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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迷雾重重

    风涧澈静静一笑,自往前面走了。锦夏国向來高傲,这次能这样搀和在吴珠国的琐事上,当真是不容易,只怕,他们这次带來的景宜牵涉甚广。

    最近一段时间,各样的事情频频來扰,宫里的事有董文韬上心,叫风涧澈轻松了不少;宫外的事有西林锦秋盯着,只不过多时不见,风涧澈也鲜少过问,如今,竟连锦夏国这样大的动静也一点不曾听闻,当真是失策。

    穿过重重回廊,绿树红花掩映的水榭歌台处,一袭红妆遗世独立,端的是仪态万千,夺人眼目。风涧澈远远看见的时候,心里不觉就漏跳了一拍。

    太像了,那模样,那身量,只不过是一个侧影,却像是另一个景宁站在风涧澈的眼前。风涧澈看着那一抹身影,突然间就害怕起來,若当真是景宜,恐怕锦夏国不会叫她轻易现身,可如今这般,恐怕不妙。

    看到风涧澈那副痴痴的神情,锦夏的來使脸上立刻就添上了一抹胜算的表情,他悠悠开口在风涧澈耳畔,潮湿的气息打在风涧澈的皮肤上,温热得有些诡异:“怎么样?三皇子殿下可还满意?”

    一语惊心,风涧澈的身子无意识地一僵,一下子不知道要怎样接口,只是那样看着那抹身影,慢慢地靠近。

    景宜似乎感受到风涧澈的靠近,轻轻回头,转过身來,那一抹浅浅的笑容瞬间刺伤了风涧澈胆怯的目光:是景宜。这笑,太过熟悉,只一眼,就足够证明景宜的身份。

    “涧澈哥哥好……”景宜看着风涧澈慢慢靠近,浅浅垂眸,盈盈一礼,温软的话语里带着些许小心和恭谨。

    风涧澈上前一步,托住景宜的手肘:“景宜妹妹多礼了……”

    景宜抬眸,看着眼前的风涧澈,忽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可她眼睛里的潮湿,分明在诉说着什么,风涧澈看在眼里,便扬声道:“使者若是放心,不若叫本王与景宜公主叙一叙旧,如何?”

    “这么说,三皇子殿下是已经承认了,眼前的这位就是丹香国的景宜公主了么?”那來使轻轻一笑,答的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风涧澈闻言,胸中一口闷气氤氲一团,却碍于景宜在侧,只得忍了:“是。不知对于本王的提议,大使意下如何?”

    那來使听到风涧澈这话,晓得事情已经到了火候,再逼的急了,恐怕就惹怒了风涧澈,见好就收才是正理,这样的事,來使为官多年,自然深谙其道。

    “呵呵……下官打扰了,三皇子殿下请自便。”说完,那來使便转身就走了。

    见他离去,景宜眼睛里的泪水立刻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风涧澈见了,连忙扶住她问道:“景宜妹妹,你别哭,这一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景宜听了风涧澈的话,抽噎道:“我……丹香国灭之后,郝式微带我离开,把玉佩留给了宁儿,保她性命。我们本以为,离开了皇宫,我们就自由了,可谁知道,丹香的官员里头早有人盯上了我,我们隐居山林的路上,刑部尚书郭淑怀带兵将我们拦了下來,表面上说是保护我,暗地里却是监视,把我当成救命的王牌……”

    景宜说到这里,风涧澈已经明白了大半,想必锦夏国那边儿给了郭淑怀压力,逼得他不得不把景宜交出來以求自保,所以,才会上演了如今的这一幕。

    “景宜妹妹,不要难过,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你已经到了吴珠,我自然会保护你,不会再叫他们把你带走。”风涧澈伸手将景宜抱在怀里,满满的心疼。

    景宜点点头,继续说道:“郝式微还在锦夏国的大牢里,而我……我怀了他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我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了,郝式微就会死,我和孩子也会死。涧澈哥哥,其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当景宜的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水迎上风涧澈的眼睛的时候,风涧澈觉得自己根本招架无力,只能答应她,点着头安慰景宜:“不会的,放心吧,有涧澈哥哥在,沒有人能要你的命。涧澈哥哥会好好保护你的……”

    景宜仰起头,咬着嘴唇含泪点点头:“嗯。”

    风涧澈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景宜的脑袋:“傻丫头……”

    这厢景宜还未安置下來,那厢景宁的情况也不好了,原來,风涧澈走后,景宁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质化。原本就虚弱的身子,经过了这段时间血液的回流和反噬,早已把景宁折磨得痛不欲生,最近,她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动不动就噩梦连连。

    凤鸣还沒有回來,西林锦春的医术应对这些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眼见着景宁日日在噩梦和幻觉的折磨中痛苦不堪,西林锦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迫不得已,他开始尝试换血的法子。

    因为这样的事,只有传言,并沒有具体的文字记载,所以,西林锦春不得不自己琢磨。

    西林锦春捉了两只猫,这两只猫是双生,血管里自然是可以相容的血液。其中一只猫被西林锦春注射了景宁的毒血,沒过多久,它就已经被毒素侵蚀了,表现出与景宁相似的症状。

    麻醉散调和在食物当中喂给中毒的猫咪,它很快就晕睡了过去,西林锦春用银针取出喵咪体内大部分的血液,然后抽取另一只健康喵咪的血液充分补给。

    慢慢地,中毒的猫咪醒了过來,西林锦春喜出望外,可是,另一只健康的喵咪却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了。看着那只猫咪的尸体,西林锦春的心里一阵难过,可难过之后,西林锦春掩埋掉喵咪,把更多的心血和精力放在了中毒的猫咪身上。

    原本以为,如果中毒的喵咪能够活过來,那么另一只猫咪的死也是值得的。可是,接下來,除毒的膏药不仅沒有把中毒猫咪体内的毒素吸出來,反而刺激了猫咪的体质病变,沒过多久,这只猫咪也死去了。

    看着这只猫的尸体,西林锦春觉得自己无比的疲累,长时间的劳作,不眠不休,一下子停下來,又失去了心中的那根支柱,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

    这一下子,把明儿吓坏了,她说什么也不肯呆在山上,一定要带着紫貂下山去找凤鸣师傅。幸亏董文韬來了,明儿才沒能走成,山上事情紧急,董文韬离不开,只得把山上的情况用密信告诉了风涧澈。

    很快,风衍灏也收到了消息,知道景宁出事,风衍灏二话不说,就叫人把景宁接回了吴珠国皇宫,这事,任谁劝,也沒有用。

    景宜居在宫中,得知景宁回來,心中很是高兴,可等人到了眼前,见着是这么一副场景,景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不会的,这不是宁儿,这不是宁儿……涧澈哥哥,你快告诉我,这不是宁儿……”

    “姐姐……”景宁听见景宜的声音,轻轻地张口,试探着唤道。景宜转过身來,一听到景宁的这声姐姐,两行眼泪立刻簌簌地落了下來。

    “宁儿……”景宜的心里痛成粉粹,父皇母后临危相授,要她一定好好照顾景宁,可沒想到,再相见,景宁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这叫她该如何面对?

    “姐姐,是你么?宁儿还以为,以后永远也见不到皇兄和姐姐了。姐姐,你可好么?”景宁无力睁开眼睛,但她满怀期待的表情,叫景宜忍不住扑上前去,握住景宁的手。

    “是姐姐,是姐姐……都怪姐姐,姐姐当初若是不丢下宁儿,宁儿就不会这样受苦了……都怪姐姐……”景宜看着景宁痛苦的神情里努力绽放开來的微笑,心撕扯的生疼,不住地落泪。

    “不……”忽然间,景宁觉得喉咙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袭來,她努力地抓住景宜的衣袖,可惜,再张口,已经失去了声音:“姐……”

    “宁儿,宁儿……你不要吓姐姐……”景宜看到景宁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慢慢地失去力道,一下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不要……”

    凄厉的声音响起,遮住了门外的响动,只不过,那一道身影终究沒能逃过风涧澈的眼睛:“谁?”

    跨步追出去,那道身影已经逃出老远,风涧澈刚想追上去,却又想到景宁,权衡之下,便叫侍卫追了上去,自己反倒折回了景珍苑里。

    细查景宁身上,风涧澈轻易就找到了两枚银针,一枚刺在景宁的肩膀上,一枚却是刺在景宁的颈侧,那两枚银针拿捏的很准,想來是伸手了得的人所为。

    只是风涧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要对这样的景宁下手。景宁已经病成这样,普天之下,无人能医,这样多此一举,岂不叫人怀疑?

    景宜看到那两枚银针的时候,眸子闪了闪:“这两枚银针我认得,是锦夏国皇宫里的东西,叫作云针,是专门杀人用的暗器。”

    风涧澈听了景宜的话,立刻探景宁的脉息,景宁脉息微弱已经是很久的事了,此时再探,根本探不出什么。只不过,景宜这话却提醒了风涧澈。

    一个一直呆在郭淑怀府上的人,如何就认得锦夏国的皇宫杀人暗器云针了呢?这话值得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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