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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偷鸡蚀米 2

    铲除了严开和高平这个心腹大患,她总算在凌府彻底站稳了脚跟。

    别人只道她运筹帷幄,赢的光彩漂亮。

    只有玉凝初最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姜业华谋划好的一场戏。他这么做自然不仅仅为了控制住凌绛霄,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

    抵达南阳的第二天,她就寻到了姜业华的住处,并且悄悄摸了上去。

    令她奇怪的是,后门并没有上锁。她生怕是个圈套,便爬上墙头,翻身跳进了进去。可刚一落地,还没等她站稳,就被人从背后钳住了胳膊,“凝初,别动!是我!”

    玉凝初心头一凉,哪里顾得上来人是谁,脚尖向后一勾,飞起一脚揣向身后人的下颌。

    他身法极快,单手按住她的肩头,以手臂为轴,侧翻旋身躲避。同时另一只手轻叩她肩胛穴位,衣抉翻飞,稳稳落在她身前。

    她顿觉浑身一麻,血液、筋骨凝固,动弹不得。紧锁了眉头抬眼望去,面前的男人居然是姜业华。

    但见他身着苍青色对襟锦袍,以银线精绣上古云纹,银冠束发,几缕发丝垂落肩头,随风拂动,明亮的日光洒在他身上,泛起道道流光,让人错不开眼目。

    不管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他总也帅的天上有、地下无,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直愣愣的盯着人看了半晌,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真,真的是你!你……专程来找我的吗?”

    “算是吧。”

    姜业华上下打量着她,虽然清瘦了些,却结实多了,身手也越发凌厉。看来,她恢复的不错。

    实话实说会死吗?会吗?玉凝初气哼哼的看着他,“什么叫算是啊!你不是来找我,又是来干嘛的!”

    “如果我是来抓你回去的,你跟我走吗?”

    “明明是你把我给卖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凭什么要跟你回去!”

    姜业华算准她会有此一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继续道,“如果我真想把你卖给苏宏胥,就算一百个你绑在一起,也休想逃出别院半步!所以,你不妨好好回想一下,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就算他说的都是事实,玉凝初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放任自己偷逃出帝都,“那么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放我逃婚?难道说是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你个死丫头,会不会好好说话!”

    她对上凌绛霄,撒娇卖萌的信手拈来。对着自己只会横眉立目。自己到底哪里对不起她?

    “不会!你爱听不听,本姑娘喜欢这么说话!”

    看她那副骄横的样子,姜业华懒得跟她生气,撂下话,转身就走,“等着你被姓凌的买了,还傻滋滋的替人家数钱呢!”

    话没说两句,他怎么就走了呢?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得这么不禁逗了?玉凝初心下一急,大声喊道,“姜业华,姜业华,你等等!你给我解开穴道再走!”

    “一炷香之后,你的穴道会自动解开!”

    “你凭什么说凌绛霄会把我卖了!他是个好人,不知道比你善良多少倍!”

    日头这么大,在院子里晒上一炷香的时间,那还不被晒熟了?他丫的死人头,半分怜香惜玉的心肠都没有!

    姜业华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当他是谁?他早就派人把你查了个底儿掉!”

    被人识破了身份,还在为人家卖命,个傻子似的,看问题永远只会看表面,妇人见识!

    “我不信!”

    “爱信不信!”他侧眼瞟了一眼玉凝初,拂袖便走。

    看着人越走越远,她立时泄了气,被人封了穴道,也动弹不得,越喊声儿越小,“姜业华,你不是来找我的吗?你把话说清楚,我就跟你回去。姜业华,你回来!”

    他压根儿就没走远,不过是借着假山掩住了身形,故意让她着急,好听听她怎么说。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见她垂头丧气的杵在当场,姜业华便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挑起她的下颌问道,“跟你说清楚,你当真跟我走?”

    她赶紧眨巴眨巴眼睛,撅着嘴说道,“你先给我解开,晒得我头晕。”

    “给你解开可以,可你不许动手打人,更不许跑。我有要紧事跟你说,听懂了吗?”

    “知道了。”她嘴上说服软,实则心里憋着劲儿。

    浑身刚一回血,霍的当胸就是一拳,姜业华偏身轻巧避开,脚下步伐轮转,单手格开她的胳膊,二指一伸,在她腰际用力一点,立刻把人定在了原地。

    “姜业华,你不老实!”

    “是你犯规在先!”

    瞧她那副恶人先告状的架势,真是欠收拾!玉晏香怎么会有她这种妹妹!说她俩是一个妈生出来的,鬼才相信!

    “你不是有要紧的事情跟我说吗?我听着,你说吧。”

    “我跟你没话说。”姜业华摆摆手,回身吩咐道,“安玖,把人给我扛到车上,咱们这就出城!”

    “是!”

    不等安玖露面,玉凝初便撒起了泼,“姜业华,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姐姐在天上看着你呢!”

    “她能看见我,也能看见你。而且我相信,你姐姐一定会支持我,绝不会帮着你!”

    拿姐姐压他不奏效,玉凝初索性玩起了装哭的把戏,垂着眼,勉强挤出几滴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姐,姜业华他欺负我……你看看你选的男人,他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要是管不了,就带我走了吧!姐……”

    “哭哭哭,就知道装哭!安玖,马上把人给我带走!”

    “姜业华,你不是人……你就知道欺负我……”

    她越想越委屈,自己跑出来是谁害的?要不是他为了讨好太后梅容姬,非要把自己卖给苏宏胥,自己能被迫逃婚出走吗?

    本来在现代活得顺风顺水,穿越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被他这么欺负。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想着想着,真就泪如雨下、哭得泣不成声。

    安玖被自家主子吼了出来,本想把人扛走了事。

    可走到近前,看她哭得抽抽噎噎,不觉有些犹豫,暗想,这丫头是真伤心了。要是自己被人卖了,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侯爷,真哭了,您看这……”见主子挥手,安玖便如获大赦似的退了出去。

    看她哭得伤心,姜业华抬手解开她的穴道,把人拉进凉亭,摁进了石凳,“哭够了没?哭够了就听我说。”

    “你说……我,我听着。”

    听他缓和了口气,玉凝初也慢慢止住了悲声,两眼泪汪汪的望去,等他开口。

    她哭得梨花带雨,姜业华顿觉有些不是滋味,摸出帕子塞给她,“把脸擦干净。”

    “凌绛霄的两个亲娘舅一个是汝南县侯齐砚田,一个是主管财税的大司空齐砚林。前些年战乱不断,国库空乏本在情理之中。自打高启登基,五年没有战事,而且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可偏偏国库依旧入不敷出。”

    玉凝初隐约听出了些门道,“你是说,齐砚林在亏空国库?既然你有所怀疑,为什么不找人查账呢?”

    “齐砚林主管户部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做账,要想从账面上看出端倪,谈何容易?”

    姜业华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看着她,笑的玩味。只要他这么笑,指定没安好心,想到这里,她默默吞了口唾沫,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凌绛霄随行的十几辆大车吗?”

    “怎么会不记得?”

    她清楚地记得每口箱子都十分笨重,没有四个壮汉绝对抬不起来。

    不仅如此,上面还都贴着凌府的封条。日夜有专人看管,戒备森严。

    但是,那些箱子在葫芦口被歹人劫走了,姜业华这么问,难道说是他的人假扮劫匪?

    思量至此,她忽的想起当日的另一件怪事,劫匪之所以不袭击凌绛霄的马车,是因为他们认得自己。

    “好你个姜业华!原来你从一开始就跟在我后面!”

    看着玉凝初嗔怒的模样,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坏笑着说道,“我找人对比过那些东西,里面的金银珠宝件件出自国库。”

    “你都有了这么确凿的证据,大可以告他一个监守自盗!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真是笑死人了,他不去抓人,跟自己在这里玩的什么弯弯绕?

    “因为我想把他亏空的东西都挖出来。而这个一点,只有你能做到。”

    原来他一路不动神色的悄悄尾随,是为了顺藤摸瓜,钓到一条大鱼!

    连自己逃婚出走都被他算计在内,这人的脑子也忒大了。又一转念,玉凝初不觉些担心,“你就那么肯定那些东西藏在凌府?”

    “据那些从凌府逃走的护卫口中得知,凌绛霄在南阳、汝南和荥阳的宅院都建有藏宝的密室。可由于他们的级别太低,没有机会接近那里。”

    听到这里,她低眉思索了片刻,复抬眼说道,“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可他还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我。”

    “我能让你救他两次,就能安排你救他三次四次。不过这一回,我们还需要把另一个人来进来。”

    这丫头倒有几分算筹,知道凌绛霄没把她当成自己人。单凭这份警觉和敏感,就可以把这件事交给她。

    “谁?”

    合着几次三番的被人截杀,都是姜业华的左道。这招尽管阴损,但十分有效。要是没有他的巧心安排,自己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成为凌绛霄的护卫统领。

    “严开!”

    玉凝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反问道,“严开!?他可是我的死对头,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姜业华挑眉白了她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一番合计过后,玉凝初就开始按照计划行事,引严开上钩,尔后再来个一石二鸟。既让严开背了黑锅,又让凌绛霄对她信赖有加。

    最重要的一点,姜业华借此机会,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人安插进了凌府,以备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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