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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妹妹出嫁了

    春节刚过,李光茂家里又一轮的喜事又紧锣密鼓的开始了。春桃不在,冬梅也不在,只有三个老人,在为秋菊的出嫁忙碌着。年前腊月十九,田玉山来李光茂家下了大茶,双方协商正月二十六给田旺和秋菊办理结婚典礼。日子也够紧凑的,因为在一个村子里,什么四铺四盖都是田旺他娘和秋菊她娘俩个人一起做的。和张自强当时办事一样,俩家协商酒席一起办,主要是村子里有些人和田玉山家关系好,有些人和李光茂家关系好,还有一些人是两家关系都不错,让人家吃两次酒席搭两次礼钱总的来说是不好的。

    村子里也没有饭店,俩家一起办酒席,可俩家相隔还不近,厨师不论在谁家做菜,送到对方家的餐桌上都会凉了,正月里正是春寒季节,帮忙上菜的人总不能戴着大棉手套。最后两家协商,酒席就摆在田玉山家,田玉山家附近邻居的屋子也作为客人吃饭席面的地方。俩家一起去买菜,反正酒席收的礼钱李光茂一分不要,都给秋菊,所以中间也就不会有什么差错,就是别把俩家人的亲戚混坐一块儿,以免发生误会或口角。

    正月二十四这天下午,张自强开着车,拉着春桃、冬梅还有三个孩子也回来参加妹妹的婚礼了。由于超市里人手倒不开,郑春丽看超市,吴德贵帮忙,也没能回来。她们回来没有先回牛角沟,而是去了后沟。到了后沟村子中间,冬梅让张自强看着平平安安,她右手拿着一箱下马酒,左手拿着一个包,春桃抱着乐乐,她们进了院,就看见吴有才从里屋迎了出来,后面跟着吴德贵他娘和吴德美。春桃把乐乐给了公公,吴有才看着乐乐,脸上笑开了花,“还认识爷爷不?”

    “爷爷!”乐乐在吴有才怀里叫着爷爷,把吴有才乐的,“我的乖孙子,想死爷爷了。”

    “爷爷,爸爸给。”乐乐也只是说着半句话,把手里的一个盒子给了吴有才。”

    吴有才一手抱着乐乐,一手拿着盒子,“乖孙子,这是什么?”

    “烟。”乐乐指着说。

    “是德贵给你买的烟嘴,说用这个抽烟对身体好,省得你一抽烟就咳嗽。”说着,冬梅又从冬梅手上把包放在炕上,“这是给爹买的一身衣服和几身保暖**,看看谁能穿就穿。”春桃打开包,拿出一件深卡其色的色的夹克,一条棕黑色的休闲裤,三套男士保暖**和三套女士保暖**。男士**自不用说,是给吴德贵的爷爷、父亲和吴德富,三套女士也一定是给吴德贵他娘和两个妹妹买的,但春桃没有这样说,她想,反正东西是买上了,想穿就穿,不想穿就放着,别穿上还说三道四。

    “爹,你试试这件上衣,要是不合适我们回去还可以换。”春桃说着把夹克包装袋子拆开,把衣服递给吴有才。

    吴有才看衣服上面还挂着价位牌,正准备往下揪,“爹,先别揪,试试合适再揪,要是不合适咱们再去换。”春桃急忙阻止。

    吴有才拉开拉锁,把衣服穿上,“哎,正合适,就好像给我量身定做的,春桃好眼光。”

    春桃笑了,“不是我,是冬梅选的,说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既显年轻又精神。”

    吴有才倒不好意思了,“都老头子了,还年轻。”说着,他也没脱下来新衣服,就抱起了乐乐。

    话总是要说的,鞋大鞋小都不能走了样子,春桃姐妹俩又和家里的人都说了几句过去过来的话。

    “弟弟。”乐乐突然用手指着外面。

    “嗯,咱们去找弟弟去。”春桃说完,把孩子从吴有才手里接过来,吴有才俩眼微红,“吃了饭再走吧。”

    春桃笑了笑,“不了,家里来了很多亲戚来坐席,都在等着我们呢,我爹还没见过冬梅家的孩子,孩子和张自强在车上呢,我们就回去了。”春桃说着抓着乐乐的小手,“来,亲亲爷爷奶奶,告诉他们,过几天再过来看他们。”春桃说完,乐乐伸着脑袋在爷爷脸上亲了几下,春桃又把他的头转向奶奶,乐乐直往回撤,把头埋在妈妈的怀里。“哎,这孩子。”春桃笑着说,心里想,你们不亲我儿子,我儿子也不亲你们。

    吴有才伸手又来抱乐乐,“来,乖孙子,爷爷抱你上车。”说着,吴有才抱着乐乐走了出去,春桃和冬梅与吴有才家里的人笑着打了招呼,也出了屋。

    张自强开着车回到牛角沟,进了村子,街上站着的人都在观望,当他们车子驶进李光茂的院子里时,屋子里出来了一大堆人。李光茂老俩口和秋菊跑上前,每人抱着一个孩子进了家。张自强把车开到闲房门口,春桃和冬梅都下了车,大包小袋子的拿了很多东西,三个人把东西卸在闲房,然后进了家。

    “看我这大外孙子,这才几天就变样了,在你爷爷姥爷家,瘦的脑袋上都是筋,这去找你二姨了,吃的虎头虎脑,这多好看呀。”李光茂抱着乐乐说。

    他们进了屋,把外套都脱了,春桃走到炕沿边,“爹,快把他放在炕上,怪沉得。”

    冬梅知道姐姐的心思,她怕自己有想法,因为自己的俩个孩子都在炕上躺着,姥姥和小姨在逗着他们,旁边还站着姑姑和舅舅。奶奶在炕上坐着,笑咪咪的看着几个孩子。

    李光茂把乐乐放在炕上,“去让你姥姥看看,省得她每天担心我们的大外孙。”

    “小弟弟。”乐乐上了炕就走过去看俩个弟弟去了,“平平,安安。”他用小手指着炕上躺着的两个弟弟。

    “哪个是张浩德?哪个是李健坤?”李光茂也趴在两个孩子身边,“姥爷还没见过我两个外孙呢,就只能每天念叨你们,平平安安。”

    “什么张浩德李健坤的,就叫平平安安,都是咱的外孙,看这三个孩子,长得还都一样,虎头虎脑的。”春桃他娘笑着说。

    “这死老太婆,我还不知道他们叫平平安安?姓张姓李都一样,都是我的外孙子。我就问问,还不让我说话了。”李光茂笑着说完,就在俩个孩子脸上亲了几口。

    俩个孩子躺了一会儿,都在努力的翻身。奶奶笑着看着,“这俩个孩子和冬梅小时候一样,躺着就没消停过。”一家人都笑了。

    “不是人们找对象就找那长得好看的,你看这孩子们,爹娘长的好看,孩子就像银娃娃,个顶个的好看。”旁边的春桃的姑姑说。

    这时,张自强也把奶粉兑好了,他倒好两瓶给了冬梅,冬梅拿过奶瓶,递给姐姐一瓶,她们俩分别抱着平平和安安,给他们喂奶粉。张自强自己拿了一瓶,走到炕沿边,“来,乐乐,姨夫给你喝奶粉。”乐乐站起来,走到张自强身旁,靠在他身上,吸着奶瓶。

    “怎么不自己拿着喝?”张自强笑着问乐乐。

    乐乐努了努嘴,看着平平安安,那意思是他们也没自己喝,然后调皮的笑了。

    “哼,越大越调皮,还和弟弟比。”张自强说着,抱着乐乐坐在炕上,然后把乐乐放在自己的腿上,喂乐乐喝着奶粉。

    “就是,这孩子越大越会赖皮,自己在家还好,只要和平平安安在一起,就是不动勺子,让别人喂。”春桃笑着说。

    “孩子都进家半天了,你也不说去张罗着做饭。”李光茂看着春桃他娘说。

    “这不是稀罕这几个孩子呢嘛。”春桃娘看着地下站的亲戚们说,“这就去做,都是自己人,早点晚点没关系。”

    “不用,饭是现成的,娘,一会儿我和张自强做就行,你就在炕上帮我们看孩子,什么时候我回家还用你们做饭,我爹也是,什么时候把我当外人了。”冬梅说着,又转身笑着瞪了爹一眼。

    “哦,我把这个茬忘了,你在家我们就不用动什么手和脑子了。我是看你在哄孩子呢,就想着让你娘去做。”李光茂笑着说。

    “我和你去一起做?”春桃看着冬梅问。

    “不用,咱都做好的,就是热热,有自强,还有秋菊,你就在炕上哄孩子吧。”冬梅给孩子喂完奶,就下了炕,张罗做饭去了。

    人多其实好做饭,大烩菜,猪肉、土豆、豆腐、白菜、粉条,多放油准好吃。一共十个人,他们家三个老人,三个闺女,一个女婿,还有冬梅的两个姑姑和她老舅。冬梅从市里买的馒头,买了一大包,热着吃吧。她又拌了两盆凉菜,一个是东北拉皮,一个是拍黄瓜。没多久,饭菜都上来了。

    喝酒的上炕盘腿坐在炕桌旁,不喝酒的在地上方桌上吃。大家吃着说着,家家都有烩菜,可就是没有冬梅烩得这个菜味道好。冬梅笑了,这个是她在经常去的一个饭店里和饭店厨师学的,那肯定味不一样。大家还在议论,还有就是家里自己蒸的馒头咋就没有买的馒头好吃?

    等大家吃喝都好了,锅里的菜也吃完了,热得馒头也没剩几个,收拾收拾,还剩一盘拉皮,冬梅正准备往下端,春桃他娘说,“冬梅,别往下端了,把拉皮给你舅舅,让他给收拾了。”春桃他娘知道,自己这个小弟弟从小就喜欢吃凉粉,这拉皮和凉粉也差不多。而且他喝了酒只吃了一个馒头,肯定没吃饱。

    “舅舅,帮忙打扫了?”冬梅笑着说。舅舅笑了,其实他还真的挺想吃这些凉皮,只是刚才当着姐姐的几个大姑姐不好意思,他端过来,“冬梅,再给舅舅倒点醋。”

    冬梅给舅舅在拉皮里又倒了一点醋,舅舅几口就把一盘拉皮连吃带喝的解决了,汤也喝完了。

    吃了饭,冬梅又把她和春桃给家人买的衣服都拿出来,从里到外的都有了。俩个姑姑羡慕的看着她们一家人,当初因为兄弟媳妇没生儿子她们都没给过人好脸色,看现在,闺女比儿子顶用多了。吃的穿的都买着,城里还给他们买了房子,这人呀,永远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们也是当闺女的,却让自己的娘沾着孙女的光。

    正月二十六这天,田玉山在县里雇了六辆车,一个小车队浩浩荡荡,从田玉山家贴字粘花,六辆车在整体上很一致,清一色的前装红花后贴喜字,五辆黑色的车,一辆白色的车,都洗的锃明瓦亮的。六辆车慢慢的排成一排,走在街上,走在踏雪而成的路上,异常的夺目耀眼。

    田旺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白衬衣,淡蓝色的领带,坐在车上,带着车慢慢的在村子西面转了半个圈,然后进了秋菊家的院子。一进院子,李光茂家的人就出来迎接了。

    迎客的主要是冬梅夫妻俩,冬梅穿了一件紫色的大衫毛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皮裤,下面登的是一双黑色的高腰靴子,张自强穿了一件棕色的皮夹克,是那种软皮子的,里面是一件藏蓝色的机织毛衣,毛衣样式很好看,下面穿着一条藏蓝色的休闲裤。这两个人往那一站,不论是接亲的还是开车的司机都被镇住了。

    这时从城里雇来的?车子停下了,田旺下了车,主动喊着二姐二姐夫去和他们打招呼,来的人才知道这就是女方家的家里人。张自强和冬梅很客气的把接亲的和司机都接到屋子里,分成两个屋子。接亲的去东屋,司机们去西屋,早已备好了酒菜。司机告诉冬梅,拉新媳妇的车车门没锁,但是里面除了车钥匙别的不能动,车外面贴的车花都不能动。其实,在他们下来的时候张自强就早已拔下车钥匙给了冬梅老舅家的孩子。

    一阵吃喝之后,大家也就说些好听话,还是老一套,秋菊吃了娘给她煮的上马饺子,由秋菊二姑家的表哥把她抱着送上车。其他的车都出了院子,在院子外面的马路上等着。新娘子的车迟迟不能出来,车的四个轱辘前面放着四个碗,车的钥匙也不在了,要回钥匙,再花钱把地上的碗都让娘家人拿走。

    田旺负责把钥匙要回来,他知道,除了张自强没有人懂得去拔钥匙,张自强给他指点了明路,田旺花了二百块钱,把钥匙要回来了。那边媒人大费周折的和几个孩子讨价还价,最后还是花了三百二十元钱把四个碗都拿走了。车子浩浩荡荡的又从村子东面转个半个圈回到田玉山家。俩家客人也都就位,村子里一般是姐姐姐夫不能送亲的。春桃和冬梅协商,由张自强和冬梅去坐席,自己在家看孩子。一家人商量了一下,也就这样决定了。

    虽然当初说好各家亲戚各家安排坐在一起,但是田玉山还是安排村子里的书记、村长和他家的几个至亲去陪李光茂一家人。大家都为了面子,以前这样的一群人坐在一起,主角肯定是书记村长,今天不一样了,主角是冬梅夫妻俩。冬梅一直就是村子里的名人,最近几年,她离开了村子,去城里了。她在城里开了店,还买了车,买了房子,还给自己的父母也买了房子。生了一对儿子,还让一个儿子姓张,一个儿子姓李,几年之间,冬梅成了传奇人物。还有张自强,以前在村子里倒腾点小买卖,现在做大生意了,把老娘也接到城里,村子里谁家的婆婆都在哄孙子,只有郑春丽,据说冬梅对她和对自己的亲娘一样,让村子里的婆婆们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他们去的时候事先说好了,今天冬梅喝酒,张自强少喝。酒桌上,冬梅左右逢源,说话有礼有节,不压谁,不将谁。父亲喝不了多少,丈夫喝不了多少,她要把这些人都陪好,不能让他们说娘家人如何如何。

    一直到四点多,一桌桌的人渐渐散去,冬梅她们这桌还在进行着。牛角沟的大队书记和村长都在纳闷,每次坐席,都是他们清醒着,然后把别人都喝醉了,可这次,他们都有点喝不动了,说话思路也不清晰了,可冬梅还是谈笑风生,冬梅喝的不比他们少,甚至比他们多。这个女孩子,不可小觑。

    招待完各桌的亲戚朋友,田玉山一家六口也来这桌敬酒来了。田玉山俩口子,闺女女婿,儿子媳妇,过来给娘家人和村领导来敬一杯酒。他们进来,看见桌上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尤其是他们家的几个亲戚和村子里的几个领导,都有点多了。

    “亲家,自强,你们没喝酒?”田玉山端着酒问。

    张自强赶忙下了地,站在地上,给田玉山让座,“我们也喝不了酒,这也喝多了。”

    田玉山看着喝多的几个人,“领导们,怎么喝多了?让你们来陪酒,客人没喝多,主人喝多了?”田玉山笑着说。

    “冬梅酒量,这个!”书记说着竖起大拇指,“我们都不是个儿,还是东家自己陪吧。”

    田玉山明白了,让冬梅把这些人灌趴下了,“好,我带着家里人先敬大家一杯,再陪侄女喝。”说着他举起杯,后面跟着的家人都举起了杯,但是杯子里,除了田玉山和女婿,其他人杯子里都是水。

    一早起,田玉山就告诉田旺,今天一杯酒都不能喝,他知道儿子端起酒杯就收不住,他说你要是新婚之夜喝多了自己睡了,把秋菊晾在那里,要是秋菊跑回娘家谁也不替你往回请。田旺今天也听话,就没沾酒。看着田玉山一家人都举起杯,桌上的人也都端起杯,说几句好听话,客气话,大家都干了杯。

    田玉山又倒满了酒,走到冬梅身边,“侄女,姨夫敬你三杯。”

    “姨夫,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有的是一起喝酒的机会,你还是照顾其他桌的客人吧。”冬梅笑着说。

    “不打紧,姨夫先敬你,你们这回就是三个姐妹三个连襟了,我看还是你最有能力,以后咱家田旺还得你多多照顾。姨夫先干为敬。”说完田玉山自己先喝了一杯。冬梅也没法推脱了,也喝了一杯。田旺倒酒,两个人连喝三杯。田玉山暗暗佩服,怪不得冬梅能把这些人都喝倒了,看人家连着三杯酒下肚,脸色依然不变,这是什么样的酒量?怪不得人们常说,别和女人喝酒,女人自带三分酒量,只要女人敢和你端杯子喝酒,那她就有一定的酒量,否则她不会端杯子的。

    天色将晚,酒席才都散去。李光茂一家人回了家,都很高兴,今天的席面不错,客人都说好。酒席上也没有闹事的,田玉山还是能镇得住这些人的。敬酒的时候,他们发现秋菊心情也还不错,不像那种受气的小媳妇或者颐指气使的大小姐,和和气气,陪着笑脸,这就挺好的。

    冬梅确实喝多了,出了门,经过风一吹,到家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大家进了屋,看见吴有才在屋子里,“亲家,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上桌的时候,田玉山还说没找到你,他还说要是你来了咱们坐一桌。”李光茂走上前和吴有才说。

    “我早来了,去搭了礼钱就来你家了,刚才也是春桃给我做的饭吃了,本来想走呢,又想着和你们打个招呼再走,所以一直在等你们来着。”吴有才说着,就一直抱着乐乐。

    他们正说着,看见院子里田玉山夫妻俩提着什么来了。他们急忙出去迎接。

    田玉山上前握着吴有才的手,“我说怎么没见你,原来你在这里呢。”说完大家往屋里走。

    “呵呵,不好意思了,人到礼就到了,吃不吃饭都一样,只要孩子们幸福就什么都有了。”吴有才感慨的说。

    “就是,哎,这闹得,我们田旺他娘想着春桃没去吃饭,就给闺女过来送点,这你也在,要不,和我回去,咱们再喝点?”田玉山说。

    “这是哪里话?都到家了,再出去去你家?上炕吧,咱们再喝点。”李光茂往炕上推俩个人。

    春桃娘急忙上炕,把孩子挪到炕沿边,准备往西屋抱。

    “亲家母,别急。”田玉山转过身叫田旺他娘,“老伴,快过来,看看这三个孩子,大的是春桃家的吧,这两个小的就是应该就是冬梅家的双胞胎,看着三个孩子,就像画上下来的,将来咱们有了孙子,应该和他们一样好看。”田玉山看着孩子们说着,田旺他娘也过来了,看着三个孩子,真的都好看。怪不得人们娶媳妇都想娶漂亮的呢,这生下的孩子都真是好看。她看春桃她娘抱起一个,她也抱起一个,都抱到西屋。

    冬梅有点喝多了,在西屋。春桃急给冬梅泡了一杯蜂蜜水。家里蜂蜜不缺,每年都有外地人夏季来他们这里养蜂,春桃奶奶有点便秘,所以经常会买些蜂蜜泡水喝。给冬梅泡好蜂蜜水,她又在炉子上热了奶茶,是她刚给公公熬得,她知道冬梅就不会少喝了,她也知道冬梅爱喝奶茶,喝几杯出点汗就没什么事了。确实也是,喝了蜂蜜水,又喝了几杯奶茶,就清醒多了。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又看见娘和田旺他娘把孩子都抱了过来,她下了地,“娘,你看孩子,我去再弄点菜。”

    “你喝多了,我弄吧。”春桃娘说。

    “就是,我帮你娘给他们弄几个菜就行,我们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菜,本来是给春桃吃的,这下又被他们给吃了。”田旺他娘笑着说。

    冬梅在镜子旁理了理头发,然后用毛巾擦了擦脸,“姨娘,你就陪我娘坐着,我们家里的菜也是现成的,我娘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去弄吧。”说着她进了东屋,和屋里的人打了招呼,就出外屋弄菜了,这时,张自强也跟了出来,“你咋不休息一会?”

    “我没事。”冬梅笑笑,“你去拿盘子到闲房把娘做好的肉丸子、熏肉还有羊杂往来拿点,我给他们弄几个菜。”说完,冬梅又把早上切好没拌的黄瓜丝,还有用水烫好的金针菇、海带丝、豆腐皮和粉丝拌了两个个凉菜。

    张自强进来了,冬梅让张自强在西屋锅里加点水,把熏肉和丸子热一下,她自己在东屋的锅里把早上做好也基本没动的红烧鱼也热了一下。不一会儿,冬梅把六个菜都端到桌子上了,有田旺他娘拿来的梅菜扣肉和小鸡炖蘑菇,冬梅热的红烧鱼,又炒了一个羊杂,还有金针菇、黄瓜丝和豆腐皮拌的一个凉菜,海带丝和粉丝拌的一个凉菜,加上一盘肉丸子,一盘熏肉,八个菜,也算正席。

    “冬梅,喝了那么多酒,这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要么再陪你爹和两个姨夫喝一杯?让自强也过来喝一杯。”田玉山说。

    “行,我先给孩子喂点奶粉,你们先喝着,自强就别让他喝了,一会让他去后沟送我姨夫。”冬梅说完,看看几个人,笑着出去了。这时,冬梅的姑姑和舅舅也看了新房回来了,两个姑姑没上桌,春桃舅舅也上了桌和他们又喝起来。

    吴有才酒席也没喝酒,怀里一直抱着乐乐,和俩个亲家喝着,那情形,绝对是千杯不醉的感觉。他一直就期盼着自己能抱着孙子喝着小酒,可在家没能有这么一次。

    冬梅把菜都做好了,然后去了西屋,张自强已经把奶粉都兑好了,春桃娘和春桃每人喂一个,张自强拿着刚兑好的奶瓶,正准备去给乐乐喝。

    冬梅接过张自强手里的奶瓶,笑着对田旺他娘说,“姨娘,你看我,一直这样,在市里也是,现在我都不知道怎样兑奶粉,除了自强、我姐能兑奶粉,每天几乎都是我婆婆给孩子兑奶粉,这俩个孩子长大不喊我妈妈我都不屈。幸亏有我婆婆,要是我自己,每天就剩哭的份了。”

    田旺他娘笑着说,“冬梅,你就忙着咋样让婆婆过好日子,咋样让你爹娘好过日子,没错。又有自强给你撑着,这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姨娘,我先去给乐乐把奶粉送过去。咱娘俩一会儿聊。”冬梅笑着去了东屋,看四个人有兴致的,就把奶瓶递给吴有才,“姨夫,得先喂你孙子的奶了,这小子越大越会耍赖,你必须亲手喂,否则他不吃。”说着她把奶瓶递给吴有才。吴有才接过奶瓶,让乐乐喝奶,他让乐乐自己拿奶瓶,乐乐就是不拿,还瞪着眼睛看着大伙。冬梅看着乐乐顽皮的样子,笑了。“你们喝,我去看看那俩个孩子。”说完过了西屋。

    冬梅进了西屋,两个孩子基本吃得差不多了,冬梅从春桃手里接过平平,然后坐在椅子上,“姨娘,咱都是一家人了,我想和你说点实在的,我也听说你们在秋菊结婚时给了秋菊十万块钱,说实话,十万块钱,对于刚结婚的人来说,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所以这话我也没和秋菊说,不过,你们要是今天不来,秋菊回门的时候我也会和秋菊说,毕竟她是我的亲妹妹。”冬梅看了看春桃,“姐,再给我倒一杯奶茶,我得喝点,一会还要陪那几个长辈再喝几杯。”然后她掉过头,继续说。

    “姨娘,我今天也喝了点酒,我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说多了,我怕你们以为我是在帮妹妹和你们要点什么,说实话,我还真的想要,你们家里要是有富余钱,我建议你们为田旺再投三四万,我帮你们在市里买一处院子,用不了几年,一处院子换一套楼房应该不成问题,这样他们以后有了孩子也有个去处,我们姐妹几个也能相互帮衬点。”冬梅说完,接过春桃给她倒得奶茶,喝了几口。

    田旺他娘也端过春桃给她倒得奶茶,喝了一口,“春桃,冬梅,你们俩是秋菊的姐姐,姨娘不说虚话,家里有多少钱姨娘还真的不知道,你们知道,你姨夫除了喝口酒,不做什么框外的事情,我对他放心,也就没有过问过钱的事情,你今天和姨娘说的这些话,姨娘回家和你姨夫说说,家里的事情他决定,要是有钱,这次你们走的时候一定给你们带上,我们就一个儿子,有钱不给他给谁呀。正如你说,以后有了孩子,该上学了,他们去市里我也就放心了。”

    “姨娘,不喝酒我也不说这些事,九九年我决定打工,也是我找的的张自强,我问他和不和我走。他如果不和我走,我即使在村里找对象,也绝对不会是他。我性格就这样,姨娘,话我今天也说了,按理说,我也能为我妹妹买一处院子,可是我们现在在市里真的很紧张。这都无所谓,我们还能挣,可现在锡盟的发展是一日千里,等我们攒够买一处院子的钱,院子又涨价了。

    ”我和我爹的两处院子当时两万四千块钱,等我姐去的时候已经三万两千块钱,现在不行了,在我们那一片,没有四万块钱呢真买不到一处院子。即使,咱们换一个地段,现在一处院子三万块钱平常事。如果考虑孩子以后上学,就得在学校附近,最次的学校附近也得三万块钱一处院子。”冬梅说着喝着,一杯奶奶茶喝完了,春桃又给她倒了一杯。“姨娘,话就说到这里了,再说显得我冬梅在诱导你们。说实话,秋菊回门的时候,我也能朝她要四万块钱,帮她在市里买一处院子。要是升值了,皆大欢喜,要是贬值了,就是我的不是了。

    ”我说这些,是要你们考虑,大姨姐如果都能当家,这家还是家吗?”冬梅说完笑了,“娘,你陪姨娘坐着,我去陪几个长辈再喝几杯。”她说完,把孩子交给张自强抱着,然后去了东屋。

    看着冬梅进来,吴有才笑着说,“冬梅,正说你呢,姨夫谢谢你,这次你们回来能先去我家,我真的很高兴。再看到你姐和乐乐这个样子,我的心落地了,你姐夫来信说你帮他在市里买了一处院子,姨夫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你姐夫还说你姐姐没有去看病,乐乐也没去医院,还说我要需要钱就给我打回来。冬梅,姨夫不需要钱,咱家真的不缺钱,只要你姐和乐乐健健康康,姨夫就知足了,这些,都得谢谢你。来,姨夫敬你一杯。”吴有才说着端起酒杯。

    冬梅也拿了个酒杯,给自己满上,也举起来,“姨夫,别管以前如何,你去市里送乐乐,我就没把你当外人。你也看到了,我陪我姐去商场给你们家人保暖**都买了,外套没敢买,就给你买了一身,我们不希望听到说这烂衣服是春桃买的,姨夫,你侄女今天喝点酒,说话本来就不会拐弯,今天更直了,你别介意。”说完她一饮而尽,吴有才也干了。

    “冬梅,你没想过帮我也在市里买一处院子?”田玉山说。

    冬梅笑了。“姨夫,我刚和姨娘说了,这事你回家和姨娘商量,今天你能和姨娘一起来给我姐姐送饭,我敬你三杯?”冬梅试探性的问,因为刚才在酒席上是人家敬她三杯,作为小辈,现在想起来刚才就喝了,有点过意不去。

    “好,冬梅既然你比我想的在前,我接受你这三杯。”两个人各自倒酒,干了三杯。

    “姐。”冬梅在东屋喊姐姐过来。听到声音春桃就过来了。“姐,你给咱们的四个长辈每人倒一碗奶茶,再烧一壶。”

    “嗯。”春桃说完出去了。

    冬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开始和舅舅说话,“舅舅,小时候我最恨你,我娘有什么好吃的总会给你留一份,再远也给你送去,直到你结婚,长大了,才知道,你是她的牵挂,舅舅,我今天想和你说,我如果干好了,我对我表弟就像我娘对你一样,我也会牵挂的。舅舅,我敬你一杯。”冬梅说完,和舅舅干了。

    几个长辈都看着他,这丫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还是面不改色?冬梅也感觉到了,她又倒了一杯,“爹,我该敬你了,我敬了你还想说几句话,咱爷俩先喝,我谢谢你让我嫁给张自强,我选的,讨吃要饭我都不会后悔,只是,你没让我没面子,那么信任我。我结婚的时候,张自强没掏一分彩礼。”他看了看吴有才和田玉山,“两个姨夫,我爹说过,他不会要彩礼,要是你们给他不会拒绝,你们说说,你们给的彩礼是我爹要的还是你们主动给的?”

    “我们给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田玉山接着说,“能娶这么好的儿媳妇,这钱是我们谢你爹的,这还不够,以后让吴德贵和田旺继续孝敬。”

    冬梅笑了。“张自强没拿一分彩礼,真的,我是白跟人家的,谁让我喜欢人家呢?我敬我爹。”说完她一口喝了,李光茂也把杯里的酒干了。

    “我刚说了,再说几句话,就不打扰你们喝酒了。”她转向吴有才,“姨夫,我憋了很久了,你知道你侄女心里装不住事,我还是一直装着,今天不说,总有一天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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