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冷情王爷的囚妃

血洗未央殿

    大宴设在外面一座富丽的大殿内,里外的红木桌椅凳子,四周挂满了灯笼,一群侍卫模样的人忙里忙外的走着,摆弄着桌椅。

    敦楠很早的就到了,在中间的椅子上跟一旁的人安排着什么,不时的有人从他身边走过。

    豫亲王似乎很忙,在院子里张罗着,门口的驹撵使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从外面走进来的人,豫亲王的笑容也在脸上浮现,走过去很是客套的对着独孤震赢拱手“来了”

    “嗯”瞄了里面的敦楠一眼,独孤震赢拥着怀里的庄亦楚往里走,豫亲王示意一旁的人去把外面的驹撵人马停顿好,也随即转身走进了大厅。

    抬头看前面走来的两人,敦楠无声的扬起头,冷眼看庄亦楚,庄亦楚则无声的回瞪了他一眼,往独孤震赢怀里靠了靠。

    无意间瞥见独孤震赢腰间的黄色香囊,敦楠的脸色霎时阴沉无比,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堵,生生的别开眼,看向一旁。

    “怎么了”走进来,看着两边人的气氛,豫亲王走向敦楠轻推敦楠的身体,状似无意的笑“别愣着啊,既然来了,就好好聊聊吧,都是缘分!”

    “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冷声开口,敦楠瞥了庄亦楚一眼,眼睛瞟向独孤震赢腰间的香囊“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我们走”拉住独孤震赢的胳膊,庄亦楚在独孤震赢怀里转身,冷着脸开口。

    “···”不动声色的拉住庄亦楚,独孤震赢微眯眼看敦楠,冷笑出声“不是看在永欣的面子,本宫是绝对不会来的,既然敦楠太子没什么说的,那本宫告辞了”

    “都干什么?”看着独孤震赢转身往外走,豫亲王有些不悦的皱眉“都不想给我这个面子是吧,好吧,你们别走了,我走”

    “嗳——”看着豫亲王有些生气往外走,敦楠站起身拦在了豫亲王面前,不悦的抬眼看独孤震赢“今天且忍你一忍”

    “一样”回以颜色,独孤震赢冷着脸开口。

    “···”无声的瞥着眼,庄亦楚冷着脸在独孤震赢的搀扶下走向一旁的桌位,侧头看向一边。

    “…”盯着独孤震赢的腰间的香囊许久,敦楠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小声对豫亲王“你的香囊呢?”

    “…”稍愣,正在忙着招呼上菜的豫亲王转身看敦楠,随后在敦楠的示意里看到独孤震赢的香囊,无声的抿唇“在里面”

    “为什么不挂出来?”低声开口,敦楠认真的盯着豫亲王的脸色开口:永欣他熟悉的很,他的一举一动绝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挂出来干什么?”轻笑,豫亲王看了独孤震赢一眼,无声的瞥眼看敦楠“这是情义,你不懂的”

    “…”无声的淡笑,敦楠心情大好的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茶看着眼前的两人:情义?这个永欣!

    “听说太子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状似无意的开口,敦楠笑着看一脸冷色的庄亦楚“可否弹奏一曲助兴啊?”

    “···”转过头,庄亦楚冷着脸看敦楠,冷声还击“我是样样精通,但是得分给谁,您··就算了”

    “…”无声的轻拉庄亦楚的衣袖,独孤震赢皱眉看庄亦楚,示意她不要说话。

    “怎么?”在端菜的档口,敦楠依旧满脸笑意的看着前面的两人“太子妃不愿意啊?是看不起本宫吗?”

    “我看你是多想了”在独孤震赢开口之前,豫亲王坐在两边人中间,淡笑着看敦楠“太子妃前段身体不舒服,这不刚好,又在你那里受了伤,实在是不宜弹奏,不如这样,我来吧!”

    “…”神色稍怔,敦楠转头看豫亲王的笑脸,心中闪出一抹不安“你来?”

    “是生疏了些”低头淡笑,豫亲王站起身对着后面的拍手,一座古筝抬进了大厅,放好了垫子,豫亲王站起身走向古筝,对着几人谦虚的笑“着实是许久没有弹奏了,上次还是在太子府的大殿里弹得,也是马马虎虎,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好些!”

    “…”看着豫亲王的笑容,庄亦楚的笑脸慢慢的展开,盯着豫亲王坐下,音律缓缓而起。

    因为一个女人!

    敦楠的话再次绕过脑海,庄亦楚的笑意也渐渐放下,此刻出自豫亲王手里的是‘平湖秋月’音律婉转而优美,声调平和优美,带着些许的忧虑,也有几分欢畅,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有浪漫,有苦忧,诉说着无尽的心事。

    抬头看着那个蓝衣美貌的男子,庄亦楚的眼睛里闪过几抹忧虑,这个画一般的男子,也有着画一般的悠远绵长,他就像一本书,参不透,也翻不到头,仿佛有无数的惊喜或是忧愁在后面等着你··让你··望而却步。

    不时的抬头看庄亦楚的表情,敦楠心中闪过几抹冰凉,不经意间发现独孤震赢心不在焉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阵轻哼:这个男人,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最爱的女人,爱上了他最好的兄弟,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够不够大,哼。

    一曲终结,豫亲王站起身,敦楠轻笑着拍着手对豫亲王“好样的,看来你还没有忘啊,也不枉费正宁那丫头的苦心啊!”

    “…”闻言,一旁心不在焉的独孤震赢脸色大变的抬起头看着敦楠,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豫亲王更是愣在原地,许久之后都没有抬起脚步,庄亦楚看着三人的表情,不解的皱眉:正宁,正宁是谁?!

    “敦楠”许久之后,独孤震赢像是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无声的抿唇握着拳头看敦楠“现在出来跟我打一架,我打死你”

    “…”侧头看独孤震赢,敦楠仰靠在椅背上,唇角溢出一抹冷笑“这跟你没关系吧,独孤震赢太子!”

    “算了”走过来,豫亲王笑的很是勉强坐下来,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轻笑出声“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早已释怀,也不必这样,震赢,坐下来吧!”

    “···”愤怒的瞪了敦楠一眼,独孤震赢恼火的坐下,冷眼盯着桌上的饭菜,拳头始终不曾松开。

    “永欣”也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该,敦楠替豫亲王斟了杯酒,无声的抿唇笑“我这个嘴,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都说没事了”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豫亲王对着众人笑“既然来了,就是高兴的,我今天特别高兴,真的很感谢你们俩赏脸,最感谢太子妃··真的,许多年了,我都没这么开心过··来吧,不多说了,把这杯干了吧”

    “好”端起酒杯,敦楠一饮而尽,独孤震赢则侧头看向一边,许久之后才平复情绪端起眼前的酒杯,郑重其事的看敦楠“我知道你有火,你有火你冲我来,我独孤震赢··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但是也不至于连累我的朋友代我受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你,也不是怕你··敦楠,这个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儿,但是有一件事,我真不敢做,你知道,我也知道,所以我请你住口,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敦楠的脸色慢慢的阴沉了下来,手中的酒杯在慢慢握紧,无声的抿唇看独孤震赢“你说得好,我看不起你,也有这件事的成分,独孤震赢,你是个男人,就自己出来担当,谁也不是你的靠山,你凭什么,什么都让人你替你分担一份”

    “好了”在独孤震赢开口之前,豫亲王握着酒壶轻叹“都不要吵了,吵什么?今天高兴,太子妃也来了,其他的事儿就搁着吧”

    “永欣”站起身,独孤震赢将一旁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往下倒了倒放在豫亲王面前,拉起一旁还在发愣的庄亦楚,对着豫亲王拱手“明天我还有事儿,今天就到这儿吧,告辞”

    “好”无声的点头,豫亲王对着独孤震赢摆手“回去吧”

    “···”瞪了敦楠一眼,独孤震赢拉着庄亦楚走出大院。

    看着庄亦楚走远的背影,敦楠觉得心中似乎空了一片,拿起一旁的酒壶,仰头而尽…

    马车上,独孤震赢一直看着外面的月色,始终没有言语,气氛带着浓重的酒气,让庄亦楚有些不能适应。

    “太子”终于,隐忍了许久的庄亦楚还是开了口,小心的看着独孤震赢的月色下的神色“正宁,是谁?”

    “…”无声的抿唇,独孤震赢的眼睛闪出一抹不知名的情绪,随后放下窗帘,轻叹“正宁,是永欣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很美丽的女子,永欣那一身的医术都源于她。”

    “…”不解的皱眉,庄亦楚开口“这··正宁难道是··夏儿的母亲?”

    “不是”轻摇头,独孤震赢轻叹“夏儿的母亲叫庄夏,这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儿,庄夏是我一个弟兄的妃子,我跟永欣认识很久了,别看他现在貌似很得意,其实他以前也是个质子,不过他这个质子要风光一些,以前跟我在一起做质子的还有个人,叫央,现在吴国的王,叫央王。

    庄夏就是央王的妃子,不过开始并不知道,永欣回国以后,就回去报仇了,在路上遇见了庄夏,庄夏的武功很高,我见过一次,是个很好的女孩,可是央不知道珍惜,做了很多伤害庄夏的事儿,后来庄夏就离家出走了,刚好在路上碰到了永欣。

    据说,庄夏为永欣做过很多事,鞍前马后,甚至出生入死的跟了永欣四年,后来有一天,央去探望永欣无意间发现了庄夏,就要求带走,永欣呢,就用迷药,迷昏了庄夏··让央把庄夏带走了,一年以后,永欣再次见到庄夏的时候,发现,庄夏已经有身孕了··那孩子就是夏儿!”

    “可是。”慢慢的不解,庄亦楚盯着独孤震赢皱眉“那孩子··怎么知道是豫亲王的呢?”

    “豫亲王在做质子的时候,被人施过毒,每次毒发,都痛不欲生,虽然,正宁后来教了他医术,但是他的毒也是最近几年才好彻底,以前每次毒发的时候,都是神志不清··庄夏跟他,也是那种时候,发生的关系,所以··他并不知道”

    “···”惊得有些说不出话,庄亦楚的拳头无声的握紧“那··那后来呢?庄夏呢?”

    “死了”低喃出声,独孤震赢低头轻叹“庄夏死了,夏儿出生的时候,庄夏就走了,永欣的愧疚,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后来,因为这件事,他昏迷好几天,醒来的时候,亦雪也走了··亦雪就是他的王妃”

    “··”无声的点头,庄亦楚喃喃的开口“我知道!”

    “敦楠一直在戳他的伤疤”再次开口,独孤震赢无奈的开口“其实无非是想攻击我,说真的,我每次看到永欣那种表情,心跟针扎的一样。”

    “正宁呢?”再次不解的皱眉,庄亦楚像想起什么开口“正宁去哪儿了?”

    “亦雪就是跟正宁走的”低头,独孤震赢叹着气开口“亦雪的骨灰就是正宁带回来的,永欣就跟她说了一句话,正宁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永欣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她”

    “为什么?”有些震撼的开口,庄亦楚的眉头皱成一个结“我不明白,正宁为什么带走亦雪?”

    “我也不明白”无声的叹息,独孤震赢撩帘看着外面的月色“正宁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永欣,之后,永欣找了她四年,后来永欣的父王赐婚才娶了亦雪。

    后来为了她,算是牺牲了庄夏,也算了为了她,亦雪才客死异乡,连个尸首都没见着,只有一把灰,永欣曾跟我说,他特别恨她,那种恨,说不出口··哎,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无声的靠在车后座上,庄亦楚几乎惊呆的说不出话“也就是说,豫亲王这一生,再也不会爱上任何女子”

    “算吧”看着外面的天色,独孤震赢的眼睛一片黯淡“我也希望他能过得好,可是这么多年了,永欣总这么不温不火的,如果没有夏儿,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坐在车里不再言语,庄亦楚顺着独孤震赢的眼光,看外面的月色,皎洁无比。

    外面一阵乌鸦飞过,带着些许瘆人的气息,马车过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后面落定,一双眼眸含恨的看着那走远的马车,嘴角溢出一抹狠厉的笑意。

    后面的十几条黑影窜了过来,为首的人无声的抬手,拉下黑色的头巾,一张美丽的脸庞在月色里呈现。

    “主子”身后的人走过来拱手,抬起头谨慎的开口“您看看是不是能动手了?”

    “···”无声的抬起头看着那走远的马车,如玉唇角浮现一抹狠意“趁着这个档口,把魅姬放到敦楠回营的路上,开出我们的条件,庄亦楚,我绝对不会让她活着!”

    “是”一旁的人对着身后挥手,十几条人影拉着一个女子,飞身走向城外的一条小路。

    子夜时分,一辆马车从小路上疾驰而来,如玉在一旁挥手,几十条身影一晃而上,将一个女子昏迷不醒的女子丢在路中央,飞身回去。

    随着马的嘶鸣声,马车在离路边的人还有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的人走下车,在看清地上女子的面容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身后的人摆手“把她拉一边去,别挡着路,在这里莫生枝节”

    “是”身后的人应声走过来,却被一道黑色的身影拦了下来,谨慎的往后跳了一步,后面的人拉出了兵刃,对着路中间的黑衣人。

    “敦楠太子,别来无恙啊”拉掉黑色的头巾,如玉露出那张足以倾城的脸庞,有一瞬间,敦楠醉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迷糊,随后轻笑“我当是谁?这不是储君吗?这么一看,您跟太子妃,还真有几分貌似!”

    “…”闻言,如玉的脸庞顿时拉下,傲慢的背着手走向敦楠,冷笑出声“本宫又岂是那个贱人能比的,还有,带上地上的人,本宫要跟你说件事··跟你的太子妃有关”

    “···”神色一怔,敦楠的酒醒了一半,冷着脸看着如玉,许久之后对着两旁的人挥手“拉着她上马车,走”

    “是”两旁拉着兵刃的人,收起兵器,利落的将地上昏迷的女子拉上马车,飞奔而去,如玉则对着后面挥手,飞身跟上马车,直奔郊外。

    …

    …。

    大帐内,魅姬悠悠的转醒,抬头看身边满屋子的人,在看到如玉后,霎时反应了过来,领悟般的捂着脸坐起身,眼睛充满泪水“这,这是哪里?”

    “你叫什么名字”冷眼看着一脸伤疤的魅姬,敦楠眯着眼睛开口。

    “我叫蓝儿,也叫魅姬,本来是太子的夫人,不想被太子妃陷害,被毁了容,太子妃知道我手上有她的证据,还不放过我,要把我赶尽杀绝,幸亏半路被人救了,我还以为我活不成了”

    “哦”眼睛不眨的盯着魅姬的泪眼,敦楠的眉头一阵紧皱“你说,太子妃”

    “是”谨慎的爬着,往前一步,魅姬哀求般的拉住敦楠的衣袍“您救救我吧,我不能死,我死了,怡人夫人将永不瞑目啊!”

    “怡人”声音陡增,敦楠的眉头猛地皱起,盯着魅姬“你说怡人”

    “是”坚决的开口,魅姬微喘着开口“我本就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太子妃这个人心机甚深,杀人不眨眼,她害死了很多人,为了利用我,她不顾我的意愿,把我配给了太子,后来,她看怡人夫人日益受宠,怕争了她的位置,就秘密把怡人夫人害死了,还想嫁祸在我头上,我一向怕她,现在更是,她杀怡人夫人的时候,给她爹爹庄少卿的党派写了封信,让我趁机拿出去,我就留了个心眼,只传了口信,谁知道,怡人夫人死了以后,太子妃果然对我翻脸,不但毁了我的容,还要置我于死地··我当初侥幸逃出一难,不想她现在又来赶尽杀绝…”

    “她杀的怡人”脑海中闪现那天夜里,庄亦楚独自为怡人守夜的情景,敦楠皱眉。

    “没错”往前走了一步,如玉冷笑着看敦楠“她不但杀了怡人,还杀了太子的另外两名夫人,这样,她在太子府就无人匹敌了,不瞒您说,她还杀了我的贴身侍女慧心,百般刁难与我,若不是忍无可忍,本宫也不会跟她一个妇人一般见识,我之所以救魅姬,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真相,你的仇人是庄亦楚,本宫的仇人也是庄亦楚,所以,我们共同的目的,就是杀了庄亦楚!”

    “···”看了如玉许久,敦楠若有所思的走向了一旁,半晌后开口“你说有证据,证据呢?”

    “在这里”哆嗦着拿出那封信,魅姬貌似惊吓过度的缩在一旁“我··我想回家,我要离开这里,您发慈悲吧”

    “···”接过信看了魅姬一眼,敦楠拆开信封,脸色也慢慢的僵硬在原地:果然没错,这个字是庄亦楚的,他见过,在庄亦楚绣在小衣服的图花上。

    无声的握紧信纸,敦楠心头的火霎时冲上了脑门,脑海中的一幕幕闪过,敦楠通红,几乎咬碎了牙,对着外面吼“拟制战书,向天撅下战书!”

    冷笑,如玉盯着魅姬惊悚的模样转身,身后十几名侍卫跟着走,被敦楠叫住“慕容嫣”

    “···”站住脚步,如玉生硬的转身,冷眼看敦楠。

    “本宫很好奇”握着手中的信纸,敦楠危险的眯起眼“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我跟你好像没有这个交情”

    “哼”冷哼,如玉的嘴角冷笑出声“本宫做事,不需要理由,信不信由你”

    “本宫想知道你想干什么?”冷着脸往前走了一小步,敦楠紧盯着如玉的侧脸“你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我要杀了庄亦楚”冷笑出声,如玉愤恨的眯起眼睛,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在今天,只要你向天撅下战书,太子必定回朝部署,我就趁机杀入太子府,谁也拦不住···”

    “···”暗自咬牙,敦楠无声的咬牙,冷声看如玉“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跟她同归于尽”冷笑,如玉转头不屑的看敦楠“我可没有敦楠君这么宽广的心胸,还能跟自己的仇人逛庙会猜灯谜,在怡人的脚下,您不觉得您的笑容里带着些什么吗?哼··”

    “···”愣在原地,敦楠无声的握紧拳头,微喘的气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看了敦楠一眼,如玉满脸不屑的转身“你也可以不去,哪怕是去跟庄亦楚比翼双飞也没有管你,反正怡人已经不在了,你的那些誓言也不必在遵守”

    “恩人”慌张的爬起身,魅姬跑出大帐,跟着如玉离去。

    “…”无声的握紧拳头,敦楠盯着如玉的黑色身影,对着外面摆手“下战书,现在,向天撅,本宫,绝不会放过她!”

    “是”外面早已进来的士兵转身出去,敦楠满心愤怒的走向营帐门口,满天的星空中浮现一张清纯的脸庞,刺得敦楠的眼泪卡在眼眶,那种感觉绝不止是内疚。

    慕容嫣说的没错,他的思想已经开始出轨,就在小敏灵魂还没有离散的地方,那小敏对他做的一切算什么?他对不起小敏。

    营帐外,陈中的眉头紧皱,搓着手走着,最终转身跑出大寨:他得去找豫亲王救救那个太子妃,师兄为了救这个女子,连命都丢了,他不说丢了性命,通个信还是必须的,如果还是没有救成,那也是天命,日后到了地下,也好跟师兄有个交代。

    …。

    …。

    “太子爷”未央殿门外,一阵吵杂的脚步声打断了独孤震赢跟庄亦楚的对话,抬头看外面通天的火把,独孤震赢微皱眉,放开庄亦楚走向门口,白玉台阶前看着李璨宇焦虑的跑上来,不解的皱起眉头“发生了什么事儿”

    “敦楠突然下了战书!”坚定地开口,李璨宇的声音有些抖“皇上又吐血了,太医说,怕是,这次,过不了今天了?!太妃已经开始行动了”

    “···”无声的握紧拳头,独孤震赢转身往下走,被庄亦楚叫了住“太子···”

    “···”转头,独孤震赢看着灯火中的女人,心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悲伤,那种感觉好似没有任何理由,放佛他一转身,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心中的这份悸动使独孤震赢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回去拥住了庄亦楚“等我回来”

    “…”只是一句话,让庄亦楚的眼中莫名的浮现了一层了泪花,那种感觉是,这个男人转身,这辈子也许再也没有相逢的机会,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很留恋这个的宠爱,她释然这个男人所有的无奈,苦心。

    她在遗憾,如果自己真的是庄亦楚,那该多好。

    “等我回来”吻上庄亦楚的额头,抹干她脸颊上的泪珠,独孤震赢狠下心硬生生的抬起脚步走下台阶,消失在月色中。

    眼泪滑下脸庞,庄亦楚对着那道身影微微的抬起手,晃了晃,那种感觉,那般凄然。

    一队人马在宫门前站定,独孤震赢大步的跑进皇帝的寝宫,此刻黄罗帐里的皇帝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了一口气,强撑着眼皮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看到独孤震赢进来,皇帝微弱的抬起隔壁,招手独孤震赢过来。

    眼中闪着一层泪花,独孤震赢跑过去握住皇帝的手,眼泪更在咽喉“父王··”

    “···”微微的笑着,皇帝的手在加紧力度,脸色苍白了一片,困难的开口“父王不想你能将天撅称霸天下,只求你给天撅的子民一日三餐的温饱,震赢你成为一位明事理,爱民如子的君主,父王希望,你百年后笑着来见父王··还有,都知道我天撅两朝无皇后,父王希望你能给天撅一个皇后···”

    “父王”眼中闪着泪光,独孤震赢握着皇帝的手,眼泪缓缓地滑落“不行啊,不行啊,父王,孩儿还什么都不会,孩儿还什么都不会,你别走··”

    “···”眼中闪着泪花,皇帝苦笑着看着床顶“到这一刻,父王才知道有多留恋这个世界,父王对不起震赢,震赢在父王面前,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父王多希望,能够再活一时半刻,好好看震赢长多大了···”

    “父王”泪水滑过眼眶,看着皇帝的手慢慢的滑落,独孤震赢几乎痛哭出声,再次拉起皇帝软下来的手,悲痛万分“父王,别走,别走啊···”

    四周的黄罗帐随风飘摆着,门框无缘无故的打开,一缕清风吹了进来,吹得地上的绫绸随着风飘向门外,屋内一阵悲切声,划破星空。

    一阵火把照亮了寝宫的院落,外面有人怒喊“好你个太子,弑父夺位,还不出来受死”

    “···”听到外面那道女声,独孤震赢无声的咬牙,强咽下泪水,撕烂了袍服下的白布,绑在头上,拉起一旁的长剑走出寝宫门,双眼冒火一般盯着满口那个锦衣华服的女人,恨不得咬碎了牙“太妃,你这个贱人”

    “哼”冷哼,太妃盯着独孤震赢头上绑着的白布,不动声色的轻笑,随后对着身后跟着的大臣摆手“可是被哀家说对了,这才是太子真正的目的,弑父夺位,皇帝离位,理应招集群臣,颁布诏书,怎么就召集了太子一人,这不是可疑之处吗?”

    “颁诏书”不屑的冷哼出声,独孤震赢转眼盯着太妃身边拿着长枪的惠王“颁给谁?你认为,我父王会颁诏书让你的野种继位吗?”

    “…”闻言,惠王的脸色大变,满脸的不解转头看太妃,太妃闻言恨不得要撕碎独孤震赢的笑脸。

    “独孤震赢”怒吼出声,太妃手有些哆嗦的指着独孤震赢“都说打人不打脸。”

    “你有脸吗?”紧咬牙,独孤震赢哼笑着看惠王已然呈现紫青的脸庞“你要有脸,这个人就不会出现,回头问问,这全朝野谁不知道这个野杂种是怎么来的··哼,夺我的江山,你配吗?”

    “···”无声的往后退了一步,惠王脸色紫青,早已站不住脚步。

    “独孤震赢——”怒吼出声,太妃对着后面挥手“独孤震赢弑父夺位,罪无可恕,来人哪,把太子抓起来,敢反抗,杀无赦。”

    “是”院内外的应声震天响,独孤震赢无声的举起宝剑对着太妃“好吧,终于到了这一天,咱们这新仇旧恨就加在一起,一起算了吧!”

    “杀——”红了眼睛,太妃扶着身边倒下来的惠王,眼珠通红的扬起手开口。

    一时间响天震地的冲杀声震破了天空,四周的火把晃动,就在那些人凑近的时候,吊着钢丝的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的弓箭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许多大臣吓得抱着脑地往屋檐下跑,院子里一阵大乱,弓箭像黑色的雨点一样射向举着刀往前冲的人,一时间院子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护着惠王,太妃在众人的掩护下往外面退着,退至中门的时候,太妃有些愤怒的转头看身后的人“慕容嫣呢?她现在在哪里?”

    “在这里”一道冷清的声音打破了太妃的怒喊,抬头看走进来的黑衣人,太妃无声的咬牙“你的人马呢?”

    “我的人马?”冷笑,如玉抬头看院内,头上绑着白绫的人,无视射过来的弓箭,直直的走向宫门,许多人慌张的为如玉拨着剑,护着她往前走。

    “···”看到门口一身黑衣的如玉,独孤震赢无声的抿唇,眼中一片冷淡。

    “你不爱我了?!”肯定的语气开口,如玉盯着屋檐下的男人,一时间呼声震天的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了两人,一边是无边的苦涩痛苦,一边是无边际的冷漠。

    “或者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再次抬头,如玉坚定地盯着独孤震赢冷厉的眸子“可是那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我跟庄亦楚没有一点关系,你爱的是我··现在你再说一句,只要你再说一句爱我,我立刻就退兵”

    “哼”冷哼,独孤震赢不动声色的冷笑跟如玉对视“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我这一生··都不愿再跟你说一句话!”

    “哈哈哈”苦涩的笑出声,如玉的眼眸慢慢的变成了冷厉“我早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我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我要把庄亦楚弄死,然后,随你···”

    “···”脸色大变,独孤震赢有些慌的看着如玉狠厉的眼眸,独孤震赢往前走了一步,恶狠狠地开口“你敢,你若敢这样,我定向你大燕下战书”

    “无所谓”大笑出声,如玉疯了一般扬起双臂“我有什么可留恋的,现在倒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你只能选择留在这里,还是回到太子府去,留在这里明天这里就是你的天下,回太子府去··庄亦楚就不用死,当然,你是不会死的,我大燕还有你的位置,我会带你回去···”

    “呸”不待如玉说完,独孤震赢已经愤恨的说不出话,双眼通红,满是怒火的盯着如玉“你这个贱人!”

    “···”无声的咬牙,如玉哼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仰起头冷哼着看独孤震赢“那怎么办?你就自己做选择吧,走——”

    看着如玉转身,独孤震赢几乎站立不稳,身后有人扶住了他,哀求般的开口“太子啊··这不可啊,一旦您离开,太妃势必得势,明日就是太子您,跟我等葬身之日啊,太子三思啊···”

    “···”微喘着气,独孤震赢有些抖的看着身后握在屋檐下的数十位大臣,无声的转头看床上那个已然咽气的老人:说得没错,如果他今天败了,不但明日这些人跟他都要死,就连屋里的那个老人,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了,这独孤家的皇朝就在今夜结束。

    “···”无声的仰起头,独孤震赢吞下所有的思绪,用尽力气抬起手中的长剑,对着四周的人喊“给我杀——”

    “···”听到独孤震赢的喊杀人,正在往外走的如玉轻笑出声:都是一样,庄亦楚跟她没有什么区别,在独孤震赢心里,永远,女人都是一个位置,庄亦楚也一样。

    “你去什么地方”太妃气急败坏的吼声使如玉的脚步乍停,转头看太妃愤怒的神色,如玉稍转身冷哼出声看太妃

    “慕容利亚,你身为大燕的公主,贵为皇族宗亲,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儿,你身边的是什么东西,你比谁都清楚,我不知道母后为什么要来帮你,但是作为大燕的储君,我是真的不想帮你,不对,我以用‘帮’这个词来对你感到耻辱,你要是败了,可以回大燕去,但是前提是··提着这个杂种的脑袋··”

    “你··”唇色乍白,太妃微喘着看着如玉转身决绝的背影,厉声喊“我大燕早晚毁在你这个蠢人手里,想大燕的太后,聪明,精通了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太妃的骂声越来越远,如玉的双拳也渐渐地握起:太妃说的没错,她也不知道,大燕那个精明的太后,通透了一世,怎么会生出她这个女儿,可是太妃那个贱人不知道,大燕的那个太后,为了不让她这个蠢人女儿成气候,自小喂食她毒药,她也想反问,这个世上,有那种母亲吗?!

    这么多年了,她何曾享过母后一天的宠爱,遇到独孤震赢,她放弃了所有,为的不过是那一种温情,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替身,背叛,恨,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这都是庄亦楚逼的,如果庄亦楚乖乖的离开,那这一切都不存在,这一切都是庄亦楚那个女人的错,所以,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拉上庄亦楚,她不会给庄亦楚跟独孤震赢恩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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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把的灯光照亮了未央殿,庄亦楚一身素衣站在白玉台阶上,冷眼看着台阶下一身黑衣的如玉,眼眸无声的眯起,心里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也许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不过,亦无妨。

    “庄亦楚”冷笑,如玉眯着眼睛一步步的走上台阶,露着胜利的笑容看庄亦楚“告诉你件事,在你跟朝廷之间,我给太子做了个选择,很不幸,太子选择了留在那里··怎么样,你的心情怎样?”

    “哼”冷笑着看如玉,庄亦楚平静的看着如玉含着恨的眼眸“所以我说,你永远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他不回来,我就会恨他吗?你错了,他不回来,我一个死,他回来,我们两个人死,所以他做得对,他应该不回来!”

    “是吗?”哼笑出声,如玉一步步的跨着台阶走向庄亦楚,眼中的恨意慢慢的变成了狠厉“那你猜猜,我会让你痛快的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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