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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们结婚吧

    小洋去见荷川了。向她说明了那个误会。当那一刻,荷川的泪水涌了出来,她的心在这一刻好苦,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小洋,依然是原来的小洋。

    荷川也说了她和小骏的事情。其实,情人节爱情话剧演完后,那一幕意外,真的是意外,是小骏的个人主张,之后他住院了,荷川去看他的时候,他向荷川提出了一个要求,让荷川当他三个月的女朋友,否则,就要动用家族关系,让小洋离开这所大学。当时荷川也很犹豫,可是恰巧在这个时期,小洋和瑶瑶的事情让荷川彻底崩溃了,一气之下,便答应了小骏的请求。

    三个月很快,其实小骏的目的,就是在这三个月的“女友”期间,能够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让荷川爱上自己。他带着荷川一起去看海,去爬山,去游乐场,总之一切情人去的地方,都去了,三个月过去了,荷川依旧对他没有感觉,小骏知难而退,也履行了诺言,以后,再也不会为难她和小洋。

    听到了真相,小洋也忍不住哭了,他不住的埋怨自己竟然这么傻,竟然这么不信任荷川,当初竟然还相信荷川出轨。两人相拥而泣,经过了这次,他们的感情城墙变得更加坚固。

    三年过去了……这三年间,发生了太多太多……

    晴久和匆匆两人热恋了。匆匆上大学之后也有几个女生追他,但是他一直没有同意,他也没有追别人,他拒绝别人的理由只有一个:我在等人。今天,终于,终于等来了晴久的拥抱,匆匆,永远不会背叛。

    小浩,也写了不少歌,发了几张专辑,渐渐的闯入了人们的视线。小浩那独特的歌声曲调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成了大明星了,为了纪念莲川,他还专门为她写了首歌,曲调之悲伤,几乎能让人当时就从喜悦的心情转到悲伤欲绝。

    现在,他与大学同学羽沫恋爱了,两人一直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小浩事业上成功了,爱情上也迎来了春天。不只是他,晴久的小说《让我再追你一次》也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成了xx网站的签约作家,书迷数不胜数,荷川和小洋联手创作的油画《爱的颜色》也获得了广泛认可,成了著名画家。不少公司请他们去作画。其中一张油画拍卖拍得了一百万美元,算是一个不小的成就。

    同时,小洋的小说《浅滩上的深脚印》也发表了,获得了广大书迷的认可,成功与xx网站签约。每当小洋和荷川一起走在大街上被书迷、画谜认出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成功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很美好的。

    江心,所创办的盛龙集团事业蒸蒸日上,现在,已经是金融界的大佬了。

    现在,一切都圆满了。

    三年前,瑶瑶在一座叫做望城的城市开了一家咖啡厅,名字就叫:那些年。

    每一年的与小洋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她都会去那所大学,去看看他和小洋曾经一起走过街道,每当看到生机盎然的绿柳迎风飘扬时,她便心满意足了,咖啡色的发丝,飘扬在半空,她喜欢风,因为风来了,眼泪,就会被吹散在风中。

    大学毕业了,荷川、小洋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两旁种满梧桐树的街道,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牵着对方的手,传递着一种心灵的语言,即使谁都没有说话,也不会感到寂寞。

    许久,两人坐在河堤上,看着对面的河。

    “你有多爱我?”小洋在她耳边轻语道。

    她没有很快回答,她只是望着远方,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奇异的光芒,眼前的女子,突然变得稍纵即逝,她眼眸深处的光,闪闪烁烁,飘忽不定,忽然让小洋的心像是紧紧揪住了。

    “咳咳!”忽然,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很可怕,每一声,都像是一个魔咒,那个一直没有消失的魔咒,她总是说着的魔咒:我,永远扮演着最悲情的角色。

    她回过头,看着手心咳出的血色,忽然心仅仅一痛,她急忙擦掉血迹,不让小洋看见。

    第二天,她去医院检查了一遍。出来后,脸色苍白不堪,眼眸中,好像已经没有了神采,空洞的不能再空洞,光,也躲不掉的黑洞。等到她再次见到小洋的时候,小洋也看出了她的憔悴,可是没有多想,他试探的问了一句:“我想娶你。”

    荷川猛然回过头,眼神突然冷到冰点,让小洋浑身打了个颤。

    匆匆和晴久、小浩和羽沫、荷川和小洋,六个人一起漫步在沙滩上,彼此谈及这些年的经历,有说有笑。四年了,大家再次相遇,已经都被岁月的刻刀修理的没有棱角了,没有了往日的嘻嘻闹闹,更多的,是眼神的交流。大家都成熟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小洋已经不再听许嵩的音乐,听得更多的,是**十年代的回忆,小浩,也放下了最爱的随身听。

    晴久也变得静了不少,她的眼神水波不惊。连匆匆也沉稳了不少,很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大家来到了一片海滩,小浩突然笑着说道:“向大家说一个好消息,下个月,我和羽沫,就要结婚了。”

    “这么巧,我和晴久的婚礼也定在了下个月,干脆我们一起结婚算了。”匆匆惊异的说道。小浩笑的更开心了,同时,他们两个人一齐看向了荷川和小洋。

    小洋刚要说我们也要结婚了的时候,荷川抢先说道:“祝福你们!”

    小洋忽然看不懂她的眼睛,那团跳跃的火焰下面,究竟,燃烧着怎样的灵魂。

    大家散了,小洋跟在荷川身后,两人来到了他们高中对面的那家酒吧,坐在了他们四五年前最喜欢的位置上。小洋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躺着的,就是戒指。

    “荷川,那天,你买给我的戒指,让你扔到了河里,我又把它打捞了上来,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今天,我想用它向你求婚,你能嫁给我吗?”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荷川立刻显得局促不安起来,她知道,迟早有这一天,但是为什么自己突然失去了选择,突然想要放弃触手可及的幸福。

    “我……还没准备好。”荷川紧张之下,只好这么说。

    “准备?还需要怎么准备么?小浩、匆匆他们都……”

    “我说了,我还没准备好!”荷川忽然喝道。站起身来,离开,消失在街道尽头。小洋不知所措的望着窗外,忽然看到两个身穿校服的高中生,也是这所高中的学生,一男一女,彼此有说有笑,手牵着手走过。小洋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我,和她。

    他不知道,爱情的颜色,能鲜亮多久,眼前的欢笑,是不是有一天会变成彼此不说话的沉默,然后只有一句再见。他不知道眼前的幼小的爱情,能否有一天伴随他们一生一世,他忽然害怕这两个人总有一天会分开,就像自己……和荷川。

    爱情,不管能够持续多久,至少,辉煌过。

    夜,静得吓人。荷川站在城市某处的高楼上,俯瞰着这个不夜城,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不知从什么时候,荷川喝咖啡不喜欢加糖了,她说,苦能让人记住苦的滋味,甜久了,就忘了苦的味道。

    忽然,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手里的咖啡跌落,溅落满地,她看着手心一天比一天多的咳出的血迹,忽然哭了起来,眼泪融进了红色里,红的反而更加鲜艳,更加热烈。

    夜里,她含着泪,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小洋的,一封,是给父亲的。然后,她累了,重新去泡了一杯咖啡,这一次,她加了糖,因为她知道,再不尝尝甜的味道,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打开电脑,在空间里,她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多想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终于,我体会到了。”然后饮下咖啡,她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小洋此刻正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世界,吹着夜风。忽然,心跳得厉害,手不住的打颤,让他几乎不能思考。

    他急忙打开电脑,看了看荷川的动态——多想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终于,我体会到了。

    小洋慌了,鞋也没来得及换,急忙冲了出去,他要去找荷川!

    出门才发现,忘了带车钥匙,没关系,他还能打车。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突然发现没有带现金。

    “没现金我可没办法拉你,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可不敢冒险。”司机理直气壮的说道。

    小洋大吼起来:“你要钱!我给你!我有的是钱!给你!给你!都给你!”小洋把身上的银行卡都扔给了司机,撕心裂肺的大吼道:“快开车!”

    司机一时吓懵了,稀里糊涂的拉着小洋去了荷川楼下。小洋急忙跑上楼去,使劲的敲着门。

    “荷川!荷川!你别吓我!荷川!!”

    没有人回答,他哭喊道:“荷川,你快开门啊!开门……”忽然,他想起来了,还可以去派出所!他疯跑向不远处的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朋友被锁在了家里,很有可能出现了什么意外,请您一定要帮我开开门!求求您了,请您去帮忙开锁啊!求求你了!快啊!再晚就来不及了!”小洋几乎已经泪流满面的苦苦乞求着,就差下跪了。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

    终于打开了门,客厅开着灯,却看不见荷川的身影,他急忙冲向卧室,看见了桌上的两封信,荷川面带微笑的躺在床上,脸色煞白,身子已经有些凉了。小洋哭喊着荷川的名字,“荷川!荷川!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不要!你不要吓我!我不要你出事!你怎样我都听你的!不要离开我啊!”小洋感到仿佛要昏过去,自己万万没想到荷川会轻生。

    警察拉着荷川去了医院,小洋一路上紧紧抱着荷川微凉的身躯,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这个自己珍爱一生的女人。不管怎么喊,却再也不能听见她的回答。苍白的嘴唇已经冰凉,小洋深深吻着她的嘴唇,却也只能带了一时的温暖。

    忽然想起了那封信,小洋打开看着。

    “小洋,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我就要离开你了,我就要回到我妈妈身边了,好想回到小时候,依偎在她怀里,听她给我讲唐诗,讲宋词,讲我最爱的童话,马上,我就可以听到了,我很开心。

    虽然,我们的缘分已尽,但是,小洋,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你是唯一一个牵我手的男人,你是唯一一个吻我的男人,我爱你,我无比深爱着你,你给我的爱,我一直珍藏在心底,那是我最美的回忆。不过,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但是你放心,到了那边,我一定会保佑你,就算喝下了孟婆汤,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样子,你的容颜,是我一生最深的记忆,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唯一,我的爱,只能给你,我爱你!——荷川。”

    看完这封信,小洋几乎崩溃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世界,黑暗了。

    医院,“手术中”的灯光一直亮着,小洋坐在手术室外,已经不能思考,不能说话了,他完全麻木了,只是看着手术的灯光,他突然害怕手术中的灯光熄灭,他怕等待他的是一个悲惨的结局。

    不一会儿,晴久、匆匆、小浩、羽沫、江心都来了。

    “荷川她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晴久急切地问道,小洋什么也说不出来,许久,才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每个人都没有说话,许久,寂寞的空气终于爆炸,江心痛骂道:“小洋!你他妈的不是东西!荷川出事你怎么察觉不到!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你他妈的不配荷川!”江心疯狂的捶打着小洋,小洋呆住了,像一个木头人,任她捶打自己,却也没有痛的感觉,要说痛,没有比心更痛的了。

    终于,手术灯光熄灭,医生出来了。

    “病人服用了大量安眠药,不过幸亏送来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小洋疯狂的大吼道。

    “不过……病人是癌症晚期。”

    ……全世界,昏暗了,亮光,光明,统统都他妈的消失了!!!都他妈的消失了!他疯了!他疯狂的捶打着墙壁!他恨!他比谁都恨自己!回想起荷川剧烈咳嗽的样子,自己竟然察觉不到!想起荷川的反常,自己竟然体会不到!自己就是个十足的傻子!现在好了!一切都晚了!!小洋疯狂的踹着墙壁,用身体的疼痛惩罚自己,弥补内心的伤痛,却也无济于事。

    都哭了,都流泪了,不久,她就要走了,死刑,改作了缓刑。

    “凭什么!凭什么什么不幸都落在她身上!她小时候失去了父亲,和她妈妈过着最艰苦的生活,好不容易生活好了,遇见了自己父亲,忽然妈妈因病去世,然后梦想又差点碎了,一切都差点毁灭了!又差点失去了最爱!现在!上天!就是这个每年都接受无数人供奉的上天!竟然这么他妈的不公!又要要她的命!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他妈的怎么这么狠!老天爷!你他妈的瞎了眼啊!有什么火,他妈的朝我发!别折磨她!她活了二十几岁了,他妈的就没享着半点福分!现在事业有了,爱情有了!你他妈的又要要她的命!啊!老天!你他妈的不公!老天!!!!”小洋疯狂的吼道,拿起了周围一切可以摔的东西,支离破碎的声音真好听!是那么好听!这是最动听的音乐!这是心碎的声音!这就是死亡!都死了!

    十几天过去了,小洋几乎滴水未进,他整日陪在荷川身边,为她揉脚,为她按摩,逗她开心,给她最爱吃的东西,陪她一起看风景。

    他们一起来到了高中的那座后山,还是那个位置,两人相爱的地方,一起看日落的地方。

    “真想一直这样下去。”荷川忽然说道,“真想一直陪着你。”

    “傻丫头,我不会离开你的!放心!我们永远在一起!”小洋揽着怀里的真爱,轻嗅着她发梢的香,轻吻她的眉毛。忽然她眼角溢出泪水,她主动吻上了小洋的唇。

    “洋,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可是我不能……我不能一直陪你……我不想失去你,我爱你!”她的哭声真的很美,她的梨花带雨,她的爱,仿佛天边最美的夕阳,真的好美。

    “别……别这么说,我们不会分离!”小洋也哭了,轻轻抚摸着她的绝美的脸庞,拭去那一抹抹清泪,然后再次流下泪痕。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想一直陪你走下去。”小洋轻问道。

    荷川没有说话,小洋已经猜到了她的心事,尽管她不说,那是因为她不想伤害他。但是小洋说了:“我想娶你。荷川,嫁给我吧!”

    “……我……”

    “又是没准备好吗?可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我现在就要娶你。”

    “这样会伤害你,我不想这么做。”

    “看着我的眼睛,相信我,再问你一次,荷川,我爱你,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我想娶你,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与我白头偕老吗?”小洋的眼神无比真挚,那团爱的焰火,点燃了一切。

    “我准备好了,我愿意!”含泪的微笑,两人在夕阳下紧紧相拥。

    在那个美好的日子里——五月二十一日,小洋和荷川的婚礼,匆匆和晴久的婚礼,小浩和羽沫的婚礼,江心……主持婚礼。离这一天,还有半个月。

    他们结婚的消息一直保密,他们不喜欢媒体破坏气氛。

    地点,就在爱琴海。情定,爱琴海。

    他们飞去了希腊,爱琴海的沙滩上。五月二十一日,521——我爱你。

    荷川和晴久、羽沫、江心呆在酒店里,小洋、小浩和匆匆一起来到了沙滩上,布置婚礼。夜幕渐渐织上了天空,一切,都变得平静下来,偶尔可以看得见海上的亮光,是船。

    荷川、晴久、羽沫的手机突然同时响了。

    不同的声音,同样的语言:“看外边。”

    她们撩开窗帘,忽然看见天空闪烁着烟花,大大的红心,还有那三个最甜蜜的字,无数热气球飞上了天空,在天空中闪烁出爱的火焰,大大的爱字,永远闪亮在半空。三女惊喜的走出酒店,来到了沙滩上,沙滩上摆满了红烛,摆出一个心形,大大的红心中间三个男人跪在红心中,手里拿着戒指,向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说道:“荷川(晴久、羽沫),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辈子!”

    三个身穿婚纱的女人同时热泪盈眶,眼前,就是她们梦中的婚礼,终于,这一天变成了现实。

    “我愿意。”晴久说道。

    “我愿意。”羽沫说道。

    “我……愿意!”荷川激动的与小洋拥抱着,两人深深吻着。匆匆、小浩也吻向了自己爱的人。江心看着这个景象,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自己坚强了一辈子,还不是要找一个温暖的归宿?

    忽然,荷川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吐出,接着就倒在了小洋的怀里。

    “荷川!!荷川!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小洋抱着她,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荷川勉强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的看着小洋,轻轻用手拭去小洋眼角的泪水,手,是那么的无力,是那么的摇摇欲坠。

    “小洋……没有……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你要好好……好好照顾自己……会有……会有天使……会有天使……替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在救护车悠长的笛声中,他紧紧握住女孩的手。

    “荷川,不要睡!不要睡啊!我在这里!我一直陪着你啊!不要睡!我们还有一起去看雪啊!我们还要去看海!”

    “小洋……我恐怕……不能再陪你了……等到……等到……丁香花漫山遍野时……就是……就是我出现的那一天……”

    “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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