求，“姜业华，是他救了我！他一直在帮你，你救救他，好不好？他跟他爹是不一样的，他是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他微微摇头，伸手拉着她站起身，仍旧不肯出手相救。
刚才弟弟的举动已经向自己表明了心迹，可事到临头，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刚才要是没有他，姜荀真的会拉着我同归于尽的！你很清楚，他不是你的对手，也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再耽搁下去，他即便没有伤到要害，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父辈的仇已经过去，他们毕竟是堂兄弟，姜家多一个人，以后姜业华就多一个帮手！
玉凝初拦在的身前，不住的哀求，“我知道你不在乎报应，你也不信命！就算是看在咱们没出世的孩子的份上，你放他一马，好吗？两条命换一条命，咱们不吃亏啊！”
姜业卓的思绪已然混乱不堪，他不知道该相信父亲还是大哥，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相？
想到这里，他抬眼望着远处的玉凝初，带着悲声问道，“凝初，你告诉我，我大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的嘴巴被牢牢塞住，只能使劲儿的点头，权作回答。
“姜芳不知所踪后，大夏朝廷里就多了一个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的盐道司。原来他用经商所得的积蓄捐了个官儿，尔后一步步得到了盐道司的肥缺。再后来，他衣锦还乡，本想向大哥炫耀一下，却意外地碰上了旧情人。”
说到这里，姜业华双拳紧握，浑身的骨节咔咔作响，他是多么想就这么冲上去，亲手掐死龙椅上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两人旧情复燃之后，偷欢的时候被姜荀抓了现行。姜芳便由此怀恨在心，唆使沈崇惜在他大哥的茶杯里下毒，继而伙同一帮江湖流寇把姜家大宅付之一炬。可怜七里堡几百口人，就这么会活活烧死在重阳之夜！”
“你跟你爹一样，都那么喜欢较真儿！”
姜荀放声大笑，眼中尽是嘲讽和不屑，“他明知我和崇惜两情相悦，就该顺势成全我们！他非但不休妻，反而要开祠堂，让族里的长老按照族规处置我们！我好歹是朝廷从一品的官员，只比他矮半级。他要是拿我当兄弟，把妻子让给我又有何妨？”
“姜芳，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简直禽兽不如！”
“你娘不喜欢他，跟着他，心里想着我，你以为你爹会好过吗？再者说，我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我甚至可以从此脱离姜家，不要姜家的一分一毫。只要他肯让我们走，我甚至可以帮他坐上大司马的位置。”
时至今日，他都不认为自己做的哪里不对，反而对大哥的坚持深表不解。
“对你爹那样一个武痴来说，有什么比雄踞天下兵马更有成就感的事情呢？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一步都不肯退让呢？”
姜业华直觉再也听不下去，厉声喝道，“你让一个男人，用妻子换官爵、换家业！姜芳，换做是你，你会答应吗？”
“不答应没关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有了他的军功、加上我的智慧和运作，老宅里的人就算死光了，也是死有所值！大舜朝是我一手创建的，是我让姜家光宗耀祖，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姜家，也就没有你的威风！”
“爹，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爹……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杀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
姜业卓被父亲所说深深刺痛，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权谋家，这没有错。
没有谁的基业来??业来的干净，互相倾轧、无所不用其极，自己也能够理解。
可是他为什么要残害兄长，霸占长嫂？为什么要让全族的人成为他私欲的牺牲品！
“姜芳，我走到今时今日，是拿命拼来的！即使要谢，也该感谢老天！我今天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命不该绝！不管你给我下了蚀骨，还是派人行刺，我都活着！”
姜业华被姜荀执迷不悟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抽出长剑，一步一步的向龙案逼近。
“我爹的仇，我来报！我要拿回我属于我爹的东西，你不配用他的名字存活世上！”
“哥，不要！你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他吧！”姜业卓跪倒在地，对着大哥的背影不住的磕头，“我可以劝他禅位，我可以带着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回到帝都……哥，你放过他吧！我求你了……”
姜荀一把扯过玉凝初，挥刀抵住她的脖颈，喝道，“孽障！你给我站起来！谁让你求他！胜负未分，他此来只会送死，你凭什么要求他，给我站起来！”
“爹，收手吧！你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只要你肯禅位，我就陪你归隐山林，为你养老送终……爹，你就当为我积福了，好不好？”
“不好！”
他一声断喝出口，黑衣人随即飘身跃到姜业华面前，当胸便是一剑。
姜业华侧身躲避，挥剑相抗，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与此同时，姜荀高声呼喝，想要命令殿外的将士一拥而上，制住姜业华，搭救小儿子脱困。
不想安玖先他一步，打开殿门，只见他挡在门口，朗声说道，“这是皇族内部家事，谁也不许妄动！你们要是置若罔闻，想赔上性命，就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数以千计的兵丁停在大殿门前，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跨过门槛一步。
姜荀见状，慌忙抛出极具诱惑的条件，“你们都聋了吗？到底谁是皇帝！给我拿下姜业华，斩其首级者，封万户侯！”
“我看看今天谁敢动！”
姜业卓眼见他们跃跃欲试，跳步回身，怒目斥责，“我们姜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外人来插手，还不给我退下！”
“杀掉姜业华！谁要是不动手，我灭他九族！”
他侧脸望了父亲一眼，指着战圈中的姜业华，字字狠绝的说道，“里面的是我的父亲和兄长，你们无论伤了哪个、身在何处，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揪出来，杀之而后快！该怎么做，你们看着办！”
自己并不在乎谁做皇帝！为了父亲的一己私念，已经赔上了太多人的性命。就算父亲会怪罪，也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大哥已然受尽了家破人亡、被亲人背叛的折磨。他们父子欠他的，眼下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还有玉凝初，她是那么喜欢大哥，他们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姜业卓，到底谁是你爹！你到底在帮谁说话！我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谁？”
手中的刀锋向玉凝初的脖颈又近了几分，姜荀万万想不到，关键时刻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出卖了自己！
“我的江山、我的皇位，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做的所有所有，都是为了你！你明不明白！”
“你的功业是我的，可你的罪孽也是我的！”
姜业卓再也无法忍受父亲的执拗和武断，发了疯似的控诉道，“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你在乎过我喜欢什么吗？就连我娶谁都要你来决定！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我不喜欢魏诗，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娶她！”
“你喜欢玉凝初对不对？”
听闻此话，他狞笑出声，恶狠狠的盯着小儿子，锋利的刀刃在玉凝初的脖颈上下游走，“我就让你看看，勾引我儿子的女人会是个什么下场！”
玉凝初屏息凝神，一个劲儿的向后闪躲，确实被姜荀死死掐住了后颈，只能任由刀锋逼近，无从躲避。
“爹，你住手！”姜业卓立时心慌，避开战团，大步流星的赶到父亲面前，“爹，你放过她！”
姜荀低眉训斥，“你给我站起来！拿起案上的匕首，亲手杀了她，我就还认是这个儿子！”
安玖紧闭殿门，只身挡在门口，生怕殿外的御林军一哄而上。一扭脸就看见龙案后面的形势不妙，紧声喊道，“王爷，夫人！”
“我知道！”
姜业华何尝不着急，心里像是长了草，可黑衣人太过难缠，死缠烂打之下，让自己无法脱身。
“爹，你要是不打算放过他，那儿子就先走一步了！”
他不能对父亲动粗，也不能看着玉凝初死在自己眼前，纠结了片刻，他拿起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猛刺了下去。
“不要！卓儿，住手！”姜荀瞳孔紧锁，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没进了宝贝儿子的胸口。
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前襟。血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手柄滴在地上，染红了地毯。
太过触目惊心的景象，让这个见惯生死的老者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一时间，他竟是手足无措，全然乱了方寸。
趁着他心慌意乱的空当，玉凝初悄无声息的滑出束缚，扭身往殿门口跑去。
姜业华结果了黑衣人，正欲去解救玉凝初，眼见她脱困，更是喜不自禁，顾不上解开绳索，便将人紧紧扣在胸前，不舍得放开。
大殿的另一端，姜荀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自杀！气急败坏之下，他朴刀脱手，对准玉凝初的后心穿刺袭来。
然而，就在利刃飞出的同时，安玖手疾眼快，唐刀急速射出，在殿内划出一道精光，直奔姜荀前胸射去。
听闻恶风扑面而来，姜业华不惊不躁，抱着人腾身纵起，脚尖轻点刀面，只听金属铮响，朴刀直挺挺的楔进了朱漆殿门。
紧接噗的一声闷响，姜荀被一刀穿膛，死在了当场。
一经解开绑缚，玉凝初立刻扑到姜业卓身旁，此时的他已经昏了过去。
她试了试他的鼻息和脉搏，抬起头焦急的喊道，“他还有气，姜业华，救人啊……快叫太医！”
守着殿门口的安玖一动未动。
姜业华走到龙案前，拿起狼毫，笔走龙蛇，以姜荀的名义写下了诏书，并在诏书末尾盖上了朱红玉玺，却始终没有理会玉凝初的请求。
玉凝初抬眼望来，抓住他的底襟，低声乞求，“姜业华，是他救了我！他一直在帮你，你救救他，好不好？他跟他爹是不一样的，他是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他微微摇头，伸手拉着她站起身，仍旧不肯出手相救。
刚才弟弟的举动已经向自己表明了心迹，可事到临头，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刚才要是没有他，姜荀真的会拉着我同归于尽的！你很清楚，他不是你的对手，也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再耽搁下去，他即便没有伤到要害，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父辈的仇已经过去，他们毕竟是堂兄弟，姜家多一个人，以后姜业华就多一个帮手！
玉凝初拦在的身前，不住的哀求，“我知道你不在乎报应，你也不信命！就算是看在咱们没出世的孩子的份上，你放他一马，好吗？两条命换一条命，咱们不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