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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北宫大变故

    押李太医出宫时,无忧正好写了一封书信,由蝶衣亲自交与凌瑾皓,再由凌瑾皓派人,快马加鞭送去给慕容睿。

    两人便如此,在俪懿宫陪了宁温云一夜。

    次日的天才蒙蒙亮,便听见寝殿一阵动静,卉娆欢喜而出,福身禀报道,“娘娘、襄主,夫人醒了。”

    无忧还没说话,江芊熠便先一步道,“她饿了一夜,定然难受。你且按着我的方子,给她准备药膳调理!”

    难得见她如此细心的样子,无忧不禁一笑,鄙夷地看着她,问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细心,我倒现在才发觉。”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晓具体何时,只洋洋一笑,“本襄主一向细心,不然怎么保美兮......”意识到周围还有外人,她戛然而止,差点说漏了嘴,幸而自己反应快,马上看了卉娆一眼,将早写好的方子交给她,“快去准备!”

    现下还沉浸在主子无事的喜悦中,卉娆也没注意她的反常,只欢喜应声,以最快的速度往厨房准备起来。

    正要进殿去看看情况,却见江芊熠一动不动,“你不进去么?”

    江芊熠又故作疲倦地倒在软榻上,“我与她没话可说,反正药也已经除了,她醒了就不碍事了。”说着,又爬起来,“我还是去看看那个男婴吧!也不知道水雁照顾得怎么样了。”

    反正只是进去安慰宁温云,她跟进去也帮不了忙。也不拦着她,无忧只回之一笑,“你这小孩,也只有与幼婴耍耍的兴致。我且进去瞧瞧她,到时候再唤你同去北宫吧!”

    江芊熠频频应声,便往厢房而去,无忧则进了寝殿。

    寝殿之中,只有宁温云与卉珍二人,因着刚醒,所以难免口渴,卉珍将早早烧好、晾温的水,喂与她喝,原本干涩的嘴唇,因温水的湿润,有了几分血色。

    她的眼睛还泛着迷糊,见无忧进来,才来了一分精神,“无忧,你且与我说句实话,汶他......”

    就为龙翼汶,差点着了别人的道、还差点害死自己!无忧轻叹着摇摇头,缓缓坐于床沿,似是宠溺地轻抚她的乌发,“你真是傻女人,她们说昌侯有事,他便真的有事么?”

    宁温云楚楚垂泪,眼角、嘴角还带着几分病容,惹人怜爱,“我听帝青宫的宫人说,汶已经交出了兵符。兵符如同护身符,他将这保命的东西交出去,便无异于死亡了,你还说他无事么?”

    “一开始我亦是不信的,可不知为何,只觉得莫名地急火攻心,一时间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像对你发躁一般。无忧,昨日是我对不住你,不该说出绝交的话,徒惹你难过,其实我心里更是难过......”

    话至此处,忽而呛了起来,直咳了几声。

    无忧忙伸手去?手去拍她的背,一脸担忧的神色,眉头微微颦起,“你之所以急火攻心,是因为被下了药。下药之人恶毒,既为离间咱们,也为令你动怒,而致昨日的困境。幸而有柔菡相救,不然你怕是凶多吉少了。”

    “对了,那李太医是用不得了,他也不知为何,竟背叛了你。昨日他抢着要催产,还在你床下藏了一个男婴,想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而治你yin乱宫闱、不正皇室血统之罪。现下他已然被送去大齐的廷尉院,那廷尉院酷刑甚多,定然能问出个好歹来。”

    她现下关心的,哪里会是李太医,只一心问道,“汶究竟有事无事?他既被发配囚地,大齐定然清楚他的状况,你一早便知晓,是不是?”

    只见无忧点头,“你且放心吧,昌侯安然无事,他与囚王会和,已然双双投靠了大齐,现下正被父皇藏于大齐京城外,享乐得很。”

    他享乐便好了,宁温云似是会心一笑,又握住她的手,“那等你回了大齐,汶的照顾,就拜托你了。”

    自己已经被人害得不成样子,还想着龙翼汶的安危,无忧不禁惊叹爱情的力量,竟能令女人如此忘我,随即点头,“你放心吧,昌侯的安危,我全权负责。”

    听她这么一说,宁温云才放心下来,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既说有人要陷害于我,可查出了什么眉目?知晓是什么人了么?”

    无忧摇摇头,“昨日本要查的,只因听说你的情况危急,忙放下手边的事,先将你的燃眉之急解除。今日我会着手调查,再加上大齐那边对李太医的审讯,我定然要查出幕后之人!”

    看着外头的天,渐渐被一抹光亮包围,从原本蒙蒙亮的天,到现在看到第一缕阳光,宁温云会心一笑,“皇上今日终该回来了吧?”

    好端端地,替那瘟神做什么?若不是他花心,也不至于成就这六宫的苦寂,也不至于害得宁温云一生痛苦。

    无忧轻抚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般,“待他回来,我自会向他告状的。你腹中乃是帝姬,绝非她人轻易可犯,他定替你主持公道!”

    听出了她的安慰,宁温云只凄楚一笑,“他并非为我主持公道,而是感念帝姬是亲生女儿,又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个时候,我也不愿再自欺欺人了。”

    每每提起这个,宁温云的心总是一痛,跟着泪水夺眶而出,“以往是我太傻,自以为他是爱我的,却不曾想他是个绝情之人,他只对你专情。我如此说,并不是吃你的醋,说实话,无忧,我不如你爱他。我有了汶,可以轻易忘记他,你却做不到。”

    忽然说这个做什么?是劝她留下来么?

    正疑惑,却听她道,“我更非要劝你留下来,只是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忘不了他。”

    这个她虽没想过,可龙空名替她回答过了,这是她的原则,初次之人就是真心爱人,龙曦辰占有了她的初次,她便潜意识地认定了他。

    想至此处,才没底气地答道,“现下忘不掉,是因为还能见他。只待以后不见他,我自然就忘了。”

    宁温云却是笑着摇头,“大家都是过来人,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忘不了皇上,是因为皇上给过你美好。就像汶给我的美好一般,这是真心的体现,是心心相印的感觉,若非两情相悦,是感受不到的。你只在皇上这儿感受过美好,自然念念不忘。简单来说,便是你爱他,此情难变。”

    美好......她有清楚地感受过她所说的美好,便就是龙曦辰为她安排惊喜的时候,那一刻,以往的吵架、伤害,仿若都是幸福一般。

    还有那一次琴舞,她虽离他两丈远,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如同以往对他动心一般,这种美好,是陶温尔再努力,也给不了她的。

    这算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么?龙空名说是原则问题,宁温云说是感情问题,虽他们所述理由不同,可证实的观点却是相同,那便是她忘不了他。

    见她眉心微动,宁温云才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林御女最怕什么吗?”

    无忧一脸惑色,“怕囚王出事?”

    宁温云摇摇头,继续道,“怕你。”

    怕她?!宁温云点头,“她是皇上最看重的女人,我虽不知皇上为何看重她,却知这种看重,永远到不了爱的境界。她怕你,是因为你是皇上最爱的女人。看重,皇上便可以牵制她;最爱,你便可以牵制皇上。不管她多嚣张,只见你回来,气焰便消了一大半,因为她知晓她斗不过你。”

    斗不过么?她不知斗赢了多少次......宁温云继续道,“不管她做什么,皇上都会用理智判断对错,偶时还会加以利用;不管你做什么,皇上都一致赞同,无视对错。这就是你和她的差别,也是她斗不过你的关键。”

    确然,龙曦辰之所以孤立她,便是为了无忧能留下为后;之所以罚她入冷宫,也极有可能是为了无忧。

    司马芊茉想尽办法铲除的人,这么多年都未曾铲除,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而无忧却是不同,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以直接置林瑛岚于死地。这一切的唯一筹码,就是龙曦辰的爱。也正是因为他爱她,年余来,她才念念不忘......

    他那么可恶,一次次不守承诺,她却反而步步沦陷,一点点对他无法自拔。本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后才发现他爱她更深......许是出于责任,许是出于爱的愧疚,她永远都忘不了他!

    提及此事,宁温云才恍然过来,“自有孕后,我的记性也差了,竟把如此重要之事给忘了!你的名誉甚是重要,还是要想个办法,替你平反,不然总顶着yin乱的罪名,总无益于声明。万一此事再传开,国国都以为你是随便之人,那可严重了。”

    简直不敢再往下想,无忧只无奈,“说得倒容易,悠悠之口,还能轻易堵住么?”

    宁温云却是无谓笑笑,“咱们没有办法,皇上定然有办法。对于你的事,他一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待你洗清了名声,再回大齐不迟!”

    谈至此处,卉娆已经备好了药膳,令人端了进来,一一置于饭桌之上。

    无忧与卉珍轻轻扶起温云,搀着她往饭桌而去。

    看着一桌药膳,她本是没有胃口的,却在想到龙翼汶时,忽而胃口大开。

    他曾说过,他喜欢看她会心一笑的模样,希望她天天都能开心。

    如此她便要天天开心,待到再见他时,再用最美的笑容迎之,最好能将自己养肥几斤,省得他总说自己枯瘦如柴。

    如是这样想着,只听得外头如丝来报,“娘娘、夫人,北宫有大变故!皇上念及林御女患鼠疫还要自己照顾自己,甚是辛苦,已经派人接她回凰翊宫东殿了!”

    说这话时,江芊熠刚好回来听见,瞬间石化。她口中那个患鼠疫的林御女,不会就是无忧的死对头林瑛岚、不会就是她辛苦救治的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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