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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拷问

    没过多久,如丝便从偏殿回来,身旁却没有江芊熠的身影,无忧随即紧眉,“人又不见了么?究竟去哪儿了?近来怎么都神出鬼没的、时常寻不到人?!”

    见无忧发怒,如丝也不敢扬声说话,只低声道,“奴婢这就派人去找。”

    蝶衣忙劝道,“娘娘宽心,柔菡襄主芳龄尚小,难免爱玩一些,许是见手边无事,便出宫了吧!”

    无忧却更是怒然,“出宫、出宫,总不可能日日都翻墙出宫吧?北门也不是什么吉利之地,她总是......”

    话至此处,无忧戛然而止,忽而想起江芊熠曾说过的话,说她十分好奇北魏的北宫,自己虽为北魏人,却从来没有见识过......

    想至此处,不禁一惊,她不会去了北宫吧?联系之前她的不安,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但仔细想想又不可能,北宫不过平平之景,看一次便也罢了,不至于日日去看吧?

    这些事都蹊跷得很,让人实难想通。原还有宁温云能帮着出谋划策,现下连江芊熠也可疑了,骤然的孤军奋战,竟有些不适应。

    如丝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忙道,“娘娘,奴婢与林太医去俪懿宫时,宫人们皆是放行、且无人敢去殿内禀报。只奴婢将要得手时,夫人才骤然赶到阻止。当时夫人身边,只跟着一位眼生的宫婢,并非卉珍、卉娆,奴婢觉着,那便是通禀之人,至于她为何通禀,目的奴婢便不多说了。”

    无忧微微点头,她明白,这是幕后之人的阴谋,目的便是让宁温云阻止他们取菜,以免暴露了易怒的原因,而让她们有所防备。只是他们没想到,就在如丝与宁温云交谈之时,林太医斗胆取了一点藏于袖中......

    既然已经离间了她们,为何幕后之人还要在宁温云菜中下药?

    林太医抿唇,似是看明了这一点,“毕竟药物伤身。薇俪夫人此胎乃是帝姬,更是宫中第一位帝姬,小主们难免眼红。早有容不下夫人者,定然是想过办法毒害,只是夫人情况特殊,经襄主护之,禁忌之药皆是难伤其身。”

    “好不容易寻了一味不令夫人呕吐的药物,她们自然要强加利用。一来,夫人腹中乃是帝姬,易怒、不安情绪实属正常,可掩饰药物的作祟;二来微臣方才说过了,药物伤身、小主眼红,此药虽不是活血之药,却能令月信提前......娘娘定然知晓,月信提前会如何。”

    早产,这是显然之事。无忧等皆以为她们会用计,让胎儿晚产至中原鬼节,好让宁温云落一个不吉之名。恰恰知道了她们有这种想法,对付才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让宁温云早产,让无忧等更加猝不及防。

    若是宁温云七八月便产子,再加上那药物的摧残,能诞下帝姬已?姬已是幸运,若是不幸,难保不会母女俱亡。

    先是离间、再是传言,然后又有假冒宫婢,最后便是菜中之药,看来对方不仅要赶走无忧,还要一箭双雕,一并出去宁温云与腹中帝姬!

    真是糊涂啊,竟着了别人的道!江芊熠也是,请她照料胎儿,怎么也不好好检查宁温云的饮食呢?

    想到这,又烦闷起来,江芊熠对宁温云不上心也是正常之事,谁让她们性子不合,又因无忧而水火不容呢?

    忽而有些后悔请江芊熠来,若是请何纾来,许不会发生这些粗心之事了!

    为今之计,还是得马上想办法,让宁温云断了那药。不然如此下去,恐怕未及六月就要生产,早产不利于自身,更不利于帝姬,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正想到这,只听得外头蝶衣来报,“娘娘,襄主回来了。”

    随后,江芊熠便步步跨进披香殿,她的步子是轻快的,脸上像是布满了喜色,丝毫没意识到接下来的危险。

    她刚从北宫回来,看到林瑛岚的身子已经大好,不禁自豪自己的医术,竟在预期之内治好了她。

    眼神落在无忧脸色时,却只见她一脸阴霾,江芊熠欢喜之色渐收,惑然道,“你们谁惹得贵妃不开心了?”

    蝶衣与如丝互视了一眼,皆不说话,只听无忧肃然道,“本宫与襄主有话要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听她的语气凝重,江芊熠似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随即也肃了面色,看着宫人一一退去,几步走近她,关心道,“与薇俪夫人闹得不欢?”

    “这不正好在你意料之内吗?”无忧回得冷滞,像是隐忍了几分怒气,让人听得不由生寒。

    什么意料之内?江芊熠更是惑然,难道是因为她的关系,她们才闹得不欢?难道是因为她向无忧说了宁温云恶语中伤无忧之事,所以她们才不欢而散?

    心下愧疚,面上却是坦然,“我不过实话实说,你也不能怪我吧?我也是为了咱们的感情,才不得已而为之。”

    实话实说?难道传言一事,乃是她传播的?

    不得已而为之、为了感情?难道是她离间了她们、还试图赶走无忧,便是为了让她能迅速回到大齐、与陶温尔在一起?

    为了感情,便可以伤害宁温云么?该死,她早该想到的!宁温云体内的药,只有江芊熠最了解,要想加害她,也只有江芊熠能做得到,不然换了别人,谁能如此了解?

    想至此处,无忧的语气更是冷冽,“说吧,为什么要害温云?”

    害她?不过几句实话,怎么就害她了?江芊熠本就是暴脾气,见她为宁温云说话,瞬间便怒了,“我怎么害她了?她现下是死了、还是怎么了?凭什么说我害她了?”

    无忧紧眉看着她,依旧一派冷然,“甭管温云现下是否有事,那药也确确实实下在她的菜中了,她也确然因此向我发怒、与我绝交了,你的目的达到即可,还请你放过温云和帝姬可否?!”

    越听越是糊涂,江芊熠更觉莫名其妙,“什么药?什么目的?我平生最是讨厌遭人误会,你休要血口喷人!”

    却听无忧冷笑,“除了你,没有人了解宁温云的胎儿,自然不知什么药能伤她的胎儿,更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向温云下药!”

    江芊熠立时砸了杯子,骂道,“狗生给她下药!”

    骂完才舒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纵然不喜欢她,也纵然说过不保她腹中之子,可我从来不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医者父母心,琳荌,不必我告诉你这句话的意思吧?!”

    “就你,也配说医者父母心么?”无忧丝毫不输士气,怒得瞪大了双眼,原本水灵的双眼,现下竟皆是凶恶,“你近来都往哪儿去了?总是早出晚归的!”

    江芊熠气得别过头,像是在掩饰自己撒谎的不安一般,“出宫玩而已!”

    又是出宫,这次倒比上次说得更加光面堂皇了!无忧冷哼出声,“既是出宫,要宫养姑娘的春衣、西殿宫婢的春衣作甚?!”

    她竟调查自己?!江芊熠听得恼火,“这是我私人之事,大齐律法严肃定曰:未经本人准许,不得私自调查对方**之事。你经过我允许了么?”

    无忧不禁一笑,笑得毫无温度,“这儿是北魏,就得按着北魏的律法来。你谋害皇嗣、制造流言蜚语,罪不可恕!”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连她也要罚?!江芊熠听得糊涂,“这谋害皇嗣之事,经你一说,我或许做过。可这制造流言蜚语,与衣裳有什么关联?我不过拿两件衣裳,你也要诬说我制造流言蜚语,我制造什么流言蜚语了?”

    事到如今,还要抵赖不成,无忧闷哼出声,冷冷道,“你制造本宫的流言蜚语,向百姓传言说本宫是yin乱国家的娼妇!你拿衣裳的目的,本宫并不清楚,不过这恰恰证明了你的鬼祟!”

    这什么破流言蜚语,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怎么就成她制造的了?

    话至此处,殿外便响起蝶衣的声音,“娘娘,李威求见。”

    他定是查出了始作俑者,正好来认一认江芊熠!无忧遂道,“传!”

    话音刚落,便见李威自殿外进来。他现下的身份,乃是凌瑾皓的随身侍人,穿着自然比轿夫要体面了许多,平时那腰板也挺直了不少,不过他也懂得宫中规矩,来见无忧,自然是埋头而行,跪拜行礼,“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平身!”无忧的语气还摆脱不了怒意,随即问道,“可是查出了什么?”

    只见李威点头,“奴才去集市探访,便听到路边一个说书人,明目张胆地恶语中伤娘娘,便抓了他去黎王府。经左相的严刑逼问,终是一个推一个地找到了始作俑者,便是尚书外郎府上的三姨娘。那婆娘一向多舌......”

    话还没说完,便被江芊熠打断道,“我可不认识什么尚书外郎的三姨娘!”像是责怪一般,顺道给了无忧一个白眼,像是在说她误会了她,要她道歉一般。

    尚书外郎便是林瑛岚的父亲林峯,那三姨娘,自然就是林瑛岚的三娘了。

    现下无忧哪里管得什么道歉,只挥手道,“或许是我错怪你了,如此,你便先回偏殿吧!”

    见江芊熠的身影渐远,无忧还是问了一句,“确定不是她传言的么?”

    李威呵呵一笑,“奴才不敢欺瞒娘娘,确然是尚书外郎的三姨娘。”

    难道是林峯得知了林瑛岚之事,所以向无忧报仇?不该呀,林瑛岚之事,乃是方涟漪先一步开始、司马芊茉后脚为之,不管算什么账,都不该从无忧算起呀!

    见无忧一脸愁苦之色,李威也不敢多问,只道,“娘娘,左相让奴才带句话给您。多舌之人,也没必要留她一条舌头了,现下已经是证据确凿,且下令割了喂狗吧!”

    只见无忧点头,李威才退了下去。

    想了许久,无忧仍是想之不通,便想上冷宫看一看林瑛岚的情况,却不料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听得外头一阵尖细的通报声,“贤太后到!”

    这柳玢蕙乃是柳木槿的姑母,又与林瑛岚、贞紫萱等串通一气,现下来了,定是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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