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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三章 怜臻童借居司家

    刚入座,尤小妺便端來茶水放在满少驹面前,脸颊飞红地对他说:

    “小妺家无上好的茶供二少爷喝,这是去年的陈茶,也是素日待客之用,请二少爷将就着用些吧!”

    “陈茶最好!我最爱喝陈茶!”满少驹呵呵笑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刚入口,又忍不住“噗”地一声吐了出來!他不禁臊红了脸,忙将茶杯放在桌上难为情地擦拭着身上的茶水,羞红着脸嘿嘿笑着,“瞧我这性子,竟忘了这茶水烫就急着喝……总叫你看笑话!”

    尤小妺被他的一副憨态逗乐了,心下明白他紧张,因伸手拿起那盏茶杯笑道:“许是渴坏了吧,原是我大意,这大热天的,小妺该给少爷倒杯凉茶來的!我为你晾凉吧!”说着,尤小妺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小心翼翼地在两个杯子里來回倒,并细细吹着。满少驹被她这一贴心的举动所感染,不由抬头望着仔细为自己晾茶的尤小妺,一时竟发痴了。

    俄而,尤小妺将晾好的凉茶放回满少驹身边,并微笑着说:“可以了,少爷请用吧!”一言罢,她方发现满少驹正痴痴地望着自己看,顿感羞臊不已,忙转过身子羞说道,“少爷,茶凉了,你可以喝了……”说罢,忙提起茶壶去了院外。

    满少驹忽觉自己失礼,正欲向她道歉,但见她提着茶壶匆匆离去,心下误以为她恼了,本要追出去,却碍于尤良夫妇在家,也不敢造次,只得暗骂自己又犯了痴病,在小妺面前失了礼数,真不知她是否真生了气,是否不再理会自己?这样想着,心里越发不安了,只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想着该如何向她道歉才是!

    良久,就见尤小妺领着方才的茶壶走进门來,见了满少驹,脸瞬间又红了。她忙低头匆匆來到桌边,为他续满茶,含羞说道:

    “这是刚晾好的凉茶,二少爷请用吧!”

    “哦。”满少驹轻哦了一声,眼睛也不敢瞅她,端起茶杯又一饮而尽,鼓足胆气开口说道,“姑娘也坐……少驹……少驹方才在姑娘面前失态,还望姑娘海涵呐……”

    尤小妺轻轻坐在他对面,微笑着摇摇头,笑道:

    “无妨,我已忘却了,你还记得做甚?”

    满少驹听她说忘却了,心底一凉,轻叹一口气暗暗自嘲道:又是自己多情了……他抬头望望她,定了定方才因紧张被扰乱的心,笑道:

    “小妺姑娘,少驹已不再是少爷,你日后莫再这样称呼我了吧?”

    尤小妺一怔,随后温婉一笑,微微点头笑应:

    “好,日后我便称你为公子就是。满公子,这三年未见,你……你们过得怎样?满家散了,你和你娘现在安身何处?”

    满少驹虽然不希望她喊自己为“二少爷”,但也不期望她改唤“公子”,其实,他最想听的,是她能够唤自己一声“哥哥”。之前记得她曾说过,今生除司臻童外,她不再轻易唤其他人为“哥哥”,可见这哥哥的深意非比寻常,或许只有被她唤为“哥哥”,方是真正对自己的认同吧?

    他胡乱想着,心里又不免涌上一阵伤感,竟一时未听到尤小妺的问话。

    尤小妺见他沉默不语,只瞅着地面发呆,心下有些疑惑,探手推了推他疑问道: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为何盯着地面发怔?可是小妺问错了话?”

    满少驹听说方醒悟过來,忙摇头解释道:

    “是我一时走神儿,沒听到你问话。不知姑娘方才问我什么话?”

    “小妺是问,这三年未见,你们过得怎样?满家散了,你和你娘现在安身何处?”尤小妺将方才的问话又重复一遍。

    满少驹听问,不禁一声叹息,说:

    “自父亲和大哥双双亡故后,我父亲的妻妾和我大哥的妻妾为了争夺财产可谓是打破了头呀!父亲和兄长的后事,还是我和母亲、大娘一手操办。待将父亲、兄长安葬后,母亲便和大娘入清心庵为尼,一心为父亲和大哥诵经超度,更为自己之前所犯的错事而忏悔。而我……父亲在生前我因惧怕他,未能贴身尽孝,所以在父亲死后,我便为父亲守孝三年,也算报答他对我的养育之恩吧!”

    满少驹说到此,眼里不觉漫上了泪花,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毕竟是我父亲,无论他如何作恶,他终究是我父亲……当年我沒勇气劝谏父亲做错事,也是我一大憾事,更是我的不孝……母亲和大娘临行前,将她们素日积攒下的钱财首饰都留给了少驹。我将其中一半给了善信,希望能够改善他们当下的生活。我又将另一半贡献给寺院和贫民,希望能够偿还父亲和大哥之前所欠下的冤债……”

    “你如此用心良苦,想必满老爷和大公子泉下有知能够感受到,并及时悔悟吧?你也别太难过……”尤小妺见他提及自己的亡父时还是那样悲伤,心有不忍,因好言劝慰道。之后又想起羽娘,不禁对他产生愧疚之情,又歉意地对他说,“对不起……之前我未能劝阻羽娘,才致使你痛失父亲、兄长,但愿你莫怪羽娘,要怪,就怪小妺吧?”

    满少驹听她如此说,忙含泪微笑着摇头宽慰道:

    “若是怪你,我便不再來找你……至于羽娘,她当初也是被我父亲所逼,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更不会怪她……那日夜晚她回去也和我道过歉,我当时也说并不怪她。父亲和兄长作恶太多,这样的恶报,早晚也是要尝的……我明白……”

    “这三年中,你一直都住墓地吗?”尤小妺有些心疼地问。

    满少驹点点头,说:

    “为了使父亲和大哥早日脱离苦海,我在墓地搭了草棚,日日夜夜在草棚内为他们诵经回向,酒肉尽绝!这三年,也多亏喜恋忙前忙后照料我的饮食起居,我才不至于太过清苦寂寥。如今三年孝满,我与喜恋无处可去,才來弯月村想起投靠你……”

    尤小妺方明白他们背着包袱來的原因,起初,她还有些担心满少驹与喜恋是來向自己辞行的呢,现在,心里反而安心不少。她端起茶壶又仔细地为满少驹斟满茶,笑道:

    “公子与喜恋对小妺有照顾之恩,小妺便不会弃你们于不顾。只是……公子若住在我家,只怕多有不便啊,,不如这样,喜恋留下,你去童哥哥那里住可好?他最近情绪不好,你去了,也好为他解解闷?”

    满少驹听说高兴地点头言好,虽然她口中说自己待她只有照顾之恩,但他可以明显感觉出尤小妺对自己的情意绝非局限于此。或许她心中那道坎还未跨过去,但他有足够的信心,等她爱他的信心!

    这时就见喜恋和卓氏分别端了菜肴进來,喜恋一边将饭菜放在桌上,一边高兴地说:

    “公子,你可有口福了!这些可都是伯父伯母亲自下厨为你做的,你快些尝尝吧!”

    满少驹听闻有些难为情,一面起身请尤良夫妇就坐,一面谦恭地说:

    “伯父伯母有心了,少驹愧领啊……”

    “你可是我家的贵客,哪有愧领一说?快些坐下,坐下!”尤良坐在正位高兴地招呼着满少驹,并一再叮嘱他莫拘束,一定要吃好才是。

    满少驹分别为尤良夫妇递上碗筷,并为他们酌满米酒,自己端起酒杯敬酒道:“少驹承受伯父伯母盛情款待,感激不尽。为表感谢,少驹先干为敬!”言罢,举杯一饮而尽!

    尤良夫妇见他如此爽快,也高兴地举杯饮尽。

    “公子有所不知,这盘鸡还是伯父亲自为公子宰杀的呢!之前伯父家是从不吃肉的!”喜恋特别为满少驹介绍道。

    “这……”满少驹一听说尤良为迎接自己到來,竟专门杀鸡相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尤良闻言呵呵而笑,歉意地对满少驹言道:

    “望请少爷莫怪。自金鲤鱼驾临弯月湖后,我们弯月村村民便不再食鱼,久而久之,这活食也不忍再吃了……”

    “不不不!您有所不知,我母亲礼佛多年,早已茹素。而我也因被母亲感化也很少食肉。尤其是这三年來,我为父亲守孝更是杜绝酒肉的!食素,我早已习惯了。如今听说伯父为我专程杀鸡相待,却是令少驹有些过意不去呀!伯父,是少驹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少爷本是富贵之人,如今光临寒舍,我老两口还怕怠慢了少爷你呢!呵呵……”尤良笑道。

    “伯父,少驹已不再是少爷,您还是叫我公子吧!”满少驹微笑道。

    “好好好!日后常來常往,常來常往!快些吃吧!饭菜都快凉了!”卓氏见这爷俩只顾客套,忙打断他们笑言道。

    满少驹闻言憨实一笑,等尤良夫妇动筷,自己方拾筷用饭。

    简单而又隆重的“迎宾宴”,就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此刻天色已晚,尤小妺与喜恋陪着满少驹來到司臻童家。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过后,楚蚕儿出來开门。一见是尤小妺,忙高兴地将她请进门來。见她身边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又好奇地问:

    “小妺,这二位是?”

    “这位曾是满家二公子满少驹,这位是我的好姐妹,喜恋。干娘,这么晚我们來打扰您,您不会怪我们吧?”尤小妺眯着眼撒娇似的笑道。

    “哦……这丫头,又说哪里的话!只是这么晚了,你们这是……”楚蚕儿对他们突然造访有些好奇。

    “为童哥哥带一个伴儿來!”尤小妺说着将满少驹推到楚蚕儿面前,并将满少驹的近况如实向干娘说了,又继续说道,“哥哥整日沉寂在过去的悲痛之中,干娘和小妺也无任何法子去劝。如今可好了,有满公子日夜相陪,也好让干娘省心些!您说呢?”

    “如此甚好!”因楚蚕儿之前听尤小妺提起过满少驹,深知他的为人,并不厌弃他。如今她正为儿子的事愁苦,如今满少驹能來陪儿子解闷,她也感到高兴,因忙将他们向里面请。

    楚蚕儿上前敲开儿子的房门,就见司臻童一脸疲惫地上前开门,便说:

    “你还认得他么?”

    司臻童无精打采地瞟了满少驹一眼,漫不经心的回道:

    “这不是满公子么?白日里见过……”

    “好哥哥,满公子现在无别处可去,可否和你同住啊?”尤小妺跳上前欢笑着问。

    “什么?他和我一块儿住?”原本显得迷迷糊糊的司臻童,此时被尤小妺的话刺激了一下,登时清醒了不少,瞪着大眼珠子惊讶地问,“为何让我和他一块儿住?我屋里可沒多余的床……”

    “哥哥那张床不是很宽敞吗?”尤小妺歪着头问。

    司臻童回头看看屋里的床,头立即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拒绝道:

    “不好不好!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多别扭……”

    “童哥哥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不就多个伴吗?又不是女的,你紧张什么?”尤小妺对司臻童的反应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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