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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打包送走

    中军帐内,灯火通明,姜业华一身玄甲,外罩黑袍,坐在行军椅里,看着她,眼神玩味。见她眉心一紧,伸手摸向怀里,料定她赌气要走,便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你不在宫里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擅闯军营,是个什么罪过?”

    根本不用去问安玖,他太清楚手下兵士和玉凝初的脾气。

    她如果不是闯进来的,怎么会惊动堂堂副将亲自出面,把人带进中军大帐。

    玉凝初掏出锦盒,扬手扔给他,扁着嘴说道,“谁让你出门不带药,我是怕你死在半路上,特地给你送来的。”

    他探手接住锦盒,看也不看里面的东西,不以为意的说道,“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我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需要休息,而且我也饿了……”

    她万没想到姜业华会最大限度的无视自己的一番心意,轻轻松松丢出一句就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可他越是对自己冷冰冰,玉凝初就越发的不想放弃。凭什么他说分手,自己就必须跟他形同陌路!难道自己就没有倒追他的权利吗?

    而且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偏就不信,自己搞不定这个冰块脸!

    听闻此话,姜业华也就没再说些什么,径自转进内帐更衣,把她一个人晾在了当场。

    见状,玉凝初气的更紧,这简直是把自己当空气的节奏!

    他对自己不理不睬,摆明了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可为什么事事都要听他摆布,难道自己连丁点儿的自主权都没有吗?

    安玖特地吩咐厨下,开小灶,多准备了几道菜,以便让侯爷和玉凝初借着吃饭的机会和好如初。

    可他一看清里面的情形,便立刻傻了眼。侯爷不知去向,玉丫头独自一个人坐在议事厅。

    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俩怎么还拧巴着?人家都追到了这里,自家主子也不知道给她个好脸色。

    要是再给她逼走了,这心结猴年马月才能解开?真是急死个大活人!

    军士把饭菜摆上,玉凝初一整天水米没打牙,此时已经饿的饥肠辘辘,根本不用人招呼,自行坐到案前,闷头开吃。

    她一面风卷残云的吃着,一面心里暗骂,个死人头,爱吃不吃!不吃,饿死他才好呢!

    安玖转进后帐一看,只见自家主子歪在榻上,闭目养神,便死忍着没有打扰,默默退了出去。

    她吃饱喝足,往东厢的窄榻上一窝,盖上银狐裘的斗篷,倒头就睡。原本她只想将就着躺一会儿,等姜业华出来,再跟他理论。

    结果谁成想,她竟一觉睡到了转天黎明。

    不眠不休的赶了两天三夜的路,她睡得很沉,既没有做梦,也没有翻身。一个姿势睡下来,便不可避免的落枕了。

    一觉醒来,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火炉被移到了东厢。尽管里面的炭火业已燃尽,可火炉还是温的。

    难道说是那个死人头趁自己睡着的时候,特地移过来的?他会有那么好心?

    等她收拾停当走到中厅,姜业华正坐在帅案后面吃早饭。余光瞥见她歪着脖子,目光有着明显的停顿,但旋即便转向了别处。

    他左下手的矮桌上摆着一份早饭,显然是留给玉凝初的。她也不客气,坐下就吃。

    见人吃的差不多了,姜业华漱了漱口,带上头盔,别好长剑,撂下一句话,便阔步走出了大帐。

    “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闻言,玉凝初再也没了食欲,扬手抄起面前的木碗,连带里面剩下的半碗白粥,朝着他的背影就砸了过去!

    白粥淅淅沥沥撒落在地,木碗也被她摔得碎成了三瓣。即便如此,都无法熄灭她心中的愤恨。

    难道说自己日夜兼程的来给他送药,都换不来他一个好脸?

    还是他压根儿就把自己当累赘,诚心把自己丢在宫里,想跟梅容姬他们一道、合起伙来算计自己!

    如果他真要是巴不得自己死在宫里,自己又何必继续跟着他?

    就此走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该有多好!如此一来,非但能远离危险,还能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真的有些恼了,抄起短刀,牵出马匹,翻身上马,便欲离去。

    然而,没等她纵马奔出寨门,便被唐显带人拦住。

    只听他拱手说道,“没有侯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军营。玉侍卫,还是请回吧!”

    “我又不是他的兵!凭什么要听他指挥?”

    玉凝初心里憋着气,十分不耐烦的喝道,“唐显,你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唐显清楚她的脾气,可事关军纪,不容有半分含糊,“玉侍卫,进了军寨,一切都要听从主帅的调遣。就算是当朝太后来了,也要听命行事。”

    “少拿狗屁军令说事儿!我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他管不到我头上!”

    她怒火冲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杀气腾腾的瞪着拦在眼前的一票军士,分明是吃人的眼色。

    个死人头,对自己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自己要走还让人堵在门口,简直是欺人太甚!管他逃出军营是个什么罪过,先冲出去再说!

    打定了主意,她抽出短刀,拉开架势便要动手。

    周围的军士哪里见过这么横的女子!谁不知道安成侯军纪严明,她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军规,这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见她亮出兵刃,不等唐显吩咐,一众兵丁随即将斧钺利刃齐刷刷对准垓心。

    谁也没有退让妥协的意思,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眼看便要擦枪走火,战在一处的紧要关头,玉凝初身后突然炸开一声低沉、恼怒的断喝,“睡醒喝足就知道闹脾气,赶紧跟我回去!”

    众人立时循声望去,姜业华打马急速奔来,行至她近前,速度不减,就在两马几欲撞在一处间隙,他探手迅速扯过另一匹马的缰绳。

    但听他口打响哨,两匹坐骑旋即调转马头向马厩奔去。

    与此同时,他双脚脱镫,舒展猿臂,不由分说,将人拦腰抱起,翻身跃下马背。脚跟将将站定,便大步流星直奔中军大帐。

    在场众人悉数跌碎了下巴,尽管都知道安成侯的身手好,可谁也没想到会厉害到这般田地!

    而且很明显,侯爷跟那个女子的关系不一般。

    怪不得她敢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有人撑腰!可侯爷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但这女子姿色平平,看不出有哪里与众不同?到底侯爷是看上她什么了呢?

    一时间军营里揣测猜忌纷起,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到安玖和唐显那里套话,结果无一例外的吃了闭门羹。

    “你拦着我干什么?不是你让人送我走的吗?我不需要你送,自己走还不行吗?”

    “你不能自己走!要走也得由我的人送你回去!”

    姜业华倒退了两步,俯身坐去一旁,扶额轻叹了一声,并不多做解释。

    “为什么?我自己能来,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回去?”

    天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被他的人送回去,保不齐自己半道儿就被他的人给卖了,到头来,自己还帮人家数钱呢!

    “总之,我不会害你就是!”

    看他阴沉着一张脸,话都懒得跟自己多说,玉凝初直觉肺都快气炸了,抱着肩膀喝道,“那现在我要走,你找人送我走吧!”

    “这雪势头不小,等雪停了你再走也不迟。”

    “我的事,我自己会做主,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姜业华,别忘了,是你把我赶出去的。现在又在这里管东管西,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从他不告而别起,自己这一路上就压着火。

    碍于昨晚饥困交加,又想留下,便强忍着没有发作。而今,他的冷漠耗尽了自己的耐性,也就不再顾及什么,怒不可遏的吼了出去。

    “你管我,你凭什么!”

    姜业华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开口解释,“苏宏胥得知你出京,已经在沿途布下了天罗地网。你现在这个时候走,等于自投罗网!”

    自己也是今天一早刚接到的消息,不然也不会当众把人截回来。

    “我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啪的拍案而起,怒目说道,“别忘了,你我还没有两清!”

    “现在我不想回帝都了,我要你立刻安排人送我去鹤鸣山,找你师父。”

    真不愧是精打细算的安成侯,到现在为止,他还把自己当棋子,心心念念的要连本带利的赚个够本!

    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亏得自己怕他半路毒发,马不停蹄的追了过来!

    “那也得等雪停了再走!”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拧,非要跟自己对着干!

    自己也是,明明打算好了要跟她好好说话,可怎么总也控制不住,非把话说的那么重!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好,你最好说话算话!”说完,玉凝初背对着他躺倒在榻上,双眼紧闭,不再说话。

    什么跟定他了,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再走!全都是屁话!

    见天对着他那么一张冰块脸,冷的能掉冰碴子。话也不会好好说,冷不丁来上一句,直往人的心口里戳,长此以往,谁能受得了?

    幸亏自己昨儿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否则自己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丫丫个呸的死人头,就算他天上有、地下无,千好万好,本姑娘也不要了!

    姜业华知道她没睡着,本打算说些什么,权作挽回,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终究心有不甘,不相信玉凝初会舍得就此走掉,彻底跟自己一刀两断,不然她就不会捧着个空盒子,追过来。

    还是得想个法子把人留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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