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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烬落地红颜劫

    九月兰,紫檀烬。花落地,惑君王。天府变,紫微移。

    九月之兰,盛开在紫檀烬灭之时。花无声落地,却魅惑得君王颠鸾倒凤。到时天府星将生变,紫微帝星将转移。

    短短数十字,却将兰烬落三字嵌入,矛头直指当今圣上的宠妃——懿皇妃。写此童谣的人,兴风作浪的叵测居心如司马昭之心。短短几天工夫,这首童谣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在湮舞城内传唱,如瘟疫一般无法遏制。

    而这,正是尉迟苡想要的效果。愈多的百姓传唱,愈能霍乱人心,逼得九妄言骑虎难下。她要看看,他到底是要他的江山,还是要那个狐媚子腹中的孩子。

    “皇上,如今皇城之内百姓皆传唱着这首童谣。九月即指妖女入宫之时,其中天府变暗指妖女意欲谋图中宫之位,;紫微移暗指妖女蛊惑圣上,将使得帝星变更,江山易主。此女若是放任自流,其危害之大可见一斑!”

    九妄言攥着写有童谣的纸条,支着颐,眉宇间尽是烦心与愠怒。如何堵住悠悠之口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又不招致失去民心稳固江山。此事,无疑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而此刻,隋道成正在义正言辞地极力劝说,要求九妄言惩处所谓的“妖女。”

    丞相左世礽出列道:“这不过是一首童谣,如何在隋大人口中便成了非同小可的大事?过于捕风捉影,非但令皇上心烦,还扰得朝野上下鸡犬不得宁焉,。”

    “丞相怕是老糊涂了,妖女不除,国将不国,社稷危矣!您身为丞相,不为皇上和江山着想,如何担当百官的表率?”

    左世礽岿然一笑,只是从喉底低沉地哼出一声。

    九妄言沉下声音:“两位爱卿莫再争执。那依隋爱卿之见,当如何处理此事?”

    “依臣之见,这妖女撼动天府星,祸乱后宫。请皇上赐她一死,以保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社稷安康!”

    金銮殿内群臣俯身跪叩齐声请命:“请皇上赐死妖女,保我西楚江山永固,千秋万代……”

    井然的声音一齐回荡在朝乾殿内绕耳不绝,除了寥寥几位朝臣之之外,大臣们都趋炎附势地跪叩请命。

    九妄言看着俯跪在地的群臣,有些恼怒:“妖女?你们口口声声,指责懿皇妃祸乱宫闱,会致使江山易主。此等事关国情之事,又岂可凭一首区区童谣断定!所谓文臣提笔安天下,武将上马定乾坤。你们不思各司其职为国效力,倒是迷信童谣在此搬弄是非,力图劝说朕处决一个怀有龙嗣的嫔妃,到底是何居心!”

    群臣百口无言,长宁侯卫伯建兀自煽风点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无。唐太宗时便有传言称‘龙行有雨,泽被苍生。帝传三世,武代李兴。’之言,太宗当年因为国泰民安,所以没有对此事深究,这才导致了则天女皇夺取李唐江山。江山是先帝打下来的,万万不能断送在皇上的手里,切不可将此事当作儿戏。”

    “朕倒是好奇何人如此大胆,胆敢咒我西楚易主,还将童谣散布民间扰乱民心。左丞相请务必彻查此事,揪出幕后元凶。朕,定不轻饶!”

    太尉尉迟德却又转移过话题,施施然地扬声禀奏道:“后妃为皇室开枝散叶确为功臣,但若怀的不是皇家嫡子嫡孙又当如何?”

    “太尉此言何意?”

    尉迟德却欲擒故纵:“皇上家事,臣不敢置喙于此。”

    “家事也是国事,尉迟爱卿既然已经置喙,却又没有下文,岂不是存心愚弄于朕?说。”

    “臣记得当初皇上御驾亲征匈奴,皇妃娘娘擅自逃离出宫,便是这一点就足以判罪。蛮荒之地自是不比宫中法度森严,况且皇上日理万机忙于军事,不能时时刻刻伴在皇妃身旁。如此一来,若是有登徒浪子垂涎皇妃美色,趁虚而入……”

    他有些气结:“尉迟德,你……”

    台基下的尉迟德继续道:“请容臣继续说下去。皇子是否正统事关社稷国本,如若是日后立了一个并非皇室血统的皇子为储君,恐怕会让皇上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为后人所诟病啊!臣赤胆忠心,还请皇上明鉴。”

    他心中沉吟着,确实,兰烬落扮成士卒混出宫去,他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再者,兰烬落也曾被匈奴单于栾提朔掳去匈奴营,那几日他不在她身侧的时候,又发生了些什么?

    纵然他相信她,决不会背叛自己而委身于旁人,可流言伤人。这孩子即便生下来,也没有人会承认其血统,更不用提立太子了。

    一个无人承认的皇子,只能被外人非议为杂种,永远在忍受着他人践踏凌辱的阴影下长大成人。这,不止会给一个无辜的生命带来天大的不公,更会令皇室蒙羞,沦为一个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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