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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夫妻相见

    多年来的感情、这诸多感动,还有那一点点死灰复燃,终是被这句“只要身体”伤逝。以前,她可以安慰自己,他如此伤他,并不是因为不爱,因为无忧也是那么痛苦。而今,从他口中,明确说出不爱的话,她便不能再麻醉自己了。

    他从未对无忧说过这样的话,若说了,无忧定然会告诉她......

    此时此刻,她多么想见龙翼汶一面,温缳若私开城门,召所有王侯进京。那么,龙翼汶也该来了吧?夜宴时,他们能重逢么?

    想至此处,她莫名有些兴奋,却很快被龙曦辰打消,“随着朕和爱妃的帝姬渐渐成长,爱妃原本平坦的小腹,也跟着突起了。”

    是啊,诚如他所言,她腹中之子乃是帝姬,而非侯姬,龙翼汶不可能接受她,就算接受,她也不能与他在一起了。

    想罢,龙曦辰抱着她,已然到了内殿门口。

    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心痛了,宁温云忙推了推他的肩膀,“皇上,内殿尚未打扫,实在不便。若皇上要臣妾侍寝,不如就在外殿吧?”

    终是听出了异样,龙曦辰立时质疑道,“爱妃之意,只要朕不进内殿,便说什么、做什么都依,是么?”

    听罢一惊,宁温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神,低了低眸子,似在想如何回答。他却由不得她思考,抬脚一踹便进了内殿。

    内殿的摆设皆由宫人搬走清洗,偌大的内殿便是一览无余,龙曦辰放下她,仔细审视着内殿各处,只见床上躺着一位背向的女子,甚是熟悉。

    “无忧......”下意识地唤了出来,连龙曦辰自己也惊了一惊,是无忧么?他期盼了整整一年,她终是肯回来见他了?

    “不是无忧!”宁温云亦是下意识地唤了出来,直挡在他面前,肃然道,“她不是无忧,我从没见过无忧!”

    龙曦辰似是没了理智,眼底竟生出一分杀意,语气更含了一分冷漠,“薇贵妃的礼仪,是哪个教引姑姑所教?朕倒要让

    刑部代君,问问她是否上心!”

    她不敢说自己最了解无忧,但她生得一双明眼,看得出无忧并不想见他,若是因那糕点,而导致无忧再次受到伤害,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恕罪的!

    遂挺身挡在龙曦辰身前,“臣妾不知礼数,不干教引姑姑的事,如此欲加之罪,皇上是明君,固是不为的!”

    如此针锋相对的话,她已然多久没说了?一年?两年?三年?还是打从她爱上他的一刻起?

    记得第一次与她面对,乃是仪安皇后忌日一晚,那晚他因吃醋而为难无忧,若不是她挺身而出,替无忧受他的气,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那晚,他听她句句犀利,矛头直指于他,像是在故意挑衅,又像在控诉着什么,看起来就像个巾帼英雄。

    本以为她总会是那副外表端庄、内心狂野的样子,充满了新鲜感,没想到爱情也能改变她,不仅将她的狂放性子磨得一点不剩,还让成就了一位多愁善感的女人。

    而今她又为了无忧,再现针锋之语,就像一年前无忧悲痛离府后,她毅然冲进他的房间,告诉他一句真理,使他从此振作!

    生再多的孩子,也换不回无忧的孩子!他还清楚地记得这句话,一年前他伤得无忧体无完肤,也只有她肯为了无忧说话,她比他这个爱人,更护着无忧!

    本以为再见不到无忧,没想到她还肯给他一次机会!龙曦辰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推开宁温云,箭步直冲向无忧,却见她虚弱倒在床上,立时怒向宁温云,“无忧怎么了?!”

    怀女胎原就不容易,还食了些落胎之物,经这一推,不争气的身子更是不堪重负!

    没想到他会狠心推她,宁温云捂着微痛的小腹,倚着一旁的长椅坐下,咬牙忍着痛道,“她只不过是睡去了,无碍。”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愈加狰狞,龙曦辰只眉心微动n动,随即避开眼神道,“李太医终日闲在太医院无所事事,你若是难受,便让他来瞧瞧,不必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朕白操心。”

    听罢一笑,宁温云的脸上只剩下一片凄楚,还是那一抹本有的端庄和坚强,“皇上宽心吧,臣妾虽然愚钝,但也懂得自作多情和娇柔做作的意思。”

    龙曦辰回之一笑,“朕就是喜欢薇贵妃这样的明白人!”

    小腹之处愈是剧痛,宁温云便愈是装作镇静,临走还不忘嘱咐道,“无忧之事,还请皇上不要向任何人说起,她此次回来,并不想让人知晓。”

    他闻之一笑,“薇贵妃护好帝姬即可,朕的家事,不必她人瞎操心。”

    她嘴角一扬,好似一抹秋景。

    怎么无忧一回来,她们皆成了她人?不必她瞎操心么?那么她代管九宫,也不算是操心他的家事了?还是在怪她管得九宫太细?怕是现下,十九宫于他而言,都是外人了,只有中宫皇后无忧,才算是他的内人,也只有无忧的事,才算作家事!

    原本一口一个爱妃叫着,现下骤然成了薇贵妃,她竟有些不习惯了。

    毅然转身,她连背影都不想留给这个负心的男子。怎么自己总是那么贱,数次被伤害,又数次死灰复燃,好似自己很廉价一般......

    初春的天气,花开得并不多,却已经有了花儿的芳香。可惜深宫冷滞,冷到彻骨,妃嫔们皆是躲在自个儿宫中,完全不理会这一大片盛开的花儿。诚如现下的龙曦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究竟是痴情,还是绝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忧才幽幽睁开双眼,好似失忆般,惑然看了看周围的陈设,直到目光落在龙曦辰身上,才惊然后退,下意识地抓紧了棉被,怔怔然看着眼前似实似虚的负心人,慢慢地看清了他,跟着眼神也变得恐惧十分。

    “无忧,你醒了。”龙曦辰的眼神如旧温柔,更多了几分疼惜和惊喜,细心地倒了一杯刚换的热茶,“这天还寒,我知你怕冷,先喝口茶吧。”

    这才意识到尚未提气的真气,无忧着实一惊,原只想以琳荌的身份相见,怎么这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无意识地心虚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真是夫妻一条心,龙曦辰也正想问这个问题,随即换了一脸认错的表情,“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无忧,一年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与那贼人,更不该怀疑......怀疑咱们的孩子,而害得你小产失子。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厚着脸皮,求你一次?”

    第一次见他眼眶中的热泪,有着五味杂陈之感,更有一分真实和压抑,无忧微有心疼,“求我什么?”

    话至此处,龙曦辰微微抿嘴一笑,却笑得凄楚可怜,好像在乞爱一般,“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将功折罪的机会。从今开始,我会对你好,我们会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我们会成为世上最恩爱的夫妻。”

    看着他依旧真挚的眼中,泛着点点本有的冷意,却也在此时显得那么温暖。无忧差一点被他俘虏,但想起自己入京的目的,又立时冷静下来,“你就不问问孩子的事?”

    “孩子?”龙曦辰一惊,“那药药性实强,章太医说不至半个时辰便会发作,难道孩子还在?若在,现下该有两个多月大了吧!”

    美兮是早产儿,七个多月便生产了,现下自然是五个多月大了,龙曦辰是按十月生子的时间算的,因此是两个多月大。

    无忧迟钝的脑子,尚还没想通这逻辑,只一心以为他忘记了日子,心下一痛,方才刚刚建立的好感,瞬间天塌地陷。

    无忧深深一笑,带着一抹嘲笑的意味,“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她的月份,你竟也记不得么?”

    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龙曦辰显然有些慌乱,忙解释道,“我这个‘吧’的意思,并不是疑问,而是感慨,感叹时光流逝,两个多月来都没能照顾他。对了,孩子,还在么?”说着,下意识看了看她的小腹。

    忽而一阵烦躁感传来,也不知是习惯还是什么,无忧随即怒道,“就算还在,也该出生了,你当我这胎是什么?哪吒么?”

    龙曦辰随即惊喜道,“这么说,孩子留下了?太好了、太好了,是太子还是帝姬?”

    太子?这职位未免给的太快了。

    无忧却是不屑,他说的话,从来没有算数过,这不过就是骗她的手段罢了!一个连孩子月份年纪都记不得的父亲,凭什么照顾她?

    真是傻了,她竟会为一幅画、一句话,抛下陶温尔特地回来一趟!还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没说清楚的感情,究竟是她傻,还是她蠢!

    也不知怎么的,每每见到他,总是陷入一阵牛角尖中爬不出来。无忧阴阴冷笑,“你只问孩子是否留下,也不问我过得是否凄苦么?”

    对对对,他差点忘了这事。龙曦辰随即道,“现下正是母后寿辰,她一向反对立你为后,迎你回宫一事,要暂且缓一缓。说吧,你与皇儿缺多少银钱?我会悉数补上给你的!”

    居然用钱来践踏她们的尊严,无忧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信誓旦旦、正承诺的龙曦辰,有诸多言语,最后却只化作一抹冷笑。

    龙曦辰还沉醉其中,细心想为她置办点首饰、衣裳什么的,只笑问道,“皇儿是男是女?若是太子,我马上让人筹备储君的册立;若是帝姬,我马上宣告天下,不管大小,她皆是我们北魏的第一帝姬。对了,你们现下居于何处?”

    虽是温情平常的话,现下在无忧听来,却是那么讽刺。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拥有无数金银财宝,她们母女在他心中,便只是一对孤儿寡女,连食宿都解决不得,需要他的施舍。更可笑的是,他似乎管这种施舍,叫做ai!

    无忧心急一怒,直接甩袖,轻功一跃上了屋顶,一瞬便消失于皇宫之中......

    “无忧!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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