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弃女翻身惊世绝华

110 我们是有过婚约的

    战后,韩真璟有更多的事情要忙,可以说比打仗的时候更为繁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毕竟,一个新朝代即将诞生,并由他掌管。

    他在我出宫前跟我说:“等我办完所有的事情。”

    我答应了。除了答应我还能干啥,是吧,总不能屁颠屁颠跟去吧。

    这无疑是不能放松的一段时日,我也不例外,回到了飞来阁,诸多事情要忙,累得跟头牛似的。

    举国上下都处于一种打了鸡血的状态。

    旧的朝代灭亡了,新的时代即将来临。顾国的确发兵攻打南国,与欲赶来皇城支援的齐梁大军之战,两败俱伤,齐梁将军也死于战争中,剩下的士兵没了主人,更或者说,原本就是没得选择的跟随韩真骞,如今有机会了,皆选择投降于大皇子。

    飞来阁更是座无虚位,无论是哪一个版块的雅间,都坐满了人,当然,都是闲人,真正的百姓,那都是忙自家活儿去了。

    “以后更有得忙了。”小李小瓜在阁里忙上忙下,忙得是晕头转向,语无伦次。

    陆陆续续有故人来飞来阁拜访我,就譬如韩起晗这妞儿,定然是不会忘了我这呆子。不同的是,她身边跟着个情郎,沈耳。

    沈耳的到来,使得飞来阁的所有客人都震惊了。

    “这,这飞来阁阁主莫非……莫非……”

    莫非什么,他们也没说完,但大家都大概猜出了什么端倪。

    只是他们不知道旁边的那位朝气蓬勃的少女是何人,竟然让沈耳跟在其身后。

    “呆子~”

    一声故意捏着鼻子形成小猫叫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此时我正仰躺在睡榻上,舒适地补眠。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向是我对韩起晗的认识。听着这声音,我果断选择忽视。

    “呆子,在宫中可无聊死我了!你得进去陪我!”

    没听到,继续睡,否则不知还有何事情要忙,我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

    “呆子,你在吗。”房门被人扣指敲了三下。

    我神经性地答了句:“不在。”

    “不在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

    我忍不住了,从睡榻上一跃而起,狠狠地摔下自己的靠枕,“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进来,韩起晗好奇地把闺房打量了一边,最后视线停留在睡榻前的我身上。

    “诶?呆子,你竟然在!”

    敢情刚才你就不是在演戏是吧,我真是高估你的智商了,我的大小姐。

    “哈哈。”一旁的沈耳笑得合不拢嘴,哎,家有笨妻,以后沈耳的日子可谓天天欢喜了。

    这沈耳也是,就没个背叛韩真骞的内疚吗,此刻笑得那么开心又算哪门子的事情啊?还真是高估了他的忠心。

    “听说秦呆子最近混得风生水起,看这阁楼,装修得倒是不错,就是比贾家差了些,而且这规模也太小了,能住几个人?”

    这,这声音……

    莫非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爹,你听到没?”

    “美丽啊,这是阁楼,不是府邸。”

    今儿个是过年了还是中秋节,还是鬼界?

    大鬼小鬼一起来相聚?

    奇怪了!

    还没容我有反应,韩起晗倒先有了反应,转身跑向房外,与走上楼梯来的贾老爷、波霸撞个正着:“母牛,竟然敢来飞来阁!”

    波霸这回总算知道韩起晗的身份,自然不敢像当初那么嚣张,只是躲在贾老爷身后瞪着韩起晗。

    韩起晗扬起下巴,“我说你,怎么见着本公主都不会行礼?”

    “你……”波霸气愤地指着韩起晗,最终只得碍于身份悬殊悻悻地欠了欠身子,“公主贵安。”

    韩起晗飘飘然地点头,“免礼罢。”

    我的视线在这几人身上瞟了瞟,韩起晗马上说道:“呆子你是等大哥吧,大哥还有些事,跟子衿一块儿……”

    似是想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支支吾吾了半天,简直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一般,还是沈耳帮忙回答:“是常将军找殿下有些事,因此殿下在将军府。”

    韩起晗同意地不住点头,可我看到她偷偷舒了口气。

    这傻妞,比我还敏感。

    “秦呆子,你这是在作什么?”韩起晗好奇地凑身到桌案前,伸出两跟玉指,夹起其中几张卡牌,“秦呆子,这上面扭扭曲曲的像个蒜头一样的什么东西。”

    画工再一次遭到无力的贬低,我忍着hp不断下降的无力答道:“我近日忽然觉得无聊,也就想着弄些桌牌玩玩……”

    话没说完,早就看到韩起晗眼里明亮的星星,我只得认命地接下去道:“当然,公主,我可以教你玩这新鲜玩意儿。”

    “好啊,呆子,这叫什么游戏?”

    “三国杀。”

    话才出口,在场的人都如同当初韩真骞听到这个名词时,统一的压抑。

    我不得不尴尬解释,“这只是一个游戏,与如今的三国全无关系,当然,若是想从游戏中学到些什么,也不是不可。”

    沈耳最先打破氛围,挑起几张牌,平整地掰开。

    “貂蝉?甄姬?孙尚香?”

    我作揖,热烈庆祝了沈耳,手中竟全拿着美女的武将牌,可见得他桃花运肯定不赖,只是那些个桃花定然是会被捏碎的。

    “貂蝉,技能,离间,闭月。”

    韩起晗也念起来:“郭嘉,陆逊,黄盖,黄盖的技能苦肉。”

    “黄月英,陆逊,司马懿。”波霸也忍住拿起三张在手,缓缓念道。

    我其实还没完工,只做了大概二十来张的武将牌,人物大概就是刘备孙权曹操张角,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貂蝉吕布董卓……

    基础牌倒是做好了,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也证明我这飞来阁阁主与其他职工相比相当悠闲。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这里的三国又是如何?但各国君王终少不了一个鸿鹄大志,即一统天下。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若是三国其中两国是女帝,这皇帝左拥右抱似乎也能平分天下,还能偶尔搞些联谊,联络联络感情。

    “如何个玩法?”

    韩起晗抛开三国这个敏感的词汇,早已跃跃欲试,拿着牌都舍不得放手,期待地看我。

    我道:“如今这里的武将还少,可还是可以试玩,人不多,五人也可以了……”

    数了数在场的人数,刚好合适,贾老爷赶紧摆手,“老夫老了,可玩不了这么复杂的游戏,所谓的规则老夫都还未曾弄懂。”

    “爹,我都玩了,你也加入嘛。”波霸嘟着嘴,红艳艳的嘴唇晶莹透亮,看得我心惊肉跳的撒娇方式无人能敌。沈耳更是僵住了,微微把头偏开,又不敢太过明显声张。

    接着我简单叙述了一下规则,然后最终决定以五人场来玩。由于在场总共也就四个人,韩起晗扫了一圈,赶紧跑到门口大喊:“小瓜,小李!”

    久久没人应,想来正忙得不可开交,压根没听见。流止也被暂时召回宫中待命,更不可能找他。

    沈耳笑道:“想来今日是领略不了这三国杀了。”

    “是何东西?”

    房外又传出一个声音。

    我看着出现在房门外的来人,欢喜地想招呼他一起,却在看到他身后的人后失落地忍住了。

    两人同行出来的么,我讪笑着。

    韩真璟进来,视线先是在我身上扫了一眼,正欲说话,韩起晗丢下手中的牌,冲向她可亲的大哥,“大哥,子衿,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们玩的这个鬼游戏五缺一。”

    他看向桌案上的纸牌,眼里大有一种玩物丧志的冰凉。

    不管三七二十一,韩起晗将我们几人都按到板凳上,“别扫兴嘛。”

    大家都统一的点头,常子衿也笑道,璟大哥,难得不忙,就陪小晗玩吧。

    最终被逼无奈,韩真璟加入游戏中,常子衿则是与贾老爷坐在一旁观看。

    韩真璟看纸牌的神情,倒没让我觉得他有多无奈,只是不想表现得太随便。

    由着我将规则再跟大家解释了一遍,他们表示似乎懂了的模样,而韩起晗和波霸犯迷糊的表情表明她们明显的有些不懂,却又碍于大家好像都懂了的样子,不好意思作声。

    我也不再啰嗦,正欲说开始,波霸兀地冒出一句:“赌注。”

    围在桌前的人安静下来。

    韩起晗也来凑合,猛地点头:“好啊,好啊,这样才有意思嘛。”

    韩起晗难得第一次能配合波霸,波霸也有些小小的诧异。

    “大哥,你说怎么样?”韩起晗满怀期待问铁皮冰箱。

    就连韩真璟都点头,我还能说什么吗。只是我很好奇为虾米你们要赌注要朝我看来,而且还理所当然含着浓腻的笑。

    我只得继续充当军师职位,咳咳,“那就大冒险吧……”

    “何为大冒险?”

    “就是输的人,要按照赢的人给的指示去做。无论什么,都要完成。”我解释,“可是我们这里身份比较特别,是分党派,就是按照党派来处罚。”

    沈耳不知在精打细算些什么,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光芒,我看着,心里隐隐不安,他这才看似无意地提问:“那就是说,若是两个人输了,可以同时要求他们两个按我的要求办?”

    我很不情愿地点头,他很爽歪歪地笑了笑,一看就没怀什么好意。

    三国杀正式开始。窝在常子衿怀里的葫芦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坐好,蜷着小白腿半眯着眼聚精会神观看。

    首先,是选身份,一个主公,以个忠臣,一个内奸,两个反贼。牌铺开,我拿到了一张牌,暗暗看了一眼:反贼。

    悲剧,五人场可以说是反贼的悲剧了。特别还是那老不死的内奸,要不悠着点,先搞死其中一个反贼,再慢悠悠装个忠,最终又单挑不过主公,ok,主公赢了。你他妈逗我,还不如一开始先搞死忠臣。

    韩真璟修长的手指轻挑开眼前的纸牌,那双眼若风拂湖水,微有粼光,但那一成不变的表情就好似在说:你猜,我什么身份。

    可韩起晗和波霸就不懂掩饰了,皆是皱着眉头,宛做深思状,更是来回瞄着身边的人,脖子伸得老长,恨不得把别人手中的翻面的牌一眼看穿。

    而沈耳更是一副娶了姑娘的眉开眼笑,本就俊朗的脸,更是掩藏不住的生花。

    接着我淡定地开口道:“请主公亮身份。”

    你小子,原来竟是你啊,难怪喜笑颜开,好不高兴。呵,要是看脸打人,我觉得即使我不是反贼都要先挨一顿冤枉打了。

    既然沈耳是主公,那么韩起晗就是二号位,我三号位,波霸四号位,铁皮冰箱最后。

    沈耳笑意盈盈:“接下来,是选武将牌了吧。”

    还真是急着当皇帝呢,我点头:“由于做工简陋,如今暂定的主公有曹操,孙权,刘备,董卓,张角,曹丕。”他随意抽取了一张,孙权。

    由于个人习惯,我很喜欢用孙权,觉得他的制衡技能,是攻守兼备,可谓单挑高手,因此,我心里又小声哀叹了好久,也不知沈耳用得如何。

    接着由我们其余人抽牌,孙尚香,这我还是很中意的一个角色,技能结姻可以补血,爆发力不算很高,但又可以说算挺高,技能枭姬主要看运气,装备是多多益善。

    我往韩起晗那边看去,只见她嘟着嘴,然后可怜巴巴看着我:“秦呆子,司马懿厉害么?”

    我慎重地点头:“厉害,小姐,不都被称为鬼才了么。”

    韩起晗觉得有理,顿时笑逐颜开。哎,我快要兼职妈妈了。再看旁边波霸的武将牌,我眼睛被闪瞎了:貂蝉,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啊,要不要这样伤感情。

    波霸貌似也因为看见貂蝉上面的两个技能,眼睛冒出了桃心:“闭月,离间。”

    我很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话:“那是月亮被闪瞎了眼。”

    波霸毫不在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搔首弄姿,彰显自己的魅力,就可惜了这儿没有一头公牛。

    还没等我看向韩真璟的牌,就听到沈耳笑道:“殿下,你这个郭嘉,让微臣瞧瞧。”

    一时间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去。

    对此,我只想说:太风骚了!看完,沈耳笑得更开了:“殿下,可别怪微臣把你的血打残了。”

    “恩。”韩真璟很客气地答应说不怪,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他朝我桌上的孙尚香看去,不知是在斟酌什么。

    “开始吧!”韩起晗自从听到我说她的司马懿鬼才很腻害后,她就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精力充沛,恨不得马上进入决战。

    一轮摸牌后,主公孙权出牌,沈耳拿着牌的姿势很生疏,接着他如同每一个新手一般,选择了弃牌结束出牌机会。

    韩起晗高傲地瞥了瞥波霸:“小样,一看你就是反贼!”

    “……”

    “……”

    “……”

    我感觉韩起晗这出卖自己出卖得可够卖力的,不像有假。波霸可急了,哗地站起来:“谁说我是反贼,别贼喊捉贼。”

    “哼。”韩起晗二话不说,因着没距离,只好使用了一张乐不思蜀乐了波霸,弃了两张牌,一张杀,一张桃。

    我看着那画得好像人体某部位的红桃子,难以想象那竟然是出自我的手笔,紧接着一阵心疼,竟然有人富得丢桃子的,那么她手牌到底还有什么。

    我摸了两张牌,加上手上的四张,很好,很多装备,诸葛连弩,减一马,都装上。凡是拆除我的装备,我可以额外获得两张牌。

    一到波霸,她就摩拳擦掌,面露凶恶,直接将我身上的装备拆了,她拆一张,我得两张,她再拆我一张,我已经四张好牌到手。

    啧啧,跟着这样的人玩,不知是福是祸。

    很快轮完一圈下来,波霸的血很快就残了,沈耳最后没距离,补了一刀,发现波霸的身份是内奸,眼睛顿时亮了。

    看来,我与韩真璟同是反贼,毫不犹豫地丢了两张废牌与他的郭嘉联姻补血。

    其实原本沈耳与韩起晗是绝对的优势,只是被韩起晗完脱了,一个闪电给她用上,还不懂换判定牌,一道天雷将她的三滴血全炸光了。

    她哭了:“不公平,为啥一道闪电劈我三滴血!我的剑也能让人三滴血才对!”

    沈耳寡不敌众,最终输给了我和韩真璟的强强联手。

    “怎么处罚?”

    我征询韩真璟的意见,韩真璟面无表情,不,我似乎看到他嘴角微微勾起,这不详的预感是什么情况!

    “就让他抱着小晗出去大街上跑一圈回来吧。”

    如此正经地说出丧心病狂的惩罚方式真是他这种身份之人所为?!

    “……”

    “……”

    “大哥!”韩起晗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快哭了。

    沈耳的额头不淡定了,渗出一丁点细细的汗。

    一旁的常子衿却眉开眼笑,纵容这等行为。

    “那内奸呢?”我鼓起勇气继续发问,波霸也还在幸灾乐祸中顿感不妙。

    他嘴角又再上扬了一丁点,“让她跟在沈耳背后大喊,夫君,你不能够抛弃我!”

    我下巴再次坍塌在桌上。

    这是韩真璟么,怎么可以那么凶残!那么腹黑!

    “殿下,你这是报复!”沈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汗,看来韩真璟可是还记着沈耳说的要将他的血弄残的事情啊,太可怕了,我第一次发现韩真璟如此可怕。

    最后……(高能过程自行脑补)

    韩真璟和沈耳都是极具有谋略头脑,这三国杀刚上手,就已经玩得是各种神乎其技。

    这一局气氛十分地紧张。最后还剩韩真璟和沈耳单挑,我每次都很合适地跟韩真璟当着反贼,若是输了,就轮到我们受罚。

    “殿下,这回你可别怪我了。”

    沈耳一把诸葛连弩那是大杀特杀,最神奇的是他手上竟是四张杀。

    作为同样应该受罚的内奸韩起晗高兴地马上叫起来,“这回总算轮到你们俩也受罚了!”

    波霸忽然喊道:“亲亲,对,你们亲亲!”

    唯恐天下不乱的建议顿时使得全场再一次鸦雀无声。

    一旁的常子衿更是变了脸色,放在葫芦身上的手不住动着。贾老爷尴尬地咳了咳。

    韩真璟倒是觉得很无所谓的样子。

    虽然我也觉得很无所谓,反正亲吻的对象是韩真璟。只是,身前那道焦灼的目光时刻钉在我和韩真璟身上,让我有种很不情愿的感觉。

    “换个要求……”话卡在了喉咙,身体被人拉过,韩真璟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屏住呼吸,眼睛不敢眨一下,他是玩真的?

    耳边有用力地吸气声,很用力的。

    他的眼里倒映着我的面孔,且越来越近,两张脸越来越靠近。

    说不害羞,脸却该死的烫起来。

    “喵~”葫芦受惊吓地跳到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惊扰了我们,那清隽的脸也终于离开,随着所有人一同向声源看去。

    常子衿昏倒在地上,难受地喘息着,咳着。

    贾老爷立马从惊吓中恢复镇定,蹲下身扶住她:“常小姐,常小姐……”

    韩真璟眼眸一黯,也赶了过去,“怎么了?”

    “好像,好像是,之前的毒性对于之前的箭伤还有些影响……”常子衿苍白着脸说道,声音断断续续不成完整的一句。

    “快送常小姐回府上。”贾老爷提议。

    就在这时,常子衿的手抓着韩真璟的衣袖,看似无力,但却紧紧握在手中不肯放手。

    “殿下,常小姐的情况很危险,不能耽误。”

    我知道,韩真璟是在顾及我的感受,于是退了一步,看着常子衿苍白的脸道,“送常小姐回府上调养吧。”

    韩真璟最后看了我一眼,终于用力将摔在地上的常子衿抱起,匆忙走下了楼梯。

    “我也跟去看看,呆子,有空我会再来找你!”

    韩起晗说完,也着急地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韩真璟与韩起晗,在我生命里都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但是,我们的世界却总隔着一层隔膜。

    紧接着是贾老爷,波霸,都匆匆向我告辞,如同他们来时一般快速。

    最后一个还留下的是沈耳,站在我身边,迟迟没有动静。

    我回身收拾桌上狼藉的一片,“公主都走了,你怎么不去?”

    沈耳笑道:“我可不想让我的救命恩人独自难过啊。”

    我收拾纸牌的手停了下来,心情烦躁,干脆不再收拾,睡回榻上。

    “想不到还轮到你这阶下囚安慰我。”

    “哈哈,阁主是看不起我这阶下囚?”

    “岂敢,日后我还得靠沈大人多关照呢。”

    “哈哈,阁主的幽默实在令我钦佩。”

    “说罢,你留下来可是有何话想对我说?”

    问出口,沈耳总算严肃了一点。

    “我并非是针对你,只是……你明白殿下和常家的关系。”

    “明白。”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否则我就不会苦恼至今。

    “我明白你与殿下的关系。”

    我毫不犹豫地接下去,“你不明白。”

    “哈哈,也是,我们这种局外人,怎么都不可能明白。”

    他重新坐下去,虽是笑着,一笑过后,脸上的神色很复杂。

    我尽量不去看他,而把视线移往其他地方,“对,就比如我不明白你对公主的感情,究竟是真是假,是深是浅,在旁人眼里,都是坍缩状态前薛定谔的那只猫。”

    我想我又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他却明白我想表达的是何意,一点也不恼,反而笑得很爽朗,“我就喜欢阁主这种人,说话不累。”

    “多谢你的关心。”

    “谢我作甚,说得好听点,我是为了你好,劝你离开殿下,但是说得难听点,我是希望常家能继续辅佐殿下,巩固其新政的位置,我这是对朝廷的任务所在。”

    “你很实话实说,也没刁难我。”这也是我很欣赏沈耳的一点,他说话从不会带着浓重的个人感情。色彩。

    “我说了,没你,也不会有如今的沈耳。”他顿了顿,难得叹了口气,“若他不是这个位置,我恨不得祝福你们。”

    我苦笑了下,“其实事情也没你想得那么糟糕,他可以娶我,也可以娶常子衿。”

    “你不会允许。”

    “你怎么知道。”

    “你的观念太超前,与我们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同。”

    “我问你,若是你娶了公主,你还会娶别的女子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们的身份迥异便在此,我娶了公主,我是驸马爷,即使想娶,也不会再敢娶了。”

    “就是说你想?”

    “我当然不想。”

    “那也只是现在,以后可说不定。”

    “这……”他竟然不加掩饰地犹豫了。

    他的一切表情我都看在眼里,得出了我想引出的结论,“所以,即使没有常子衿,也还会有别人,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无数遍。他这个位置的男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就一个,两个。”

    “所以?”

    “所以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想通的,到时想通了,事情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

    所以,他也不必再浪费口舌劝导我。

    “哈哈,阁主,你再一次让我心服口服了。”临别前,他忽然回头笑道,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沈耳离开之后,我却又陷入了漫长的悲伤中。

    说得轻巧,做起来却不容易,不是吗?我只是不想在人前表现出我多么脆弱。

    所有人都还在忙着,精力充沛,而我已经越来越心疲力竭。

    之后传来要开个庆功会的消息,我也一同受到了邀请,可见我这阁主的功劳还是有些的。

    庆功宴么?我站在阑干前,遥望头顶上的天空。

    “呆子,其实我觉得你挺自找苦吃的。”葫芦从房内走出来,在我脚边坐下。

    “你说话就没一句中听过。”

    “我这不是把你当兄弟才跟你这么直接么。”它打了个哈欠,“呆子,这是古代,不是我们生活的那个时代,一夫一妻制度。”

    “可我是接受那个时代熏陶过来的人。”

    “既然你爱上韩真璟,你就应该做好这个准备,不要以为你能改变得了这个时代的人。”

    葫芦的每一句话铿锵有力,字字珠玑,我竟无言以对。

    是啊,我有啥本事觉得自己能将这时代扭转为那时代的思想。即使是在原先的世界,道德沦丧的人同样不少,婚外情,第三者,随处可见。

    相比之下,如今这**裸的三妻四妾倒还坦率些。

    “想通了吧?想通了就好好睡觉,睡一觉啥都没了,准备参加那个什么庆功宴去吧。”

    我把它拎起来,摸了摸,“好葫芦,难得你如此关心我这主人,今晚给你吃鲜鱼!”

    “喵~”

    天色暗下来,月之女神也开始了她的舞会,黑幕下的皇宫内,庆功宴正在照常举行。

    “各位大人也觉得是吧,干脆登基那日,顺便宣布皇后之事,也算是双喜啊。”

    “常家小姐文武双全,勇识胆略比之一般女子都要过人,殿下与她是般配至极。”

    “我看殿下似乎跟飞来阁阁主有什么亲密往来……”

    “哎,方大人,你要看那女子的身份,一国之后可是哪个女子都能担当得起。”

    “说得有理,好像这个庆功宴也是宣布这事来着。”

    “成了?”

    “那准成。”

    待那几个身穿便服的官员相伴离去,我终于从旁边的园子出去。

    一群长舌的老男人!

    我半眯着眼看着前方的盛宴,笑了笑,走过去。

    老臣在此敬殿下一杯,恭贺殿下取得胜利!

    庆功宴上,韩真璟无疑是整个盛宴的中心,最后一仗胜的利,他便即将成为南国的新君,登位大典在事情办战后工作妥之后举行。老将新将无不纷纷高声喝彩,饮酒助威,一杯接一杯要敬酒,但都被一一推托掉了。

    推脱的还不是本人,是韩起晗与常子衿。

    韩起晗只道皇兄的身子最好少喝酒为妙,加上常子衿也在一旁盯得紧,那些个老官员们又开始八婆了。

    哈哈,看常家这小丫头,还没过门就开始管家了。

    庆功宴都没进行多久,常将军的脸已经通红,必是喝了不少,听得旁人这么调侃常子衿,他操着大嗓子道,我这小妹平时都懒得管,我这大哥喝死也没见她多说几句。果然女大不中留了。

    大哥,你又在胡说,哪次不是有大嫂管着,何时轮得到我。

    “哈哈。”场上又是哄笑。

    简直是众星捧月的明星一般,我不断地仰头,灌酒,再仰头,再灌酒。

    韩真璟根本无暇顾及我,如今仍是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他今夜还是穿着以前最爱穿的暗紫色袍子,眉间一点清韵却也依稀还有平日的影子,我独自坐在其中一个角落里,跟他们那边的热闹有些不相融,给自己添酒,慢慢独饮。

    一个杯子忽然放在我刚放下壶前,我抬头看去,却是沈耳,“怎么阁主在这一人买醉。”

    我也不废话,直接给他上了一杯,“来,既然看不得我一人喝,就陪我喝两杯。”

    他眼里有些黯然,“你醉了?”

    我摇头,“没有。你醉了!”

    我继续摇头,“说了没有就没有,来,跟我喝,否则我可要在韩起晗那妞面前告你一状!”

    他坐下,任由我把酒灌满推给他,“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殿下与常子衿的事。”

    “我能怎么?人家是大将军的小妹,有才有德有貌有权,韩大冰箱要是无心为何却自始至终没跟我说一句话,瞧,把我当什么了,空气?不,空气还缺不了呢,可他缺得了我,那就是大白菜,对,大白菜!嗝~”

    “殿……”沈耳忽然开口,我打了个嗝,又继续,“颠?我才没颠!我知道这次庆功宴无非就是准备宣布与常子衿的订婚,我太高兴了,韩大冰箱是江山美人一同抱得归啊,我这作下人的,终于可以摆脱他的束缚了。”

    整个场上无比寂静,我又打了个嗝,晃晃脑袋,发现他们一律朝我看来,我的身子有些摇摆,脚崴了一下被人扶过,我推开,“沈耳,不用你扶我,让我摔了好!”

    “这群人看什么看?我这长花了?”我摸摸脸蛋,“没有啊。”

    “哦,那就是你们眼睛,开花了!”

    “阁主。”沈耳小声喊我。

    我甩手,“喊什么喊,要喊大点声,鬼鬼祟祟成何体统,亏你还是一个大臣,怎的那么小女子,这韩起晗以后怎么托付给你……嗝……”

    “咳咳。”沈耳又在旁边咳了咳,我欲转身,脚步不稳,扑到在一个清香扑鼻的怀抱中,那怀抱触感不错,我挠挠头皮,沈耳的衣裳怎么那么眼熟?

    抬头,却见那张清隽秀美的脸映入眼帘,我晃晃脑袋,惨了,真的醉了,都把沈耳看成韩大冰箱来着。

    我从他怀中挣脱,步子踉跄,指着他鼻子就大骂,“我不敢骂韩大冰箱,可你不是,我知道你是幻影,呵呵,所以我随意骂你,你个浑球,薄情负心小人。”

    “咳咳!”

    我踮起脚尖,一个手指点过去,“咳什么,不服啊,不服你就咬我啊!”

    假的韩真璟把我的手拉过去,然后跟齐刷刷看过来的众将领说道,“诸位都看到了,这便是我的未婚妻,倘若我真娶了常将军之妹,那便成了薄情负心之人。”

    这话把我迷梦的眼转移过去,在座的各位将领鸦雀无声,我眨眼,又看向假的韩真璟,伸手努力在他脸上扯了两把,“真的?”

    他低头在我耳边低低道:“别闹了,等会儿我就送你回去。”他又站起身子,对那些将领们说道:“她今晚喝醉了,我先将她送回去。”

    然后我头脑空白的不知被带到了何处,只知道空气好燥热啊,我的心也如同在煎锅上蒸烤着,希望得到释放。

    我被搂在一个更加燥热的怀抱中,想清凉一些,伸手推了推,他却将我搂得更紧。

    “岚儿,你今夜可是出尽了洋相。”顿了顿,声音无奈,却又带着宠溺,“连带我一起。”

    “嘿嘿,好,我喜欢我们一起,不,不管是……额,什么情况……嘿嘿……”

    我感觉头脑不受控制地傻笑,听到身旁的人微微一声叹息。

    韩真璟,我知道今晚上我让你的处境很为难,但是我也不想的,我控制不了啊,我看着那一群人看我的眼光,完全就是看着陌生人的眼光,我就觉得,你的仗是打赢了,可我却快要输了,你懂么。

    我比你更难受,更加难做。

    你不懂,你肯定不懂。

    “我热……”

    “你醉了。”

    “我没醉,醉的是你,是全天下的人,呵呵……”

    不远处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我还在摸着脑袋想那是什么声音,一个我很不想听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

    “璟大哥,你是不是在里面?”

    我不清楚这是谁的声音,因为我真的醉了,只是我打心底里排斥,讨厌。

    “别,别理她……”我胡乱地抓过环着我的一根手臂,压在我肚子上面,撒娇说道。

    门外寂静了好一会儿。

    我身后垫着的人试图将我推开,我紧紧压着,“不给动,嘿嘿,你要是动,我就不理你,不理你哟……”

    “璟大哥……”

    哭腔声越来越明显。

    “岚儿,你醉了,在这儿躺会,等我。”

    我被他放下,伸出的手已经无法企及他的身子,胡乱舞蹈了一下,我放弃了,静静躺着。

    去吧,去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如我这般狠心。

    翻了个身,摸到身边又团软软的东西,我抱着就眯着眼不去理会。

    门开,门落。

    不知过了多久,酒精似乎消退了些,大脑逐渐清明。

    “简直胡闹!”

    门外传来第三个我不熟悉的声音,“殿下,微臣希望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常将军……”

    “殿下,微臣不求什么,微臣一直也是把子衿对殿下的心意看在眼里,如今这么一说,子衿可得怎么……”

    说到一半不说了。

    “常将军,你们误会了。”

    这是韩起晗的声音。

    “公主。”

    “皇兄早在之前就已经与呆……孟阁主有过婚约……”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又一番寂静之后,有人陆陆续续离开。

    韩起晗还在,“大哥……皇兄,哎呀,还是大哥来得畅快些,子衿的心意你也不能辜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我不忍心看着这么好一个姑娘受委屈。”

    “那你忍心岚儿受委屈?”

    韩真璟的这句话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我心头为之一震的同时感到丝丝温暖。

    “同样不忍心,所以才希望大哥你……”

    韩起晗似乎是在思考着怎么将话说出口,沉默了好一会又才道,“不过说真的,你对子衿一点感情都没有?”

    “有。跟对你的感情一样。”

    我悬着的一颗心随之稳定地放了下来,可是我并未轻松,越是这样,我反而越讨厌不知满足的自己。

    “嘻嘻,那就没办法了,我是一点主意没有,不过,大哥,我还是最支持你的,你想怎么做,我都无条件支持。”

    外头,又开始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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