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女人的较量
周日上午，天气还算和暖。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张自强带着康老师、母亲还有平平安安一起去敖包上转转。虽然已经入冬，出来带孩子玩的人还是不少。现在的敖宝山也是原来的样子，贝子庙也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经过了重新整修。敖宝山下的广场去不是当初张自强摆地摊时的样子了，广场比原先扩大了很多，地面重新硬化，也漂亮了很多，地下都装上了地灯。山上山下都整体建设，焕然一新。旁边的北市场进行了重新整改，建起了大超市。广场两边兴建了商铺，开了很多特色小饭店。平平安安弟兄俩在广场上跑着跳着，大人们都在后面跟着。
冬梅在公司，他预感老夏兄妹俩肯定会来，至于是谁来或者一起来也说不定。她在外面转了一圈，看了看库房里的货物，就坐在电脑前看系统里的数据。她们在电脑里装了一个简单的财务软件，是晓光找人装的，主要就是看一些进销存的情况。
十点半左右，冬梅在办公室从玻璃上看到有一个女的进了院子。是那个夏雨荷？她做不准，那天在照片里她也没仔细看。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填。冬梅也没出去，还在电脑前看着软件里的数据。
“咚！咚！咚！”有人敲门。
“请进！”冬梅坐起来说。
门开了，那个女人进来了。冬梅仔细的打量这个女人，年纪又三十岁左右，个子有一米六多点，身材稍微有点胖，倒也不显胖。往脸上看，眼睛不大，单眼皮，眼角往上翘，扁鼻子，嘴角又有点往下耷拉。脸型属于那种长脸型，两个腮帮子往里陷，就是农村人说的那种两腮没肉是人难斗的角色。
“你找谁？”冬梅平静的说。
那个女的往屋子四周看了看，“我找张自强。”
“哦，张自强和他父母孩子出去玩了，今天他不来上班了，等明天上班你再来找他吧。”冬梅说着，又去看电脑了。
“你是谁？”那个女人没有想走的意思，站在门口没有动。
冬梅又抬起了头，“我是张自强他老婆。”
“哦，那找你也行！”那个女的说。
“那就请坐吧，我这里也没开水，你是喝饮料还是喝啤酒？”冬梅说着把桌子地下刚从库房里拿过来的一箱罐啤打开拿出两个放在桌子上，又拿上一瓶饮料。
“随便！”那个女的说着就坐在了沙发上。
“那就喝啤酒吧，我渴了一般喜欢喝几瓶啤酒，这个东西既解渴，还能迷糊人，让你忘掉很多东西。”说着她打开了啤酒，放倒离那个女人比较近的桌角。
“是吗？我正有很多事情忘不掉，那就喝点。”说着那个女人往前把啤酒拿到手里喝了一口。
冬梅也把另一罐打开，也喝了一口。
“你是张自强的什么人？找他有事？”冬梅问。
“有事。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叫夏雨荷。和你们冷库一直合作的老夏的妹妹。”
“啊，这个名字好听。既然说开门见山啦，有啥事你就说吧。”冬梅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找张自强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事情。我哥拿的照片想必你也看了，那天是他喝多了非拉我去宾馆。”
“哦，那他拉你你就去？你是想去呢还是不想去呢？”冬梅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当然不想去了，那有一个女人喜欢和不熟悉的男人去宾馆呢？”夏雨荷也喝了一口啤酒。
“那不一定，现在社会，只要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冬梅一仰脖，一罐啤酒没了，她又拿出两罐，都打开，把一罐仍然放在桌角，一罐放在自己面前。
“别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是为了钱！”那个女人看似比冬梅要大，却没有冬梅沉着。
“那是为什么？难道是你喜欢张自强？”冬梅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那个女人有点脸上挂不住了，“什么都不为，那天是你家张自强非拉我上宾馆，我能怎么办？”
冬梅笑着看着夏雨荷，“说实话，要是一个男人真的强迫你，你还真的不能怎么办。不过，那天你身边不是有你哥哥？还有你男朋友吗？他们是能怎么办的吧。至少，你们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报警。你们是在餐厅吃饭，又不是孤男寡女在野外，你能没办法？”
夏雨荷一时语塞，她看了看冬梅，冬梅正在喝啤酒，看不见冬梅脸上的表情。
“我以为他就是让我送他去宾馆，我没想到去了宾馆他会……”
“他怎么你了？照片我看了，他也没有捆绑住你，照片里头也抬不起来，眼睛也没睁开。两条腿耷拉在床上像个死人，你应该可以叫宾馆服务生。”冬梅说完又喝了一口。
“他一直按着我，我根本动不了。”夏雨荷辩白的说。
冬梅一仰脖又把一罐啤酒喝了，“喝点，这就也没劲儿，没你们那天喝的有劲儿。”她说着又拿出一罐啤酒打开，“你动弹不了，也许是事实，可给你们照相的那个人应该能动吧。”冬梅笑着看着夏雨荷。
“照相那是在我们之后我男朋友去照的。”夏雨荷说。
“你是说你们在宾馆办事，你男朋友回家取相机，是这样的？”冬梅又喝了一口啤酒。
“不是，是我们完事后我给我男朋友打电话，他带了一个相机去的。”夏雨荷说。
冬梅仍然是笑着看着夏雨荷，“哦，完事了，你给你男朋友打电话，你咋不给110打电话呢？现在科学，这个斑那个迹的，什么都能查出来，你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就是为了让他离开你？”
“我当时紧张，早就忘了110了。”夏雨荷说完也把啤酒干了。
“哦，你现在应该没喝多，可以现在打110，你是人证物证都有，人证是你男朋友，物证是那些照片。要么，我给你打？”冬梅说着看着夏雨荷。
一瓶啤酒下肚，夏雨荷就有些面红耳赤。“你觉得有必要打110吗？”
“太有必要了，贞洁对一个女人那是多么重要，我要是像你这样，张自强早就和我离了几百回了。”冬梅是一句话一口酒，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想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再去法庭还有什么意义？”夏雨荷说着又把桌角的那罐啤酒拿下来，喝了一口。
“我认为有意义，你们说完就完了，你男朋友说离开就离开了，我呢？我的两个孩子呢？我要一个说法，如果你说的是事实，你想我还有和张自强过下去的必要吗？”冬梅说着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那你说咋办？”夏雨荷看着冬梅，她才发现，李冬梅比张自强主意正。
“要我说？那我就说了，真有事，那就上法庭，法院会给出结果的，律师我都联系上了。要是没有这些事，赶紧把我的二十八万还给我，工程上的利润我不要，就顶替你们付了那顿饭钱了，张自强说那天宾馆的钱也是他掏的。”冬梅说完又干了一罐啤酒，她又打开两罐，依然是每人一罐。
“那不行，他欺负了我，我要一套房子不算多吧。”
“不多，要是法院判定既成事实，我们俩一离婚，他肯定能分到三四套房子，到时候都给你我也不说什么。”冬梅又喝了一口啤酒。
“钱我也不给，法院我也不上，我不能白白被人欺负。”夏雨荷义正言辞的说。
“哦，这可就由不得你了。收钱，钱我也不和你要，我和欠条上盖章的公司要。法院你去不去你说了不算，张自强告你敲诈勒索，损坏名誉，法院会给你传票，到那时，由不得你不去，你哥哥还有你那个男朋友都得去。我明天让张自强和我弟弟去你哥公司拿钱，如果拿不到钱，后天我的律师就会整理资料送往法院，我这人事先君子后小人，你自己掂量着办。”冬梅说完一饮而尽，“还能喝不？我这里就还多着呢。”
夏雨荷没想到李冬梅比她狠，说话没有她辩白的余地。“那就明天张自强去了再说，我要张自强给我一个说法。”
冬梅笑着看着夏雨荷，她又拿出两罐啤酒，打开一罐，“你要他给你一个说法，我要你们给我一个说法！我做的是正当生意，怎么还扯上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我刚说了，明天是我弟弟去，张自强也只是帮忙领路。咱们凭的是欠条要账，与张自强个人无关。”
夏雨荷看到自己在李冬梅这里讨不着便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话不投机，我走了。”
“那你慢走，我不送了，把我的话给你哥哥带到。锡盟生意圈子一共也不大，以后咱们不还得见面吗？别把自己的名声在圈子里毁了。”冬梅说完，把手里的啤酒又干了。
夏雨荷迟疑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大白天喝啤酒，人总是会犯晕。夏雨荷一走，冬梅的斗志力也没了，她打电话给张志强，来接她回家休息一下。张自强拉着几家人把冬梅接回去，冬梅倒是没喝多，就是想休息一会儿，这几天精神都很紧张，现在看来，事情就算解决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自强扶着冬梅躺在床长，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块毛毯给她盖上，“不舒服？”
“没有。”冬梅笑笑，“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明天上午你打电话，让晓光抽个时间和你去把钱拿回来。”
“你们没发生什么冲突吧！”
“没有，我是笑着把她气跑的。”冬梅笑着说，“以后可别这样了，花多大的精神成本呀，你每天也有压力，我还得陪着你不开心。有什么事咱就立即解决。”
“知道了，老婆大人，你歇息吧，我去看两个孩子，要不一会而又跳的满屋子动静。”张自强说着在冬梅额头吻了一下，出去了。不一会又进来了，“娘给你泡了一杯杏干水，放了好多白糖，一会儿渴了自己喝。”说着，张自强关好门出去了。
下午四点多，太阳还没有落山。吴德贵她们这几天生意进入淡季，就指着过年的时候再卖点炮了。一天店里也进不来几个人，他们就关门了。早上走的时候，春桃就和爹娘说了，晚上去乐乐爷爷家看看。春桃和秋菊是在上午一起去买的衣服，买完衣服，田旺把春桃和乐乐送回五金店，就带着秋菊回家了。
春桃她们关了店门，一家三口开着车去了一零九市场。以前他们都在就近的二中菜市场置办家用，后来二中菜市场经过整顿，东西不是那么全了。一零九市场也整顿了，却是应有尽有。她们在市场里转了将近一个小时，把家里用的调料、油盐酱醋都买全了。然后又买了一些西装鸡、猪肉、牛肉，还买了几条鱼。两家用，装了半车。今年夏季，春桃给自己家和婆婆家都买了冰柜，可以多储藏一些东西。平时忙得也很少能来市场。
到了婆婆家楼下，春桃和乐乐拿了点东西就上楼了。吴德贵在楼下把他们给父母买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地上，等着父亲下来和他一起拿上去。
春桃一进门，有点傻眼，昨天她说就她们家几个人，没想到今天都到齐了。她把东西放在沙发上，“爹，你下去帮德贵往上拿一下东西，东西多，他自己拿不上来。”
“好！”吴有才说完就进屋穿上棉衣就下楼了。
吴有才下楼了，吴德富和德美的女婿都还是坐着，一点也没动弹，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德丽，你也下去帮你哥拿点，零零碎碎的，他们俩人也不一定拿的上来。”春桃看着吴德丽说。
吴德丽没说话，也穿上外衣穿着拖鞋下楼了。
“东西多呢？我也下去！”吴德美的女婿乔喜说着站起来。他刚站起来就被吴德美瞪了一眼。这些都看在春桃眼里，哎，要不是为了吴德贵，就你这一家人我还真不愿意多看一看。
“你别去了，我下去！”吴德富站起来。
“又不是你买的东西，用得着你拿？”陈萍说话总是提高一个音，尖的有些刺耳。
“那也不是你买的，一会你啥也别吃！”吴德富说完下了楼。
不一会儿，爷儿四个每人提着一两个塑料袋子上来了。吴德给他娘一看，这么多东西，都买全了，“买这么多，多会儿能吃完呀！”
“哪天你少吃了一口了？儿子媳妇买来了，你就该往哪里放往哪里放。你吃不了就让春桃她们拿回去，她们家人多，还愁吃不完？就是废话多！”吴德贵没好气的数落老伴。本来昨天德贵说就他们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这死老婆子，一大早就给闺女媳妇打了电话。还说她也希望像人家李光茂家一家人吃顿饭。人家可以，他家行吗？闺女媳妇都来了，除了说闲话就不会干点人事，几点了？谁也不张罗做饭，哎，人比人气死人。
春桃也看出来了，本来还买了肉馅儿准备吃饺子，这下一看，那要包到什么时候？“娘，你把肉馅儿也冻起来吧，改天你们想吃再吃饺子吧。现在包饺子太晚了，一会儿我们还得早点回家，乐乐的作业还没做完呢。”说完，她进了厨房，看看都有什么，是什么也没有。
“德贵，下楼去买几包馒头。乐乐，进屋去和太爷爷玩，别滚着你爸爸。”她说着把刚买回来的肉切了一块，又把刚买的豆腐、粉条、白菜都拿了一些，开始张罗炖大菜。
吴德丽和她娘也过来帮忙，吴有才也进了屋里，和父亲都陪着乐乐玩。
春桃切肉，吴德丽洗菜，她娘剥了一棵葱。很快，春桃把菜切完，在电磁炉上放好锅，炝了一下锅，就把菜都放进锅里了。她又把电锅子烧上水，把德贵刚买回来的馒头都热上。
“这一到冬季就没生意了，春桃，你们不错，还能卖点炮。”陈萍说。
“一样，挣钱还受累呢，你们冬季还能歇一歇。”春桃笑着说。
“那要能赚钱谁还想歇着呀！”吴德美说。
春桃看了看这俩个姑嫂，什么时候她们又合群了，用一句新词，就是羡慕嫉妒恨，“想赚钱还不容易，去年我们隔壁也是卖五金的，他们那家女的在南面有亲戚，过年的时候没事干，就在你们五金店不远处从南面贩来一大车鱼，赚了三四万。嫂子南面不是也有亲戚，你也贩点鱼，过年也能忙活一阵儿。”
“咱可没人家那气量，那要是赔了呢？”陈萍说。
春桃笑了，她看锅里都开了，她又去厨房把粉条都放进锅里，“做生意就是有赔有赚，你都不做咋知道就会赔呢？？春桃边和菜边说。
“你们那卖炮那就稳赚。”
“卖炮也有赔的。我们也就是借冬梅的光，每年也得给人家送不少东西，才能拉住他们，让他们帮忙给单位多卖点。”春桃看菜还不熬到，就把热馒头的锅关火了。
“有你妹妹帮你们，你们还需要送礼？”陈萍不相信的看着吴德贵问。
“那可不，逢年过总得送点，压岁钱也得多打点些。今年冬季张志强和夏晓光两家孩子都过生日，礼钱送出四千。你以为什么都那么好弄呢。”吴德贵说。
“不是冬梅一直和他们合作呢吗？”陈萍有点不相信。
“她们是合作，和人家也不欠我们的呀。凭冬梅的关系，人嫁给我们办一个炮证，冬梅还得领情。要是他们不帮我们介绍单位，你说我们该进多少钱的炮？五六万？卖完也就挣万数来块钱，还不够冬梅请他们吃饭用的钱呢，那还不如都歇着，让冬梅请我们吃饭呢。想进十来万块钱的跑，没单位你卖给谁？过了年卖不完，往哪里放？那东西可是危险东西，谁敢大量的放着？”吴德贵耐心的说，他不是不想帮哥哥弄个卖炮证，也能弄到，他知道，真要是弄上了，陈萍卖不出去还是每天数落哥哥，还不如不弄。
“哦，这么麻烦呢！”陈萍幽幽的说。她本以为弄一个卖炮证咋也能挣几万块，所以这几年她一直都对吴德贵和春桃不满。这真要是像他们说的，那也真还不能弄。
“开完了，乐乐，和爷爷太爷爷出来吃饭。德贵，把那两瓶酒给爹和爷爷开一瓶，你可不能喝。”春桃边说边端饭，盛菜。
“那为什么那么多卖炮的也都赚钱了？”陈萍还是想问清楚。
“你们一来我就和你们说过，为什么你们旁边那么多五金店自己不花钱弄卖炮证？偏要把房子租给别人卖炮呢？就是关系，你花一万块我找冬梅也帮你办一个卖炮证。你卖一个多月，也就挣回你送的礼。你没有关系，要是市长盟长是你家亲戚，那可以，你进它二十多万块钱的炮，卖完了保证赚七八万。到年底，你卖不动，别担心，你家亲戚几个电话，保证你的库存清零。你要是没关系，你把炮都压在店里，你的五金店还开不了？你每天提心吊胆，稍有不慎就把自己火葬了。”吴德贵语重心长的说。
陈萍没说话。
“二嫂，你把我二哥管的挺严的，不让他喝酒她就不喝。”吴德美阴阳怪气的说。
“那可不，他要开车，对我们母子俩要负责的。他要是想喝酒，回了家，我给他炖一只鸡，煮一锅排骨，再烧一条鱼，想喝多少喝多少。”春桃笑着说。
“就是，喝酒就别开车，开车就别喝酒。”吴有才说着和父亲每人喝了一口。
“本想着来吃饺子呢，成了馒头了。”陈萍说。
春桃把该上的都上来了，坐下来，“乐乐，来和妈妈吃，别打扰爷爷和太爷爷。”
“不打扰，就让他在这里吧。”吴有才笑着说，在乐乐额头亲了一下。
“我也想吃饺子呢，的贵告诉我今天来这里吃饺子。她说娘买好韭菜切好了。我一来，不是那回事，你们买不到韭菜，白菜也行，切好剁碎，把面和好。我们买的肉馅儿，咱们一拌馅儿，人手也不少，一会儿也就包好了。可是你们什么也没准备，现剁馅儿，现和面，包上饺子不好吃不说，那得吃到什么时候呢？”春桃笑着说。
“这就不错，你不来我们得饿到明天。”吴德贵的爷爷说。老人平时很少说话，但说起话来很有份量。他这一说，大家都悄悄吃饭了。
吃了饭，春桃就帮忙收拾下去，洗锅的事交给他们了。给乐乐穿好衣服，她们也都穿好衣服，准备回去了。
吴德贵一家站在门口，吴德贵说，“娘，别的肉你都放在冰柜里，那两条鱼你把它化了，洗干净再往冰柜放。要是不洗干净，放在冰柜里，万一停个电，就臭了。你们明天晚上就别做饭了，夏晓光给冬梅拿去几只兔子，明天张自强他娘给熏了。乐乐姥爷让我告诉爹和娘带着爷爷去我们那里吃兔子肉。我明天下午要去三十一团送点货，回来估计晚点，爹你就打个车，带上我娘和我爷爷去我家里就行，晚上我送你们回来。”
“也不叫我们去！”陈萍说。
“也不是，都是老人，他们喜欢清净，等哪天再请你们去我家做客。”吴德贵笑笑说。
吴有才走过来，在乐乐脸上亲了亲，“知道了，你明天送货慢点，早也别来接我们了，我们三个人打车去。”说着他又蹲下来，“乖孙子，爷爷去你家你给爷爷吃啥呀？”
“小姨给我一大包好吃的，有萨其玛，有果冻，有哇哈哈，还有……还有达利园法式小面包和朱古力饼干，爷爷，我都给你吃。”乐乐说着，大家都笑了。
“好！爷爷明天去吃！”吴有才又在乐乐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你们路上慢点。”
“嗯，那我们走了！”三个人冲屋子里看了看，然后下楼回家了。
冬梅在公司，他预感老夏兄妹俩肯定会来，至于是谁来或者一起来也说不定。她在外面转了一圈，看了看库房里的货物，就坐在电脑前看系统里的数据。她们在电脑里装了一个简单的财务软件，是晓光找人装的，主要就是看一些进销存的情况。
十点半左右，冬梅在办公室从玻璃上看到有一个女的进了院子。是那个夏雨荷？她做不准，那天在照片里她也没仔细看。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填。冬梅也没出去，还在电脑前看着软件里的数据。
“咚！咚！咚！”有人敲门。
“请进！”冬梅坐起来说。
门开了，那个女人进来了。冬梅仔细的打量这个女人，年纪又三十岁左右，个子有一米六多点，身材稍微有点胖，倒也不显胖。往脸上看，眼睛不大，单眼皮，眼角往上翘，扁鼻子，嘴角又有点往下耷拉。脸型属于那种长脸型，两个腮帮子往里陷，就是农村人说的那种两腮没肉是人难斗的角色。
“你找谁？”冬梅平静的说。
那个女的往屋子四周看了看，“我找张自强。”
“哦，张自强和他父母孩子出去玩了，今天他不来上班了，等明天上班你再来找他吧。”冬梅说着，又去看电脑了。
“你是谁？”那个女人没有想走的意思，站在门口没有动。
冬梅又抬起了头，“我是张自强他老婆。”
“哦，那找你也行！”那个女的说。
“那就请坐吧，我这里也没开水，你是喝饮料还是喝啤酒？”冬梅说着把桌子地下刚从库房里拿过来的一箱罐啤打开拿出两个放在桌子上，又拿上一瓶饮料。
“随便！”那个女的说着就坐在了沙发上。
“那就喝啤酒吧，我渴了一般喜欢喝几瓶啤酒，这个东西既解渴，还能迷糊人，让你忘掉很多东西。”说着她打开了啤酒，放倒离那个女人比较近的桌角。
“是吗？我正有很多事情忘不掉，那就喝点。”说着那个女人往前把啤酒拿到手里喝了一口。
冬梅也把另一罐打开，也喝了一口。
“你是张自强的什么人？找他有事？”冬梅问。
“有事。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叫夏雨荷。和你们冷库一直合作的老夏的妹妹。”
“啊，这个名字好听。既然说开门见山啦，有啥事你就说吧。”冬梅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找张自强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事情。我哥拿的照片想必你也看了，那天是他喝多了非拉我去宾馆。”
“哦，那他拉你你就去？你是想去呢还是不想去呢？”冬梅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当然不想去了，那有一个女人喜欢和不熟悉的男人去宾馆呢？”夏雨荷也喝了一口啤酒。
“那不一定，现在社会，只要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冬梅一仰脖，一罐啤酒没了，她又拿出两罐，都打开，把一罐仍然放在桌角，一罐放在自己面前。
“别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是为了钱！”那个女人看似比冬梅要大，却没有冬梅沉着。
“那是为什么？难道是你喜欢张自强？”冬梅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那个女人有点脸上挂不住了，“什么都不为，那天是你家张自强非拉我上宾馆，我能怎么办？”
冬梅笑着看着夏雨荷，“说实话，要是一个男人真的强迫你，你还真的不能怎么办。不过，那天你身边不是有你哥哥？还有你男朋友吗？他们是能怎么办的吧。至少，你们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报警。你们是在餐厅吃饭，又不是孤男寡女在野外，你能没办法？”
夏雨荷一时语塞，她看了看冬梅，冬梅正在喝啤酒，看不见冬梅脸上的表情。
“我以为他就是让我送他去宾馆，我没想到去了宾馆他会……”
“他怎么你了？照片我看了，他也没有捆绑住你，照片里头也抬不起来，眼睛也没睁开。两条腿耷拉在床上像个死人，你应该可以叫宾馆服务生。”冬梅说完又喝了一口。
“他一直按着我，我根本动不了。”夏雨荷辩白的说。
冬梅一仰脖又把一罐啤酒喝了，“喝点，这就也没劲儿，没你们那天喝的有劲儿。”她说着又拿出一罐啤酒打开，“你动弹不了，也许是事实，可给你们照相的那个人应该能动吧。”冬梅笑着看着夏雨荷。
“照相那是在我们之后我男朋友去照的。”夏雨荷说。
“你是说你们在宾馆办事，你男朋友回家取相机，是这样的？”冬梅又喝了一口啤酒。
“不是，是我们完事后我给我男朋友打电话，他带了一个相机去的。”夏雨荷说。
冬梅仍然是笑着看着夏雨荷，“哦，完事了，你给你男朋友打电话，你咋不给110打电话呢？现在科学，这个斑那个迹的，什么都能查出来，你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就是为了让他离开你？”
“我当时紧张，早就忘了110了。”夏雨荷说完也把啤酒干了。
“哦，你现在应该没喝多，可以现在打110，你是人证物证都有，人证是你男朋友，物证是那些照片。要么，我给你打？”冬梅说着看着夏雨荷。
一瓶啤酒下肚，夏雨荷就有些面红耳赤。“你觉得有必要打110吗？”
“太有必要了，贞洁对一个女人那是多么重要，我要是像你这样，张自强早就和我离了几百回了。”冬梅是一句话一口酒，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想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再去法庭还有什么意义？”夏雨荷说着又把桌角的那罐啤酒拿下来，喝了一口。
“我认为有意义，你们说完就完了，你男朋友说离开就离开了，我呢？我的两个孩子呢？我要一个说法，如果你说的是事实，你想我还有和张自强过下去的必要吗？”冬梅说着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那你说咋办？”夏雨荷看着冬梅，她才发现，李冬梅比张自强主意正。
“要我说？那我就说了，真有事，那就上法庭，法院会给出结果的，律师我都联系上了。要是没有这些事，赶紧把我的二十八万还给我，工程上的利润我不要，就顶替你们付了那顿饭钱了，张自强说那天宾馆的钱也是他掏的。”冬梅说完又干了一罐啤酒，她又打开两罐，依然是每人一罐。
“那不行，他欺负了我，我要一套房子不算多吧。”
“不多，要是法院判定既成事实，我们俩一离婚，他肯定能分到三四套房子，到时候都给你我也不说什么。”冬梅又喝了一口啤酒。
“钱我也不给，法院我也不上，我不能白白被人欺负。”夏雨荷义正言辞的说。
“哦，这可就由不得你了。收钱，钱我也不和你要，我和欠条上盖章的公司要。法院你去不去你说了不算，张自强告你敲诈勒索，损坏名誉，法院会给你传票，到那时，由不得你不去，你哥哥还有你那个男朋友都得去。我明天让张自强和我弟弟去你哥公司拿钱，如果拿不到钱，后天我的律师就会整理资料送往法院，我这人事先君子后小人，你自己掂量着办。”冬梅说完一饮而尽，“还能喝不？我这里就还多着呢。”
夏雨荷没想到李冬梅比她狠，说话没有她辩白的余地。“那就明天张自强去了再说，我要张自强给我一个说法。”
冬梅笑着看着夏雨荷，她又拿出两罐啤酒，打开一罐，“你要他给你一个说法，我要你们给我一个说法！我做的是正当生意，怎么还扯上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我刚说了，明天是我弟弟去，张自强也只是帮忙领路。咱们凭的是欠条要账，与张自强个人无关。”
夏雨荷看到自己在李冬梅这里讨不着便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话不投机，我走了。”
“那你慢走，我不送了，把我的话给你哥哥带到。锡盟生意圈子一共也不大，以后咱们不还得见面吗？别把自己的名声在圈子里毁了。”冬梅说完，把手里的啤酒又干了。
夏雨荷迟疑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大白天喝啤酒，人总是会犯晕。夏雨荷一走，冬梅的斗志力也没了，她打电话给张志强，来接她回家休息一下。张自强拉着几家人把冬梅接回去，冬梅倒是没喝多，就是想休息一会儿，这几天精神都很紧张，现在看来，事情就算解决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自强扶着冬梅躺在床长，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块毛毯给她盖上，“不舒服？”
“没有。”冬梅笑笑，“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明天上午你打电话，让晓光抽个时间和你去把钱拿回来。”
“你们没发生什么冲突吧！”
“没有，我是笑着把她气跑的。”冬梅笑着说，“以后可别这样了，花多大的精神成本呀，你每天也有压力，我还得陪着你不开心。有什么事咱就立即解决。”
“知道了，老婆大人，你歇息吧，我去看两个孩子，要不一会而又跳的满屋子动静。”张自强说着在冬梅额头吻了一下，出去了。不一会又进来了，“娘给你泡了一杯杏干水，放了好多白糖，一会儿渴了自己喝。”说着，张自强关好门出去了。
下午四点多，太阳还没有落山。吴德贵她们这几天生意进入淡季，就指着过年的时候再卖点炮了。一天店里也进不来几个人，他们就关门了。早上走的时候，春桃就和爹娘说了，晚上去乐乐爷爷家看看。春桃和秋菊是在上午一起去买的衣服，买完衣服，田旺把春桃和乐乐送回五金店，就带着秋菊回家了。
春桃她们关了店门，一家三口开着车去了一零九市场。以前他们都在就近的二中菜市场置办家用，后来二中菜市场经过整顿，东西不是那么全了。一零九市场也整顿了，却是应有尽有。她们在市场里转了将近一个小时，把家里用的调料、油盐酱醋都买全了。然后又买了一些西装鸡、猪肉、牛肉，还买了几条鱼。两家用，装了半车。今年夏季，春桃给自己家和婆婆家都买了冰柜，可以多储藏一些东西。平时忙得也很少能来市场。
到了婆婆家楼下，春桃和乐乐拿了点东西就上楼了。吴德贵在楼下把他们给父母买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地上，等着父亲下来和他一起拿上去。
春桃一进门，有点傻眼，昨天她说就她们家几个人，没想到今天都到齐了。她把东西放在沙发上，“爹，你下去帮德贵往上拿一下东西，东西多，他自己拿不上来。”
“好！”吴有才说完就进屋穿上棉衣就下楼了。
吴有才下楼了，吴德富和德美的女婿都还是坐着，一点也没动弹，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德丽，你也下去帮你哥拿点，零零碎碎的，他们俩人也不一定拿的上来。”春桃看着吴德丽说。
吴德丽没说话，也穿上外衣穿着拖鞋下楼了。
“东西多呢？我也下去！”吴德美的女婿乔喜说着站起来。他刚站起来就被吴德美瞪了一眼。这些都看在春桃眼里，哎，要不是为了吴德贵，就你这一家人我还真不愿意多看一看。
“你别去了，我下去！”吴德富站起来。
“又不是你买的东西，用得着你拿？”陈萍说话总是提高一个音，尖的有些刺耳。
“那也不是你买的，一会你啥也别吃！”吴德富说完下了楼。
不一会儿，爷儿四个每人提着一两个塑料袋子上来了。吴德给他娘一看，这么多东西，都买全了，“买这么多，多会儿能吃完呀！”
“哪天你少吃了一口了？儿子媳妇买来了，你就该往哪里放往哪里放。你吃不了就让春桃她们拿回去，她们家人多，还愁吃不完？就是废话多！”吴德贵没好气的数落老伴。本来昨天德贵说就他们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这死老婆子，一大早就给闺女媳妇打了电话。还说她也希望像人家李光茂家一家人吃顿饭。人家可以，他家行吗？闺女媳妇都来了，除了说闲话就不会干点人事，几点了？谁也不张罗做饭，哎，人比人气死人。
春桃也看出来了，本来还买了肉馅儿准备吃饺子，这下一看，那要包到什么时候？“娘，你把肉馅儿也冻起来吧，改天你们想吃再吃饺子吧。现在包饺子太晚了，一会儿我们还得早点回家，乐乐的作业还没做完呢。”说完，她进了厨房，看看都有什么，是什么也没有。
“德贵，下楼去买几包馒头。乐乐，进屋去和太爷爷玩，别滚着你爸爸。”她说着把刚买回来的肉切了一块，又把刚买的豆腐、粉条、白菜都拿了一些，开始张罗炖大菜。
吴德丽和她娘也过来帮忙，吴有才也进了屋里，和父亲都陪着乐乐玩。
春桃切肉，吴德丽洗菜，她娘剥了一棵葱。很快，春桃把菜切完，在电磁炉上放好锅，炝了一下锅，就把菜都放进锅里了。她又把电锅子烧上水，把德贵刚买回来的馒头都热上。
“这一到冬季就没生意了，春桃，你们不错，还能卖点炮。”陈萍说。
“一样，挣钱还受累呢，你们冬季还能歇一歇。”春桃笑着说。
“那要能赚钱谁还想歇着呀！”吴德美说。
春桃看了看这俩个姑嫂，什么时候她们又合群了，用一句新词，就是羡慕嫉妒恨，“想赚钱还不容易，去年我们隔壁也是卖五金的，他们那家女的在南面有亲戚，过年的时候没事干，就在你们五金店不远处从南面贩来一大车鱼，赚了三四万。嫂子南面不是也有亲戚，你也贩点鱼，过年也能忙活一阵儿。”
“咱可没人家那气量，那要是赔了呢？”陈萍说。
春桃笑了，她看锅里都开了，她又去厨房把粉条都放进锅里，“做生意就是有赔有赚，你都不做咋知道就会赔呢？？春桃边和菜边说。
“你们那卖炮那就稳赚。”
“卖炮也有赔的。我们也就是借冬梅的光，每年也得给人家送不少东西，才能拉住他们，让他们帮忙给单位多卖点。”春桃看菜还不熬到，就把热馒头的锅关火了。
“有你妹妹帮你们，你们还需要送礼？”陈萍不相信的看着吴德贵问。
“那可不，逢年过总得送点，压岁钱也得多打点些。今年冬季张志强和夏晓光两家孩子都过生日，礼钱送出四千。你以为什么都那么好弄呢。”吴德贵说。
“不是冬梅一直和他们合作呢吗？”陈萍有点不相信。
“她们是合作，和人家也不欠我们的呀。凭冬梅的关系，人嫁给我们办一个炮证，冬梅还得领情。要是他们不帮我们介绍单位，你说我们该进多少钱的炮？五六万？卖完也就挣万数来块钱，还不够冬梅请他们吃饭用的钱呢，那还不如都歇着，让冬梅请我们吃饭呢。想进十来万块钱的跑，没单位你卖给谁？过了年卖不完，往哪里放？那东西可是危险东西，谁敢大量的放着？”吴德贵耐心的说，他不是不想帮哥哥弄个卖炮证，也能弄到，他知道，真要是弄上了，陈萍卖不出去还是每天数落哥哥，还不如不弄。
“哦，这么麻烦呢！”陈萍幽幽的说。她本以为弄一个卖炮证咋也能挣几万块，所以这几年她一直都对吴德贵和春桃不满。这真要是像他们说的，那也真还不能弄。
“开完了，乐乐，和爷爷太爷爷出来吃饭。德贵，把那两瓶酒给爹和爷爷开一瓶，你可不能喝。”春桃边说边端饭，盛菜。
“那为什么那么多卖炮的也都赚钱了？”陈萍还是想问清楚。
“你们一来我就和你们说过，为什么你们旁边那么多五金店自己不花钱弄卖炮证？偏要把房子租给别人卖炮呢？就是关系，你花一万块我找冬梅也帮你办一个卖炮证。你卖一个多月，也就挣回你送的礼。你没有关系，要是市长盟长是你家亲戚，那可以，你进它二十多万块钱的炮，卖完了保证赚七八万。到年底，你卖不动，别担心，你家亲戚几个电话，保证你的库存清零。你要是没关系，你把炮都压在店里，你的五金店还开不了？你每天提心吊胆，稍有不慎就把自己火葬了。”吴德贵语重心长的说。
陈萍没说话。
“二嫂，你把我二哥管的挺严的，不让他喝酒她就不喝。”吴德美阴阳怪气的说。
“那可不，他要开车，对我们母子俩要负责的。他要是想喝酒，回了家，我给他炖一只鸡，煮一锅排骨，再烧一条鱼，想喝多少喝多少。”春桃笑着说。
“就是，喝酒就别开车，开车就别喝酒。”吴有才说着和父亲每人喝了一口。
“本想着来吃饺子呢，成了馒头了。”陈萍说。
春桃把该上的都上来了，坐下来，“乐乐，来和妈妈吃，别打扰爷爷和太爷爷。”
“不打扰，就让他在这里吧。”吴有才笑着说，在乐乐额头亲了一下。
“我也想吃饺子呢，的贵告诉我今天来这里吃饺子。她说娘买好韭菜切好了。我一来，不是那回事，你们买不到韭菜，白菜也行，切好剁碎，把面和好。我们买的肉馅儿，咱们一拌馅儿，人手也不少，一会儿也就包好了。可是你们什么也没准备，现剁馅儿，现和面，包上饺子不好吃不说，那得吃到什么时候呢？”春桃笑着说。
“这就不错，你不来我们得饿到明天。”吴德贵的爷爷说。老人平时很少说话，但说起话来很有份量。他这一说，大家都悄悄吃饭了。
吃了饭，春桃就帮忙收拾下去，洗锅的事交给他们了。给乐乐穿好衣服，她们也都穿好衣服，准备回去了。
吴德贵一家站在门口，吴德贵说，“娘，别的肉你都放在冰柜里，那两条鱼你把它化了，洗干净再往冰柜放。要是不洗干净，放在冰柜里，万一停个电，就臭了。你们明天晚上就别做饭了，夏晓光给冬梅拿去几只兔子，明天张自强他娘给熏了。乐乐姥爷让我告诉爹和娘带着爷爷去我们那里吃兔子肉。我明天下午要去三十一团送点货，回来估计晚点，爹你就打个车，带上我娘和我爷爷去我家里就行，晚上我送你们回来。”
“也不叫我们去！”陈萍说。
“也不是，都是老人，他们喜欢清净，等哪天再请你们去我家做客。”吴德贵笑笑说。
吴有才走过来，在乐乐脸上亲了亲，“知道了，你明天送货慢点，早也别来接我们了，我们三个人打车去。”说着他又蹲下来，“乖孙子，爷爷去你家你给爷爷吃啥呀？”
“小姨给我一大包好吃的，有萨其玛，有果冻，有哇哈哈，还有……还有达利园法式小面包和朱古力饼干，爷爷，我都给你吃。”乐乐说着，大家都笑了。
“好！爷爷明天去吃！”吴有才又在乐乐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你们路上慢点。”
“嗯，那我们走了！”三个人冲屋子里看了看，然后下楼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