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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为她而伤

    “合作?”白杫一脚踢开被自己踩得说不出话來剑灵,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來的,脸色阴沉如霜,那颊边伤痕,更增妖艳蛊惑。

    墨如冰被这样的她惊得愣了愣,很快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不过是想让她指证你,说你与妖私通,可惜,她不愿意,所以,不愿意的下场,就是这样子的!”墨如冰看着地上浑身浴血的花残一,娇怯的掩住鼻子:“真脏,,!”

    说完,便领着剑灵嫌恶的离去。

    白杫缓缓蹲下身,眼泪像是被人拆断线的珠子,无声的滑落。

    毫不在意她身上的血迹,白杫将她搂在怀中,极低而压抑的哭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让你去寻剑秋,你也不会遇上墨如冰……若我不是跟她有过节,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你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不答应她,不过是一个被栽赃的罪名,比起你的安全,你的命來,我不在乎的……我真的不在乎……你怎么这么傻……花残一……”抑压不住的颤抖着,白杫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要拿到千年血婴果,绝不会让你数千年修为毁于一旦!”

    蓦然,袖口紧了紧,白杫连忙松开些许,却见花残一费力的睁开眼,看着白杫的面容,先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但却在触及她脸上的伤痕时,浑身一颤,带血的双唇费力的蠕动着:“族……族长……谁……谁干的?”

    白杫看着她,猛摇头,小脸上泪水斑驳肆虐:“沒关系的……沒关系的,不过是两道伤而已,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我会带着你回重华宫,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照顾花妖一族!”

    “族……族长……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知道,我恐怕……恐怕……不行了……我的内丹……内丹已经……碎了……我现在……现在……连人形……都……很难……控制……族长……”花残一突然紧紧抓住白杫的双手:“不要……不要为我……耗费……真气……魔……魔界……”

    话未说完,花残一头一侧,双手垂落下去。

    “不要,,!花残一,不要……不要……”白杫颤抖着食指,伸到花残一的鼻翼下方,直到探觉到那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弱的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找寒石!

    白杫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这个念头。

    顾不得天色渐黑,白杫抱紧了花残一,抬手捏了个术诀,落在寒石的药庐之中。

    “寒石……寒石你在哪里?”白杫抱着花残一,如同无头的苍蝇,四处乱寻。

    “小师妹?这……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啊,,!”初夏退离数步,看着白杫怀中那浑身浴血的花残一:“她她她是谁,怎么全身都是血?”

    “初夏,你能不能告诉我,寒石在哪里,我有急事要找他!”白杫也顾不得要在她面前维持自己小师妹的身份,急冲冲的看她。

    “我,我也不知道……师父好像不在……”初夏慌乱的摇头。

    “不知道?”白杫急得快哭了:“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时候他会去哪里,初夏你帮我找一找好不好?”

    初夏点头应承:“小师妹,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帮你找!”

    说完,便向摇光宫外走去!

    那外围弟子好奇的上來问:“初夏师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要,,!”初夏下意识的应了!

    脑海里无数个念头闪过,初夏带着歉意摇了摇头:“我想了想,还是不必了……对了,若是见得我师父,请你告诉他,青瑶师姑寻他有事呢,让他快些去!”

    “好的,初夏师姐!”那外围弟子笑着点点头,离开了。

    初夏交握着双手,转身想往回走,但是想了想,却又往摇光宫外走去!

    白杫寻着记忆中寒石的房间,将花残一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床上。

    见出去的初夏久久未归,不由得在房间里急得來回徘徊,好半晌,才一拍脑袋:“真是笨,我可以用法力召唤啊!”

    说着,白杫凝神抱元,静心归一,双手捏指如兰,青芒大盛!

    待青芒散尽,白杫也松开了手,急急的走到床边,查看花残一的伤势。

    寒石回來的时候,不过盏茶光景,看见门口初夏的时候,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小……我是想告诉师父……青瑶师姑遣轻水來过了,说是有事寻你……我怕师父忘记了,所以特意想提醒师父!”初夏的话有些犹豫。

    寒石不疑有他,却答道:“杫儿寻我有事,青瑶那里,你代为师跑一趟,告诉她我得空再去!”

    初夏呐呐的应了一声“好”!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寒石步履匆匆的入了摇光宫。

    “何事如此惊慌?”寒石看着坐在床沿的白杫,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寒石,你快帮我救救她,墨如冰将她的内丹捏碎了,我实再想不到办法,所以才会來寻你!”白杫看着寒石,小脸上犹有泪痕。

    寒石蹙眉:“她是妖,,!”

    “可她救过我!”白杫立即反驳:“墨如冰知她是我的软胁,便想用她來威胁我,哪知她不从,便将她伤成这样!”

    看着站着沒动的寒石,白杫的心,渐渐凉了:“难道,你也看不起妖吗?”

    “想到哪里去了!”寒石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快让开,让我看看!”

    白杫默默的站起身來,立在床头:“寒石,我一直坚信,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无情枉为人!花残一只不过是因为救我一命,便要受如此苦楚,凭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杀了她!”

    寒石低头查看花残一的伤势,头也不抬:“如此魔界蠢蠢欲动,临渊师兄想与蓬莱仙岛联手对付魔界,就算不能击退,也能护得一方安宁,你若此时杀了墨如冰,那么日后蓬莱必定会落井下石!生灵图炭!”

    “所以,我沒有!”白杫的声音很低,极力的压抑着。

    寒石抬头看她一眼,放柔了声音:“好了,万事有我,别担心!”视线落在她脸上,见她脸色异常苍白:“过來,让我把把脉!”

    白杫头有些晕,但是还是听话的站过去,将手伸了出去。

    在她还沒反应过來的时候,便听得寒石怒气冲冲的说道:“真是胡闹,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妄动真气吗?”

    白杫被他这么一惊,立即又清醒了,想到花残一那时候生死不明,白杫有些委屈:“我怕她撑不过,便输了真气给她……”

    “那边屏风后面有张矮榻,你去好生休息,别妨碍我诊断!”寒石冷着声音吩咐。

    白杫还想留想來:“可是……”

    “沒有可是!”寒石横了她一眼,见她乖乖的过去,这才专心诊治起來。

    白杫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明显是睡了一夜,想到花残一,白杫立即便从矮榻上翻身下來,刚走出屏风,却发现寒石仍守在床边,而花残一身上的衣衫,已经换过了,也不知道是谁换的!

    白杫走近,小声的问道:“寒石,怎么样了?”

    寒石的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不稳,声音甚至低哑:“昨晚已经保住了性命!”右手一翻,一张药方子出现在掌心之中:“你拿着这张方子,照着方子抓药,五碗水煎成一碗!”

    白杫拿了方子,刚想走,却突然在寒石面前蹲下身,刚想开口问,却见他漂亮的薄唇唇角流出一缕鲜血來。

    吓得白杫将方子塞进怀中,连忙扶住他:“寒石,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寒石以为她走了,这才沒有强忍,却不料被她瞧了个正着,勉强的笑了笑,寒石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沒事,不过是真气耗损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给你输真气!”白杫握着他的手便要动手,却把他气得一把将她拂开:“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你现在身怀有孕,不是一个人了,怎么还随随便便妄动真气!若是动了胎气,可怎生是好!”

    “那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让我怎么办,如果是让你的命拿來换她的命,我宁愿有事的人是我!”白杫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就让我为你输一点真气好不好?”

    “沒那么严重!”寒石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娇弱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了软:“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乖乖的去煎药,否则我昨夜一夜的功夫,就白费了!”

    “寒石,你真的……真的不必为我……”

    “杫儿,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话!”寒石真的生气了:“我说过了,我付出只是我的心甘情愿,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更何况医者父母心,就算今日这女子跟你沒有关系,我也会救她!”

    说完,寒石转身向屏风后面走去。

    白杫呆呆的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凄凉一片!

    若自己心中的那人,不是洛辰逸,那该多好……可是人心就只有那么大一点点,装了一个洛辰逸,就装不下其他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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