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对峙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月，太师府里把所有的白灯笼，白布幔，白蜡烛全都换成了喜气的红色，府里焕然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小六子打了帘子，大步从外头走了进来，“少爷，今日是四小姐跟尚书府大人的公子拜堂之日，您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不出去瞧瞧吗？”
上官子谦跪在灵位前，双手合十，“娘，您才刚过世一月，那些人就如此大肆铺张办喜事，这一个月来为您守灵的人也就只有我，而您仰仗一世的丈夫，竟连您的棺淳都没正眼瞧上过一眼，下一世要识人清楚，不要再像这一世这么苦了……”
小六子僵硬在一旁，沉默着不敢吭一声，暗忖道这哪儿是一个儿子在跟亡母该说的话，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劝说些什么，不过他的话是不大中听，却也是句句在理，虽说柳姨娘家途中落好歹也是太师的妻子，柳姨娘死后太师却是一眼都没瞧过，似是过世的只是府上的猫猫狗狗。
“少爷，今日府上正在置办喜事，您却在这里设灵位，这若是被那些人瞧去了的话，指不定又要跑去太师那里怎样嚼舌根了，您是不是……”
小六子望着屋里头白茫茫的一片，又抬眸望向窗外红艳艳的一片，一白一红相撞总觉得很是扎眼，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柳姨娘过世后，府里只是简单的为她办了个葬礼，连灵位都是设在最偏僻的小厅里，上官子谦执拗的把灵位设在他的房里，上官孜墨为此发了好大一通火气，最终也是拗不过这个牛脾气儿子，也就随了他的意。
因着大喜之日即将来临，前些日子府里的家丁要把府上不吉利的摆设都撤掉，而上官子谦的屋子就成了首要之地，那些一向狗眼看人低的家丁，看准上官子谦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子，如今还死了亲娘，更是不把他当做一回事，一群人把他的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硬是要强拆，上官子谦也不示弱把来人一个个都给打趴下，上官孜墨得知此事虽然训斥了他，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你以为我会怕上官孜墨吗？”
上官子谦倏然站起身子来，甩了甩袍子上的尘土，“他可以不承认这个妻子，我不会不承认这个母亲，十五年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我，我这个当儿子的还没能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她就这么离开了，如今还不能好好送她最后一程了？”
是啊，他这位少爷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太师都敢公然顶撞，倒是太师显得有些怕他，在柳姨娘这件事上是一再退让。
小六子还欲再劝说些什么，可是想着刚经过那一场家庭大战，那些家丁也不敢再过来挑衅，他这位少爷爱在屋里设灵堂，那就让他继续设吧，反正太师也是默认了他的举动，他又何必再来操这个心。
梦玉阁……
上官暮雪一袭白衣飘飘，悠然自得的靠在榻上品着茶，手上攥着一本书看得是津津有味。
“四小姐，您怎么还没换衣服？”
喜婆行色匆匆的从屏风后头走了进来，望着案几上碰都没碰过的大红喜服，焦急万分的道，“吉时就快要到了，您再不换衣裳，若是误了时辰可是会影响婚姻运程的！”
“嘉兰，茶有些浓了，再换一盏淡些的来”
上官暮雪似是没听见喜婆的话，眼皮子依旧是抬也不抬，专心致志的看着书卷，“对了，我想吃点儿甜的，你去厨房再弄些红枣糕红豆糕之类。”
难道说她还要继续品茶吃甜点？
喜婆一愣，忙上前两步走到上官暮雪的身边，苦口婆心的道，“四小姐，您这不是故意为难老身吗，这若是误了吉时老爷夫人怪罪下来，老身可是承担不起的呀！”
上官暮雪秀眉微微一蹙，不耐烦的道，“嘉兰，你没瞧见我正在看书吗，竟让些闲杂人等来打扰！”
嘉兰做了个“请”的手势，趾高气扬的道，“我家小姐说了，你打扰了她看书，你还是请吧！”
“四小姐，您……”
喜婆的脸色瞬间变了五颜六色，看来对方是有心不嫁，再在这儿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是无果，她一拂衣袖大步离去。
待喜婆离去，嘉兰走到上官暮雪的身边，为她重新换了盏茶，有些担忧的道，“小姐，喜婆肯定是去夫人处告状了，您真的打算跟夫人公然对峙吗？”
对峙？她即使不跟她对峙，乖乖顺从当个傀儡就能安生了？凤氏还不是照样把她当做礼物送入了尚书府，为的就是强强联合，官官相护，她怎会任由自己的命运一再被人操纵，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在这种家里，即使你不争不抢也别想活得好，活得自由，柳姨娘的下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既然命中注定让我出生在这儿，我也只能逆水而上为自己的前程拼一拼”
上官暮雪阴冷的眸中闪过一道杀气，“简玉衍那个傻子我是不会嫁了，凤氏若真要逼着我嫁，那她就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吧，我一个庶女死了也没人惦记，可她堂堂一个太师府女主人，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就怕她舍不得这荣华富贵！”
“小姐，您是清楚夫人的手段，您这么明摆着跟她斗……”
嘉兰的话音未落，外头已经传来三声击掌声，那是上官暮雪特设的暗号。
上官暮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过，斗一斗兴许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嘉兰点点头，端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夫人吉祥！”
门外头传来仆人们嘹亮的吆喝声，不一会儿的时间，凤氏已经领着一大群的丫鬟婆子，疾步行了进来，喜婆正得意洋洋的跟在凤氏的后头，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凤氏一袭水红色长袍，绣着明暗相间的牡丹，头顶上别了许多明珠翠玉，一根明晃晃的金簪贯穿华髻，说不出的珠光宝气，直教人晃了眼。
凤氏就这样一直行到上官暮雪的面前，两人仅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凤氏浑身萦绕着一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场，似能震人心神。
嘉兰不免有些切切，轻声道，“小姐，夫人来了！”
这么一大群丫鬟婆子涌过来，就是聋子也能听见了，上官暮雪却像个局外人一样，缓缓的抬眸望了一样怒不可遏的凤氏，又伸了伸懒腰，随着嘉兰扶着她起了身。
“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上官暮雪故作懵懂的道，“哟，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这么一大群丫鬟婆子都聚到我的梦玉阁来了？这儿地方小可容不下这些个人！”
“什么日子？”
凤氏好不掩饰脸上的怒色，“今儿个是你嫁给简玉衍的日子，这尚书府的花轿都临门了，你还悠哉悠哉的喝茶，莫不是疯了还是痴了？”
上官暮雪不气也不恼，淡淡的道，“瞧夫人这话说的，啧啧啧，可真是不中听，虽说不中听吧，可我也听十多年了，惯了！”
凤氏这会儿才想起什么来，上官暮雪从方才起就唤她作夫人，而不是唤作母亲。
“你刚才叫我什么？”
“夫人啊，我哪儿说错了吗？”
凤氏脸色一沉，步步紧逼到上官暮雪的面前，两个仅隔着一拳之距，“你唤我夫人？”
“不唤夫人，那应该唤作做什么，母亲吗？”
上官暮雪长睫一扫，一双冷眸毫不闪躲得迎上对方的怒目，冷声道，“我的母亲在生我的那年，就已经难产而死了！”
说到“难产”二字的时候，她的语调拔高了几筹，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懒得跟你浪费唇舌，今儿个你不嫁也得嫁，子女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凤氏也懒得去理会她，只是对着一旁的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一字一顿的道，“好好伺候小姐更衣！”
“是，夫人！”
几个婆子闻声，立即涌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按住上官暮雪。
嘉兰身子一身，挡在自家小姐的面前，厉声喝道，“放肆！”
“你放肆！”
凤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甩手就是一记耳光，只听得清脆“啪”的一声，五道指印落到了嘉兰稚嫩的脸颊上。
凤氏正愁无处发泄，这会儿刚好来了个杀鸡儆猴！
嘉兰一个踉跄被打跌在地上，一手捂着红肿的脸颊，脸色早已煞白。
“嘉兰！”
上官暮雪没想到，这个丫鬟居然为了自己敢挡在前头，心疼的扶了她起身，转而怒目横扫过去，“凤氏，今儿个我若是不嫁，你也逼不得我半分！”
凤氏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的狰狞，“嫁与不嫁怕是轮不到你做主，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不过是一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庶女，还能翻了天吗？”
她之所以会有爹生没娘养，还不全是拜她所赐吗？
上官暮雪敛了敛心神，嘴角划过一抹阴冷的弧度，柔声道，“别以为当日庄园里的事，你们三个人能瞒天过海，你说我若是把这事告诉二姐姐，凭着她今时今日在圣上面前的地位，你说她会如何呢？”
话音刚落，她已经呵呵的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是阴冷的麻木的。
凤氏脸色瞬间惨白，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上官暮雪得意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题外话－－－－－－
武武祝各位同志“七夕”快乐，一起奔向幸福的彼岸，无论是否有伴儿的同志，都在这一日好好的享受节日气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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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是清楚夫人的手段，您这么明摆着跟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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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氏一袭水红色长袍，绣着明暗相间的牡丹，头顶上别了许多明珠翠玉，一根明晃晃的金簪贯穿华髻，说不出的珠光宝气，直教人晃了眼。
凤氏就这样一直行到上官暮雪的面前，两人仅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凤氏浑身萦绕着一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场，似能震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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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大群丫鬟婆子涌过来，就是聋子也能听见了，上官暮雪却像个局外人一样，缓缓的抬眸望了一样怒不可遏的凤氏，又伸了伸懒腰，随着嘉兰扶着她起了身。
“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上官暮雪故作懵懂的道，“哟，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这么一大群丫鬟婆子都聚到我的梦玉阁来了？这儿地方小可容不下这些个人！”
“什么日子？”
凤氏好不掩饰脸上的怒色，“今儿个是你嫁给简玉衍的日子，这尚书府的花轿都临门了，你还悠哉悠哉的喝茶，莫不是疯了还是痴了？”
上官暮雪不气也不恼，淡淡的道，“瞧夫人这话说的，啧啧啧，可真是不中听，虽说不中听吧，可我也听十多年了，惯了！”
凤氏这会儿才想起什么来，上官暮雪从方才起就唤她作夫人，而不是唤作母亲。
“你刚才叫我什么？”
“夫人啊，我哪儿说错了吗？”
凤氏脸色一沉，步步紧逼到上官暮雪的面前，两个仅隔着一拳之距，“你唤我夫人？”
“不唤夫人，那应该唤作做什么，母亲吗？”
上官暮雪长睫一扫，一双冷眸毫不闪躲得迎上对方的怒目，冷声道，“我的母亲在生我的那年，就已经难产而死了！”
说到“难产”二字的时候，她的语调拔高了几筹，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懒得跟你浪费唇舌，今儿个你不嫁也得嫁，子女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凤氏也懒得去理会她，只是对着一旁的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一字一顿的道，“好好伺候小姐更衣！”
“是，夫人！”
几个婆子闻声，立即涌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按住上官暮雪。
嘉兰身子一身，挡在自家小姐的面前，厉声喝道，“放肆！”
“你放肆！”
凤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甩手就是一记耳光，只听得清脆“啪”的一声，五道指印落到了嘉兰稚嫩的脸颊上。
凤氏正愁无处发泄，这会儿刚好来了个杀鸡儆猴！
嘉兰一个踉跄被打跌在地上，一手捂着红肿的脸颊，脸色早已煞白。
“嘉兰！”
上官暮雪没想到，这个丫鬟居然为了自己敢挡在前头，心疼的扶了她起身，转而怒目横扫过去，“凤氏，今儿个我若是不嫁，你也逼不得我半分！”
凤氏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的狰狞，“嫁与不嫁怕是轮不到你做主，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不过是一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庶女，还能翻了天吗？”
她之所以会有爹生没娘养，还不全是拜她所赐吗？
上官暮雪敛了敛心神，嘴角划过一抹阴冷的弧度，柔声道，“别以为当日庄园里的事，你们三个人能瞒天过海，你说我若是把这事告诉二姐姐，凭着她今时今日在圣上面前的地位，你说她会如何呢？”
话音刚落，她已经呵呵的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是阴冷的麻木的。
凤氏脸色瞬间惨白，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上官暮雪得意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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