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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两个绝望的女人

    “还嘴硬!你还嘴硬,,”邹震突然一下子冲上去,揪起跪倒在地上的戚滢菀,抡起胳膊就要打下去。

    戚滢菀索性眼一闭,将一张俏脸儿伸了过去:“你打啊!你打啊!打死我吧,,”也不知从哪里來得勇气,女人竟一头朝着邹震撞了过去。

    邹震被这个女人的气势彻底镇住了,举在空中的手臂先是长久地停顿,接着便缓慢地落了下來。看到邹震强硬地态度开始松动,戚滢菀索性趴在男人的肩头痛哭起來。

    “说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虽然不像刚才那样言语冰冷,但邹震依然是紧追不放。

    这下女人可真得犯难了,她真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原因是她不知道邹震对她戚滢菀做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今天怒气冲冲地跑过來兴师问罪又是因为什么?

    戚滢菀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低垂着的一张脸也猛地一下子抬了起來,想从皇帝丈夫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她失望了,,除了一脸怒气之外,她实在看不出任何答案。

    “说啊!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戚滢菀索性心一横:“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的罪过,,不应该和栗妈再有往來!”关键时刻女人还是玩了个花招,当话一出口她便在心中暗暗祈祷,期望男人能露出一丝破绽。

    男人并沒有回答,仍然是一脸阴沉:“身为皇后沒有一点儿母仪天下的威仪,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端王妃吗?这是锦城,不是绵州!你什么时候不再给我添乱,,”

    一向沉默寡言的邹震不知为何,竟然一下子絮叨起來,也许是太爱面前这个女人了,所以竟然有了怒其不争的念头。邹震的这番话如果是换别人听來估计早就吓得半死了,但在戚滢菀这里却无异于一个天大的福音。虽然语气还是那么的冰冷,但从这字字句句中,女人洞察到邹震并不知道自己和管家杨福顺的丑事。

    “皇上息怒!臣妾不应该自作主张派虎贲卫去杀掉端王,,”

    “哼哼!你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我就不知道吗?我告诉你戚滢菀,,不光是我,现在整个南蜀都知道了!”邹震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戚滢菀,你让我威严扫地!今天的朝会之上有一半的言官对着我指手画脚,而我却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一夜之间我竟然成了篡位弑兄者,整个南蜀的百姓都在议论而唯有我不知道!戚滢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想做皇后这不就就给你了吗?你不老老实实地呆在清宁宫却为什么还要到处捅娄子?”

    “皇上息怒!这件事是臣妾考虑不周,,但臣妾也是为了帮皇上解决麻烦啊!”

    “什么?你这是帮我解决麻烦?”看着委屈万分的皇后戚滢菀,邹震几乎要暴跳起來,他几乎又要再次冲上去猛扇这个胸大脑小的女人:“你这是要害死我啊!我要做的是个圣明之主,而不是个篡位弑兄的卑鄙小人!一个还沒有坐稳皇位就迫不及待杀掉自己哥哥的人,他能得到黎民百姓的拥戴吗?”

    “皇上,,”戚滢菀早已是满脸泪水,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泪水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开心。

    “别叫我皇上!我再不是你的皇上了,,”邹震忽然站起拂袖而去,留下一个愣在当场的女人。

    “好好呆在清宁宫做你的皇后!否则,,就等着在冷宫度过你的下半生吧!”直到邹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廊桥的尽头,那恐怖的声音还在戚滢菀的耳边回荡。

    邹震派遣虎贲卫不远千里深入象奴腹地刺杀邹亢的消息,也在同一时刻传入了早已不再人声鼎沸的仁寿宫。

    宇文宜臻早已沒有了最初的雍容华贵,重回锦城的她也英风尽失,再沒有一丝太后的威仪,,这倒与略显破败的仁寿宫格外般配。但她已感到格外幸运了,,首先邹震并沒有对她和珠儿母子下毒手,这也印证了她对这个男人的看法。其次是包围锦城昼夜久攻不停的象奴竟在一夜之间撤兵了,并且如打了败仗般的仓惶溃逃一直跑到西岭雪山之北。

    有了这两点其它也都不重要了,宫殿破败算什么!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就是让她赔上老命,只要象奴退兵、珠儿母子平安就一切都好了。

    吴云珠并沒有回到清宁宫,因为那座宫殿早已被另一个女人霸占!对于戚滢菀吴慧珠还是很熟悉的,两个人一块儿选秀进宫,一块在尚秀坊接受训导,然后自己嫁给邹亢做了皇后而戚滢菀却跟着邹震远赴绵州做了端王夫人。

    对戚滢菀吴云珠还是蛮欣赏的,,出身名门、聪慧漂亮,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几乎能和每一个秀女玩到一块儿。这一点就远比他吴云珠要强得多了,,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她还一直把这个女人作为自己模仿的对象,企图有事沒事地套点近乎。无奈总感觉戚滢菀对自己怀有敌意,后來也就只好作罢了。

    对于能否回到清宁宫做回自己的皇后,乌云珠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和她的婆婆宇文宜臻一样,只要能够看到象奴退兵、儿子平安快乐,其它一切都不重要了。想要皇后王冠,拿去吧!只要能活下去,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但邹震派兵刺杀邹亢的消息传入后宫时,两个女人几乎是一下子被吓傻了!,,怎么会这样啊!虽然从被挟持回到锦城的那一刻,两人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当这个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的时候,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太后!太后!他竟然要杀掉皇上,他竟然要杀掉他的哥哥,他竟然要杀掉你的儿子!天哪,,这可怎么办呢?”乌云珠忽然一下子扑到宇文宜臻的脚下,死死抱住女人的双腿:“我的娘呀!怎么办呢?他真得就要杀你的儿子了!你快想办法救救他啊,,”说完竟哭天抢地地嚎啕起來。

    “珠儿别慌!会有办法的,,哀家这就去找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等着,,我这就去!”宇文宜臻也是老泪纵横,,一想到远方仍危在旦夕的儿子,不禁一瞬间心急如焚。

    “李如瑾,,”宇文宜臻对着宫门外就是一声断喝。

    “奴婢在,,”一直在外静候的老总管闻声飞快地跑了过來:“太后,,”

    “备辇!本宫要去紫宸殿,,”

    “这个,,”沒想到一向干脆利落的老太监竟然支支吾吾起來。

    “怎么了?快去呀,,”

    “太后还是不要了!”李如瑾的脚依然沒有移动一丝一毫,虽是初春时节但额头上的汗珠却更加浓密了。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宇文宜臻再也无法忍受李如瑾的磨磨蹭蹭,她突然冲上去对着李如瑾就是狠狠一脚“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我们都出不去了,,”身旁的小福子颤巍巍地说了一句。按理说这个时候根本轮不上他小福子插话,,他是实在看不下去两个女人无端承受这种折磨,也担心失去理智的宇文太后会盛怒之下处死李如瑾,于是才斗胆撂出了一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一个个跟哑巴似得!”此时的宇文宜臻一双凤眼布满血丝,五指箕张如同护崽的母狼。

    “门外早已被羽林卫围得严严实实!我们都出不去了啊,,”

    “啊!什么时候?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宇文宜臻不禁心中又是猛地一震。

    “是今儿一早才围上的!奴婢也曾经往外闯过,但每次都被硬生生地挡了回來,,”此时已平静下來的李如瑾满脸无奈地说道。

    “什么?他竟然调动羽林卫围上了仁寿宫,这不是要造反吗?”宇文宜臻闻言大喊一声,不待众人反应就冲了出去。

    “太后!晚了,,他早就反了!”身后一个声音将马上就要跨过宫门的女人拉了回來,吴云珠正满脸泪水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一切都晚了!他不会见我们的,,”说完竟向后一倒昏死过去。

    “珠儿,,”

    “皇后,,”

    随着一连串的吆喝,正厅中的宦官、宫女飞一般地围了过去,几个眼疾手快的小宦官忙是一个鱼跃蹿到了乌云珠的身下,在女人身体触地的一瞬间硬生生地将她垫了起來。

    “妈妈妈妈,,”在这一团杂乱的吵闹声中,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來,正是奶妈怀中抱着的邹期许。

    “啊!我那苦命的儿子啊,,”宇文宜臻再也控制不住满腔悲痛,终于抱住奶妈怀中的邹期许嚎啕大哭起來。

    虽然蒲戎的刺杀行动失败了,但钱炳文却并不在意,因为他又成为皇上邹震的贴身幕僚。和以前相比他在这个新晋皇帝心中的地位更加巩固了,不仅一夜之间升迁为位列九卿之一的吏部尚书,而且还享有一个即使是丞相宰辅也沒有的特权,,那就是可以随意进入皇上书房,始终陪侍左右。

    “钱爱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怎么突然间一下子就满城风雨了,,”邹震并沒有将戚滢菀派虎贲卫刺杀邹亢的事情抖落出來,但也沒有自己主动承担。这倒有点儿出乎钱炳文意料之外

    ,,看來他还是很在乎这个女人的!不知怎的钱炳文心中竟然有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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